第997章 一文不值
  “你是代表许家,还是代表你个人?”江大豪面色冷漠,对于许家之人,他一点好感也提不起来。
  “我哪有资格代表许家,江先生,我是来求你救救曾研的。”许明诚微圆的连肉抖了抖,看着江大豪的眼中略带忐忑之意,却又十分坚定。
  江大豪皱眉:“求我不如去求你们许家当权的长辈。”
  “我是许成功的表弟,家族的决定就算我母亲也插不上话,曾家没倒之前,我和曾世全是好兄弟,曾研也一直对我很好,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家子去死...”
  江大豪深深看了他几秒,觉得这个家族少爷还算敦厚,便是点点头:”好吧,我们去酒店大堂坐坐,但你别对我抱太大希望。”话落,率先起步,许明诚忙默默跟上。
  ......
  半个小时之后,江大豪返回敲响了曾研的房门,许明诚已不知去向。
  门开后,江大豪瞅了眼曾研满是愕然的脸,便自顾走了进去。
  江大豪还是坐在之前那张单人沙发里,点起烟沉默地抽着,曾研就站在跟前,垂目不语,本已绝望的内心又悄然多了一丝希望,这个男人去而复返,难道是改变主意愿意帮助自己?
  她不敢主动开口询问,连祈求的话都不敢说,生怕回应她的还是冷冰冰的“死亡判决”。
  “抛开私人恩怨不说,抛开两亿三千万的欠款不谈,就每月一千多万的利息,你觉得你有能力偿还吗?”一根烟很快燃尽,江大豪这才问道。
  曾研嘴角溢出一抹凄楚,内心略一挣扎,就无声地摇了摇头。
  “你也算在商界里摸爬滚打过的人,应该明白救急不救穷的道理,两亿三千万现金,就算一家市值十亿的公司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得出来,你告诉我,你凭什么让我帮你?还是你觉得这个世界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曾研无言以对,是啊,如此一笔巨债,哪怕是个零头,放在平头百姓身上,早就全家跳楼了,她曾研凭什么?就因为她不想死?
  现实世界从来顾及弱者的感受。
  “只要你答应帮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做牛做马,为奴为婢。”
  曾研的身子一僵,而后默默点头,曾经她也是有一颗高傲的心,怎奈残酷的现实将她压得低下头,弯下腰,跪下膝...
  瞧着女人那副卑微懦弱的模样,江大豪紧了紧拳头,不仅没有同情怜悯,脸色反而渐渐冷了下来,站起身,伸出手,食指微曲,托起对方的下巴,慢慢抬起了起来,女人的脸依然美丽,却是没了那股动人的神采。
  “这张脸蛋总算有几分姿色,不过光凭这张脸可远远不够。”江大豪的眼神透出一股侵略性,视线在俏脸之上逗留了片刻,便是缓缓向下游走,肆意地打量着那曲线曼妙的娇躯。
  曾研的心跳陡然加速,虽然本就有着心里准备,但事到临头,她的内心还是不由地感到了深深的屈辱与惧意。
  “怎么,该怎么做难道还要我教你?”
  听得男人冷漠的声音,再见到男人那张冷漠的脸,曾研根本提不起抗拒之心,更加没勇气在这个时候开口确认交易条件,任由着尖翘的下巴被轻轻托扶,双手慢动作地脱下了白色西服,露出内里一件贴身的丝绒黑色打底衫,胸前两抹饱满的轮廓曲线就此清晰地展现而出,稍顿之后,在男人催促的目光之下,双手饶到身后,拉开了一步裙的拉链...
  而就在一步裙随着她手上的动作开始缓缓滑落之时,江大豪的手掌突然松开了她的下巴,旋即转过身去,顺手将窗帘拉开半截,面朝窗外漆黑的天空,今日无月,夜穹之上只稀稀落落几点星辰闪烁,颇有些苍凉之意。
  “一个女人就算再怎么容貌出众,假如失去了底线,放弃了最后的尊严,也就个质地极差,虚有其表的花瓶,被一番欣赏抚摸之后,无人会去珍藏,也就一文不值了。”
  淡淡感慨之声,如一把利剑直刺心窝,曾研的身躯猛然一颤,脸色变幻无常,痴痴地看着男人的背影,双手就这样将一步裙提在腰间愣在当场,静默无语。
  房内就此沉寂了下来,气氛很是沉闷。
  许久之后,只听男人又深沉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命运对你不公?要不是曾家出了意外,你现在该是哪个豪门的少奶奶,要不是你机关算尽最后败走深海市,还被夺了手上所有的鼎盛股份,现在坐在鼎盛集团总裁位上的人应该是你,再不济你也可以做一个一辈子吃穿不愁的富婆,可现在,你却是被一身债务压弯了腰,不得不行尸走肉般的活着,连过上平头百姓的日子都成了一种奢望,到头来还要面对不堪忍受的下场...”
  话语一顿,江大豪豁然转身,神情冷峻地看着女人湿润的双眸,重重地道:“没错,命运就是这么不公平,你可以伤心,可以埋怨,可以憎恨,可以愤怒,但那有如何?命运可不会因为对你遭遇的同情而又丝毫改变。”
  曾研本已脆弱的心神在男人一个个铿锵的字音中终是不堪重负,她瘫软地坐在了地上,失声痛哭,许是不甘,许是悔恨,许是伤感,又许是愤懑...压抑在内心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地宣泄了出来。
  足等了差不多五分钟,江大豪见她的情绪总算稍稍稳定,这才又说道:“发泄够了就坐起来,接下来我和你谈谈正事。”
  曾研看了江大豪几眼,低低“嗯”了一声,依言坐上床沿。
  江大豪说道:“刚才我给华伯伯打了电话,正如你所说的,他现在有心无力,也不可能为了你抛售手头的股份,那样等于是为了一个女儿去伤害另外一个女儿...你心里怪不怪他我不清楚,但我清楚的是,他心里其实非常牵挂你,血浓于水,再怎么说,他是你的父亲,你是他的女儿,我可以不顾及你的感受,但却不能不顾及华伯伯的感受...另外,你要感谢许明诚,之前在下头酒店大堂里,他把你这几个月来所干的勾当都和我详细说了一遍,其中提到了一件事,总算让我对你的印象有所改观,至少让我觉得你并不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