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除了在会所内所有人破门而入的时候, 发出的尖叫声, 一整夜方敏茹自始至终都是蜷缩着不说话,仿佛惊吓过度患上了失语症一般。
  医生做过检查仔细检查没什么外伤, 也不像顶楼特殊病房里的病人,验血也非常正常, 并没有摄入什么药物之类的东西。
  警察第一眼见到方敏茹的时候, 方敏茹那张惨白的脸上, 还有身上都被溅道血迹, 身上的衣服也是凌乱的,再看看会所里周围的环境, 只要看到当时情景的人,都会认为这个叫方敏茹的女孩子当时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小警察刚入职没多久,一腔热血, 脑子里很快就做出判断, 显然是无辜少女被性/侵,其中一个反抗剧烈, 而这个胆子小的估计从一开始就不敢反抗。
  从医生检查的状况到目前的状态,都在跟所有人诉说她没有楼上那个小姑娘幸运,她已经受到了实质性的伤害。
  不管是从生理还是心里。
  另外四个人, 下、体都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刚做完手术, 暂时无法一动,只能全部在医院里被监禁起来。
  方敏茹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才被接到警察局配合调查。
  警察局里, 调查组的人抱着一摞资料还有摄像仪器,看了一晚上当时在会所里收集到的证据,此时双眼已经开始充血,只是比起身体上的疲惫,内心的那股愤怒的情绪一直在灼烧着所有人。
  经过一夜的调查跟脑海里想象的差不多,甚至更甚。
  都是一群人渣为了刺激专门寻找合适的未成年少女,用金钱利诱,照片录像恐吓的手段去控制这些心智还没完全成熟的孩子。
  简直是一群畜生!
  所有人都吐出一口浊气,看向审讯室的方向,那些证据他们还还看完,只是录像资料里,有几个片段,有正在审讯室里的女孩子身影。
  调查组的人叹了口气,一拳砸在桌子上,为了自己身为警察的无力自责,也为那些受到伤害的孩子的难过愤怒。
  审讯室里,小警察倒了一杯水放在方敏茹面前,而她一直都是垂着头不言不语。
  小警察开口说道:“方敏茹,根据我们的调查,当天晚上,你和同学一起在会所里庆祝生日,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敏茹盯着袖口上的纹路,她身上穿的还是医院准备的病服,原来套在身上的衣服根本就不能穿了,也被调查组的当作证物收起来。
  根据他们调查,除了还在昏迷的姜在,眼前的方敏茹,十七岁,北高高二在校生,父母离异,已经打电话给她的家人,方佳慧还在外地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另外一个秦淼,同样是北高二年级在校生,秦氏集团独身女,当时被发现的时候还在昏迷状态,目前还在医院里。
  其他两个小姑娘还没开口,就剩下眼前这个方敏茹。
  这件事情看起来颇有些怪异,表面上看起来是三个小姑娘一起去过生日,途中被人下药。但是经过刚刚调查组传过来的消息,眼前的方敏茹很有可能是被人性侵后,用录像作为胁迫寻找下一个猎物。
  可是这样说起来也不通,秦淼只是被下了一点迷药,被人发现的时候,还好好的躺在沙发上,而姜在却跟方敏茹一起。
  如果说对方是忌惮秦氏集团,所以没有对秦淼下手,那么姜在呢?
  据他们调查,姜在的父亲姜别临可是临江集团的董事长,光是临江集团涉足的产业就遍布国内外,就连他们这,全市几乎重要的产业都有临江集团的影子。
  但是临江集团董事长姜别临为人却非常低调,很少出现在公众场合,最近一次出现在大吼在那个视野里还是几年前,全球著名的经济杂志去临江集团做采访。
  当时的姜别临临近四十,正是男人最黄金的年龄,举手投足能感受到这个人儒雅内敛的气质。
  这样看起来姜家也是有钱有势,比起秦氏集团来,要更有威胁的多,为什么那些人不动秦淼,反而动姜在?
  警察在姜在的名字上画了一个问号。
  “方敏茹,你现在在警察局,那些人已经不能再伤害你,你不必害怕。”
  小警察非常同情的安抚一句,对方敏茹是十二分同情,看资料显示,方敏茹一直都是班级前三名,成绩好,长得也好,在同学口碑里也非常不错,家庭条件也可以。
  这样优秀的孩子,将来的前途是不可估量的。
  方敏茹的手指搓着袖口,眼前是血从身体里喷溅出来的景象。
  那个人即将要抓住姜在了,就在那一瞬间,姜在猛地刺下手里的刀,男人捂着下.体跪在地上,哀嚎,嘶吼,慢慢流出来的鲜血在灯光下,嫣红粘稠又那样刺眼。
  接着是第二个人,第三个人,他们想要一起上去跟姜在玩游戏,所有人都倒下了。
  到处都是血。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审讯室的门被敲响,是调查组的人看了一眼里面的方敏茹,对着小警察小声的说了几句,又递过来一份资料。
  小警察看了几眼,把资料放在桌子上,门被关上的声音似乎惊动的方敏茹。
  她惊恐的抬头,一双小鹿一样的眼睛里,满是慌乱,就像是一点点响动都能刺激到她。
  “方敏茹,既然你不肯开口,那我替你说吧。”
  小警察娃娃脸,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他抹了一把脸,深吸口气。
  “你是因为受到对方的威胁,所以以生日的借口把姜在和秦淼诱骗到会所里,然后对两人下药。”
  “只是,他们没打算对秦淼做什么,目标一直都是姜在,对吗?”
  “根据我们刚刚在你们学校调查的结果,你经常会以家里没人害怕的借口,找姜在陪你。”
  “如果从一开始就打算不放过姜在,为什么到现在才下手?”
  “还有,按照会所里的那些视频资料,里面那些女孩子都是家室很普通,甚至到现在可能他们的父母还不知情。所以你为什么会选择姜在?”
  “你和姜在是好朋友,难道你不知道姜在的爸爸,是临江集团的董事长?”
  原本一直都没有反应的方敏茹,猛地抬起头,她的动作太大,连带桌子上的水杯都被打翻。满脸震惊到不可置信。
  小警察和同事对视一眼。
  “临江集团你知道吗?你们学校的图书馆就是临江集团捐赠的,姜在是临江集团董事长姜别临的独生女,她没跟你提起过?”
  “不可能的……”
  方敏茹整个人都抖了起来,一双眼睛瞪的比任何时候都大,在白炽灯的强光下,看起来有些恐怖,一张嘴哆哆嗦嗦的就像是在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
  小警察把被子扶起来,眼神一直都在注视方敏茹。
  “不可能的,这不可能……”
  方敏茹一直在重复这一句话,小警察接着问:
  “为什么不可能?什么不可能?姜在的爸爸不可能是姜别临,还是什么?”
  “据我们调查,之前有人去你们学校闹事,分局还有记录,据说当时因为你,你的同学许晏伤了对方的手。”
  “可是后来又传是姜在,就因为那件事情,所以全校都以为许晏会被开除,姜在还因为这件事情跟班里的人起冲突。”
  “按照当时的情形,似乎你们所有人都不知道姜在家里是做什么的,对吗?”
  “姜在长得不错,人缘也好,只是家庭条件一般,所以就被你挑选为猎物?”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把姜在当作下一个目标的?”
  “你们不是朋友吗?”
  小警察的提问越来越犀利,眼神直视方敏茹,仿佛是要穿过这层皮囊看穿她的心,可是方敏茹却始终没有回来,只是盯着桌面,嘴里一直在说着不可能。
  满脸不可置信,像是真的不知道姜在家里的情况。
  同事对着小警察摇摇头,两人眼神交流片刻。
  小警察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方敏茹,原本的同情可怜因为同事送过来的资料,忽然变的摇摆不定。
  眼前的方敏茹看起来脆弱到不堪一击,怎么可能会和诱饵联系在一起。
  “你是因为嫉妒姜在,所以把姜在当作下一个目标,对吗?”
  他盯着方敏茹,连声质问:
  “你为什么嫉妒姜在?就因为你觉得她成绩不如你,长相不如你,家室不如你,但是人缘比你好,最重要的是,你是因为许晏所以嫉妒姜在,我说的对吗!”
  审讯的时间不长,有会所资料还有录像证据,他们完全可以拼凑出整件事情的原委。
  只是当事人一直不肯开口说话。而且对方还是未成年人,没有直接证据显示是方敏茹下的药。
  最重要的是,根据那些录像资料,方敏茹完全可以说自己是被害者,她是被胁迫的。
  那么谁也拿她没办法。连法律都不能制裁她,这是让所有人都头疼的地方。
  而且随着越来越多的录像资料显示,里面居然不止一个北高的女学生,而且都是未成年人。那些稚嫩的面孔几乎都还是孩子,这些畜生是怎么下得了手的!
  法律能制裁犯罪者,但是不能抹去那些受害者遭受的伤害。
  年轻的小警察看着手上的资料,居然愤怒的觉得,那些该死的畜生们只是被姜在割掉下/体真是便宜他们了!
  因为方敏茹不是犯人,审讯完了之后就被警察安排在办公室边上的椅子上坐着,期间她一直都没什么反应。
  直到中午方敏茹的母亲,方佳慧赶过来当众给了方敏茹一巴掌。
  正常的家长直到孩子遭受到侵害,还没逮到警察局看见孩子的第一眼,应该是后怕询问安慰,可是方佳慧倒好,一句话没说,上来就是给她一巴掌。
  方敏茹整个人都被煽跌倒在地上,几乎是瞬间,那张脸上就显现出几个红手印,能看的出来方佳慧是使了多大的力气。
  “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女强人方佳慧一身职业套装,应该是从机场直接赶过来的,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换,连声质问,方敏茹慢慢的爬起来,一脸漠然。
  “没做什么。”
  警察揽着激动的方佳慧,生怕她再动手,方佳慧的怒气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只是方佳慧情绪激烈的对着方敏茹吼道:
  “我是缺你吃缺你穿了!你去做这种事情,啊?!”
  “你说,那些事情是不是你做的!啊?!你倒是说话啊!”
  此时的方佳慧恨不得扑过来,一把撕碎方敏茹的架势,怒气冲天。
  相较于方佳慧的怒气,方敏茹平静的有些可怕,之见她一脸平静的对着方佳慧说道:
  “不是我做的。”
  “你还撒谎,你还撒谎!”
  警察局里闹哄哄的,鸡飞狗跳。
  医院这边,秦淼比姜在醒的早,她来看姜在的时候,姜在还在昏迷中。
  秦淼没有被带去警察局,而是在病房里,被简单的问了几句,毕竟当时她已经处于昏睡状态,想问什么也都问不出来。
  只是简单的复数了一下当晚吃饭的情形,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警察安慰了几句去了姜在的病房,小姑娘还在高烧昏迷中。
  即使在昏迷中,偶尔还会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什么,显然是被吓坏了。
  警察安慰了家属几句,只能等姜在醒过来再问。
  姜在的高烧一直断断续续持续三四天,在这几天里,学校关于她和方敏茹的传闻已经到了最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