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虞星只好过去。
  傅嘉懿正和几个年轻男女在一块,见她来,傅嘉懿冲她招手,“快过来。”
  虞星加快步子,刚过去,肩膀就被傅嘉懿一把搂住。
  她二十一岁,比虞星高半个头。
  “这就是我妹。”一手搂着虞星,一手端着酒杯,傅嘉懿挺着天鹅颈,冲他们抬起下巴,“怎么样,漂亮吧?”
  语气莫名有几分骄傲。
  虞星笑笑,跟他们打招呼。
  傅嘉懿从小只有兄弟,没有姐妹,家里就她一个女孩,突然之间多了个妹妹,忍不住炫耀。
  虞星就惨了,一群人从她的长相夸到气质,再从气质夸到成绩,要不是傅修远过来,怕是头发丝都要被拿出来夸。
  谁想,被傅修远拉走,情况没有好多少。他在国内朋友不多,挨个给她介绍,虞星迷迷糊糊跟着他转。
  大多是男生,有那关系好的,噙着笑眼问:“修远,你妹妹有对象吗?”
  不等傅修远上脚,一旁伺机的傅嘉懿立刻冲过来:“滚滚滚,她还小,上一边呆着去!”二话不说拉着她走,“我带你去那边,我跟你说,傅修远就不是什么好人,少跟他玩。”
  虞星一会儿被堂姐拉着,一会儿被堂兄带着,像个陀螺连轴转。
  好不容易消停,虞星回去找自己人。只有沈时遇和秦怀在聊天,她一愣,正要找人,苏秋小跑着从不远处过来。
  “你去哪了?”
  苏秋脸上微红,闪过一瞬慌乱,很快镇定:“刚刚去外面透气,迷路了。”
  “小心一点,有什么事就问侍应生。”虞星拉住她的手,发觉她唇上颜色有点淡了,“你口红怎么沾到边上了?”
  “啊?”苏秋摸了下,忙说没事,“可、可能是刚才吃东西的时候碰到的。”
  上完洗手间的童又靖也跑过来:“外面放烟火了,我们去看!”
  兴冲冲拉起她们俩就走。
  ……
  蒋之衍噙着笑回到角落沙发处,“秦怀呢?”
  沈时遇一个人歪在沙发上玩手机,“走开了。”
  “你怎么这么颓废?”蒋之衍坐下自顾自倒酒,“喝一杯?”
  “不喝。”
  蒋之衍啧声:“我说你呀,不就是刚才童又靖和别的男人说了几句话?至不至于?”
  说话?那哪是说话,分明就是有意过来和童又靖搭讪!沈时遇一想起来就火大,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一看那孙子眼里亮的光,他就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然而,他空有一腔怒气,无处可发。
  他没有资格。
  费了多大的劲才和童又靖修复关系?他不想再出差错。
  “少在这说风凉话。”沈时遇睨着蒋之衍,冷哼,“我劝你还是先把嘴上的口红擦擦干净,让虞星发现你搞她朋友,她那脾气上来,盛亦不扒了你三层皮才怪。”
  第55章 我见
  酒会结束, 虞星卸下疲惫, 跟着傅非臣回去。
  傅家老宅里住着如今当家的大房一脉,老二老三名下各有自己的产业,这回算是家里一件大事,这阵子, 傅非臣便带着虞星在老宅住。
  回家回家,好歹要有点仪式感。
  老宅有给三房所有人准备的房间, 重要年节,一家人都要回来。给虞星安排的卧室和傅嘉懿的一模一样, 大小、位置、装潢, 所有一切, 傅嘉懿有的,虞星都有。
  在这一点上大伯绝对公平, 决计不愿让人觉得有所偏颇。
  洗漱后,虞星往床上一趴, 脸颊埋在枕间, 恨不得瘫软成泥。
  手机响。
  满室寂静打破, 她侧转过来。
  “……喂。”
  盛亦的声音跨过远洋:“回家了?”
  “嗯。”
  “累不累?”
  “很累。”她叹气, 带着娇嗔抱怨,“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快了。暑假结束就回。”他说着, 话锋一转, 不吝赞美, “晚上那条裙子很好看。”
  “你怎么知道我穿的什么裙子?”
  他道:“沈时遇拍照片给我看了。”顿了一下, “秦怀也拍了。跟我炫耀, 笑话我不在。等我回去就收拾他。”
  她失笑。
  停了停,盛亦又问:“他们对你好吗?”
  虞星嗯了声,她知道他问的是傅家的人,“蛮好的。”
  什么都不缺,什么都有。
  本应该很开心,但心里还是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落。
  她忽然道:“盛亦,我好想小姨。”
  他宽慰:“等蜜月结束她就回去了,你不用担心她。”
  长这么大第一次长久地分离,以后或许还会有很多次。
  就像离巢的鸟儿,她将要从小姨的庇护下走出,去直面更广阔的世界。
  虞星在柔软的枕上轻蹭脸颊,许久,怅然地叹:“快点回来啊你……”
  无比想念。想小姨,想盛亦。
  ……
  高二级成为准高三级,暑假开始和末尾都有课程安排,放假比别人晚,上课比别人早,说是为了提早习惯下一学年。
  临天校园里气氛诡异。
  虞星还是虞星,各人眼中她的名字前却多了个“傅”——鼎鼎有名的东远傅氏。
  从特招生摇身一变成为傅家三房的独女,身份矜贵,今非昔比。没过节的尚且躲得远远的不敢轻易招惹她,和她有过节的,简直屏住了呼吸,每分每秒都提心吊胆,恨不得隐身。
  趁她来自己班上串门,童又靖逮着空问:“你们班那几个还没来?”
  虞星说:“没呢。”
  邱卉妮和夏元晴几人,自恢复上课的第一天起就没出现,至今已经四天。
  酒会上那场乌龙童又靖听她说了,当下哂笑:“这帮软脚虾,欺软怕硬,看见好欺负的就跟乌鸡眼似得,遇到得罪不起的,怂得比什么都快。”
  邱卉妮她们大概真的怕了。细数一下,她们对虞星都做过些什么?
  虞星一进临天就被她们变着法子欺压,有事没事找她麻烦。如今又在她的酒会上奚落她,闹乌龙是一回事,得罪人是另一回事。
  这会,指不定邱卉妮等人在家怎么担心害怕。
  “总会来的。”虞星不是圣母,该算的帐要算,原本她都已经忘了邱卉妮那些人,偏偏她们在背后编排她,被她撞见,又在酒会上出言不逊,不让她们吃点教训她们不会真的知道怕。
  当下,她道:“除非离开临天,否则总要见面,我就不信她们能躲一辈子。”
  见她准备好算账,童又靖一笑,满意点头,“我还担心你太好说话,知道维护自己就好。”
  正说着,有人过来,拘谨道:“那个,傅、傅同学……”
  虞星蹙眉:“我叫虞星。”
  来人脸色堂皇:“虞同学,我,我……”
  童又靖解释:“这是他的座位。”
  因“傅同学”这个称呼微变的脸色平复下来,虞星从暂坐的凳子上起开,“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我只是拿东西——”那人从桌肚里拿出手机,忙不迭说,“你坐你坐!”
  不待回话便跑开。
  “我有那么吓人么?”虞星懊恼。
  童又靖乐不可支:“习惯就好,不然你问问盛亦,请教一下他是怎么过的。”
  上一届高三毕业,曾经的高三七班成为过去。
  今年,令人闻风丧胆的高三生,怕是要变成她们。
  虞星不跟她说笑,起了身,干脆不坐了,“我走了。”
  “这就走?”
  “嗯。”
  “晚上一起出去吃饭?”
  “不了。”虞星回了下头,“我得回去吃。”
  童又靖“啊”了声,十分可惜。
  ……
  傅家家宴特别多,虞星没过过大小姐的日子,不知道这样正常不正常。反正傅非臣让她回她便回,懒得问。
  奢华内敛地砖里都透着金钱味道的高级酒店,虞星以往从没来过,习惯不是个容易事,她得好好适应,毕竟礼仪课才刚开始上。好在都是自家人,没那么多规矩。
  大伯夫妇带着傅修远,二伯夫妇带着傅嘉懿,然后就是傅非臣和她。
  坐一桌正好。
  入席,长辈间闲话几句,说的都是生意上的事,虞星听不懂,更不会插嘴。接着才问到在场三个小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