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番外_17
  说起来,都怪那女子的胸脯鼓得太厉害了,她一吃惊,就看得久了些,然后……然后不等她反应过来,就被那男人一掌给敲晕了。
  “那……”赵三思回过神来,还想多问蝉儿几句,但敏感地觉察到了蝉儿的不耐,抿了抿唇,决定不多说了,乖巧地让宫人伺候着做了洗漱。
  长乐宫作为宠妃的宫殿,自然是符合宠妃的派头的,主殿气势恢宏,雕栏画栋在三月的明媚春光里,更显流光溢彩,十分好看。
  赵三思虽然在这长乐宫的角角落落里躲猫猫躲了一天,但眼下才敢正儿八经地四下看一看,每多看一眼,她就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夕贵妃的命可真好啊,要是真是自己的母妃就好了,那她也不用在雪松宫过得那般凄惨了。
  穿过了好几条廊道,大约走了半柱香的时间,赵三思才跟着蝉儿来到了顾夕照住的这边主殿芳华殿。
  “娘娘,二皇子醒了,这会过来给您问安了。”
  得了宫人的传话,顾夕照抬手揉了揉眉,扫了一眼跪在地下的两个颤颤巍巍的宫人一眼,“把人先待下去,去请两个下得狠手的嬷嬷过来,既然本宫好心问,她们不愿说,那严刑逼供也不失为好方法……”
  “贵妃娘娘,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两个宫人一听这话,立马磕起了头,“奴婢不是不愿说,是当真不知道……”
  “还愣着做什么?”顾夕照耐心告罄,扬起声调呵斥一声过去,两边立着的太监立马就将人堵住了嘴,拖了下去,等到听不见那两个宫女的呜咽声了,她才端起一旁的茶盏浅啜了一口,抬手吩咐珠儿去将人请进来。
  “夕贵妃。”大殿内的气氛还是有些紧张,赵三思也不由绷起了脸。
  “二皇子。”顾夕照也起身回了她一礼,又命宫人上茶,招呼她落了座,仔细打量了她两眼,才道:“瞧着脸色好多了,果然还是年轻好,二皇子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顾夕照这话说得无心,赵三思却听出了逐客的意思,她也暗恼自己这病好得忒快了,但到底吃惯了青菜萝卜,骤然一吃这鲍鱼熊掌的,她哪里舍得就这么不吃了,“咳咳……没了,今日虽然没发热了,但我这头还是有些疼。贵妃可要好人做到底的……”
  “这发热,我倒是不怕,不过这咳嗽,我倒是有阴影了,二皇子可千万别染上。”赵三思那拙劣的演技哪里是顾夕照的对手,看人被自己说得满脸通红的,顾夕照又忍着笑意,佯装认真地回了过去,“不过你放心,在你皇兄把你的宫殿安排妥当前,你估摸着要在长乐宫养些日子。”
  站在一旁伺候的蝉儿却是急的直绞手上的帕子,心里一面琢磨着这二皇子可真不是个要脸的,这般勾引半个嫂嫂的人,还说得这般理直气壮,另一面又暗恼自家娘娘也是个不懂理儿的。
  然而,她一个当奴婢的,哪里能贸贸然去插话主子们的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小妖精二皇子一脸满足。
  两人这般不痛不痒地寒暄了几句,顾夕照又把话题引到了正事上来,“关于你在御花园被人打晕了的事,段侍卫那边根据当时掉落在御花园的一只耳坠子,查出了些眉目,但我这边顺着线索查,到了明杏宫又断了,明杏宫的主殿住着宁嫔,偏殿还有庆贵人,这两位平日都是安分守己的主,宫中的奴才们嘴也严,我问了半日,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二皇子可对当时的事还有印象?”
  印象是有的,就是太暧昧了些,赵三思觉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开口,目光闪烁地去看了顾夕照几眼,踟蹰道:“有是有的,就是……”
  顾夕照蹙了下眉,抬手挥退了殿内的人,对这件事,不管是赵瑾,还是她,都是十分郑重待之的,往小了说,这事儿只是关系到赵三思的安全,往大了说,是关乎整个国政的事。
  赵瑾可能在乎的是国政,但顾夕照眼下在乎的是赵三思的安危。
  “人都退下了,二皇子请说吧。”
  空荡荡的大殿突然只剩下她们两人了,赵三思又无端有些拘谨起来,想起要说的事儿,她脑海里又腾地跳出了那个大酥胸,然后不知怎的,画面突然又跳到了那晚看到坐在浴桶里的夕贵妃来,眼睛也就下意识地瞄到了顾夕照的胸口上。
  “二皇子?”顾夕照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自己,大约是因为眼前的小皇子是个女儿家的缘故,她自动忽略了这打量视线的猥琐,以为对方只是回忆事情入了神。
  赵三思这才大梦初醒般,尴尬仓皇地挪开了视线,暗暗深吸了一口气,才红着脸小声道:“我也没看清打我的人是何模样,只是记得当时是对男女……”
  “男女?”顾夕照有些纳闷,御花园早晨除了出来采花露的后宫妃嫔,基本不会有人去闲逛,尤其是东南角的这片假山下,“那你可瞧清楚是长什么模样?”
  “没有。”赵三思摇了摇头,见顾夕照神色一暗,又赶紧补充道:“那男子我没什么印象,但那女子我倒是记得一个十分别致的特征的……”
  “嗯?”
  “她……她……”赵三思还是说不出口,吞吐了半日,才指了指自己右边的小胸脯,“这里很大,很大……”
  顾夕照:“……”
  顾夕照那复杂的眼神看得赵三思心底发怵,她绞了绞手指头,“我……我也不是有意去看的,就……就他们当时就在洞口抱着啃咬在了一起,我一抬头,就看到了那白花花的一团……就……就真的大嘛……大到它自己直往我眼睛里跳……”
  简直越描越污秽,顾夕照被她说得都脸红了,不过这个别致的特征还当真是让她想起了一个人——明杏宫的庆贵人。
  只是,如今赵瑾在病中,这等风月的情趣事儿,定是有心无力的,那男子就必定是奸夫了。
  啧,这是给皇上戴绿帽子了。
  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庆贵人但看这丰胸肥臀,是个风骚的货色,但平素这性子,老实木讷,可谁知,人家当真是个明骚的人了。
  那如此说来,这个差点被送去乱葬岗的可怜小皇子,只是因为撞破了庆贵人偷|情的事儿?若是这样,她又惆怅了,如今赵瑾还没死了,他的妃嫔就担心守寡,已经红杏出墙了,她若是如实禀告给了赵瑾,真担心人一口气上不来,就死了。
  顾夕照在心里琢磨了片刻,也不知这事儿该不该查下去,给赵瑾看个明白,余光扫到一脸不知所措的小皇子时,看她那张可怜巴巴的脸,她又想笑,“嗯,妾身相信二皇子,不是那等不知羞耻的人。”
  赵三思一点都没听出她话里的揶揄,还大大松了口气,“非礼勿视的道理,我还是懂的,这纯粹是意外。”
  顾夕照眉眼挂着笑,忍着笑点了点头。有了赵三思这人证,那接下来的事情倒也好查了,她也不急,瞧了瞧外面的天色,又转了话题,“二皇子可是用过膳了?昨日你昏迷不醒,你皇兄十分心忧你,今儿已经派李公公来问过几次了。二皇子若是用过膳了,我派人先送你去承乾宫,同你皇兄问安。”
  “没有。”赵三思摇了摇头,说起吃东西,她现在就饿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