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虽然徐春春知道, 自己好奇心作祟去追的猴子,不能怪周小兰,但是周小兰反过来说自己丢下她,就太过分了。
  其实周小兰并不是想让徐春春背什么锅, 她是当时实在找不到借口回答徐春春去哪了,脑子一抽才这么说的,她以为徐春春必死无疑就会死无对证了。
  如果徐雅知道她的脑回路, 就一定会痛骂她一顿,周小兰简直是自己往自己身上找事。
  她完全可以说自己没有见过徐春春嘛,反正没人知道她们一起进的山……
  结果现在徐春春没死,直接反驳了她,而且周小兰的那些谎言根本就经不起推敲。
  周小兰因为做贼心虚,再加上自作聪明,自己给自己挖坑跳了。
  听着徐春春的叙述再回忆着周小兰讲的。周淑娟久久的说不出话来,她想不到周小兰的目的是什么。
  她是爽朗中带些泼辣的性格,弟弟周平也是踏实本分的人,侄女一直以来都是文静温婉,怎么会在这种关键的事上撒谎?
  当着徐春春和裴图南的面,她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和徐大志一起走出门后,她忍不住了,“真不敢相信小兰居然骗我。”
  说着说着,周淑娟流泪了,“她爹,你说,小兰应不是故意把春春叫进山里的吧。”
  “看着她长大的,害咱春春,到底图什么呢?”徐大志叹了口气。
  是啊,图什么呢?对于周小兰的所作所为,老实本分的老两口理解不了。
  病房里的裴图南却没有像徐春春想象中那样,对她呵护备至。
  裴图南眉毛拧在一起,嘴巴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春春,你的自我保护意识太差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但是语气里带着冷漠和严厉,徐春春有些害怕严肃的裴图南。
  一直以来徐春春被家里护的太好,她明白人心险恶,该懂的道理她都懂,但是从来没有想过坏人会在自己身边。
  “就算你现在已经很熟悉小北山里了,又能怎么样?你不会迷路吗?你就可以和别人进山吗?你没有想到会遇到像张胜那样的坏人吗?”
  裴图南的一系列问题让徐春春很难受,不只是因为裴图南凶她了,而是因为裴图南说的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她没有考虑到的问题。
  即使听过很多类似的故事,之前也差点被坏人绑走,她也是真的没有想过危险有一天会这样发生在自己身上。
  “图南,我…”徐春春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觉得很委屈,明明是自己不够谨慎,但是她就是想流眼泪。
  徐春春想跟裴图南保证,保证自己下一次一定会足够机灵的,她就被裴图南紧紧地拥进怀中。
  这是裴图南少有的展现自己脆弱的时候,他闭着眼睛,去感受徐春春的气息和温度,“春春,春春。”
  徐春春明白,他所有的爱,关心和紧张,全都在两声“春春”里了。
  “春春,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裴图南的声音恢复了平时和徐春春单独说话时的那种温柔。
  他用手轻轻抚着徐春春的头发,“我知道你没想到会有陷阱在那里,但是你必须要学会保护自己,为了你自己,为了我,为了爹娘。”
  在裴图南宽阔温暖的怀抱里,徐春春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或许每一个人在长大的过程中都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要独自去面对一些事和一些人,会吃亏,会有想的不周到的地方,但是经过这件事后,就会成长。
  “对了,图南,在掉下去的时候,我看到小雅了,她在后边喊我,她是不是也被猴子引过去的?”
  徐春春懒洋洋地斜倚在裴图南身上,“等回去了,我要好好问问她。”
  裴图南觉得这件事的疑点太多了,奇怪的猴子,莫名出现的徐雅,还有形迹可疑的周小兰。
  又多歇了大半天,下午的时候,找大夫拿好药,徐春春一家就坐着拖拉机回村了。
  按周淑娟的原话就是,“既然没事就别浪费那一天的床位费了,在家躺着更舒服。”
  周小兰看到跟在裴图南身后的徐春春,第一反应就是抱头蹲下,嘴里哭喊着“别过来,不是我,不是我!”然后晕了过去。
  这几天担惊受怕的,心理负荷太大,再加上熬夜,她承受不住了。
  徐大志和周淑娟脸上难掩失望,看了周小兰这种反应,他们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亲戚一场,一切等她醒来再问清楚吧。
  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期间徐春春还招待了几位来她家看她的亲戚邻居,他们都听到拖拉机回来的声音了。
  “春春她娘,你不知道,这两天村里都在传,说春春是跟人约会去山里,然后一不小心…”热心的亲戚自以为说的声音小,其实徐春春在东屋都听到了。
  她和裴图南对视之后无奈的耸肩,这都是什么样的丰富想象力啊,看来她又一不小心成为村里长舌妇们茶余饭后的闲谈对象。
  “大姑,大姑父。”邻居走后,周小兰主动来到堂屋,“你们听我解释。”
  其实她早就醒来了,这一会儿是在装晕,思考该怎么面对周淑娟和徐大志,她不能变成害人精。
  “小兰,我听你解释,你为什么故意要把春春带到山里?”周淑娟顿了顿,“还有,那个陷阱是不是你做的?”
  她审视着自己的侄女,眼里满是失望和愤怒。
  徐大志也带着火气,他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哼,快说!”
  依照徐春春以前的脾气,早就冲出来跟周小兰对峙了,但是现在她不会那样做了。
  她表现的越沉稳,周小兰就会越心慌,自己主动交代一切。
  “徐雅上次,啊不,傻妮子上次的伤是我砸的。”周小兰不得不从头说起,但是他还是隐瞒了重生这件事。
  “小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谁让她总是缠着我要糖,脏鬼烦死人了!”
  因为心里带着对徐雅的厌恶,所以周小兰演的倒是很像,周淑娟和徐大志相信了。
  周小兰缓缓说道,“所以她就拿那件事来要挟我,让我带春春去山里。”
  如果说周小兰会做出伤害徐春春的事,让周淑娟感觉不可思议,徐雅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更让她觉得吃惊。
  “怎么会,那孩子那么能干又那么聪明,老徐家和她用无怨无仇,她为什么要害人?”
  事情的发展太出乎徐春春的意料了,徐雅可是自己在村里唯一的小姐妹啊。她觉得周小兰是疯了,胡乱咬人。
  裴图南倒说不上有多么相信周小兰,他只是觉得之前没想过,现在一想徐雅身上确实有些奇怪。
  她不傻了之后,待人处事仿佛都有高人指点,只靠自学确实不能够学得那么好。
  他不由得开始怀疑起a城的那几个人,难道,是他们在背后指使?
  徐春春冲进堂屋里,“说清楚,她是怎么威胁的你?”裴图南紧跟其后。
  周小兰表现得不慌不忙,她有证据,自然不担心会被怀疑说谎。她从兜里掏出那张徐雅留给她的纸。
  “这就是她给我的字条,上面一定是她的字迹,实在不行也可以检查这张纸,我反正没有这种纸。”
  确实,这种微微发黄的草纸是村里在用的,周小兰家里都是用的厂里的信纸。
  徐春春接过纸,打开一看,纸上什么也没有。
  她气的直接扔回给周小兰,“你是在逗我吗?好歹写个字吧!”她又气冲冲回到东屋。
  周小兰彻底傻眼了,她看来看去纸上就是一个字也没有,怎么可能,“不,不会的,是有字的。”
  “一定是我拿错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去屋里东翻西找,却也找不到徐雅给的那张了。
  周小兰一身的汗,头发也乱了,她又重新回到周淑娟面前,“大姑,你信我,我没骗你,我可以发誓,如果不是徐雅让我做的,我天打雷劈!”
  那张纸当然还是原来的纸,只不过纸上面用的墨水有古怪罢了,时间一长字就会自己变淡,直到消失。
  看周小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又发了毒誓,徐大志和周淑娟不知道该不该信她了。
  冷静下来后的徐春春,对徐雅也是半信半疑了。
  现在想想,不是她突然喊了那一句,自己也不会踩空。而且这个年代的人是相当迷信的,周小兰发毒誓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徐雅一直没有出现,现在这么晚了,也不好让周小兰去找她对质。”徐春春叹了口气。
  不过别的不好说,徐雅和自己摔下山崖有关是肯定的。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但是他们心里都明白。
  想到这里,徐春春觉得有阵凉风吹过,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不觉已经写了七万字了,才开始决定写文不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更多的是一种冲动,现在能坚持下来,感谢所有读者们的支持,后来的每天早上看到你们的回复都会充满动力。每一位读者都是我的小天使!
  第26章 星星很美
  不耐烦继续听周小兰的哭诉, 徐春春和裴图南商量后,决定天亮后和周小兰去找徐雅。
  反正这事就跟她们两个人有关,究竟是不是徐雅搞的鬼, 直接当面说清楚吧。
  裴图南叮嘱徐春春, “不管周小兰找没找到证据, 不管明天徐雅怎么回答,你都不要单独和她们相处了。”
  吃一堑长一智, 徐春春重重地点头。
  说心里话, 徐春春不打算让这些人影响自己的心情, 获救之后她明白了一个道理, 生命很短暂, 和爱的人一起,享受每一天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伤口还没愈合, 所以徐春春只想简单擦洗一下。
  被热毛巾擦过的时候,徐春春感觉脖子有些细微的刺痛,但是也算不上很疼,可以忍受。
  低下头, 对着镜子,她发现身上多了一些红痕,应该是被树枝刮蹭的。就在脖子和锁骨附近,痕迹不深, 但她皮肤白嫩,所以看着特别明显。
  比起划出血丝来,这些就像是自己挠出来的, 药都不用抹,已经很幸运了。
  徐春春在火房隔间洗澡,裴图南就蹲坐在火房烧水。他也不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就是总想离的近一点。
  听着毛巾在水中哗啦哗啦的声音,再加上自己脑补的画面,他不免有些心猿意马。
  心里想着,就控制不了手上,不停地添柴后,不一会儿灶台里的火就被裴图南烧的旺旺的,整个火房都感觉热起来。
  徐春春春在里边暖烘烘地擦澡,等水凉了以后才心满意足地穿上衣服,走了出来。
  “图南,谢谢你,擦澡也一点都不冷呢。”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火也不能烧的太旺,水容易烧干。”
  嘿嘿,终于在生活常识比完美老公优秀一次了!徐春春在心里比耶。
  裴图南耳根有些发红,他也不好意思解释自己其实知道这些,只能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今天晚上的月亮好亮啊,星星也多。”没有污染,几十年前的天空就是不一样。
  “傻春春。”裴图南看着徐春春仰着头咧着嘴数星星,笑出了声。
  “走吧,上去看。”
  “上去看?”徐春春瞪大眼睛看着裴图南走出屋子。
  难道她嫁了个修仙的世外高人?
  这个脑洞只是一瞬,就被徐春春否定了,她明白裴图南说上去是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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