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男妃_13
  独孤沁然和独孤宓然坐在旁边,只能看着她撒气,却不敢出一言相劝。
  “夫人啊,你这又是何必呢?”独孤敖匆匆赶来,看了一眼斑驳的地面,快步走到她面前抚着她的肩轻声安抚。
  “钟离暮笺那个不识好歹的东西,向来都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因为生气的原因,独孤柳氏的胸膛大起大伏,她“啪”地一声将手掌拍在桌上,“好个钟离暮笺,你让我不痛快,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钟离暮笺与独孤孑然十指相扣,跟着那个家丁到了檀香院。
  院子很小,不及钟离暮笺的寝殿一半,但布置得很是雅致。院墙跟处种了一些不知名的小花,黄的红的,颜色纷杂却让人看得很是舒心。
  不远处有一个白衣妇人,梳着凌云髻,头插一根墨色嵌荷玉步摇,皎好的侧脸看上去清淡如水般祥和,白色的衣服上纤尘不染,手握一把铜色剪刀正修剪着一丛刚即腰际的灌木。
  独孤孑然停下脚步,嘴唇翁动好一会儿,才略带沙哑地唤出一声:“娘……”
  凤仪洛听到这一声唤,先是愣住了,手上力道一松,铜剪直直掉落在脚边。再回神时,已是眼眶泛泪,呼之欲出。
  “孑然。”
  她快步走上前来,双手抚摸着独孤孑然的脸,满脸的不可置信,“真的是你。”
  “母亲,这些年您可安好?”
  凤仪洛边哭边笑边点头,“好,一切都好。”这才注意到站在旁边的钟离暮笺,“这位是……”
  “小婿钟离暮笺,见过岳母大人。”
  没有出现独孤孑然担心的情况,凤仪洛听到钟离暮笺自称“小婿”时,只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后便笑着朝钟离暮笺点点头。
  正如郝管家所言,当初钟离暮笺心仪独孤孑然的事情,是个在他们圈子里众所周知的秘密。
  不仅郝管家知道,钟离逸缣知道,宫里的王公公知道,就连凤仪洛,也是心知肚明的。想当初,还是她派人给钟离暮笺放出去的风声,说孑然这孩子同她一样,素爱木槿花。
  在她的心目中,也就钟离暮笺能够配得上自己那文采斐然的儿子。
  好在自己的儿子苦尽甘来,嫁给钟离暮笺,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她又有什么好挑剔的呢?
  “娘,我……”几年未见,独孤孑然有一肚子的话想和自己的亲娘说,谁知他娘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钟离暮笺身上,把钟离暮笺上下打量了个遍。
  “孑然,娘有些话想和王爷单独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开始以为,这书写到完结都不会有人看的。
  谢谢旒霒小可爱在第八章 时的鼓励,虽然现在才看到,但不管你愿不愿意,反正我已经抓住并给了你一个超级大的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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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还是老样子,然后嗓子还莫名其妙地哑了,蹲墙角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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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回门(下)
  “这……”钟离暮笺狐疑地看向凤仪洛,又看看独孤孑然,最终点头,“那岳母大人请带路。”
  “请。”凤仪洛引着钟离暮笺走进一间偏厅,关上房门后直直跪在了钟离暮笺面前。
  对于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钟离暮笺也被吓得不轻,伸手就要将她扶起来,“岳母大人这是做什么,快快清起。”
  凤仪洛却固执地抬手制止了钟离暮笺的进一步动作,温婉的面容上,一对柳叶眉朝下蹙起,一双杏眼波光流转,好似被那万江春水净润,只余清澈波光。
  “凤仪洛有三件事相求,还望王爷应允。”
  钟离暮笺表情也沉重了几分,凤仪洛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家闺秀,知书达礼,慧眼识珠,如今却不惜放下身份来跪求他这一晚辈,想必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钟离暮笺不敢怠慢,忙将人从地上扶起来,“岳母大人有事尽管吩咐便是。”
  谁知,那凤仪洛刚刚站起来,又重新跪了下去,钟离暮笺想拦也拦不住。
  只听凤仪洛跪在地上娓娓道来:“想当初,独孤敖还只是江南地区的一个秀才,我父亲见他年少有为,家境贫寒,便出钱供他念书,还请了当地最好的先生相教导。他也算没有辜负父亲的心血,一朝金榜题名高中,衣锦还乡,便娶了我为妻。而他能够有今天,全凭凤家的步步帮衬。怎料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父亲一朝心软,竟酿成今日的养虎为患。独孤敖以下犯上,欺师灭祖,罪可当诛。只希望他日王爷助皇上夺回大权后,能够放我凤氏一族一条生路。”
  钟离暮笺了然,想来这天下也不全是愚钝糊涂之人,他钟离家的江山,之所以得以千秋万代而屹立不倒,自然有其玄机。而这凤仪洛也是一个明白人,想来她早已看透了独孤敖的结局。
  “这全是独孤敖不知天高地厚,就算日后旧事重提,也与凤家无半点干系,岳母大人放心便是。”
  凤仪洛点点头,从袖中拿出一叠泛黄的草纸,呈到钟离暮笺面前。
  “这是我曾经出嫁之是,父亲恐我日后气焰不足,会受人欺凌,特将家中商铺大大小小分了十家于我,只为时候好打点上下。我人在帝都,平时都是凤管家帮忙照看,可孑然这孩子心思纯净,对生意上的事一窍不通,这十家商铺就当做给孑然的嫁妆,希望王爷多多帮衬。”
  钟离暮笺将那一叠房契收在袖中,七年来,就算她再怎么被人欺辱,受尽冷嘲热讽,她都不曾动用这十家商铺一分一毫,可见其在她的心中分量之重。
  钟离暮笺自不敢轻视,“岳母放心,暮笺一定帮忙照看好这些商铺。”
  凤仪洛满意地点点头,“最后,民妇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岳母请讲。”
  凤仪洛低头稍作犹豫,继而抬头,态度坚决地道:“请王爷务必让孑然与独孤敖断绝父子关系!”
  “什么?”钟离暮笺不可置信地看着凤仪洛,这父子之情,自古以来都是世间最至高无上的感情,虽然他也有想过要衍之断了与独孤敖的关系,可这件事又太过于大逆不道,他自然也就放弃了。竟没想到,衍之的母亲反而提出了这等要求。
  凤仪洛回想起这七年来的种种事情,终究将脸上的最后一丝不舍给压制下去,“民妇自知这等要求有违天理,可独孤敖这几年来,对孑然毫无半点父子之意,反而一再以我作要挟,逼迫孑然提他效力。哪成想,他最后竟让孑然替嫁,好在是嫁给了王爷,也算是因祸得福,而独孤敖这个父亲,早已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了。与其让他日后以此作要挟,不如当断则断。”
  钟离暮笺却是左右为难,“即使断了他们的父子关系,以后独孤敖也会以岳母大人作要挟,倒不如,岳母大人今日同小婿一同回去,以后您于衍之也好有个照应。”
  凤仪洛却摇摇头,“我哪也不去,要怪就怪我当初太过于年轻气盛,误将儿戏当作了终身。现在孑然也有了一个好的归宿,我也做了决定,一旦孑然与独孤敖断绝了父子关系,我便在此自焚。”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很是决绝,钟离暮笺虽然心有讶异,但还是没出言相劝。
  毕竟,凤仪洛这一类人,自小受尽万千宠爱,自然心高气傲。她自己选错了路,助错了人,自然不会再苟活于世,从小形成的孤傲,也不会允许她这么过活。
  钟离暮笺点点头,“岳母大人尽可放心,我自会照顾好衍之。”
  凤仪洛点点头,将一封信交给了钟离暮笺,上面写着“孑然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