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更加心虚的秦缓缓:“……好的阿姨,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顾阿姨毫不在意:“没事没事, 这个时候路上特别堵车,你们赶紧去洗手吧,准备吃饭啦。”
  这会儿顾承铭也进屋了,放下书包领她去洗手。
  对方眼神略有些躲闪,显然还沉浸在方才那段未完成的剧情里。秦缓缓只顾着心虚,完全没发现他的异样,倒是陈彦琛也跟过来洗手,盯着好友微红的耳根瞟了两眼,笑眯眯地说了句:“小铭啊,你说你, 过来不等我就算了,明明比我先出发的,怎么居然还在我后面呢?”
  “……”
  秦缓缓登时僵住不动,顾承铭同样僵了一秒,然后才反应过来迅速回击:“就你话多就你能说!成天净嘚吧嘚吧些没用的,这么能耐你怎么不上春晚说相声呢??”
  大佬平时走言简意赅的高冷风,要怼人时也不以口舌争高低,今天居然说这么一大串,显然被逼急了。陈彦琛见状更乐了,留下一句“那行呗,你丑你有理”飘然而去,余下另外两人面面相觑。
  气氛霎时就有点尴尬。
  所幸顾妈妈再次发出吃饭邀请,两人这才默默关水加入饭桌。
  桌上果真只有他们几人,可能看出她有些拘束,顾妈妈笑着说:“不用太紧张,今天就我们几个人。彦琛是经常来的,缓缓你尝尝阿姨的手艺怎么样,看合不合胃口?”
  “谢谢阿姨,这些都很好吃!”
  秦缓缓十分不好意思,她没想到上次就那么聊了会儿天,阿姨就对她这么热情,叔叔看起来凶,实际也很和善。转念想想自己,都到了人家家门口了,她居然还在怂恿对方的儿砸一脚踏入早恋这条不归路。秦缓缓霎时羞愧不已,之后整顿饭专心致志埋头苦吃,有人愣是连一个眼神都没再分到。
  本该是今天绝对主人公的某人:“???”
  是他拿错了剧本还是她拿错了剧本?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的地位仿佛一再受到了威胁??
  顾承铭心中一口闷气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又受人设限制,不能像某些不稳重的人那样情绪外露发泄出来,只好把越来越沉默,表情越发风雨欲来,然后——
  还是没有一个人理她。
  他:“……”
  就很气!一辈子也哄不好的那种!!qaq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其乐融融,不过前面堵车确实耽搁很多时间,所以吃饱喝足后,秦缓缓二人就准备赶回学校上自习。
  席间没有提及今天聚餐的主题是什么,秦缓缓也没有刻意问起。吃完后她跟长辈道别,顾妈妈笑眯眯地看着她说:“缓缓以后要经常来啊,我跟你顾叔叔都很喜欢你的性格。今天就不留你们了,毕竟学习要紧,以后我们还会有更多时间相处,不急于这一时。”
  “……谢谢阿姨,我会的。”
  可能是她心里有鬼,越听越觉得阿姨的话意味深长。秦缓缓不敢再留,再次道别后便跟陈彦琛一起去玄关换鞋。
  直到此时,一直黑着脸的顾承铭才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俩一动不动。那视线好似针一般无孔不入,让人完全忽视不了。陈彦琛今天已经干了一回程咬金的事,此时恐怕已牢牢占据对方小黑账的第一位。他不敢再作妖,干笑一声“我先出去,你们动作快点”就溜了,余下秦缓缓继续默默地系鞋带。
  ……所以她今天为啥要穿一双这么难系鞋带的鞋!!不然她现在应该也是迈着轻快的脚步“拜拜再见溜了”的节奏才对!
  顾妈妈跟顾爸爸跟他们道完别就就上楼了,所以客厅里现在也就他俩在。秦缓缓越心焦手越笨,连着松了两次后好容易系上最后一个结,她松了口气刚要站起来走人,就听头上幽幽一声问:“你真的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不知道多少次问起这件事了。一开始她不回答是故意想逗他,现在……她摸了摸鼻子,站直身体看他:“我当然知道啊,今天是愚人节,4月1号嘛!”
  她表现得很自然,顾承铭没有怀疑,但却更不高兴。他眉头几乎拧成死结,眼眸深深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仿佛已经有些生气了:“……所以呢?没有别的吗?”
  秦缓缓先是一愣,然后恍然大悟般拍拍脑门哈哈一笑:“哎呀,不好意思啊,我都忘了,今天是你生日对不对?我忘记准备只带了这个,生日快乐!”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西瓜味棒棒糖,笑嘻嘻地举到对方面前。
  那双星辰般熠熠生辉的眸子,便霎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来。
  他没有去接那颗棒棒糖,而是望着她不说话,秦缓缓也只做不觉,眨眨眼有些抱歉地说:“是不是太随便了?那我下次给你补一个吧。说起来方婉这段时间好像也没出现了,之前那件事应该真的可以到此为止了。以后有空再联系,我先走了,回见!”
  然后果真大步离开,连门都顺手带上。出去以后直接快步跑到小路尽头,上车后笑眯眯地跟周叔问好,车辆也随之启动,只留下一串追不上的尾气。
  秦缓缓表现得如此从容镇定,陈彦琛不由对她刮目相看。他的视线扫过后视镜里那个明明已经追出来,却还没出声叫住她的身影,忍不住瞥瞥身旁的女生,低声问:“你的礼物没送出去?”
  他估计是唯一的知情人了,连孙晓媛都不知道好基友背着自己准备男生的礼物,甚至十分慎重地找到陈彦琛小心打探,就怕收到的人不喜欢。
  陈彦琛看得分明,如果顾承铭收到了那份礼物,就肯定不会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立在那里不动,仿佛被抛弃的小孩。而秦缓缓本人却摸摸鼻子,干巴巴地一笑:“没送了,不打算送了,毕竟……还太早了吧。”
  下学期高三呢,对方那副说风就是雨的性子,如果真有点什么,就算他不担心影响成绩影响未来,她难道也不在意吗?
  有些话不需要说破也能看懂。陈彦琛作为局外人,更是能明白三方的反应。
  他一向是个善解人意又体贴的人,略一颔首说:“我会保密。”
  秦缓缓于是感激地一笑,手忍不住捏了捏膝头的书包,悄悄叹了口气。
  还是太早了。
  再等等吧。
  可能……他并没有那么在意,那就最好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虐一把owo
  感觉自己萌萌哒=3=
  早睡失败的第三天(。
  晚安么么哒!
  第28章 嗷嗷
  想是想好了, 不过做起来好像又不是一回事。
  为了避免对方看到自己分心, 当然最主要的是自己看到对方会动摇,所以秦缓缓之后都尽量避免跟大佬见面。
  然后发现……他可能跟她想的一样,甚至做得更好。
  两人不同校,学校里碰不到,搭车的时候碰不到,只有去补习的时候才有可能遇到。但偏偏就这么巧, 顾承铭的生日过后,她就再也没在补习班碰见他。不论是门口还是篮球场或是电梯, 都没出现过对方的身影。
  一次可能是巧合, 第二周还是不见踪影就很明显了。这种不寻常的情况,连作为培训班常客的钱诺也十分诧异。
  小太阳培训中心的群里议论纷纷, 甚至有人猜测大佬是不是生病了。秦缓缓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始作俑者,但心里依旧滋味复杂。
  就……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吧。
  顾承铭好像就这样退出了她的生活, 偶尔在学校里碰见陈彦琛,对方照样会对她温和一笑。只是微信上有个头像被其他人发的信息不断覆盖,然后一点一点,从最前排沉淀到了看不见的底端。
  ……唉,她都能用上这么文艺的句子,现在让她写抒情作文肯定能拿高分了惹qaq
  花季少女秦缓缓感慨万千,某日跟好基友一块去书店,就忍不住把这些讲给唯一知道她跟大佬纠葛的对方听。
  除开发生在补习班的某些尴尬情节,其他的她都抖了个一清二楚,最后不由发出这样的感慨:“你说我是不是拒绝了一条通往女主角的光明之路呀?”
  由起初的震精脸最终演化成面无表情的孙晓媛:“呵。”
  “??”咸鱼很受伤, “你这是啥反应?”
  好基友面瘫脸说:“没什么反应,就是很高兴自己身边有一个生活比做梦还要精彩的女子。”
  她:“……”
  这是夸奖吧??这一定是夸奖吧?!
  她不服!睁大眼反驳:“我说的都是真的!其中可能有一点点艺术加工的成分,绝对没有一丝丝夸张!”
  两人这会儿正下了车,走在去书店的路上。秦缓缓激动起来小圆脸都红了,太阳一晒,仿佛一颗红扑扑的苹果。
  孙晓媛瞅了瞅,忍不住上手捏了把才叹气:“我没有不信你,不过缓缓啊,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太武断了?”
  武断这个词是贬义词,秦缓缓眨眨眼虚心发问:“我是不是做得不对?”
  她之前没经历这样的事,孙晓媛却好歹有过纯纯的初恋,有些事情作为局外人看得更清楚一些:“也不是不对。从出发点来说,你的选择很理智,但问题就是太过理智。”
  秦缓缓不懂,她便接着解释:“顾校草家里的态度可能跟你差不多,也是担心万一你们在一起会影响成绩。但你们做这些之前有没有想过他本人?换句话说,如果是你的父母和早恋对象怕影响你成绩,不约而同做出同样事情,你会怎么想?”
  “……”
  她会怎么想,她肯定会崩溃会气炸会更加歇斯底里啊,难不成还要反过来感谢对方“不早恋之恩”吗?
  换位思考后,秦缓缓霎时僵在原地,仿佛有一柄大锤子重重敲在她头上。亏她这段时间一面难受纠结,一面安慰自己“这是最好的选择”,结果她居然一直是自我感觉良好,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撩完就跑不负责,还美曰其名“我是为你好”,这要是自己小黄文里出现的人物,她不虐个三百来遍,底下的读者都不会甘心啊。
  她一下子整个人都颓了,孙晓媛见状便摇摇头说:“你别太纠结了,等以后事情过去了再道歉吧。既然已经做了选择,后悔也没用。毕竟顾校草那种性格,应该也不可能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了。”
  “……”
  是啊,米已成炊木已成舟,顾承铭那么骄傲的人,两个礼拜不联系见不到人,不是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吗?
  秦缓缓慢慢地低下了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那种感觉就好像一夕间从天而降非常珍贵的宝贝,可她却惶惶不可终日,总觉得它不属于自己,所以还了回去,最后才发现……原来那真的可以是她自己的。
  孙晓媛看出她的情绪,叹了口气没说话,牵起她的手继续往书店走。
  两人这次出来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新上的教辅资料,却没想到临时谈起这事,心最大的秦缓缓也没了初时的兴奋情绪。
  今天周末,街上人很多,她们已经尽量避开人流多的那边,可一个错眼还是被人撞了下。
  撞她的是个身材瘦弱年纪很轻的男人,这下力道不轻,秦缓缓不由捂住肩膀皱起眉,孙晓媛立刻拦住那人质问。那男生并不承认还要往前走,两人立刻吵了起来,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秦缓缓被挤到人群边缘,她怕好友吃亏,想上前壮大声势,这一秒忽然福至心灵般回头一看——
  正好瞧见有个带口罩鸭舌帽的年轻男生夹走了一个中年妇女的钱包。
  四目相对,她顿时一愣,那男生却反应神速立马转身走人。秦缓缓那瞬间不知怎么脑子一热,大喊一声“小偷”后立马追了上去。孙晓媛听见声音抬头去看时,她都已经跑出去好几米。而其他人被分散注意力,撞人的瘦弱男生趁机溜之大吉。
  场面一时颇为混乱,孙晓媛都快被这想一出是一出的家伙吓跪了。她马上拨开人群要跟上去,却有一个身影速度更快地追了过去。
  “那不是……”
  孙晓媛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转念一想既然有帮手来了,秦缓缓那短腿也肯定追不上,于是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冷静,一边打电话一边小跑跟上。
  孙晓媛想得没错,秦缓缓那战五渣的实力确实是追不上,但……她脑子好使。
  刚一追出去她就知道自己跑不过,跑了几米更是体力不济。恰好两人中间没什么阻碍,其他人还没看过来,她立刻从兜里掏出一个“百发百中硬到可怕的面包”,大喊“小贼吃我暗器”并投掷出去。
  小偷哪里相信这年头还有人用这种花招,更不信她真的可以砸到自己。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普通的高中女生,而且一个自带金手指、给她一根引线就能起飞的高中女生。
  所以那颗“百发百中”的面包一点都没没有辜负她的期望,愣是硬生生飞越三米、以一个旁人不可能完成的精准度牢牢击中对方后背。
  “……”
  这就有点不得了了。
  那小偷十分恼火,更没想到她扔得这么准。可她毕竟力气小,背上又没伤害,他只是踉跄一下便站稳了,回头狠狠瞪她一眼继续跑。
  后面人可就多了,这里追不上之后更加难抓住。她见状又从口袋里掏出几样东西,同时再度吟唱百发百中的技能咒语:“小贼看流星锤看梅花镖看毒箭!!”
  只见几道残影飞快划过,众人眼前便出现这种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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