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急中生智
  陈阳知道这蝎毒有多让人难受,在山间小路上发足狂奔,可他刚跑了两百米,突然膝盖一软,整个人摔了一个狗吃屎。
  本来村里都是土路,这么一摔没有什么,可陈阳身体还没恢复,加上昨天喝了平生最大的一次的啤酒,现在还有一股子宿醉的难受劲。
  救人如救火,陈阳咬牙坚持,可跑上两步,就实在跑不动了,五脏六腑犹如火烧一样,全身上下更是酸疼无力。
  去后山的小路是个上坡,坡度非常平缓,可就这这样,陈阳走起来也是费劲异常,想到万一那男人没坚持住,这泼妇和村里人不知道会怎么刁难张巧巧。
  等到了后山入口的地方,陈阳气喘吁吁,全身都已经湿透,衣服贴在身上又是难受,又是觉得寒意阵阵袭来。更让陈阳倒抽一口凉气的是,这后山已经被绿色医药用铁丝网全都围了起来。
  陈阳左右两边各走了几十米,这寒光闪闪的铁丝网,没有一处破绽,铁丝网两米多高,上面还卷着带着倒刺的铁丝。陈阳不由的心头一寒,就算上面没有这些倒刺铁丝,光是两米多的铁丝网,凭他现在的身体,估计也根本爬不上。
  陈阳双手扣着铁丝网,用力的摇晃起来,可这铁丝网虽然也有晃动,却完全没有可以摇倒的迹象。
  陈阳骂了起来,铁丝网嘎嘎作响。想到张巧巧要面对的事情,陈阳只觉是心如刀绞,一脚踹向了铁丝网,扑通一声,陈阳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屁股蛋子像是要裂开一样。
  陈阳坐在地上,瞧着寒光闪闪的铁丝网,长叹一声,心如死灰的低下了脑袋。自己屁股底下的花草,传来一种泥土的腥臭味,陈阳双眼呆呆的出神。
  突然,脑中一闪,陈阳发现这铁丝网的下面固定的位置,都是一层新翻起来的土,连一颗草都没有。
  陈阳突然来了精神,从旁边的林子里找来一根比手腕细一点点的木棍,在离开铁栅栏两掌宽的地方,把那木棍用尖锐的地方往地上用力一刺,这木棍噗的一声,扎入地里面三分之一。
  陈阳大喜,果然不出自己的所料,这铁栅栏底下的土地都被压的很结实,但旁边远一点的地方,这绿色医药施工的人却没有管。后山的土本来就非常松软,除非有植物的根茎交缠,不然非常容易挖掘。
  陈阳来了精神,从周围寻来一块大石头,双手抱着铛铛两声,这木棍一下子扎进去一半,陈阳不敢扎的太深,不然这棍子吃不住劲,肯定会折断。
  陈阳用力往栅栏相反的方向推那目光,好在这木棍非常的结实,陈阳用右手肩头抵住,用上全身的力气死命一推,脚下一个巨大的土块被撬了起来。
  陈阳就用这办法,三两下就抛出了一个坑,越是挖到底下,土质越是稀松,甚至都可以用双手直接去刨。
  陈阳也顾不上满头的大汗,就这样弄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林中只剩下了夜风声,总算是在铁丝网栅栏的底下,挖出了一个可以钻过去的洞口。
  洞口有点小,陈阳本就精瘦,最近身体又没有痊愈,更是瘦的可以,毫不费劲的就从铁丝网下钻了过去。
  陈阳也顾不得身上的泥土,就在后山中寻起了树洞,已经到了晚上,天上无云,月光全都洒落了下来。陈阳只觉得从前自己就算是在阴天的树林里,不用手电也能看个大概,可现在,月光这么明亮,自己竟然还不如从前。心中不由的有些害怕,自己这受伤之后,别说是力气了,就连眼睛什么的,都大大不如从前了。
  也幸亏,陈阳从前没少挖过草药,找了好一会,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树洞,陈阳也不怕那黑漆漆的树洞里有没有毒蝎,伸手就进去掏了起来。
  手中抓到一些草,陈阳摸到根部,小心的掐断,拿了出来,这树洞在树荫下面,手中的草药黑漆漆的一团,陈阳也看不清楚,好在他自己吃过这草药,知道它特殊的气味,放在鼻子下面一闻,果然是那种味道。
  陈阳大喜,伸手进去又捞出来好大一把,他身上就两个浅浅的裤兜,索性就把这些草药全都往自己衣服里塞了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事情顺利的缘故,陈阳也忘记了劳累,原路返回了那有洞口的铁丝网,麻溜的爬了出去。
  等陈阳回到诊所,墙上挂着的表已经显示十二点多了。
  张巧巧瞧见陈阳脏的不像样子,像是在泥堆里打过滚一样,迎了过去,“你到哪里去挖了,怎么弄成这样,挖到了没?”
  陈阳露出两排大白牙,从怀里掏出一大把红彤彤的草药,“喏,就是这些,你洗一洗给他喂下去,保管没事。”
  张巧巧什么话都没说,双眼里却满满都是感激,赶紧接过草药,到后面去清洗去了。
  陈阳瞧着病床上的男人,虽然紧闭双眼,可胸部还有起伏,倒是那呼天抢地,打算赖上张巧巧的中年妇女,正趴在病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陈阳又好气又好笑,听着里面咚咚咚的声音,张巧巧已经在捣碎草药了,陈阳知道这男人的性命算是救下了,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才感觉自己全身都在隐隐作痛,一股巨大的睡意汹涌的袭来,陈阳浑身泥泞,见张巧巧那干净的沙发,不忍心去坐,索性就坐在了地上。
  只是他实在是太累了,竟然连坐姿都保持不下去了,陈阳索性就躺在了地上。疲劳感觉不到任何难受,只想睡觉。
  张巧巧把捣碎的草药加了一些清水,盛在一个小碗里端了出来,一出来就见到了地上的陈阳。
  张巧巧以为出什么事情,跑到陈阳的身旁,“陈阳!陈阳?你怎么了?”
  那中年妇女也从梦中惊醒了,抹了一把嘴边的口水,瞧着面前的两人说道:“这小子终于回来了?我男人有救了?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