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睡
  结果易珏到家的时候,推门一看是黑漆漆的,一个人也不在家。
  给徐秋冉打电话没人接,给他妈打电话也是一阵忙音,他逐渐烦躁起来,总是担心他们会出事,都是上回留下的后遗症。
  易明宇拿着一堆购物袋,腾出手接了个电话,才发现现在已经是傍晚了,这俩人可真能逛。
  “行,你们先逛,我待会儿就到。”易珏站在玄关,连鞋子都没换,又拿了车钥匙出去了:“嗯,今晚就在那边吃,我现在订桌子。”
  四个人在火锅店里终于坐下来了,易珏看着她从轮椅单脚跳下来都眉头直跳,再一看后边儿易明宇手里购物袋,头更疼了。
  他走过去一手帮他爸提袋子,一手扶着拄拐的人,没忍住开口训她:“瞧你干的好事儿,你可真行啊,徐秋冉。”
  徐秋冉冷不丁被他叫了大名,有点害怕,还是大着胆子缠他:“我可以吃辣锅吗?”
  戒了小半年的辛辣刺激,她这是当拆了石膏就解放了,今天好像要把落下的份儿都补上来似的。
  “不行,想都不要想。”易珏给人按在椅子上,被她气得没了脾气。
  最后吃的是鸳鸯锅,她就这样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们吃辣锅,自己连蘸水都是酱油香菜,油水都不多几滴,吃的骨头汤底,吃出了白水烫菜的悲壮感。
  许桂芳也帮不了她,今天下午跟着她一同胡闹,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霍霍了这么多年钱,仔细想想还是都不太适应的,果然盲目消费是女人的天性。
  “给秋秋烫点嫩豆腐,她爱吃。”许桂芳催着儿子,看她吃得有点食不下咽的感觉。
  徐秋冉猛吸两口辣汤的麻辣鲜香味儿,就着味道又吃了口烫娃娃菜。
  易珏捏捏她的脸蛋,嗤笑一声:“下午没少吃零食吧,你管她吃不吃,压根儿就不是不爱吃,有的人就是被宠坏了,晚点不准煮宵夜吃。”
  徐秋冉还是要脸皮的,现在已经不太适应在叔叔阿姨面前做这些亲昵的举动了,躲开他的动作,埋头老老实实吃了起来。
  到家的时候,两个女人在客厅拆包装,纸袋子纸盒子摆了一地,嚷嚷个没没完儿,直叫老易家发愁,这父子俩讨的是什么媳妇儿。
  “易珏,你快来!”徐秋冉坐在地板上,屁股垫了只拖鞋,伸手去扒拉左边的纸袋子,要给他拆礼物。
  她把盒子放在他手里,很兴奋地说:“给你买的皮带,叔叔也有一条。”
  “敢情买了一大堆,就一条皮带是我的?”易珏刚洗完澡,穿着一件工字白背心,小麦色的手臂露出来,肌肉紧实,线条流畅。
  许桂芳把东西整理出来,给他翻了个白眼:“有你的就不错了,还挑呢。”
  “快看看,喜欢吗?”徐秋冉催她,眼睛亮晶晶的,仔细想想他们好像从来都没有互送过礼物。
  他拆开来看,放在手心掂量了一下,蹭蹭她的鼻尖说喜欢,末了还要打趣她:“可你这送礼,刷的是谁的卡呢?”
  她一下子害臊了,可不是嘛,网银连的是他的卡,估计这一下午手机短信没少收到。
  “使劲花,哥哥千金难买你一笑。”易珏发笑了,拦腰把人抱起来,放轮椅上推回房间去了,也不管他妈起的一地鸡皮疙瘩。
  他工作忙,很少陪她,也很少陪爸妈。现在倒好,一家人住一块了,徐秋冉有人陪,许桂芳两口子也有人陪,可谓是双赢局面的。
  他乐意看到这样其乐融融的家庭和睦现象,剩下的也好像没什么心愿了,就指着父母爱人高高兴兴的,这男人吧,一旦生出了安定的心,可不谓是柔情似水的。
  晚上他给人按摩小腿,用热水敷了会儿,先是揉捏着把肌肉都放松,做了个激活,才慢慢地扶着她的脚上下动着,生怕她疼。
  “疼不疼?”易珏一只手捏着她的脚脖子,蹲在床边问。
  徐秋冉摇了摇头:“不疼,就是站不直,没力气。”
  那条小腿歇了半年,肌肉都萎缩了,一下子想要站稳脚跟,还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邓医生说,日记写的很好,要你坚持,知道吗?”他帮着人做按摩,麦色的大掌揉在白嫩的小腿上,嘴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闲聊,扯东扯西的。
  徐秋冉嗯了声,自己转了下脚腕,松了松筋骨。
  两个人的状态都很放松,享受着来之不易的闲适。
  “再等等吧,等事情都忙完了,我调岗了就可以陪你了。”易珏盯着她出神,仰头探身去亲她,把她接了个满怀。
  她有话要说,又被他堵住了嘴:“唔…唔怎么要调岗?”
  实在是有点意外的,第一次认识他就是缉毒大队的易警官,现在说要调岗,她很难相信这是他会做出的决定。
  “太危险了,怕你心疼。”他笑嘻嘻的,看起来没个正形儿,但徐秋冉就是知道他要说的意思,有点想哭,伸手抱住他。他说的没错,她是真的会心疼。
  易珏低头叼住她的唇,舌尖刚刚探入,房门就有人敲响了,不用听声儿都知道是谁。
  他烦死了,头疼的不行,真的第一千零一次生出要把他妈送回老家的念头。徐秋冉平日里就不愿他在老人面前和自己表现亲密,关了门,好不容易逮着了亲会儿,又要来敲门。
  “秋秋,出来吃夜宵噻。”许桂芳做了番茄鸡蛋挂面,总惦记着她晚上没吃饱。
  果不其然,徐秋冉条件反射就把人推开了,看他错愕的眼神,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那对猫儿眼弯弯的。
  “知道了阿姨,我马上出来。”她声音都染上了笑意,一边把他的手从自己睡衣里扯出来,一边去回应许桂芳。
  易珏哀怨极了,带着她的手去摸自己裤裆,隆起了一大团,真是擦枪走火都能起性的年纪,偏偏又哪哪儿都不方便,真是要憋惨了。
  她安慰地亲了亲他,要他抱到轮椅上去,在男人面前就懒得很,下午还拄着拐走得飞快,现在新鲜劲儿过了,就嫌撑得胳膊酸了。
  又养了几天,许桂芳天天大骨头汤伺候着,喝得易珏都要反胃了,所幸徐秋冉也争气,没几天就能下地勉强走了,家里人都当她是瓷做的,不许她多动,怕伤了筋骨。
  再一次去复诊的时候,医生也说可以慢慢地走,要多锻炼,肌肉才会恢复到以前的水平,这几个人才肯放过她,愿意让人到楼下花园散散步了。
  晚上去江边散步是他们家的日常,徐秋冉现在一般也能慢慢地走一会儿了,就是走得慢了点,有时候出门一趟都要大半个小时。
  这天夜里,易珏忙完手头的事情,刚准备睡的时候,就有人敲门了,他以为是他妈,结果是鬼鬼祟祟的徐秋冉。
  “我可以跟你睡吗?”她仰起头来看他,最近被养胖了些,脸蛋似乎有点肉了,黑眼睛水灵灵的。
  徐秋冉知道他憋得难受,最近为了不让自己冲动,他也不好多碰她身子,毕竟撩起来的火也是自己灭。
  天气热,她睡觉的时候换了一条丝质的吊带睡裙,能看到两条白生生的腿,跟挺立的乳尖,贴在滑溜溜的布料上,很打眼。
  易珏眼睛在她身上溜了一圈,喉结上下滚动后,咬了一口她的脸颊,有气不知道往哪里出:“爸妈在家,别招我了行不?”
  她把他湿漉漉的口水重新还给他,脸颊在男人下巴乱蹭,鼻尖磨到了他的喉结,能听见他喉结上下滚动的声音。
  他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下翘挺挺的屁股,自发地错开身子让她进来,嘴里恨恨地骂:“天生来治我的。”
  徐秋冉已经一溜烟爬上了大床,看起来腿脚恢复得不错了。
  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夏天难免受不得热,所以房间空调温度有点低。
  她窝在被窝里,台灯暖暖的光打在脸上,看起来很乖的样子,一对猫儿眼人畜无害。
  易珏关了灯跟着上床,从身后搂住她就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