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朕要去看姜菀!”
  太监们自然还是那句老话:“皇上!万万不可啊!”
  元璟帝是一朝天子,他想要做什么,太监们自然是劝不住。
  可太后这些时日一直派人在德清宫守着元璟帝,怕他又做些血气方刚冲昏了头脑的啥事。
  所以太后很快便赶来了德清宫。
  “皇帝,你怎又糊涂了?你的龙体金贵,哀家不允许你犯一丝丝的险!”太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元璟帝。
  “母后,朕不能让她一个人待在那,朕要去看她。”元璟帝抿着唇,灯火映衬之下,棱角俱是坚定的光芒。
  因病好了,元璟帝的声音更加掷地有声,不容任何人置疑的笃定。
  “行。”太后也横着眼看向元璟帝,“你若是想去,哀家也不拦你,但哀家要同你一块去!”
  太后也是倔脾气,既然元璟帝要倔,那她们就比比谁更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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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养病
  听太后这么一说, 元璟帝顿时就泄了气。
  他素来是个孝顺的, 就算自己愿意冒险, 可哪里敢让太后跟着他一块犯险。
  那是不孝子才能做出来的行为。
  再则个,他也不想太后去泰安园,姜菀的祖父可在泰安园里头待着呢, 元璟帝记得清清楚楚。
  他只好垂头丧气,嗓音低落地说道:“母后且宽心,朕不去便是了。”
  “皇帝放心吧,菀菀是个有福的孩子,她吉人自有天相, 定会逢凶化吉的, 你又不懂医术,去了也只能干着急, 平白让哀家和大臣们担心罢了。”
  看着太后离去的背影,元璟帝喃喃道:“朕只是不想她害怕……”
  等太后走后没多久, 薛贵妃就来看望元璟帝了。
  元璟帝正在龙床上躺着,翻来覆去地思忖着该如何瞒过所有人的眼睛,偷偷一个人去看望姜菀。
  薛贵妃穿着一袭金纹绣百蝶镀花裙,款步姗姗地走进了元璟帝的寝殿,身姿面容俱是雍容华贵。
  身后的宫女提着个黑漆木楠单层食盒,从里头端出一碗热气腾腾冒着浓香的参汤出来, 递给薛贵妃。
  薛贵妃一边用银汤匙搅动着参汤, 一边吹着气走到元璟帝的床边:“皇上, 听闻您大病初愈, 臣妾甚是欣喜,亲自下厨给您熬了这参汤,您喝些补补身子吧。”
  元璟帝瞥了薛贵妃一眼,到底还是没好意思驳了她的好意,将身子坐直起来。
  “朕自己喝。”面对薛贵妃送过来的汤匙,元璟帝直接别开脸,十分抗拒。
  薛贵妃讪笑了几声,也不再坚持,把那精致的润瓷浮纹汤碗递给了元璟帝,又继续说道:“皇上这些日子辛苦了,就连卧病在床,也不停有大臣进进出出,与您商议国事。”
  元璟帝颇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秦河赈灾之事还未完全解决,又冒出了瘟疫的事,朕确实头疼得紧。”
  “皇上切莫急坏了身子,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的,以皇上的聪明才智,定能轻松解决。”薛贵妃的声音清脆,充满了对元璟帝的崇拜之意。
  元璟帝将参汤一饮而尽,放下参汤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帕子擦嘴,顺便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对了,姜菀现在如何了?”
  薛贵妃咬了咬唇,脸上担忧着说道:“臣妾也不太清楚,皇上应是知道的,那瘟疫凶险,菀小仪住的院子是完全隔开的,无人敢靠近那处。”
  元璟帝突然震怒地拍了一下床:“那也得遣人过去看看!她如今病重,名贵药材自然是少不了的,再说院里那么些个人,每日总要吃穿用度,短缺了什么都得马上送过去!”
  “是。”薛贵妃低着头连忙应声,只差没跪到地上去回话了,“请皇上放心,臣妾胆小了些,不及皇上考虑得周全,臣妾回去就马上遣人去办。”
  “哼。”元璟帝冷哼一声,“叫泰安园那边每日都报一回姜菀的消息到宫里来,朕全都要知道!”
  “是。”薛贵妃轻轻一笑,安慰着说道,“皇上大可不必担心,宋御医可是一直在菀小仪身边看顾的,宋御医虽年纪轻,但医术却高明得很,相信有他在,菀……”
  “你说什么?”元璟帝拧着眉毛,直接冷声打断了薛贵妃的话,语气森然,“你说……宋御医也在?”
  “是啊。”薛贵妃奇怪地看着元璟帝,“皇上不知道吗?自那日诊断出菀小仪染了瘟疫,宋御医就一直在玉粹轩里头没出来过,后来菀小仪被迁去泰安园,宋御医也是一直跟着的。”
  “要我说,宋御医可真是医者父母心呐。这瘟疫那般凶险,他竟也不管不顾的自愿留在菀小仪身边看顾诊治,为人臣子能做到这份上,连本宫都有些感动呢。”
  薛贵妃纤纤玉手轻轻拍了拍胸口,精致的容颜写满了动容。
  却不料元璟帝冷着脸,直接将龙床上的褥子软枕全掀了下来,发了好大的脾气。
  “竟有这样的事!宋御医他何时这般尽心尽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朕要去泰安园,立刻去!”
  元璟帝觉得好生奇怪,怎么这个宋御医就回回都牵扯到姜菀的事上来?
  薛贵妃连忙按住元璟帝,头顶上那种双鸾点翠步摇也随着元璟帝的反抗而晃动着。
  “薛贵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拦着朕!”元璟帝伸手去拨开薛贵妃,但没想到薛贵妃的力气竟很大,根本推不开。
  元璟帝有些讶异,姜菀的力气也很大,难道他后宫中的女子力气都大得出奇么?他一个七尺男儿竟然推不开她们。
  “皇上,臣妾不敢……臣妾实在是担心皇上的安危,今日就算皇上要杀了臣妾,臣妾也是万万不能松手的!”
  薛贵妃直接把头埋在了元璟帝的肩膀处,死命抵着元璟帝。
  “行了行了,朕不去了,你快起开些。”元璟帝嫌恶地看着薛贵妃的头顶,虽然她浑身都有扑鼻清香,但他却不悦得很。
  薛贵妃这才恋恋不舍地直起了身子,但面容上却还是残留地对元璟帝的关心:“皇上可莫要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了,请皇上放心,我一定会派人关心着菀小仪那边,什么要用的好用的都紧着往那边送。”
  元璟帝依旧沉默,眉宇紧皱,并没有应声。
  “那宋御医……”薛贵妃咬着唇,秀眉轻轻蹙起,颇有些为难地看着元璟帝。
  “罢了罢了,就让他在那待着吧。”元璟帝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寝殿内平白无故多了股子酸味。
  但他也确实没办法。
  且不说这宋御医一开始就接手了姜菀的瘟疫,想来他最熟悉姜菀的病情,处理起来也能得心应手些。
  更何况宋御医已经待了那么久,这会儿他也不能出来,只能被隔离着,免得他将瘟疫带出来。
  再则个,元璟帝也不好意思再送旁的御医进去守在姜菀身边替她诊病,这送谁进去都意味着是叫那人去送死啊!
  别看元璟帝平日里一脸冷漠凶巴巴的模样,其实他内心却纯良得很,是个难得一见的仁义明君。
  薛贵妃温顺的行了礼告退:“那臣妾这就下去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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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泰和园芬华院中。
  姜菀睡在屋子里,日光透过纱幔投下粼粼的光,映在她的脸上,晃得她闭着眼,也能感到白茫茫的光在眼前不断的荡漾。
  姜菀紧紧皱着眉头,往日水润殷红的唇此时已经干涸,隐约有了干涸的裂缝。
  清梨不住地拿茶碗轻轻倒几滴温水出来给姜菀润着唇,一脸的心疼焦灼。
  姜菀费力睁开眼睛,已经分不清这是虚幻还是现实。
  “清梨……这是哪儿……”这些日子她一直半梦半醒。
  醒来的时候以为是做梦,而做梦的时候又以为自己是醒着的。
  清梨已经怜惜得快要落下泪来,这个问题她已经回答过姜菀三回了,但此刻依旧耐着性子柔声说道:“小主,这里是泰安园,皇上让咱们住到这儿来,让小主安心养病呢。”
  姜菀病了,脑子也混沌沌的,什么都想不明白,只自顾自的傻笑了一声。
  清梨更加心疼,泪珠子也忍不住砸了下来。
  姑娘病糊涂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她一直守着,心里却清清白白得很。
  皇上这是彻底放弃姑娘了,将她移到宫外面的园子来,也不闻不问的,只怕是只等着小主身死了再来收尸呢。
  姜菀费力地抬起手,抹了抹清梨的脸:“别哭……哭……不好看……”
  清梨小声抽泣了一下,也立马用衣袖擦净了脸上泪痕:“小主说得对,哭就不好看了。”
  清梨勉强挤出丝笑容,嘴角的小梨涡绽放着,倒是驱散了一丝屋子里的沉重压抑。
  姜菀也跟着她笑,嘴角勉勉强强弯了弯:“清梨,我好累,想再睡会。”
  清梨连忙着急地说道:“小主,吃些东西再说吧,您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上回只喝了小半碗白粥呢。”
  姜菀已经闭了眼眸,钝钝地说道:“我不饿……”
  “那小主把药喝了吧,宋御医吩咐了,这药一定得喝的。”清梨端了一碗黑黢黢的汤药,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匙,吹得温了就往姜菀嘴边送。
  姜菀勉强喝了两口:“好苦。”
  “良药苦口利于病,小主喝了这药,就能好了!”
  姜菀苦笑了一声,绝美的小脸上布满了绝望,显得有些死气沉沉。
  “我知道……好……不了……”
  “呸呸呸,小主说什么胡话呢!一定能好的!”清梨绷着脸,又喂了姜菀几口,才给她擦拭了嘴,将姜菀缓缓放平。
  姜菀实在是太累了,头混沌得像里头有人拿了把刀剑在里头搅动似的,片刻都不得安宁,只有睡沉了才好些。
  清梨用帕子抹了眼角的泪,这才端着药碗走了出去。
  小卓子一脸愁苦地走过来:“清梨姐姐,咱们剩下的食物不多了,这几日也不见有人过来送东西。”
  宋御医在原处晒着草药,也有些惆怅地说道:“我带过来的草药也快用完了。”
  春桃也在一旁应声说道:“咱们院里水缸的水也快见底了,我到处查看了一番,院里没有水井,这缺了水什么都做不了啊。”
  “砰!”大门被直接踢开,小宽子被两个侍卫模样的人扔了进来,一脸凶神恶煞地说道,“薛贵妃有令,若再发现有人跑出来,直接杀无赦!”
  说完,他们便避若蛇蝎地关了大门,生怕多待一瞬就会染上瘟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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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bq我好像是个宫斗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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