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七、打架
  一百五十七、打架
  本以为马敬文捐了钱之后就不会有再出现了,却不想第二日他仍然出现在衙门里,而且还没办法说风凉话把他赶走,一个是因为忙顾不上,一个是因为人家是过来帮忙的。
  “马举人,你看,你亲自过来帮忙我这都无地自容了,你回去吧,我这边人手够用。”
  魏通在知道马敬文对云婉的心意之后心里就捏了把汗,他怕木致远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发怒。
  马敬文停下手里的活礼貌的轻笑着说:“还是想着出一份力才好,图个安心。”话是对魏通说,可目光却在寻找着云婉的身影。
  魏通见状不好,笑眯眯的说:“若是镇上的人都如马举人这般就好了,只是你现在婚期将近,怕是很多东西都需要置办,你总在这忙,我心里过意不去啊!”都要成亲还惦记着别人家的娘子。
  马敬文终于搜寻到了云婉,眸光的笑意带了几分真实说:“魏大人放心,家里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他娘让他娶,他不拒绝,但他有办法让这门亲事夭折。
  木玄惊早就发条了马敬文,他气愤的咬了咬牙说:“这个马敬文还真是阴魂不散啊!”说到底也是吃味,吃味他与云婉的青梅竹马。
  “哎呀,由着他把,也是个可怜人,来,少爷喝口水,喘个气儿。”五斤说罢把水碗递到木玄惊手边。
  木玄惊接过一饮而尽,接着刚才的话茬不赞同的说:“他可怜?我才可怜好吧!我内敛不碍着别人,他外放,生怕别人不知道。”
  五斤听罢叹了口气说:“少爷,你以为谁都傻的像你这般透彻吗?”
  五斤说完这话就躲的远远的,因为他以为木玄惊一定会暴怒。
  可木玄惊只是忧伤的叹了口气,随即理直气壮的说:“我愿意!”
  木玄惊都看见了马敬文,木致远怎么可能没看见,他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一把拉住云婉,不让她再忙活,小声说道:“他怎么又来了?”
  云婉这才迷糊的看了马敬文一眼,在目光相碰之时迅速收回了目光。
  “他来就来呗,正好多一个人干活。”云婉心里也是无奈,这木致远一旦吃起醋来就酸的厉害。
  木致远冷哼了一声说:“那你回屋去,让他看不见你,让他来也白来!”
  云婉只得放下了手里的活计,进了屋子,正好也是累了,歇一歇也行。
  “木兄,我来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是见小婉妹妹累瘦了,想帮着分担一些。”马敬文看不见云婉了,便主动找木致远攀谈。
  木致远冷哼一声,手里的活并没有停,正眼都不看马敬文一眼说:“婉儿累,自然有我这个夫君心疼,干你何事?”
  “因为你对小婉妹妹好,你便甘愿退出,那你能不能也因为我对小婉妹妹一片真心就容我为她做些事情?”
  木玄惊实在听不下去了,大摇大摆的走到马敬文的面前说:“你做啊?没不让你做!但你是光想做事吗?嫂子一不在了,你这不就……不做事了吗?你这做法实在恶心,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的。”
  有了木玄惊对付马敬文,木致远便抽了身,要做的活多着呢,没有时间闲磕牙,他多做些他的婉儿就多歇一会儿。
  马敬文知道木玄惊的身份,却也假做不知,轻哼的讽刺说:“不知这为兄台为何突然冒出来,我可是并未与你说话。”
  “你是没与我说话,但你惦记嫂子就是不行。”木玄惊双手一背,头也是高高昂着,一副不齿的样子。
  马敬文眸光一闪,讥讽的笑着说:“这位兄台实在贼喊捉贼吗?”
  其实他马敬文何尝不想放下,不然也就不会定亲了,可婚期越近他心里就越是不甘,这种强烈的不甘已经将他的心挤压变形,让他痛苦不堪。
  木玄惊轻笑一声说:“我不是贼,因为我没想过偷走什么,我就静静的看着,护着,所以我不惹人讨厌。而你别说木大哥看你讨厌,我看你也亦是如此。”
  “呵……罢了,堂堂永定侯世子居然是个窝囊废!”马敬文扔下这话便拂袖而去。
  “少爷,你不觉的这人怪怪的吗?怎么说话的样子和张正那么像呢?”五斤喃喃说道。
  木玄惊听罢也觉得像,而且是越想越像,便小声嘱咐说:“派人盯着点,我是看出来了。这玉树真人最擅长的是放出人心里的魔。”
  “少爷,用不用再从京城调些人手?”看着马莲,看着马敬文,看着各临县知县,现在手上除了他已经没有多余的人了。
  木玄惊摇了摇头说:“不用,京里忙成那样,若是调人过来会很扎眼。”
  “哎呦!你敢打我!我和你拼了!”
  说话见流民里有两个人撕打了起来,而其余流民也有跟着动手的。
  顾飞快速上前将二人分开,却是跟着挨了不少拳头。
  “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架?”魏通快步上前,蹙眉询问。
  “大人,他说我家里人死绝了!”
  “我说错了?你家人没死绝你怎么自己在这?”
  魏通脸色一沉,厉声说:“够了!你们打架这么有力气是身上的病好了吗?是可以自己出去找活计自己养活自己了吧,好!那今天晚上的饭不必吃了。”
  其实这批流民身上并无重病,来的时候虚弱是饿的,现在吃饱了就有力气打闲架了。
  云婉听见动静就走出来看,见流民脸上都有不忿之色,隐隐觉得不好。
  “大家都听好了,你们背井离乡我们都知道这其中的不易和心酸,正因为如此,你们才更是应该知道顾及别人的感受,不说捅人心窝子的话。”
  云婉的话似乎让流民们安静了下来,可流民中不知谁喊了一声:“你们官府就是糊弄人,每天只给喝粥,连个肉都不给做。”
  云婉闻声赶忙移动视线,却是没能找到说话之人,不仅有些惋惜,这个人绝对问题。
  “都谁听说过官府施肉的?你们互相看看身边的的人,说我们糊弄人,你们可有人饿坏了的?刚才这话是谁说的,我希望你能站出来,你还有什么不满也可一并提出来。”
  流民安静了下来,各个默不作声,云婉与魏通对视一眼,很默契的轻点了一下头,他们都是觉得想个办法把老鼠揪出来了。
  晚上,忙了一天的人都坐在一起研究如何抓老鼠。
  “今天白天流民打架一定是被撺掇的!”顾飞率先出声。
  红如紧随其后说:“只可惜没能抓到那个要肉吃的人,那个人一定可疑。”
  魏通叹了口气说:“你们俩说的我都知道,问题是现在如何把人揪出来,而且现在大部分流民身子已经恢复,已与常人无异,该怎么让他们自力更生。”
  顾飞抓了抓后脑勺,这他可不知道,所以他本能的把目光投在了红如身上。
  红如脸色一红,她也是没有什么好法子,再加上被顾飞这么盯着看,脑袋就更是一团乱麻了。
  “婉儿,你有没有好办法?”木致远见云婉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看似苦思冥想就出声询问。
  “我,我也不知道我想的对不对,其实咱们应该挨个的把流民的名字籍贯都给摸清楚了,然后分清谁是谁的家人,这样没有家人的就有可能是老鼠,然后让这些没有家人的人相互看着,发现异动奖励二十文钱。这样根据每个人的描述就应该能大致确定谁是老鼠了。”
  木致远点了点头,云婉说的这个办法确实不错,可若是老鼠不是一只而是一窝,那就还是没有办法把人揪出来,因为易被混淆。
  云婉也是这般认为,所以她又补充说:“明天施粥架一锅肉粥,然后列出一些活计,愿意帮忙做活的吃肉粥给工钱,这样就又能把目标缩小一些,因为邪教的人是想煽动流民,他们不会做活的。”
  木致远赞赏的眼睛发亮,接着云婉的话说:“婉儿说的对,而且那些做了活计的流民一旦手里有钱了,就自然而然的不再吃咱们的白粥,他们会开始自己生存。”
  “这办法可行,可突然间的就查他们的籍贯,那不会引起慌乱吗?这样不是反倒让邪教有机可乘了吗?”魏通苦恼的说。
  云婉眉头一挑说:“那就事先把话说死,说调查籍贯是想拖人询问他们家里可还有人生还,这样他们就不会多想了,而且这些人一旦知道家里还有人就会想要回家,那咱们就给他们盘缠让他们离去,这样流民就又会少上很多。”
  “他们出来不就是因为家里待不了下去了吗?怎么可能会回家?”顾飞不解的说。
  木致远轻笑一声说:“因为故土难离!”
  魏通眼睛一亮,今天熬上一夜把这方法琢磨透了,明天就能实施了。
  当然了,魏通有些想当然了,他想熬夜,木致远已经起身要带着云婉去睡觉了。
  “致远,致远,别忙着走啊,在帮着想想!”魏通见状马上挽留。
  木致远轻哼一声说:“你自己想吧,你这脑袋再不用就长严实了!”他的丫头累了一天了,怎么能熬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