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垮了
  40
  “垮了,可惜了。”
  “是啊,这块毛料的卖相不错,刚才我也看好的,幸亏没买下来。”
  “这哪儿到哪儿啊?那么大的一块毛料还有一大半没有切呢!”这是一个明显有些外行的小青年说的。
  “小伙子,你这就不知道了。这选毛料和解石都是有讲究的,以这块毛料来说,最容易出绿的地方就是这个面,如果没有……嘿嘿,机会不大了。”旁边一位老者叹口气,摇了摇头。
  “机会不大总比没机会强嘛。”小青年知道自己不懂,喃喃地嘟囔了一句。
  “这位兄弟说得不错,有机会总比没机会强。”
  那个中年人倒是听到了小青年的话,冲他笑了笑,伸手又在毛料上划了一道线:“小师傅,就在这来一刀。”
  “好嘞!”
  伙计答应一声,将解石机的锯片对着那条线切了下来。
  随着锯片的转动,围观者们的心都不由自主的提交了起来……中国人好热闹,而且还特别投入。虽然这块毛料就算是解出了翡翠也与他们没有半点儿关系,但好歹也可以羡慕嫉妒恨,调节放松一下心情,当然,如果是失败了,大家也可以同声叹息,貌似翡翠毛料价值都是不菲的,看到有人比自己的运气更逊,心情会同样的放松。
  “老黄,那位老板好像很紧张的样子,那块料多少钱?”慕容纤纤轻声问道。
  “赌石的人就没有不紧张的,那人姓庄,也是老赌石的了,那块毛料说起来不便宜,十二万,看外面的样子也是看涨的,没想到……”老黄摇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十二万?
  慕容纤纤不由得暗自咋舌,还真有人花大钱买这些石头,这赌性可比买彩票的人重多了……不,二者根本是没法比的。
  “慕容,你觉得这块料怎么样?”严浩天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我觉得?
  慕容纤纤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太小白了一些,她顿了顿:“我觉得……那块料里面好白啊!”
  好白?
  几个人顺着她的目光看上去,不禁好笑起来,再次切下来的一片毛料又是白花花的一片,没有丝毫的绿意。
  “老庄,干脆五万块钱出手吧。”一名跟那个中年人相熟的围观者招呼道。
  “难啊!这半块料恐怕连三万都不值,五万高了。”另一个人摇摇头道。
  “你们别说了,这块料我还跟它较上了!”
  老庄咬牙发狠,挽起衣袖对那伙计道:“小师傅,麻烦你让一下,我自己来解。”
  伙计没二话起身让出位置……这是很常见的事情,有些人非常喜欢自己亲手将翡翠从毛料中解出来的过程,所以只要客人有要求,他们是不会拒绝的。
  老庄这回没有划线,他看了看刚才的位置,用手指比划了一下,大约有两指左右的距离,又是切了下去……一刀、两刀、三四刀,随着那块毛料渐渐变薄,老庄的动作和神情竟然带了几分悲壮的色彩,旁观者的神色也都带了几分同情。
  这可不仅仅是眼力的失败……这可是十二万啊,就这么切豆腐块似的没了,若要换成是真豆腐,那得买多少块?
  啪!
  最后一块料摔在地上,老庄自嘲地笑了笑,抬头跟老黄打招呼:“不好意思,老黄,耽误你做生意了。”
  “老庄,见外了不是?都是老朋友了,这些话就不说了,偶尔失手也不算什么。”老黄笑着安慰了一下,然后转脸道:“慕容小姐,你现在就解?”
  慕容纤纤点点头。
  “哎,老庄,等一下。”
  之前跟那老庄打招呼的那个人将他叫住,然后指着地上那十来片石头对周围人喊道:“诸位,这块毛料看起来是切垮了,可说不准里面就有几分惊喜,有没有愿意试试手气的?”
  “老陈,这又何必?”老庄苦笑道。
  “赌石嘛,看重的就是一个‘赌’字。”那个老陈不以为然道。
  “他这是什么意思啊?”慕容纤纤听得有些稀里糊涂的。
  “地上那些毛料还有再切割的余地,如果里面有翠的话,那可真是赚到了。”严浩天笑道。
  “哦,那得多少钱一片?”慕容纤纤问道。
  “也就是千八百块钱一片,其实还是有一定可赌性的。”老黄在旁边说道。
  可赌?
  慕容纤纤心中一动,脚下向那堆石头靠近了一些,试探着进行感知……咦?灵气波动?
  虽然感觉着不是很强烈,但她可以肯定自己的感觉不会有错,该出手时就出手,看到又有几个人走过来想看货,她不动声色的抬头向老庄问道:“庄先生,你这些残料真的要卖?”
  老庄看了那些料一眼,目光中颇有不甘之色,点点头道:“每片五百,一共十三片,不散卖。”
  不等慕容纤纤答话,旁边严浩天上前道:“庄先生,这个价钱可有些过了。没错,这块原料你是花了十二万,可结果怎么样大家心里都清楚,现在就是碰碰运气,你开的价格比黄老板店里的全堵毛料都贵。”
  “你认为多少钱合适?”老庄看了他一眼,大概也觉得自己开价过了。
  “一百元一块,掐头去尾,一共十块,一千元整,怎么样?”严浩天问道。
  “那就一千吧。”老庄苦笑,十二万都扔进去了,这点儿钱还计较什么?
  付过钱,慕容纤纤先将那十三块石片收捡到一起,然后把那些超薄的、一看就知道没什么料的石料捡出去,然后挑出其中最为厚实的三块……其中一块就是蕴含有灵气的。
  “小师傅,麻烦你帮我解石。”她将三块石料放在那个伙计跟前。
  “从哪儿开始切?”伙计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
  这块石料的情况早已经清楚,无论是解石人还是围观者都不大看好,有些人耐着性子留在这里,只为看个热闹。
  慕容纤纤琢磨了一下,用粉笔在三块石料上画了一道位置相同的线,“就从这里开始切,如果没见绿,就每隔十厘米切一刀。”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