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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祁之昱收紧臂弯却捞了个空时顿时清醒了大半,探出头才发现宋皎玥已经坐上飘窗看书了。阳光照进她半边身子,他的上衣被她穿得松松垮垮,她翻着书页,夹在指间的中性笔笔尾轻微晃动,耳后的发轻轻落下来,细细软软飘着。
  恍惚间他仿佛回到高中的某个晨读,那时头顶风扇咯吱咯吱转出微风,笔尖在卷子上沙沙作响,红黑交替着刷题改错,挥洒的汗水干透,颇有《那些年》片场的味道,而她就坐在身边,是只要一歪头就能靠上他肩膀的程度。
  现在他们牵手拥抱接吻什么都做过,负距离也数不清多少次了,他却在渴求一个单纯的靠肩。
  呆发够了,祁之昱拉过牛仔外套往身上一披,又穿裤子又穿鞋,歪着身子往客厅走,约莫七八分钟后进屋,把夹着煎蛋的烤面包和热牛奶往她面前一摆,嘴里叼着电动牙刷,摸摸她的头。
  “先吃饭,吃完送你回学校。”
  祁之昱书上的笔记少,宋皎玥看不太惯,正好他提出来,于是几口解决了早饭。祁之昱从卫生间出来看见,便拎上车钥匙,先一步出了门,告诉她在楼下等。
  不久后宋皎玥穿戴齐整坐进来,一言不发就对着镜子开始化妆,祁之昱一眼就明白了,温存一夜一切又又又他妈回到了原点。
  一脚油门踩下去飚出车库,车窗自动摇下,一路无言。
  上午七点半左右正是食堂高峰期,宋皎玥从车上下来,迎面走来一个吃着煎饼果子的齐刘海女生,她对着宋皎玥打了个招呼,目光在他们俩之间流转了一下,问道,“男朋友?”
  “同学而已。”
  宋皎玥转身,淡淡对他说了声再见,然后和同学走向了宿舍大门。
  女生轻撞了一下宋皎玥的肩,“真是同学?”她说对,女生又问,“有点帅啊。什么院的,能不能给介绍一下?”
  宋皎玥说,“我直接微信推你吧。”
  “好好好。”
  ……
  大概是生科院老师的效率都挺高,没几天各院的分子生物学成绩都出来了。宋皎玥刚确认了成绩就接到祁之昱电话,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他尽快把牛蛙火锅安排上。
  她表示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她有空。他说好,晚上7点在车棚等她见面。
  19:54,宋皎玥从楼梯上款款走下,戴着个贝雷帽,嘴上唇蜜在乌漆麻黑的角落里仍在亮闪闪发光,看起来心情不错。
  “不好意思,耳环好像掉了一只,找了半天没找着,但那条裙子没它衬着不好看,所以我又换了件衣服,结果动作太急把妆给蹭花了。你没有等很久吧。”
  他捏捏她耳垂,“肚子饿了吗,我叫个车。”
  “请客请得这么急,看来考得不错。”
  “题压得很厉害,托你的福。”
  她笑笑,没多说什么。
  有些人也许是天生通学习这一窍,他熬通宵做一夜题不如她十分钟翻一遍书。
  他们做了两年的高中同学,祁之昱见识过她轻轻松松考第一的能力。高考冲刺阶段,大家因升学压力而满脸爆痘时她却依旧水灵白净,甚至还游刃有余地给他划重点开挂。
  要说宋皎玥学习的特别之处,应该是她的注意力非常专注,只要坐下来拿起笔,外界一切就不存在。那时班里男生有事没事就搬着凳子围到祁之昱桌边组团打游戏,教室最后一排的位置绝佳,正好有大片场地供他们发挥,游戏打得上头时捶桌子的捶桌子,骂人的骂人,但就是这样宋皎玥也毫不介意,照学不误。
  唯独那次例外。
  有天晚自习值班的老师不在,教室后门不知何时跑进一只狸花猫,好巧不巧窝在宋皎玥脚下不走,她笑得眼弯弯,丢了卷子伸出指尖让它嗅。
  祁之昱是转校生,高二随着四处经商的父母转到这所高中,老师给安排的同桌就是宋皎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在学习时走神,好奇之下连游戏都不打了,出声问她:“很喜欢猫?”
  “喜欢啊,多可爱。”
  “那为什么不养一只?”他奶奶家就有只白猫,眯起眼睛的神态和她挺像。
  她搔挠着小猫的脸颊两侧,头也不回答他:“要喂食要铲屎,猫闷了要陪它玩,生病了要带去看医生,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去养猫,负不起责任的话还是算了,别祸害它。”
  祁之昱若有所思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也伸手顺了顺猫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