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揪住他袖子拽了拽,摇晃了两下。
  小德子喟叹一口气,骨子里那帝王的气息总算是将那些小太监压制住了,他浩浩荡荡,桀骜不驯,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对面的人。
  果真是个娇娇啊。
  陆娇娇。
  他右边手指情不自禁的在大拇指上转动,只是那上面原本带着扳指,此时却光.溜.溜的。
  手指向右转了三圈。
  停了下来,眼神盯着她片刻都不离:“为何要留我在身边。”他此时也没了身份的顾忌,开口毫无半点小德子的维诺。
  眼神更是毫不客气,势在必得。
  好在,小姑娘羞涩,低下了头,萧尚延刺骨的目光盯着她乌黑的头发,两侧的簪子微微晃动着。
  过了不知多久,她低声道:“昨日我发热躺在床榻上,是你护着我,”余下的声音更小了,却让人越发的怜惜:“我进后宫半年就病了大半年,身边什么都没有,宫女太监都另寻他路了,唯独只有你还陪在我身边。”
  “你待我好,我自然也要护着你。”
  稚嫩的声音幼稚的惹人心疼,说话也惹人心疼觉得可爱,陆娇娇果真就是有无数种办法,令他怜惜。
  “好。”他也低头笑:“陪在你身边。”
  让你做孤最受宠的女人,日日夜夜都不离开孤。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越来越少,是女主不撩了?还是作者不可爱了?
  咳咳,乖,评论区安静一点啊,作者很纯情的
  第36章 残酷暴君的黑月光
  小德子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 背对着关上了门。
  屋内点着火盆暖洋洋的, 风吹过来砸在他身上,一阵透骨的凉,他却像是毫无反应, 低头往手中的簪子上看了一眼,动作轻柔的收入怀中。
  将冻得快没知觉地双手用力搓了搓, 他顶着风往御膳房去了。
  不过就是碟糕点, 自己无论如何都要给她弄来。
  靴子走在雪地里发出一声声嘎吱的声响,小德子想起她板着手指细细的嘱咐:“要麦芽糖,不要白糖。”
  “还要两份豆沙。”忽然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陆娇娇果真是个要人疼的小姑娘,还像小孩似的要糖吃。
  ***
  御膳房此时正忙着备菜做午膳,宫中主子那么多,早膳用后奴才们一刻都不得歇,先将每日送进宫中的蔬菜卸下来, 随后才开始统计能清炒,乱炖, 还是配菜。
  冬日里菜难做,鸡鸭鱼肉倒是从来不少, 只是蔬菜难得,萝卜白菜之类的主子们吃了个冬天早就吃腻了,御膳房的怕到时候哪个主子吃的不舒心, 罪名怕是要怪罪在他们身上。
  只是这么大的雪,什么都给冻死了,蔬菜就算是能储存, 早也吃腻了。
  王德海捧着个长烟枪,坐在御膳房门口的石墩上,一边抽一边叹气,丽贵人近来折磨人的很,早膳的时候非要吃竹笋炖鸡。
  一大早吃那么油腻的东西,御膳房还是放下手头的事给她做了,但菜刚送上去,丽贵人碰都没碰又让人撤了回来。
  说是笋是干的,丽贵人吃的牙疼,要吃新鲜的。
  这大冬天的,哪里弄得来新鲜的竹笋?后宫的哪个不是祖宗?王德海又不敢得罪了丽贵人,只能缩在这闷声抽烟。
  小福子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瞧见了,他脸上带着笑,直奔王德海那走去:“哎呦,哥哥耶,天这么冷您怎么坐在这?”
  王德海撩起聋拉的眼皮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狠狠地吸了一口手中的烟枪,一大口浓烟吐出去他才撇开嘴道:“这不是福公公吗?怎么,在苏嫔娘娘那待的不舒心,又跑到我御膳房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捻了烟丝装进去,眼皮子都没往他那看上一眼。
  小福子一边暗骂老东西,一边笑眯眯的走过去:“您这不是折煞奴才么,在您跟前奴才就是小福子。”他靠近在,从袖子里掏出个帕子来:“王爷爷,这东西您来掌掌眼?”
  王德海随意的扫了一眼,没坑声。
  小德子站在他旁边,身子一撇将屋子里的人挡的严严实实的,单手往前举了举,一边撩开帕子道:“这满宫只怕爷爷这识得这些好货了。”
  帕子一掀开,是一盒烟丝。
  原本随意落在那上头的眼神也瞬间来了兴致,王德海伸手上前揪住一点瞧了瞧:“光泽油润,香气馥郁。”两根手指还凑在鼻尖没拿下来:“是个好东西。”
  “奴才就说,爷爷一定喜欢。”小福子腰杆弯的差点儿垂到地上,巴结道:“要不要尝尝?”没等王德海回话,他便自顾自殷勤的拿了烟丝替他换上去。
  王德海被伺候着深吸了一口,入口味香,气顺,着实是美。他又迫不及待的接着抽了两口,缓过那口气儿后才道:“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
  小福子一瞧那声就知道这事有戏,身体靠的更紧了些,压低声儿道:“丽贵人跟我们主子关系好,她刚没孩子正是难受的时候,饮食上挑剔些也是人之常情,我们主子想来想去,想在御膳房挑个人去伺候她饮食。”
  拿着烟枪的手一顿,王德海道:“就为这个?”他手指着小福子手中那盒烟丝。
  小福子飞快的将东西连帕子塞进他手心:“不然还能为了什么?真真是为了这个,我的爷爷耶。”
  王德海愉悦的继续抽了起来,小福子见他抽的差不多了才忽然想起般添加了一句:“不过人得要奴才来挑。”
  王德海抽的一脸烟雾缭绕,听到这不在意的摆摆手:“你自个看着办。”丽贵人本身就是个大麻烦,他还惹不起,既然有人上赶着来帮忙,他为何拒绝?
  “哎!”小福子兴奋的一拍大腿,就知道这事儿成了。
  王德海收了一盒烟丝,拍着胸口保证下午就将人弄来。
  小福子一脸心满意足的走了,王德海在背后一边骂他,一边吩咐人将小德子叫来:“云贵人身边那个……”烟枪指了指,他又咒骂小福子没人性。
  虽然云贵人病了大半年,但好歹也是个正紧主子,身边就小德子一个人伺候,挑谁不好,非要挑他。
  王德海怕惹上事,总不能让堂堂一个贵人身边连个太监都没有,又道:“挑两个年纪小的手脚麻利的,去跟云贵人换。”
  小太监得了吩咐去办了,王德海在身后,眯着眼睛抽烟丝,就等着人将小德子送来,他立刻送到丽贵人那去。
  可等来等去,都等了大概一个时辰了,两人却是哭丧着脸回来的:“爷爷,云贵人不肯换,那小子也个刺头,不来。”
  “什么?”王德海将烟枪往手边一放:“不愿意来?”两人迫不及待的点头,王德海眼中生起一股阴沉:“那就将人过给我绑来。”
  ***
  要说当时那两个太监刚去的时候,小德子也才刚回来,他不知从哪里弄了碟芙蓉糕,顶着风雪进来的。
  “他们欺负了没?”小姑娘一瞧见芙蓉糕眼睛都亮了,急忙下了软塌,他清楚的瞧见她眼神分明还盯在芙蓉糕上,分明欢喜的迫不及待,可第一个问的却是他。
  他只觉得心中升腾起一股暖流,眉眼也瞬间柔和了下来:“主子放心,无人为难奴才。”他将芙蓉糕放在她手边,笑着道:“按照主子的吩咐做的,尝尝。”
  她一双细红的眼睛笑眯眯的,拿起托盘上的银著夹了一块芙蓉糕,小德子还没反应,就见她摊开他的手,将那块糕点放在他手心。
  他低头,却恰好撞见她抬起来的眼神,一双眼眸黑漆漆的,小鹿般的眼睛一片涟漪:“这块给你。”她将他的手往里推了推。
  他微微合起手,手掌中放着芙蓉糕,丝毫不敢用力。
  自己分明那么喜欢,第一块却先给了他。
  小姑娘给了他之后,又重新往软榻上走,一脸满足的夹了一块塞进口中:“好甜。”她吃的开心,眼神都满足的半眯起来。
  他就站在她面前,眼神之中带着笑。
  “你也尝尝。”她扭头看了他一眼,樱桃小口又迫不及待张开咬下一口:“你是不是舍不得吃?”细长如玉的手指着自己面前:“你放心,吃完我再给你一个。”
  暗沉的眼睛盯在她的红唇上,漂亮的艳红色,唇瓣水淋淋的微微嘟起,唇角微微往上翘,形状十分漂亮。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不知那红唇尝起来是什么滋味。
  一看就很软。
  情不自禁的咬了一口手掌心中的芙蓉糕,口腔中升腾起一股甜腻的味道,平时若是吃到这类甜腻的东西,只怕是眉心早就皱起了。
  今日却觉得没有那般难以忍受。
  他想的是,她的唇一定比这还要甜。
  只他一块糕点还没吃完,外面忽然传来一道声响:“云贵人。”声音细长又尖锐,是个太监。
  叶莲生扭头往外看去,随后略带紧张的眼神又落在小德子身上。
  他眉心皱了片刻,陆云朝不受宠住的地方也偏僻的紧,他来这这么久,除了每日的饭菜不落也没见过旁人。
  “主子不用担心。”他见她脸上带着紧张,连忙安抚了一句:“应当无事,先让人进来问问。”
  “好。”她进宫显然没见过旁人,一双手揪着帕子揪的紧紧的:“你让人进来吧。”他过去打开了门,是两个御膳房的太监。
  进来之后倒也还算规矩,跪下磕了个头。
  “几位公公找我可是有什么事?”陆娇娇可当真娇小,特别是现在这样一本正经坐着,身子陷入软塌里,巴掌大的脸上唯独一双眼珠子比星星还要闪亮。
  “这……”两个小太监相互看了看,随后一个太监道:“云贵人,我们掌事的来这跟您要一个人。”
  “啊?”她歪着头,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换人?”
  小太监带笑的声音低低的:“奴才们给您带来两个手脚麻利的,换贵人身边的小德子。”他说着,挥挥手让身后的人跟上来。
  两个小太监走进屋,年纪不大,瞧着确实一股麻利劲儿。
  那小太监还要推销,就听见正前方飞来一个茶盏,带着茶水兜头砸再他身上:“滚出去。”
  小德子转过头,就见小姑娘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几人哆哆嗦嗦的走了,等小德子关上门就见她气的眼睛都红了:“别哭了。”他拿了个帕子在她脸颊边擦了擦:“奴才不走。”
  她却难受极了,哭起来眼泪流个没完。
  哽咽着道:“你刚刚还答应一直跟我在一起,旁人就来要你了。”端是怕他走了,直到最后哭到打嗝,她也揪住他的衣袖不放手。
  小德子陪她哭到睡着,才放下行来。
  扭头一瞧,外面天已经擦黑了,他在她身上盖了被子,小姑娘哭的那么伤心,他准备去弄点甜的哄哄她。
  是冰糖雪耳椰子盅,还是白果桂花羹?
  他想的出神,刚出门却感觉身边有异样,小德子扭头往旁边看了一眼,就见白日那个小太监正咬着牙往他身边冲。
  身体起了下意识的反应,抬脚就那人身上踹去。
  那一脚用了狠劲儿,只听一声吃痛的闷响,小太监瞬间倒地,他眯着眼睛走上前面,却见身后传来一阵风。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感觉被什么东西用力砸向他的后脑勺,身子瞬间往前一倒。
  萧尚延眼睁睁的看着小德子昏倒在地,从他身后走出一个手拿着木棍的小太监,那太监哆哆嗦嗦的往他鼻子边探:“还好……还好没死,不然如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