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是,仅此而已。”
  纪镜吟脸上慢慢现出一抹笑意,眼角弯弯,夹杂着醉人的气息。
  下一瞬,后腰骤然被人圈着,随着他用力往上一提,双腿突然离地,下意识地伸手捉住些什么,指尖紧紧攥紧他的衣领。
  反应过来后,她这才发现他突然把她抱了起来。
  双腿下意识地夹紧他的腰身,满脸警惕的神情:“你干嘛?”
  纪镜吟乐得开怀,抱着她在原地转了两圈,片刻,他说:“如果我把这个身份除去,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敏感地捕捉他话里的关键词,她语气紧张:“你说,你想做什么?”
  以她对纪镜吟的了解,他不可能就这样随意把妖界万民抛在身后,拍拍屁股走人。
  这是他与生具来的责任,如果他丢弃了责任,那他也不是那个她喜欢的他了。
  纪镜吟笑得有点傻气,眼底却是一片认真,“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纪镜吟看着她,忽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慢悠悠地走到床边,把她放在膝上,半圈着她,以防她掉下。
  指尖轻轻磨蹭着她的脸,他说:“妖界要易主了。”
  向晚意不禁蹙紧眉头,妖界里面有能耐又有威望的人,根本就只剩下纪镜吟一个人,他离开这么多天,若不是有小白狐替他传递点消息,那边怕是早已乱成一团,叫苦连天了。
  妖界剩下那群人就是一帮饭桶,毫无主见、毫无谋略、毫无用处。
  如果把妖界交给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妖界定会成了一盘散沙,她想,一直束势待动的魔界和结下深仇的天界都不会再做旁观者。
  这是自己往虎口上面赶的感觉啊。
  从她的眼里,他看出了她的顾虑。
  “放心,那帮人我知道他们的本性,我不会给他们的。”
  向晚意不由得被疑问充着脑袋,她问:“那你要给谁?”
  她实在想不出来,谁能坐上这个位置,要有才能、威望、民心等元素,当今妖界有人能有其中一样,已经是很难得了。
  纪镜吟垂下眸来,目光炯炯地看着她,眼底情绪很是复杂,带着一分愧疚,又带着一分希冀,又有一分炙热.....
  看得她一头雾水。
  半晌,他忽然说道:“你凑近一点,我就告诉你。”
  听着他的话,向晚意不禁下意识地凑前了一分,圆溜溜聚精会神地凝视着他,等着他说出一个名字或者种族来。
  下一瞬,腰间再次被人用力一提,眼里所见在瞬间颠倒,,两人齐齐滚到床上,缓了会儿,身下是泛着凉意的被子,身上是他炽热的胸腔和眼神。
  他双手撑在她的两侧,把她紧紧锁在自己的怀里,垂下的发梢扫到她的锁骨,麻麻的。
  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目光和无处所安的小手,他不由得重重地咽了咽口水,喉结用力地滚动一下。
  一种燥意在无形间升腾而上。
  声音低沉,夹杂着一分沙哑:“我能不能,在成亲前要点小甜头?”
  第102章 番外一(16)
  脸上泛起一阵燥意,向晚意瞳仁骤然放大,下意识地抬起腿来用力往他的肚子上面蹬去——
  正中红心。
  某人适时地闷哼一声,眉头深锁,但撑在她身子两侧的手只是微微一颤,没有收回的意思。
  向晚意盯着他,语气里包含些许慌张:“不可以,什么甜头都没你的份儿。”
  纪镜吟看着她,脸上多了几分委屈,“我还没说要什么甜头,你就直接这么狠心拒绝我吗?你都不听听我的诉求的吗?”
  她抿了抿唇,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肯定就是想和我双修。”
  某人用澄亮的眼眸看着她,里面是满眼不敢相信的神情,他一脸坦荡荡,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语气震讶地问:“我在你心里,难道就是这样的人吗?”
  圆溜溜的眼睛凝视着他,她悄悄眯了眯眼睛,眼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点点头,一脸坦然,她很是诚实地说:“是的。”
  纪镜吟:“......”他平时到底给她留下了怎么的印象?
  而且,刚才他还顾及她一下,当向晚意问他说:她现实吗?他很有求生欲地说的不是,现在到了她这边,她竟然就这样直白的说出来,让他的心里很是难过。
  虽然坦白说,他也很想双修。
  但是,他刚刚的确没想到这般深入。
  脑海里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他突然“唉呀”一声,挡在她身旁的两只手骤然一松,整个人顿时泄气一般,便直直地往她的身上压去。
  他骤然压下的身体让向晚意止不住“唔”了一声,小脸皱巴巴的,感受着自己身上的重量,她表示,刚那下差点压走了她半条命。
  某人还没有半点该有的自觉。
  他自个儿扭了扭,在她的身上寻了个好位置,埋头闷在她的肩窝,嗅着她身上的清新的香气,舒舒服服地舒了口气,就这样定着不动,似乎想要睡觉一般。
  向晚意推了推他,他很是不情愿地扭了扭身子,接着自个儿把手和脚横在她的胸前和腰间,像是树熊一般紧紧抱着她这棵大树。
  她“诶”了一声,拍了拍纪镜吟的身子,语气有点嫌弃:“纪镜吟,你快给我起来,你给我说说,好端端的,你怎么就倒了呢?”
  纪镜吟闭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一道缝,看着面前她脖间白嫩的皮肤,看着看着,不由得重重地咽了口口水,他语气有点委屈,像是告状一般:“你刚踢我,我肚子疼,力气没了,所以就没能撑住。”
  闻言,向晚意止不住嘴角一抽,语气里隐含一些激动:“你这反射弧也太长了吧?我踢你都这么久了,早就缓过来了吧,怎么可能突然倒下,不是我说,你就是故意的。”
  末了,她一脸得意的神情,斜眼看着他,等着他反驳的瞬间。
  半晌,纪镜吟舔了舔唇瓣,在她的肩头上面蹭了蹭,抿了抿唇,好像有些无奈,他低声说道:“好吧,我承认,我就是故意的。”
  她眨了眨眼睛,眼里闪过一丝茫然,这和话本里的不符啊,居然这么容易就承认了?
  还不待她想个明白,某人突然从她的身边微微撑起身来,发梢痒痒地扫过她的脸颊,向晚意下意识地闭上眼睛,默了半晌,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某人已经重新翻身撑在她的身前,清俊的面庞映在她的面前,眼底的清潭清晰地映着她的倒影,目光专注地看着她。
  突来的变故,向晚意还没来得及适应过来,她愣愣地盯着他看,距离近得彼此的呼吸在相互交缠。
  屋内像是燃起了一簇簇火苗,空气热了不少,呼吸变得紊乱。
  声音里听着没有什么底气:“你......你干嘛?”
  下一瞬,他轻轻朝她的脸上吹了口气,乌黑的睫毛微微颤动,一丝未知的茫然让向晚意不由得阖上了眼帘。
  世界突然黑暗,与此同时,一阵狂乱的气息朝自己袭来,空气里暗流涌动,唇上一暖。
  下一瞬,那暖意又骤然离开,像是蜻蜓点水,转瞬即逝。
  张开眼睛,错愕的眼神落在他的脸上,他目光像是一张巨网,紧紧地把她裹在其中,眸含柔意。
  迎着她的目光,他又再次倾身覆上她的唇瓣,重重地吻了一下,离开时吸i吮她的下唇,发出“啵”的一声。
  暖昧得让人面红耳赤。
  落下的吻,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她的身上做俯卧撑一般,每一下都精准地覆上她的唇瓣,离开时又不留余力地吸i吮一下,耳边是彼此唇瓣相离时的声响,心间一片悸动。
  向晚意看着他逐渐泛红和水亮的唇瓣,眼里尽是惊讶之色,还带着满眼的错愕,娇嫩的唇瓣微张,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唇瓣颤巍巍的。
  相反,纪镜吟心情似乎极好,抿了抿唇,似乎在回味着些什么,半晌,眼角眉梢渐渐溢出笑意,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声音暗哑,像是在深谷里响起,在心间回荡:“怎么了?被我亲懵了?”
  “没——”嘴上不说,但是她能感受到,胸腔里的心,好像下一瞬就要跳出胸腔似的,无法抑止。
  纪镜吟看着她,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迎着她的目光,骤然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晚意。”
  身子微微一颤,唇上的暖意似乎还残存在上,反应慢了点,向晚意“啊?”了一声。
  下一瞬,他又再次倾身在她的唇上“啵”了一下,触及她懵懵的视线,他的脸上像是偷腥成功的小猫一般,眼角弯弯,语气里包含万千柔情:“我好喜欢你啊。”
  看着她的眼里映着自己的倒影,他又倾身“啵”了一下,笑着补充道:“超级超级超级喜欢的那种。”
  “我从不知道什么是心动,后来我发现,最大的心动,就是在你的眼睛里看到我的倒影。”
  “以前我听他们说喜欢是怎样的感觉,那时他们说得天花乱坠,我都听不明白,后来我自己领会到,原来喜欢,就是看到你时,下意识露出的笑容。”
  语音刚落,他像是不好意思般涨红了脸,脸上红扑扑的,浅浅的笑声无法抑止地传来,愉悦又欢快。
  末了,似乎害怕被她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一头埋在她的肩窝里面像是毛虫虫般扭着,带着满足的笑声一声又一声地传到她的耳边。
  向晚意眨了眨眼睛,回想起刚才他这那个笑得傻里傻气的模样,还有耳边的笑声,她觉得,男人的快乐她不能理解到。
  还不待她说话,纪镜吟一把扯过身旁的被子把她整个人卷了起来,卷成一团长条形的被子堆,接着,手脚并用般抱在他的怀里。
  长长地叹了口气。
  察觉到她有挣扎的意思,他说:“睡觉吧,不碰你。”
  向晚意又安静了下来,抬眸看他,他的眼睛阖得紧紧的,嘴角还挂着一抹笑意,一脸酣睡的模样。
  她有点无奈。
  但是心里,好像又有点高兴。
  他的话,还在她的心间回响。
  黄昏时橘红色的霞彩自天边升起,昏黄的日光斜斜地映入室内,夜的静谧悄悄降临,准备在大地上面铺上一层银纱。
  宽大的手心顺着她的发顶轻轻往下抚着,一下又一下的,像是给小猫顺毛一般,“睡会儿吧。”
  人无事果然是不能沾床的,躺着躺着这睡意自个儿就涌上了,意识渐渐消去,脑袋昏昏沉沉的,靠在他的怀里还真的睡着了。
  纪镜吟看着她的睡颜,轻轻地带着小心翼翼,在她的额上轻轻印下一吻,也跟着睡了去。
  小白狐看着他们,狐狸眼里闪过了然的情绪,在桌上寻了个好位置也一块睡去。
  窗外是一阵阵柔风,却吹不散这屋里的惬意,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一个时辰后,纪镜吟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下意识地往一旁的女子看去,她睡得很香很熟,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险影,粉唇看起来嫩嫩的,呼吸均匀又绵长。
  目光忍不住一柔。
  放轻动作,慢慢从床尾溜下了床,回头看着床上的人,她的眉头突然一皱,身子不自觉地扭了扭,似乎想要找些什么。
  纪镜吟抬手在空中扬了扬手,点点金光从他的手心溢出,半晌,床上的女子眉眼又舒展开来,继续睡了回去。
  目光往桌上看去,拿出笔墨,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半晌,又看了她的睡颜一眼,轻轻把笔搁下。
  动作轻得几乎不能再轻,把门推开,转身出去。
  在门关上后没多久,向晚意眼帘一阵发颤,睫毛也跟着轻轻颤抖,像是在挣脱什么,半晌,眼睛骤然睁开,察觉到身旁缺了个人,她唰地一下把被子掀开,跑到桌上拿过那张纸,上面是他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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