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两百……”薛素梅难以置信地瞪着他,“我到哪儿去给你弄两百万?”
  “那是你的事。记住,你只有三天时间。如果三天之内我看不到这两百万,那我只好去找你的现任老公,和他坐下来喝杯茶水,好好地聊一聊了。”
  薛素梅脸色微微一变。当初她之所以能接近龚铭进而取得他的信任,全拜自己瞎掰的功夫所赐。她的身份和家庭背景都是虚构的。如果苏暨去向龚铭揭穿她,龚铭一气之下要和她离婚,那她岂不是要……一无所有?
  不行,这样绝对不行。
  问题是,苏暨一张口就要两百万。她到哪儿去弄来这两百万?还不能让龚铭知道。
  对了,媛媛。
  离开酒店,薛素梅马上给谢媛媛打过去一通电话。电话里提出要见面。
  中午吃饭时,谢媛媛就觉出了母亲的反常。所以薛素梅这通电话一打过去,谢媛媛毫不犹豫地赶来赴约。
  一听到薛素梅张嘴要两百万,谢媛媛脱口喊道:“两百万?你疯了?”
  “嘘。”薛素梅赶紧对她做了个小声一点的手势。这里是咖啡厅,她喊什么喊?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
  “妈知道你和离然最近赚了不少。就当帮妈一回。算我借的。等我手头宽裕了,就把钱还你。”
  可疑……太可疑了……
  “妈,直说吧,你是不是被什么人敲诈?”
  薛素梅悚然一惊,没想到媛媛居然这么快就洞察到了她的苦恼和心事。她犹豫着,该不该把实情告诉媛媛?
  看出了她的迟疑,谢媛媛脱口而出:“咱们是母女,有什么话不能说的?难道你要等到以后出事了再说?”
  薛素梅想想也对,就把自己被苏暨威胁一事向谢媛媛和盘托出。当然,过程中她省略了一些。被媛媛知道她居然为了得到鱼水之欢又同苏暨走到了一起,她这当妈的还有什么颜面可言?
  不过,她不说,未必谢媛媛就猜不出来。
  向母亲投去嘲讽的一瞥,她忍不住暗暗在心里腹诽:妈也真是的,都多大岁数了还玩这一套?她就不担心苏暨那个卑鄙小人暗中做什么手脚?有照片或录像作为证据,若是苏暨闹到龚铭跟前,不仅是妈,就连她和离然都会受到牵连。到那时,他们就全完了。
  “不行,不能被牵着鼻子走。像苏暨那种卑鄙小人,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难不成你想一直被他威胁,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不然怎么办?”此时的薛素梅完全没了主意。
  谢媛媛想了想:“这事好办。交给我,你只要听我的就行了。”
  “那……好吧。”
  ~~?~~
  s& y集团总部偌大的宴会厅里,今天将举行一场盛会,既是殷朗作为ceo的就任仪式,同时也是庆祝party。
  苏新月受邀前来。
  她并不属于s&y集团,故而此刻站在这里,显得与这里格格不入。
  至于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其实她也不是很清楚。
  只是昨晚莫名其妙接到一通电话,邀请她来参加这场盛会,她就来了。
  她知道,其实她不该来。可是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催促着她。结果,感性战胜理性,她来了,想着,哪怕远远的看他一眼,也好。
  一般重要人物总在最后登场。
  所谓的就任仪式,并没有新月想象中的那么庄严沉重,反而整个过程十分轻松。
  最后是殷朗的致辞。他依旧不改本色,站在台前,只用简短几句话,就对这一盛会进行了总结。没有心灵鸡汤一样的话语去刻意强调自己的卓越与强大,只说了他会努力,和大家一起努力。
  殷朗的讲话迎来了一片掌声。热烈的氛围里,唯有站在角落的苏新月,一脸的落寞与自嘲。
  看着台上那个意气风发的人,她不止一次自嘲地掀起嘴角,问自己:她究竟为什么来到这儿?
  转身,她正打算悄然离去。正在这时,音箱里传出沈清妤从容却略显欢快的声音。
  “借今天这个特殊的场合,我想宣布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我儿子,也就是咱们集团刚上任的总经理殷朗,今天,正式与翟箬小姐订婚。”
  第288章 能不能不这么下贱?
  “借今天这个特殊的场合,我想宣布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我儿子,也就是咱们集团刚上任的总经理殷朗,今天,正式与翟箬小姐订婚。”
  原来,小悠的真名叫翟箬。但这似乎并不是重点。
  苏新月猛地转身,隔着一段距离遥遥望着站在台上的殷朗,以及在殷朗身旁小鸟依人的小悠。
  殷朗这时也注意到了站在靠近门一角落位置的苏新月,眼底波光隐晦的一闪。然而,不过瞬间又恢复了原状,落向她的视线除了一丝冷漠再也找不出其他的情绪。
  遥遥相望,新月恍如隔世。
  到底为什么,他们会变成现在这样?
  “年轻人,在权势和利益面前,你们那点小情小爱还算的了什么?”沈清宸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苏新月身旁,啧啧叹道。
  新月权当没听见对方的冷嘲热讽。她忽然想起明伊曾骂她没有出息,是个只懂得黯然垂泪的窝囊废。又不是十七八岁为了爱情愁苦的小姑娘,如今的她不只是苏新月,她更是一家之主,是小布丁的依靠,更是妈跟谭叔叔的主心骨。不就是一个人一段感情吗,结束就结束了。地球是圆的,谁知道再转会把她转到谁的身边。又不是没了他殷朗,她就不能活!
  这么一想,刚刚略显萎靡的神色重新振奋了起来。对身旁有意想凑近乎的中年人理都不理,她微微挺直了背脊,转身,迈着不慌不忙的脚步离开了宴会大厅。
  然而,这样的从容也仅维持了三分钟不到。
  出了集团的办公大楼,她忘记看信号灯就想直穿马路,结果险被一辆摩托车撞,幸好有人拉了她一把。
  回过头一看,是与她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千琉。
  “怎么是你?”她听见自己这样问道。
  “哦,我在这里工作。”千琉避重就轻地说。
  依然像初次见到那样,西装革履、气质不俗的千琉一眼看去,俨然就是成功人士的标本。
  在这种大集团的法务部工作,薪水待遇一定不错。他可不就是成功了吗?
  都过得挺好。他是如此,殷朗也是一样。而曾经与他们或多或少有过牵扯的她们呢?范范选择孤身远走,而她……到目前为止大脑完全是一片空白。是女人天生脆弱容易受到伤害?还是男人的心肠太过冷硬?
  “老公~”
  一个身着漂亮礼裙的年轻女子,踩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哒哒哒的走过来。来到千琉身旁站定,她二话没说就挽住了他的胳膊,像在宣示属于她的主权。
  这就是千琉的妻子?
  客观的说,其实她没有范范漂亮,高贵的气质也不能掩盖丑陋样貌的缺陷。而且体型偏瘦,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傻站这儿干嘛?今天是表哥的好日子,他刚刚还在找你呢。”
  表哥?
  苏新月眼波轻闪。原来这女子是殷朗的表妹?也就是殷朗舅舅的女儿?
  她若有所思地瞟了千琉一眼。娶到这样的白富美,他也算是走了人生的捷径。难怪年纪轻轻又是没有任何背景门路的前提下还能在s&y这样的大集团身居要职。
  照此看来,范范毅然选择离开他是对的。
  苏新月给明伊打了电话,让明伊来接。然后,她蹲在马路边静静等候。
  她可以自己回家,却生怕烦乱的心绪让她半路上再出点什么意外。她不能有事。她若有事,小布丁怎么办?
  距离挂断电话只过去了十来分钟,明伊就驱车赶到。
  也不管是不是违停,他直接把车停在了路边,下车,大步流星地到了苏新月面前,对着她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你有没有脑子?没事跑这儿来干嘛?还穿成这样。露肉想给谁看?”
  新月一脸懵圈。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还叫露啊?
  她只是配合宴会的气氛穿了一条黑色的紧身长裙。要说露,也只是领口这里有点大,整片锁骨若隐若现的。可除此之外,真没有露的地方了。他干嘛说得这么夸张?
  夸张?明伊简直快气死了。一想到她打扮这么漂亮是为了那个没心肝的男人,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苏新月,你能不能不这么下贱?人家态度那么明显,就是不要你,你干嘛还要倒贴上去?我都替你丢脸。”
  苏新月表情一僵。她下贱?她倒贴?她只是想来问清楚,殷朗为什么缺席她的婚礼,又为什么在重新出现后连一个合理的解释都没给过她就单方面宣布他们的关系结束?难道她这样也错了吗?
  话一出口,明伊就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他不该这么神经质,更不该拿那么难听的字眼去说她。就算她心里只装着那个男人,丝毫没有他的位置,那也是她的自由。他除了认输,别无他法。毕竟,感情的世界总得分个先来后到。他比人家晚了一步,那就别怨天尤人。
  新月回到家时,小布丁已经被刘姐哄睡了。刘姐陪着她在卧室里睡。新月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在小家伙白嫩的脸蛋上印了一个吻,就悄悄出来,关上了房门。
  没有理会径自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明伊,她拿了换洗衣服走进浴室洗澡。
  过了约半个小时,洗完澡出来的新月发现明伊还在。她忍不住蹙起了眉头,毫不客气地赶人:“这么晚了,你还不走?”
  “嗯,我今晚住这儿。”
  今晚住这儿?他说得何其轻松?
  苏新月太阳穴突突直跳,没好气地说:“这里没地方,回你家去睡。”
  “我可以打地铺。”某人执意赖在这儿。
  新月闭上眼,做了几次深呼吸,勉强遏制住了就要涌上来的怒火,压低声音,‘心平气和’地对他说:“我心情不怎么好,不想和你吵。算我拜托你,让我静一静,行吗?”
  明伊只是看着她,定定的,并不答话。
  僵持了快五分钟,一声叹气之后,明伊站了起来,去卫生间里拿了条毛巾出来,绕至她身前,给她擦拭起头发来。
  “你……”
  新月正向开口,话却被他堵住:“给你擦完头发,我马上走,ok?”
  一边给她擦着头发,他一边说:“刚才……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吼你。我只是……”心疼你。
  “不用说,我都懂。”
  第289章 被警察抓走
  殷朗生气了,且还气得不轻。
  ceo就任仪式一结束,他匆匆离场。至于后面的庆祝活动,他压根没有参与的意思。
  沈清妤紧随他的脚步走进了办公室。
  “小朗,那么多人等着向你敬酒祝贺,你怎么能提前离场呢?”沈清妤当然知道殷朗生气了,也晓得他为何生气。只是作为他的母亲,她认为自己有资格替他张罗婚事。而且,她眼瞧着小朗和小悠那么亲密无间,那么恋爱结婚也是顺理成章 ,真不知小朗有什么好气的?
  站在落地窗前,殷朗俯瞰这个城市的夜景,眼睛虽在目视前方,脑子里却想的全都是她。
  母亲公然在那个场合宣布他订婚的消息,这让他始料不及。而他更加难以接受的,是那一刻她向他投来的目光。即使隔着一段不算短的距离,他仍然看见了她眼中的点滴泪光。
  他最怕她受伤。结果到头来,恰恰是他把她伤得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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