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物是人非
十一月，按中国传统历法里的二十四节气来看，已是变天儿的日子。虽然还有晨光普照，但九点多钟的温度并不高，尤其是在这靠山的小村庄的山腰之上……
空气中透着凉意，眼看再过几个月就二十六岁的李晋龙披着爷爷当初从军时发的早已经没那么鲜绿的军大衣，嘴里叼着根三块钱一包的白红梅，蹲在小路旁的一块大青石上，如同一只蜷着身子缩着脖子的老鹌鹑。
不知不觉，回到这老家靠山村已经有三个月了，回想自己在燕京时逍遥快活的日子，李晋龙的眼中有些呆滞和『迷』茫。
都说人生就像心电图一样，如果一帆风顺，就说明你挂了。但如此之快的转变，对并没有经过过什么大风大浪的李晋龙来说，还是太刺激了一点儿！简直可说是跳崖式的跌落，一个是在天上云间，一个是在地里泥里啊……
李晋龙的家在燕京，虽然说不上大富大贵，但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了。老爹李守成当初一个人离开了老家靠山村，只身到了燕京，打拼多年终于混出了头，开了自己的公司有了自己的家庭，生了自己的儿子……
嗯，这一点可以确定！亲的！
不过也正因为是亲生的，也正是因为家里条件不错，才弄得李晋龙本人这么没六！
想当初，李晋龙的老妈因为生他难产而过世，老爹又因为还想在事业上更进一步便将还在襁褓中的他送回了老家，交给了他的爷爷李文俊抚养。等他十岁时再回到燕京后，无疑便立刻成了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被大城市的繁华吸引，疯狂的索取着。
而老爹因为忙于事业，自然也没有费心教导过他……
所以虽然中规中矩的从大学毕了业，但李晋龙却一点儿没有长进，既没有自己去找工作，也没有去老爹的公司帮忙，反而整天的到处闲晃瞎混，终于成长为了一个还算合格的纨绔子弟！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李晋龙的好日子终于到头！
半年前，老爹事业上的一次风投失败，几十年的打拼全搭了进去，最终受不了打击，从自己的办公大楼上一跃而下，给李晋龙留下了一堆烂摊子！
公司破产，家产抵债变卖，李晋龙一下子成为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身上笼罩的光环不在，身边的狐朋狗友便一个个的变了脸，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最后带着仅属于自己的一千多块钱零花，背着老爹的骨灰盒和几身衣服，一身落魄的回到了他的老家！
人这一生最怕的便是没有方向，李晋龙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无助、无奈过！
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当初在燕京的逍遥生活，父亲撒手后的剧变，以及如今的无奈与『迷』茫，李晋龙的心中五味瓶翻滚……
“哎……”长叹一声站起身来，李晋龙满脸怅然。
站起来正欲转身回屋，李晋龙的眼角余光突然捕捉到了半山下的一道人影。
李晋龙这坐落在半山腰的两间小破房，离山下的靠山村并没有多远，不过因为一些原因，他回来后也没怎么受村里相亲待见，所以平时根本没什么人愿意来他这里串门儿……当然，有一个人例外！
看着弓着身子一步一步踏着崎岖小路上来的人，李晋龙的心中不由泛起一丝感动！
这会儿，上山之人也看到了李晋龙，吐着白雾笑脸挥了挥手后继续向上走。李晋龙挥手回笑，随即也是急忙忙迎了下去……
疾步下到近前，李晋龙急忙伸手扶住来人：“三叔，这大冷天儿的您就别往我这儿跑了啊，真要是出了什么好歹，乡亲们还不得把我打死？”
刘长有，因为父辈是下乡知青滞留，在村里颇有威信，后来也子随父业，当了靠山村的村长！
他虽然不是李晋龙的什么亲戚，但村里人都讲究个辈分，所以算下来后也就是李晋龙的叔辈了！小时候李晋龙跟边边儿大的孩子在村里胡闹，也没少被他教训过。
这次李晋龙回到老家，也就他一个人还肯过来帮衬……
“呵呵，就冲你小子还没忘了三叔，三叔也得常来看看呐！”刘长有摆手笑了笑：“再说了，你三叔我可是村长，于公于私，能不管你么？”
搀着刘长有上来，扶着他到屋里坐下，李晋龙不由有些尴尬的赔笑：“呵呵，三叔……我这也是刚起，还没『操』持呢，您坐会儿，我去给您烧壶热水去……”
“嗨！别忙活了……”虽然感觉到了屋里的凉意，但刘长有还是急忙招手制止：“富贵儿啊，我来找你可是有正事儿呢！你先坐下……”
富贵是李晋龙当初被送回村里时，爷爷李文俊给他起得小名，虽然俗气，但老一辈人就讲究个吉利和顺口。后来李晋龙回到燕京跟老爹生活，见识到了‘大世面’后还一直觉得这个小名挺low的，但现如今又回来再被这么叫的时候，心里反而觉得很舒服、很亲切！
笑脸回转，李晋龙也坐到了老旧的桌旁：“三叔，啥事儿啊？”
刘长有的笑意有些尴尬：“呵呵……说起来，三叔还真是觉得挺对不住你，不该让你来这老房子住的，可你也知道，狗子那边人家两口子过日子，你这大老爷们的，去了也不方便不是？”
狗子是刘长有的儿子，大名叫刘浩，是李晋龙小时在村里要好的玩伴！
李晋龙闻言急忙点头：“三叔我知道，您也别过意不去！我爷爷既然把房子和地都卖给您了，那就是您的！我这再怎么没羞没臊的，也不能过去凑这热闹啊！这儿挺好的，小时候不也就是在这儿住的么？”
“哎……”刘长有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又重重的点了点头：“行！那咱不说这个了！我今儿来，就是想说这眼瞅着没几个月就要过年了，你这回来这么长时间了，总这么呆着不干点儿啥也不是个事儿啊！你二大爷家那小子在县城里当工头给人搞装修，这年头活儿也不少，前些日子我跟他说了说，事儿应下来了！你过去给人帮忙吧，怎么着也能攒个钱儿不是？”
李晋龙闻言一怔，心中不由感慨万千！一边暗叹自己竟落得如此地步，一边又感激刘长有对他的上心！
有道是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知！李晋龙家中遭难，在燕京那些曾经勾肩搭背、无所不谈的好哥们一个个都恨不得自己人间蒸发以让他『摸』不着人。没成想回到老家，却还有一直挂着他的老乡亲！也真是世间冷暖，个人自知了！
那所谓的二大爷，李晋龙回来后也见过几面，可说早已不是印象中小时候那亲切慈祥的模样了！之前刘长有在家中给他请宴接风时，那二大爷连看他一眼都欠奉，时不时的还会说一两句讽刺的话！
用脚后跟想都知道那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根本不可能主动开口帮他，刘长有肯定是费了不少力气……这让李晋龙如何不感激？
所以只是一愣神的功夫，李晋龙便回过神来，心暖的一笑：“三叔……真是多谢您了，行……我去！反正也是有膀子力气，干啥还不行呢。”
“呵呵，中……”一听李晋龙答应，刘长有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伸手从兜里掏出一张小白条递了过来：“这是连贵儿的手机号，听说他那儿管吃管住，你收拾点衣裳，到了县城就给他打电话吧。”
感受到了刘长有的细心周全，李晋龙头一次的伸出了双手去接……
想想当初燕京的这个酒店经理、那个公司老总给他递名片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激动和感动过，不得不说也真是一个极大的讽刺了！
李晋龙应下了差事，刘长有也算办完了要紧事，随后没有多待，问了问李晋龙兜里还有买车票的钱没有后，随即也是放心的起身出门！
“行了富贵儿，别送了！抽空收拾一下，明儿后儿就过去吧！我这腿脚还没老呢，自己能下去……诶？”
回身摆手制止李晋龙要将自己送下山的意图，可正说着话，刘长有却突然一愣，看着院中一角的围栏里好奇起来：“咱这儿还有这东西啊，都还以为早没了呢！”
随即，刘长有回身来到围栏前蹲下细看，眼中透出浓浓的回味和笑意：“呵呵，想当初还小的时候，没少逮着打牙祭啊！”
“呵呵，我也就是闲着没事儿去山里晃得时候逮的……”李晋龙笑着跟上前，也蹲身下来看着，交叉的竹片围栏，上面还盖着铁丝网压着石头，而里面，则是五只『毛』『色』鲜艳，精神抖擞的野山鸡！
这靠山村……顾名思义，自然是紧挨着一片大山。以前有句老话叫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如此连绵的群山虽然只是大山脉伸出的一根枝杈，但依旧可以养足一方人！
虽然随着时间的推逝山上的野味不再似以前那般随处可见，但不要说是刘长有小时候了，即使是李晋龙小时候在山里玩，偶尔也见到过……
不过这会儿笼子里的那五只野鸡可不是李晋龙从山里抓来的！
看着这几只野鸡，刘长有如回童年般的玩心大起，伸手拍打了一下围栏将它们吓得‘咯咯’惊叫，随即自己也是笑了起来：“哈哈，还是有够精神呐，个头也够大！别说逮了，我这还从没见过这么壮的野山鸡呢……”
说着话，刘长有不由好奇的扭头看着李晋龙：“富贵儿啊，你这儿咋逮的？”
李晋龙闻言一愣，随即不由尴尬的挠头笑了起来：“呵呵……还……还能是咋，就是那些土办法呗，碰巧了……”
刘长有闻言，倒也没有再问，当下起身神『色』有些感慨：“这可真算是稀罕物了……”
“三叔，您这说的啥话，这有啥稀罕的，您想吃了，我天天给您逮去都成啊……”李晋龙以为刘长有是犯馋虫了，说着话当下便要去围栏里抓鸡……
刘长有对他这么关心，别说是一两只野山鸡，就是天天给他，李晋龙也心甘情愿！更不要说现在这东西，对李晋龙来说，真的一点儿都不稀罕了！
“不不不……”见李晋龙要开鸡笼去抓鸡，刘长有急忙伸手拦住：“你这孩子，三叔能这么馋么？三叔可没骗你，这东西确实稀罕儿了，听说县城里一道这野味儿菜，能卖不少钱呢！”
听到这话李晋龙突然一愣，整个人仿佛被开了心窍一般恍然大悟，回过神来后脸上笑意更浓，一把握住了刘长有的双手：“呵呵……三叔！您可帮了我大忙了！太谢谢您了……”
空气中透着凉意，眼看再过几个月就二十六岁的李晋龙披着爷爷当初从军时发的早已经没那么鲜绿的军大衣，嘴里叼着根三块钱一包的白红梅，蹲在小路旁的一块大青石上，如同一只蜷着身子缩着脖子的老鹌鹑。
不知不觉，回到这老家靠山村已经有三个月了，回想自己在燕京时逍遥快活的日子，李晋龙的眼中有些呆滞和『迷』茫。
都说人生就像心电图一样，如果一帆风顺，就说明你挂了。但如此之快的转变，对并没有经过过什么大风大浪的李晋龙来说，还是太刺激了一点儿！简直可说是跳崖式的跌落，一个是在天上云间，一个是在地里泥里啊……
李晋龙的家在燕京，虽然说不上大富大贵，但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了。老爹李守成当初一个人离开了老家靠山村，只身到了燕京，打拼多年终于混出了头，开了自己的公司有了自己的家庭，生了自己的儿子……
嗯，这一点可以确定！亲的！
不过也正因为是亲生的，也正是因为家里条件不错，才弄得李晋龙本人这么没六！
想当初，李晋龙的老妈因为生他难产而过世，老爹又因为还想在事业上更进一步便将还在襁褓中的他送回了老家，交给了他的爷爷李文俊抚养。等他十岁时再回到燕京后，无疑便立刻成了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被大城市的繁华吸引，疯狂的索取着。
而老爹因为忙于事业，自然也没有费心教导过他……
所以虽然中规中矩的从大学毕了业，但李晋龙却一点儿没有长进，既没有自己去找工作，也没有去老爹的公司帮忙，反而整天的到处闲晃瞎混，终于成长为了一个还算合格的纨绔子弟！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李晋龙的好日子终于到头！
半年前，老爹事业上的一次风投失败，几十年的打拼全搭了进去，最终受不了打击，从自己的办公大楼上一跃而下，给李晋龙留下了一堆烂摊子！
公司破产，家产抵债变卖，李晋龙一下子成为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身上笼罩的光环不在，身边的狐朋狗友便一个个的变了脸，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最后带着仅属于自己的一千多块钱零花，背着老爹的骨灰盒和几身衣服，一身落魄的回到了他的老家！
人这一生最怕的便是没有方向，李晋龙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无助、无奈过！
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当初在燕京的逍遥生活，父亲撒手后的剧变，以及如今的无奈与『迷』茫，李晋龙的心中五味瓶翻滚……
“哎……”长叹一声站起身来，李晋龙满脸怅然。
站起来正欲转身回屋，李晋龙的眼角余光突然捕捉到了半山下的一道人影。
李晋龙这坐落在半山腰的两间小破房，离山下的靠山村并没有多远，不过因为一些原因，他回来后也没怎么受村里相亲待见，所以平时根本没什么人愿意来他这里串门儿……当然，有一个人例外！
看着弓着身子一步一步踏着崎岖小路上来的人，李晋龙的心中不由泛起一丝感动！
这会儿，上山之人也看到了李晋龙，吐着白雾笑脸挥了挥手后继续向上走。李晋龙挥手回笑，随即也是急忙忙迎了下去……
疾步下到近前，李晋龙急忙伸手扶住来人：“三叔，这大冷天儿的您就别往我这儿跑了啊，真要是出了什么好歹，乡亲们还不得把我打死？”
刘长有，因为父辈是下乡知青滞留，在村里颇有威信，后来也子随父业，当了靠山村的村长！
他虽然不是李晋龙的什么亲戚，但村里人都讲究个辈分，所以算下来后也就是李晋龙的叔辈了！小时候李晋龙跟边边儿大的孩子在村里胡闹，也没少被他教训过。
这次李晋龙回到老家，也就他一个人还肯过来帮衬……
“呵呵，就冲你小子还没忘了三叔，三叔也得常来看看呐！”刘长有摆手笑了笑：“再说了，你三叔我可是村长，于公于私，能不管你么？”
搀着刘长有上来，扶着他到屋里坐下，李晋龙不由有些尴尬的赔笑：“呵呵，三叔……我这也是刚起，还没『操』持呢，您坐会儿，我去给您烧壶热水去……”
“嗨！别忙活了……”虽然感觉到了屋里的凉意，但刘长有还是急忙招手制止：“富贵儿啊，我来找你可是有正事儿呢！你先坐下……”
富贵是李晋龙当初被送回村里时，爷爷李文俊给他起得小名，虽然俗气，但老一辈人就讲究个吉利和顺口。后来李晋龙回到燕京跟老爹生活，见识到了‘大世面’后还一直觉得这个小名挺low的，但现如今又回来再被这么叫的时候，心里反而觉得很舒服、很亲切！
笑脸回转，李晋龙也坐到了老旧的桌旁：“三叔，啥事儿啊？”
刘长有的笑意有些尴尬：“呵呵……说起来，三叔还真是觉得挺对不住你，不该让你来这老房子住的，可你也知道，狗子那边人家两口子过日子，你这大老爷们的，去了也不方便不是？”
狗子是刘长有的儿子，大名叫刘浩，是李晋龙小时在村里要好的玩伴！
李晋龙闻言急忙点头：“三叔我知道，您也别过意不去！我爷爷既然把房子和地都卖给您了，那就是您的！我这再怎么没羞没臊的，也不能过去凑这热闹啊！这儿挺好的，小时候不也就是在这儿住的么？”
“哎……”刘长有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又重重的点了点头：“行！那咱不说这个了！我今儿来，就是想说这眼瞅着没几个月就要过年了，你这回来这么长时间了，总这么呆着不干点儿啥也不是个事儿啊！你二大爷家那小子在县城里当工头给人搞装修，这年头活儿也不少，前些日子我跟他说了说，事儿应下来了！你过去给人帮忙吧，怎么着也能攒个钱儿不是？”
李晋龙闻言一怔，心中不由感慨万千！一边暗叹自己竟落得如此地步，一边又感激刘长有对他的上心！
有道是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知！李晋龙家中遭难，在燕京那些曾经勾肩搭背、无所不谈的好哥们一个个都恨不得自己人间蒸发以让他『摸』不着人。没成想回到老家，却还有一直挂着他的老乡亲！也真是世间冷暖，个人自知了！
那所谓的二大爷，李晋龙回来后也见过几面，可说早已不是印象中小时候那亲切慈祥的模样了！之前刘长有在家中给他请宴接风时，那二大爷连看他一眼都欠奉，时不时的还会说一两句讽刺的话！
用脚后跟想都知道那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根本不可能主动开口帮他，刘长有肯定是费了不少力气……这让李晋龙如何不感激？
所以只是一愣神的功夫，李晋龙便回过神来，心暖的一笑：“三叔……真是多谢您了，行……我去！反正也是有膀子力气，干啥还不行呢。”
“呵呵，中……”一听李晋龙答应，刘长有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伸手从兜里掏出一张小白条递了过来：“这是连贵儿的手机号，听说他那儿管吃管住，你收拾点衣裳，到了县城就给他打电话吧。”
感受到了刘长有的细心周全，李晋龙头一次的伸出了双手去接……
想想当初燕京的这个酒店经理、那个公司老总给他递名片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激动和感动过，不得不说也真是一个极大的讽刺了！
李晋龙应下了差事，刘长有也算办完了要紧事，随后没有多待，问了问李晋龙兜里还有买车票的钱没有后，随即也是放心的起身出门！
“行了富贵儿，别送了！抽空收拾一下，明儿后儿就过去吧！我这腿脚还没老呢，自己能下去……诶？”
回身摆手制止李晋龙要将自己送下山的意图，可正说着话，刘长有却突然一愣，看着院中一角的围栏里好奇起来：“咱这儿还有这东西啊，都还以为早没了呢！”
随即，刘长有回身来到围栏前蹲下细看，眼中透出浓浓的回味和笑意：“呵呵，想当初还小的时候，没少逮着打牙祭啊！”
“呵呵，我也就是闲着没事儿去山里晃得时候逮的……”李晋龙笑着跟上前，也蹲身下来看着，交叉的竹片围栏，上面还盖着铁丝网压着石头，而里面，则是五只『毛』『色』鲜艳，精神抖擞的野山鸡！
这靠山村……顾名思义，自然是紧挨着一片大山。以前有句老话叫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如此连绵的群山虽然只是大山脉伸出的一根枝杈，但依旧可以养足一方人！
虽然随着时间的推逝山上的野味不再似以前那般随处可见，但不要说是刘长有小时候了，即使是李晋龙小时候在山里玩，偶尔也见到过……
不过这会儿笼子里的那五只野鸡可不是李晋龙从山里抓来的！
看着这几只野鸡，刘长有如回童年般的玩心大起，伸手拍打了一下围栏将它们吓得‘咯咯’惊叫，随即自己也是笑了起来：“哈哈，还是有够精神呐，个头也够大！别说逮了，我这还从没见过这么壮的野山鸡呢……”
说着话，刘长有不由好奇的扭头看着李晋龙：“富贵儿啊，你这儿咋逮的？”
李晋龙闻言一愣，随即不由尴尬的挠头笑了起来：“呵呵……还……还能是咋，就是那些土办法呗，碰巧了……”
刘长有闻言，倒也没有再问，当下起身神『色』有些感慨：“这可真算是稀罕物了……”
“三叔，您这说的啥话，这有啥稀罕的，您想吃了，我天天给您逮去都成啊……”李晋龙以为刘长有是犯馋虫了，说着话当下便要去围栏里抓鸡……
刘长有对他这么关心，别说是一两只野山鸡，就是天天给他，李晋龙也心甘情愿！更不要说现在这东西，对李晋龙来说，真的一点儿都不稀罕了！
“不不不……”见李晋龙要开鸡笼去抓鸡，刘长有急忙伸手拦住：“你这孩子，三叔能这么馋么？三叔可没骗你，这东西确实稀罕儿了，听说县城里一道这野味儿菜，能卖不少钱呢！”
听到这话李晋龙突然一愣，整个人仿佛被开了心窍一般恍然大悟，回过神来后脸上笑意更浓，一把握住了刘长有的双手：“呵呵……三叔！您可帮了我大忙了！太谢谢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