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也是婆子他们这一行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宜生事端,要不然定要让杨可欣好看。
  杨可欣嘻嘻哈哈地把她的马车拉到路边,然后站在那里一边吃瓜子一边对那婆子道:“你们慢走啊,改天你们还要出城的时候记得喊我一声,我定还要赶在你们的前面。”
  婆子听到这话气得半死,不要脸到她这一步绝对是罕见。
  杨可欣却完全没把他们的不快放在心上,她凭白得了一百两银子,心情好着了,还哼起了小曲。
  等到马车离开后,她发现路面上多了一串手串。
  她本来就是个财迷,看到那串手串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当即颠颠地跑过去捡了起来。
  她捡起来之后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因为那串手串她很熟,之前在夏府的时候她见夏浅语戴过。
  那串手串并不贵,算起来也只是了普通的玛瑙,她之前还笑话过夏浅语,她一介夏府的家主怎么会戴那么寒酸的东西。
  当时夏浅语说那串手串是她父亲送她的东西,对她而言意义非凡。
  杨可欣拿着那串手串仔细的看了看,在最末的一颗珠子上看到了一个夏字。
  她喃喃地道:“完了,完了,真的是夏浅语。”
  她是一个人跑出来的,身边连个丫环都没带,这会夏浅语的马车已经跑远了,而她却不知道是去追那辆马车还是回平远王府报信。
  她略犹豫了一下,见路边有个路人经过,她忙拉着对方道:“我是首辅府的大小姐,我给你十两银子你现在立即去一趟平远王府,把这个手串交给门房,就说夏浅语被人掳到城外了。”
  路人一脸的发蒙,杨可欣继续发挥她女纨绔的作风,凶巴巴地道:“你现在就去,要是不去的话,我让我爹和平远王府杀你全家!”
  路人差点没吓晕,他只是平头百姓啊!见过最大的官是他们的里正,这一下又是首辅又是平远王,他害怕!
  只是杨可欣的架式实在是太吓人,他不敢不听,忙点着头道:“好,这个银子我也不……不收……”
  “让你收下就收下,哪那么多废话!”杨可欣柳眉倒竖。
  那路人哪里敢再说什么,忙一溜烟的跑了。
  杨可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夏浅语别怕,小爷我来救你了!”
  夏浅语要听到她这句话,怕是要送她两字:傻缺!
  杨可欣是连在夏浅语手里一招都走不过的人,拿什么去救夏浅语?
  夏浅语不知道杨可欣傻乎乎的跟了过来,她此时想的是如何脱身,她不清楚六公主要做什么,此时只能随机应变。
  马车往城外驶了近一个时辰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夏浅语听到有那个老嬷嬷在问:“都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一个有些粗哑的男音道:“只是现在贤王还没有过来。”
  老嬷嬷淡笑道:“他此时还没有过来,刚才给我们时间布置,一会都警醒点,不要出岔子。”
  旁边几人应了下来。
  老嬷嬷又问道:“药效还有多久?”
  “大概一个时辰。”还是刚才那记有些粗哑的声音回答。
  老嬷嬷轻声道:“再给她用点迷香,免得她醒来了闹腾。”
  粗哑的声音应了一声后就拿了个瓶子往夏浅语的鼻子前晃了晃,夏浅语早有准备,微屏了一下呼吸,略吸了一点药进去,却又在下一个呼吸时呼了出来。
  她做得很小心,拿迷药之人也没有发现什么。
  老嬷嬷布置好这些后道:“再等一会,全部妥当之后我们再走。”
  几个人以她为尊,并没有什么意见。
  没一会,夏浅语被他们抬进了一间房间,老嬷嬷将她放在一张雕花大床上,然后把她的衣服脱了个精光,然后便带着一干人匆匆走了。
  夏浅语是真的想暴粗口,这种脱完衣服就丢在床上的举动不用想也能大概知道是在玩什么戏码。
  这种事情还真的就是六公主的行事风格,狠毒又直接。
  她等那几人退出房间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呆在一间十分精致的房间里,金丝楠木的家具,鸡翅木的屏风,就连那张大床也十分考究,上面有着极为精致的雕花。
  夏府也算是有底蕴的商家,但是家里用的东西远不如这间房间来得精致。
  她刚才听到老嬷嬷的话,知道这里必定和贤王有关。
  她之前听说贤王贤德节俭,一心为民,平时都舍不得穿新衣,把省下的钱送给穷苦百姓。
  而这里应该是贤王的别苑,区区别苑里用的东西就如些奢华,和节俭完全不匹配,这也足以说明贤王只怕也是个伪君子,所谓节俭大概也是做给人看的。
  夏浅语心里对皇族的这些人是相当鄙视的,只是此时并不是她鄙视他们的时侯,她要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
  那个嬷嬷做事是个细致,把她的衣服脱下来之后就全部拿走了。
  夏浅语抱着锦被下了床,然后光着脚走到衣柜前,衣柜里倒是有几件衣服,只是件件都薄如轻纱,根本就没法穿。
  她觉得有些奇怪,贤王是个男人,为什么衣柜里的衣服全是女装,而且还是那种薄透的女装,难道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爱好?
  她打了个哆嗦,没敢往下深想,只觉得皇族的这些事情,每一桩每一件都让人极为厌恶,若是可以,她这一辈子都不想再到京城来。
  她听到外面有动静,她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的连套了好几层的衣服,她本打算躲进衣柜的,却又觉得衣柜实在是不保险,她四下张望,屋子里除了床底下同,再没有更好的地方。
  她知道她没有时间考虑了,当下一咬牙就直接躲了进去。
  她身上的衣服太过杂乱,差点没把自己给绊倒,她忙将掉下来的裙带扯了上去。
  她刚刚做好这些,门便被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夏浅语的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声小一些,不要惊动屋子里的人。
  她在床底下,能清晰的看到两双脚走了进来。
  ☆、第203章 人面兽心(一更)
  一双脚穿了黑色绣祥云缎面靴,另一双脚则穿着镶珍珠的绣花鞋,长裙及地,夏浅语眼尖的认出那是翁家的极品云织。
  两人一起来,一记男音传来:“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女音冷笑:“当初你把我哄上了你的床,现在玩够了,就说让我不要来找你,你把我当什么呢?”
  “你应该知道我们的身份有别。”男子叹了口气道:“我们这样在一起若是被人看到,只怕我们都会身败名裂。”
  “你怕的不是身败名裂,你只是怕我们的事情被人知晓,毁了你贤王的名声,失了争夺天下的机会。”女子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冷意。
  男子没有说话,女子的声音里却带了几分怒意:“你当我愿意来找你吗?若非逼不得已,我这一生都不想看到你。”
  “当初我一人孀居时,原是想过平常日子的,你为何要来招惹我?你现在一句为了你自己的名声,就要将我抛下,你可知……你可知我已有了你的骨肉!”
  夏浅语在床底下听到两人的对话时,心里无比惊讶,因为两人的这番话信息量太大。
  男子她已经能确定就是名满天下的贤王殿下,女子现在她还不知晓身份,但是提到孀居这个词,就表示女子曾经嫁过人。
  而女子身上的衣着不凡,应该是京中的贵族女子。
  她的心里有些恶心,贤王竟是连嫁过人的女子都是不放过!
  她来京城的时间不长,但是就这段时间的见闻,实在是让她觉得恶心。
  她也终于明白为何景渊一直不站队了,只怕太子和贤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贤王似乎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事,他的语气有些急切:“我们每次在一起之后,你不是都会喝避子汤吗?怎么还会怀上?”
  “你以为我想怀上吗?”女子有些恼怒地道:“我也不想!但是现在我已经怀上了,你说要怎么办吧!”
  贤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乎颇为为难,女子冷声道:“我孀居京城,一旦有孕的事情暴出,我的名声只怕也就全毁了,而我想要一个孩子。”
  “不行,你绝不能把孩子生下来!”贤王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冷意:“如你所言,如果你怀孕的事情一曝光,不但你的名声会毁,别人也会追究孩子的父亲是谁,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女子冷笑一声道:“你当前我想吗?我现在孤身一人,无依无靠,若身边一个孩子都没有,等我老了,我身边就一个人都没有。”
  “话说到这里,我也不妨对你直说,今日我来找你,不是问你这个孩子要不要留下的问题,而是让你给我安排一下,让我回到益州,我在那边住上两年之后,然后再回京城。”
  夏浅语听到女子的态度觉得有些奇怪,贤王的身份很高,正常来讲没有哪个女子敢这样跟他说话。
  而女子和他又是情人的关系,按理来讲,女子是处于势弱一方,此时来商议处理女子腹中孩子的事情,应该是女子求贤王。
  可是女子说话的语气却又带着几分上位者才有贻气指使,态度相当强硬。
  这女子只怕不但是贵族的女子,身份还非常高。
  夏浅语如果对京中之人熟悉的话,此时已经能猜出女子的身份。
  贤王似乎在考虑什么,好一会才道:“就算我把你安排去了益州,你回来的时候带个孩子也依旧会让人生疑。”
  “这事你不需要操心,我有把握安排好这件事情。”女子深吸一口气道:“我会对外宣称这是我收养的孩子,为了遮人耳目,我还会做一些其他的安排,不会让人怀疑孩子是我亲生的。”
  “这些事情你既然已经想好,今日就没有必要来找我。”贤王沉声道。
  女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这种事情我若不当面和你说清楚,只会落人把柄,再说了,你我之间也算夫妻一场,最后一面总归是要见的。”
  贤王伸手轻揽着她的腰道:“我知我这一生对不起你,这件事情你想好了,我会照办。”
  “只是你若去了益州,我们再相见就千难万难了,今夜就让我们再疯狂一回吧!”
  他说罢解开女子的裙衫,华贵的云织铺了一地,然后夏浅语便听得有暧一昧的声音传来。
  夏浅语的脸顿时就红了,她平时虽然表现的比一般的女子胆子要大一些,但是她终究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此时又躲在床底下。
  两人到床上之后,从她的角度能看到的是四条光溜溜的小腿。
  夏浅语伸手抚了一下额头,她蹲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却是满满的无奈,只盼着这两人能快点结束。
  她今日知晓了皇族的这么一个秘密,她就算胆子再大,此时心里也害怕,这要是被发现了,估计就算是景渊也很难保得住她。
  屋子里升腾着淡雅的香气,那香气钻进鼻孔里又带了一种难以言说的诱惑,和着床上有些淫邪的味道,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那种感觉之前也不是完全没有过,至少在景渊抱着她时,亲吻她时,她也曾生出过那种感觉。
  她意识到那香可能有问题,但是此时她也不可能去灭了那香,只能继续忍着。
  床下的空间狭窄又幽黑,床上的两人却还在折腾,夏浅语的神志也开始有些迷糊。
  她咬着自己的手臂让自己清醒一些,她知道自己如果失去意识的话,只怕会弄出一些动静来,到时候肯定会被人发现。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床上的动静突然大了起来,那条挂在床边的雪白如玉的腿在剧烈的拍打着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