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5章婚事
一看到叶天愁眉苦脸的模样，杜夭就知道叶天这次无功而返，没能成功劝阻父亲和海九，打消决战的念头。
杜夭曼妙的身躯，触电般轻颤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更不好意思指责叶天办事不力。
“杜小姐，顺其自然吧，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尽力了。”
叶天深吸一口气后，语重心长的对杜夭说了一句。
杜夭无声的连连摇头，一句话也不说，片刻后，身形一闪，化作一道流光，鸿飞冥冥般消失在叶天和颜如雪两人的视野中。
“你没事吧？”
颜如雪也注意到叶天神色有异，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由得非常好奇的问，“没能劝阻杜老鬼和海九决战，还不至于让你失魂落魄。
你这次出去，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叶天眉头紧皱，一通唉声叹气。
他当然不可能把自己在九龙山，与半缘君会面时，半缘君说的那番话，告诉颜如雪。
“没什么，只是突然有些感慨……”
为避免颜如雪打破砂锅问到底，从而露出破绽，叶天找了个理由，解释说，“即便我现在统帅三十万江湖人。
我的修为也触及到个人的天花板，但我依旧无法对抗宿命。
在宿命面前，一败涂地。
海九和杜老鬼的宿命之战，我只能袖手旁观，什么也做不了。”
颜如雪似有所悟的轻轻点头，低声道：“你刚才不是都对杜夭说，顺其自然吗？
难不成你只能劝说别人，却无法走出自己设下的心理障碍？”
叶天并不反驳颜如雪的质疑，点头承认。
“后天的决战，你去不去现场？”颜如雪主动拉起叶天的手，轻声问。
叶天想了想，蹙眉回应道：“到时候再做决定，我不知道决战那天，又会爆发什么纷争。
自从我和卓王孙决战结束之后，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江城境内太平静了，平静得让我感到恐惧。
让我忍不住觉得，还有更大的阴谋，正在我的目光无法触及的角落里酝酿滋生。”
“我也这么认为。”
颜如雪深以为然的再次点头，赞同叶天的观点，“与你有仇的温明、温红、王文华、朱泽楷、鲁千叶等人，全都一股脑儿的销声匿迹。
不得不让人心生怀疑。
但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有三十万人马，有足够的资本，与王文华等人，抗争到底。”
叶天轻抚着颜如雪的脸颊，意味深长的苦笑道：“你太小看王文华这帮人了。”
话锋一转，叶天改口道：“我决定了，海九和杜老鬼的决战告一段落后，我就前往京城，了结与叶家的仇怨。”
“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
颜如雪非常果断的说出自己的意愿。“顺便到顾家走一趟，看看他们把家族经营成什么样子。
这段时间以来，我对顾家的了解，全部来源于他们的汇报，我不是很放心。”
叶天也是不假思索的回应道：“当然可以。”
“那就这么定了！”
颜如雪神色决绝的打量着叶天，再次开口，她也担心叶天出尔反尔。
叶天重重点头。
稍作沉默后，颜如雪又向叶天问起夏翠芝和夏清瑶母女二人的情况。
叶天只能摇头，涩声道：“时至今日，依旧没有半点线索。”
颜如雪提出的这个话题，让叶天忍不住想起，十多天前，与夏清柳接触时，夏清柳对母亲和姐姐的奇怪态度。
想到这儿，叶天便把自己的疑惑，向颜如雪如实说了出来。
颜如雪听完后，顿时黛眉紧蹙，也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从夏清柳生活拮据、夏翠芝对她不闻不顾的现状来分析，我怀疑夏清柳并不知道母亲是个隐形的超级富婆，我甚至还觉得，夏清柳并不是夏翠芝的亲生女儿。”
颜如雪温润睿智的眼眸，望着黄昏时天边的一抹晚霞，若有所思的提出自己的猜想，“不然的话，母亲和姐姐失踪，她不可能表现得这么淡定。”
叶天莞尔一笑，扬眉道：“别忘了，夏清瑶和夏清柳两人，可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孪生姐妹。
夏翠芝生出的双胞胎，不可能一个是亲生的，另一个则是领养的。”
颜如雪一拍脑门，面露尴尬之色，“我把这茬儿给忘了。”
看着颜如雪的窘态，叶天有些忍俊不禁，但却没笑出声来。
——
正在书房练习书法的裴庆元，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个沉重的脚步声，这让他本能的放下手中的狼毫毛笔。
片刻后，敲门声响起。
“进来。”
裴庆元气定神闲的开口道。
说话间，拿起桌上的湿抹布，擦了擦手上的汗渍。
推门而入，走进书房的，是个年过半百，须发皆白的男人，一米九的身高，腰板挺得笔直，双目炯炯有神，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寒光。
这人的五官轮廓间，与裴庆元有七八分相似。
只是，此时他国字型的脸上，浮现出掩饰不住的疑惑和郁闷之色，张了张嘴，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对裴庆元说，但一时之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坐。”
裴庆元拿起鼻烟壶，深吸一口，指着一旁沙发，对男人示意道。
“不用了。”
男人深吸一口气，灼灼的目光，一眨也不眨的凝望着裴庆元，“父亲，我这次来找您，就想知道，您为什么要把小航许配给邪神？
虽然我也认为，邪神绝对算得上是，当今世上年青一代中，顶尖级的强者，但，咱们裴家，是有着上千年底蕴的古老家族，完全没有必要把小航许配给邪神。
因为她邪神压根儿就高攀不上。
能与咱们门当户对的就只有‘国之柱石’的五大巨头。
我还是想斗胆劝你，取消小航与邪神的婚约关系，别让五大巨头笑话咱们没脸没皮。”
裴庆元的脸色，在瞬间变得凝重深沉，抓起手边的毛笔，重重的往地上一摔，冷声道：“裴嵩之，要是我说，小航和邪神是两情相愿，而且还是小航率先爱上邪神的，你信不信？”
裴嵩之看着近在咫尺的父亲，当即愣在原地，脸上的肌肉，不断颤抖，嘴角哆嗦，半晌后，冷笑道：“即便是这样，他们俩也不能结合。
我们裴家高贵的血统，不能与邪神那种低贱出身的人，扯上任何关联。
他虽然出身‘天字号家族’的叶家，是叶家的嫡系传人，叶家在俗世间，也算得上是庞然大物般的存在，但在我们裴家面前，充其量只是一只臭虫而已。
更何况，邪神以及他的父亲，很多年前，就被叶家撵出京城。
对叶家而言，他邪神就是个野种。
父亲，不论如何，我们都要拆散邪神和小航的情缘，不能让他们再继续交往。”
“裴嵩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此时的裴庆元反而冷静下来，微眯着眼眸，目不转睛的盯着裴嵩之，“你不就是指望着小航嫁入西门家，然后借助西门家的势力，为你撑腰，日后为你上位成为裴家之主，打基础吗？
今儿，我也把话撂在这儿。
即便小航不跟邪神结合，我也绝不会让小航嫁给西门清。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你想上位，我不反对。
但我不希望，你把自己的成就，建立在别人的痛苦和泪水之上。
小航是我一手带大的。
她的幸福，由我做主。
你无权干涉。”
裴嵩之双目血红，愤愤不平的盯着裴庆元，咬牙道：“父亲，您别忘了，小航是裴家的人。
既然她的体内流淌着裴家的血脉，那她就得为家族的繁荣昌盛，做出贡献，而不是追求一己之利。
凡是出身名门世家的人，都要有这个觉悟。
再者说，她和西门清的婚约，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确定。
您现在贸然取消这么婚事，西门家族肯定不同意，而且还会让另外三大巨头看笑话。
父亲，我再次恳请您收回成命，履行与西门家族的婚约。
否则的话……”
后面的话，裴嵩之并没有说。
知子莫若父。
尽管裴庆元知道裴嵩之想说什么，但他还是追问道：“否则的话，将会怎么样？
难不成你打算罢免我的家主之位，把我轰下台？”
裴嵩之脸色一白，辩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会给裴家带来灭顶之灾。”
“这个不需要你考虑。”
裴庆元大手一挥，霸气冲天的回应道，“我现在还是家主，裴家所有人的命运，我说了算。
要是没其他事的话，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我不想见到你。”
裴嵩之长出几口浊气，尽可能地让自己保持冷静。
事实上，当他决定来见裴庆元之前，他就预料到会是这局面，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
因为他想确切的知道，父亲究竟是怎么想的……
裴庆元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裴嵩之也不打算留在书房，免得又跟父亲爆发更大的冲突。
当裴嵩之走到门口时，突然停顿脚步，回头对裴庆元道，“父亲为了笼络邪神，试图为邪神铲除叶家……
呵呵，这种愚蠢的决定，幸亏遭到了邪神的拒绝。
不然的话，裴家就只会沦为世人的笑柄。
父亲你好自为之吧，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列祖列宗都在天上看着呢。
希望你不要再一意孤行，做出让列祖列宗羞愤的事。”
话音一落，裴嵩之摔门而去。
裴庆元一声冷哼，坐在沙发上，眼中闪烁着敏锐犀利的目光。
刚才与他对话的人，是他的二儿子，从小就有着非常重的功利心，要不是长子敦厚温良，而他还能勉强镇住整个家族的话，裴嵩之早就不甘寂寞，上位成为一家之主了。
平心而论，裴庆元并不喜欢裴嵩之。
这不仅是因为，裴嵩之的生母，是个风尘女子，当年耍小聪明，将他灌醉，然后与他交融，生下孩子，以此来威胁他，要他娶她过门。
更因为，裴嵩之的飞扬跋扈的脾气，让他非常讨厌。
他最喜欢的小儿子，也就是裴依航的父亲。
只可惜，小儿子当年练功走火入魔，神魂消散，死于非命。
不然的话，他一定会力排众议，扶持小儿子上位，成为他的接班人……
“这混蛋，越来越放肆了！”
裴庆元神色激愤，喃喃沉吟着，“再让他这么闹下去，迟早会坏了我的大事。
我得早些想个法子，尽快促成小航和邪神的关系。
只要是生命煮成熟饭，即便是西门家，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想到这儿，裴庆元掏出手机，拨通了裴依航的电话。
——
晚餐刚开始时，裴依航恰巧来到天府。
她和叶天的关系，虽然叶天还没向众女公布，但已是公开的秘密，谁都看得出来，她和叶天的关系不简单，早就超越了普通朋友的界限。
裴依航虽然性子高冷孤傲，但众女却都非常的喜欢她。
她的到来，自然得到了众女的热情欢迎。
偌大的餐厅里，因为多出了裴依航，从而比以往更加的热闹，处处洋溢着欢乐的气息。
整个晚餐时间，裴依航都没跟叶天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看都没看叶天一眼，完全把叶天当成了空气。
但叶天却知道，裴依航这次来到天府，绝不是来吃饭的，肯定是来找自己的。
“干弟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夜你又能当新郎了。”
顾嫣然放下酒杯，凑到叶天耳边，如兰似麝的呼吸，洒落在叶天耳根上，不怀好意的小声调侃着，“要不要我这个伴娘，今夜陪你们一起疯？
我保证绝不喧宾夺主！”
叶天无语的瞪了一眼顾嫣然，压低声音道：“干姐姐，你就别胡说八道了，你以为裴依航也像你一样，永远都喂不饱？
她还是白玉无瑕的黄花大闺女呢。”
顾嫣然翻了个白眼，不屑的回应道：“打死我也不相信，你和她的感情，还没突破最后一层关系。”
“爱信信，不信拉倒。”叶天有些崩溃的应付着顾嫣然的恶俗趣味。
顾嫣然碰了颗软钉子，自觉无趣，也只能尴尬的嘿嘿讪笑两声，不再言语。
晚餐结束后，除了裴依航外的其余众女，全都纷纷找借口离开，把单独相处的空间，留给叶天和裴依航。
只剩下叶天和裴依航两人的巨大餐厅里，显得空落落的，气氛也在这一刻，变得有些微妙。
就连叶天也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热，像是被炭火炙烤着，一颗心，七上八下的，颇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杜夭曼妙的身躯，触电般轻颤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更不好意思指责叶天办事不力。
“杜小姐，顺其自然吧，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尽力了。”
叶天深吸一口气后，语重心长的对杜夭说了一句。
杜夭无声的连连摇头，一句话也不说，片刻后，身形一闪，化作一道流光，鸿飞冥冥般消失在叶天和颜如雪两人的视野中。
“你没事吧？”
颜如雪也注意到叶天神色有异，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由得非常好奇的问，“没能劝阻杜老鬼和海九决战，还不至于让你失魂落魄。
你这次出去，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叶天眉头紧皱，一通唉声叹气。
他当然不可能把自己在九龙山，与半缘君会面时，半缘君说的那番话，告诉颜如雪。
“没什么，只是突然有些感慨……”
为避免颜如雪打破砂锅问到底，从而露出破绽，叶天找了个理由，解释说，“即便我现在统帅三十万江湖人。
我的修为也触及到个人的天花板，但我依旧无法对抗宿命。
在宿命面前，一败涂地。
海九和杜老鬼的宿命之战，我只能袖手旁观，什么也做不了。”
颜如雪似有所悟的轻轻点头，低声道：“你刚才不是都对杜夭说，顺其自然吗？
难不成你只能劝说别人，却无法走出自己设下的心理障碍？”
叶天并不反驳颜如雪的质疑，点头承认。
“后天的决战，你去不去现场？”颜如雪主动拉起叶天的手，轻声问。
叶天想了想，蹙眉回应道：“到时候再做决定，我不知道决战那天，又会爆发什么纷争。
自从我和卓王孙决战结束之后，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江城境内太平静了，平静得让我感到恐惧。
让我忍不住觉得，还有更大的阴谋，正在我的目光无法触及的角落里酝酿滋生。”
“我也这么认为。”
颜如雪深以为然的再次点头，赞同叶天的观点，“与你有仇的温明、温红、王文华、朱泽楷、鲁千叶等人，全都一股脑儿的销声匿迹。
不得不让人心生怀疑。
但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有三十万人马，有足够的资本，与王文华等人，抗争到底。”
叶天轻抚着颜如雪的脸颊，意味深长的苦笑道：“你太小看王文华这帮人了。”
话锋一转，叶天改口道：“我决定了，海九和杜老鬼的决战告一段落后，我就前往京城，了结与叶家的仇怨。”
“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
颜如雪非常果断的说出自己的意愿。“顺便到顾家走一趟，看看他们把家族经营成什么样子。
这段时间以来，我对顾家的了解，全部来源于他们的汇报，我不是很放心。”
叶天也是不假思索的回应道：“当然可以。”
“那就这么定了！”
颜如雪神色决绝的打量着叶天，再次开口，她也担心叶天出尔反尔。
叶天重重点头。
稍作沉默后，颜如雪又向叶天问起夏翠芝和夏清瑶母女二人的情况。
叶天只能摇头，涩声道：“时至今日，依旧没有半点线索。”
颜如雪提出的这个话题，让叶天忍不住想起，十多天前，与夏清柳接触时，夏清柳对母亲和姐姐的奇怪态度。
想到这儿，叶天便把自己的疑惑，向颜如雪如实说了出来。
颜如雪听完后，顿时黛眉紧蹙，也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从夏清柳生活拮据、夏翠芝对她不闻不顾的现状来分析，我怀疑夏清柳并不知道母亲是个隐形的超级富婆，我甚至还觉得，夏清柳并不是夏翠芝的亲生女儿。”
颜如雪温润睿智的眼眸，望着黄昏时天边的一抹晚霞，若有所思的提出自己的猜想，“不然的话，母亲和姐姐失踪，她不可能表现得这么淡定。”
叶天莞尔一笑，扬眉道：“别忘了，夏清瑶和夏清柳两人，可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孪生姐妹。
夏翠芝生出的双胞胎，不可能一个是亲生的，另一个则是领养的。”
颜如雪一拍脑门，面露尴尬之色，“我把这茬儿给忘了。”
看着颜如雪的窘态，叶天有些忍俊不禁，但却没笑出声来。
——
正在书房练习书法的裴庆元，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个沉重的脚步声，这让他本能的放下手中的狼毫毛笔。
片刻后，敲门声响起。
“进来。”
裴庆元气定神闲的开口道。
说话间，拿起桌上的湿抹布，擦了擦手上的汗渍。
推门而入，走进书房的，是个年过半百，须发皆白的男人，一米九的身高，腰板挺得笔直，双目炯炯有神，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寒光。
这人的五官轮廓间，与裴庆元有七八分相似。
只是，此时他国字型的脸上，浮现出掩饰不住的疑惑和郁闷之色，张了张嘴，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对裴庆元说，但一时之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坐。”
裴庆元拿起鼻烟壶，深吸一口，指着一旁沙发，对男人示意道。
“不用了。”
男人深吸一口气，灼灼的目光，一眨也不眨的凝望着裴庆元，“父亲，我这次来找您，就想知道，您为什么要把小航许配给邪神？
虽然我也认为，邪神绝对算得上是，当今世上年青一代中，顶尖级的强者，但，咱们裴家，是有着上千年底蕴的古老家族，完全没有必要把小航许配给邪神。
因为她邪神压根儿就高攀不上。
能与咱们门当户对的就只有‘国之柱石’的五大巨头。
我还是想斗胆劝你，取消小航与邪神的婚约关系，别让五大巨头笑话咱们没脸没皮。”
裴庆元的脸色，在瞬间变得凝重深沉，抓起手边的毛笔，重重的往地上一摔，冷声道：“裴嵩之，要是我说，小航和邪神是两情相愿，而且还是小航率先爱上邪神的，你信不信？”
裴嵩之看着近在咫尺的父亲，当即愣在原地，脸上的肌肉，不断颤抖，嘴角哆嗦，半晌后，冷笑道：“即便是这样，他们俩也不能结合。
我们裴家高贵的血统，不能与邪神那种低贱出身的人，扯上任何关联。
他虽然出身‘天字号家族’的叶家，是叶家的嫡系传人，叶家在俗世间，也算得上是庞然大物般的存在，但在我们裴家面前，充其量只是一只臭虫而已。
更何况，邪神以及他的父亲，很多年前，就被叶家撵出京城。
对叶家而言，他邪神就是个野种。
父亲，不论如何，我们都要拆散邪神和小航的情缘，不能让他们再继续交往。”
“裴嵩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此时的裴庆元反而冷静下来，微眯着眼眸，目不转睛的盯着裴嵩之，“你不就是指望着小航嫁入西门家，然后借助西门家的势力，为你撑腰，日后为你上位成为裴家之主，打基础吗？
今儿，我也把话撂在这儿。
即便小航不跟邪神结合，我也绝不会让小航嫁给西门清。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你想上位，我不反对。
但我不希望，你把自己的成就，建立在别人的痛苦和泪水之上。
小航是我一手带大的。
她的幸福，由我做主。
你无权干涉。”
裴嵩之双目血红，愤愤不平的盯着裴庆元，咬牙道：“父亲，您别忘了，小航是裴家的人。
既然她的体内流淌着裴家的血脉，那她就得为家族的繁荣昌盛，做出贡献，而不是追求一己之利。
凡是出身名门世家的人，都要有这个觉悟。
再者说，她和西门清的婚约，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确定。
您现在贸然取消这么婚事，西门家族肯定不同意，而且还会让另外三大巨头看笑话。
父亲，我再次恳请您收回成命，履行与西门家族的婚约。
否则的话……”
后面的话，裴嵩之并没有说。
知子莫若父。
尽管裴庆元知道裴嵩之想说什么，但他还是追问道：“否则的话，将会怎么样？
难不成你打算罢免我的家主之位，把我轰下台？”
裴嵩之脸色一白，辩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会给裴家带来灭顶之灾。”
“这个不需要你考虑。”
裴庆元大手一挥，霸气冲天的回应道，“我现在还是家主，裴家所有人的命运，我说了算。
要是没其他事的话，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我不想见到你。”
裴嵩之长出几口浊气，尽可能地让自己保持冷静。
事实上，当他决定来见裴庆元之前，他就预料到会是这局面，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
因为他想确切的知道，父亲究竟是怎么想的……
裴庆元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裴嵩之也不打算留在书房，免得又跟父亲爆发更大的冲突。
当裴嵩之走到门口时，突然停顿脚步，回头对裴庆元道，“父亲为了笼络邪神，试图为邪神铲除叶家……
呵呵，这种愚蠢的决定，幸亏遭到了邪神的拒绝。
不然的话，裴家就只会沦为世人的笑柄。
父亲你好自为之吧，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列祖列宗都在天上看着呢。
希望你不要再一意孤行，做出让列祖列宗羞愤的事。”
话音一落，裴嵩之摔门而去。
裴庆元一声冷哼，坐在沙发上，眼中闪烁着敏锐犀利的目光。
刚才与他对话的人，是他的二儿子，从小就有着非常重的功利心，要不是长子敦厚温良，而他还能勉强镇住整个家族的话，裴嵩之早就不甘寂寞，上位成为一家之主了。
平心而论，裴庆元并不喜欢裴嵩之。
这不仅是因为，裴嵩之的生母，是个风尘女子，当年耍小聪明，将他灌醉，然后与他交融，生下孩子，以此来威胁他，要他娶她过门。
更因为，裴嵩之的飞扬跋扈的脾气，让他非常讨厌。
他最喜欢的小儿子，也就是裴依航的父亲。
只可惜，小儿子当年练功走火入魔，神魂消散，死于非命。
不然的话，他一定会力排众议，扶持小儿子上位，成为他的接班人……
“这混蛋，越来越放肆了！”
裴庆元神色激愤，喃喃沉吟着，“再让他这么闹下去，迟早会坏了我的大事。
我得早些想个法子，尽快促成小航和邪神的关系。
只要是生命煮成熟饭，即便是西门家，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想到这儿，裴庆元掏出手机，拨通了裴依航的电话。
——
晚餐刚开始时，裴依航恰巧来到天府。
她和叶天的关系，虽然叶天还没向众女公布，但已是公开的秘密，谁都看得出来，她和叶天的关系不简单，早就超越了普通朋友的界限。
裴依航虽然性子高冷孤傲，但众女却都非常的喜欢她。
她的到来，自然得到了众女的热情欢迎。
偌大的餐厅里，因为多出了裴依航，从而比以往更加的热闹，处处洋溢着欢乐的气息。
整个晚餐时间，裴依航都没跟叶天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看都没看叶天一眼，完全把叶天当成了空气。
但叶天却知道，裴依航这次来到天府，绝不是来吃饭的，肯定是来找自己的。
“干弟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夜你又能当新郎了。”
顾嫣然放下酒杯，凑到叶天耳边，如兰似麝的呼吸，洒落在叶天耳根上，不怀好意的小声调侃着，“要不要我这个伴娘，今夜陪你们一起疯？
我保证绝不喧宾夺主！”
叶天无语的瞪了一眼顾嫣然，压低声音道：“干姐姐，你就别胡说八道了，你以为裴依航也像你一样，永远都喂不饱？
她还是白玉无瑕的黄花大闺女呢。”
顾嫣然翻了个白眼，不屑的回应道：“打死我也不相信，你和她的感情，还没突破最后一层关系。”
“爱信信，不信拉倒。”叶天有些崩溃的应付着顾嫣然的恶俗趣味。
顾嫣然碰了颗软钉子，自觉无趣，也只能尴尬的嘿嘿讪笑两声，不再言语。
晚餐结束后，除了裴依航外的其余众女，全都纷纷找借口离开，把单独相处的空间，留给叶天和裴依航。
只剩下叶天和裴依航两人的巨大餐厅里，显得空落落的，气氛也在这一刻，变得有些微妙。
就连叶天也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热，像是被炭火炙烤着，一颗心，七上八下的，颇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