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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说话间,远处的卓玉忽然觉得心头没来由的发疼,那疼痛来之迅猛,卓玉瞬间脸色发白,痛得他连忙俯身捂住胸口,可这般也无济于事,赤血马未被卓玉完全驯服,仍旧四蹄如飞在马场里飞奔,卓玉疼得说不出话来,随着疼痛的加剧,头也跟着晕了起来,那方的楚雄桀正和胡保说话,并未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卓玉痛极的情况之下,第一个想求救的人便是楚雄桀,只是他还未来及的张口,人已经昏迷,从马上摔了下来。
  “不好了!魏贵人坠马了!”马场的人惊呼声打断了楚雄桀的思绪,他飞快转身,朝着卓玉坠马的方向飞奔而去,楚雄桀速度极快,看起来十分担忧,胡保也连忙跟上。
  楚雄桀瞧着方才还意气风发的人儿此刻眉头紧蹙昏倒在地,他胸口一阵发堵,将人抱起急忙朝寝殿走去:“速宣太医。”随后又道:“马场伺候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个人也看不住,今日当值的,全部杖毙。”
  “皇上,奴才已经让人去叫太医了。”胡保连声应道。
  楚雄桀听完,眼中的担忧也并未散去,他走得极快,胡保要小跑才能跟上,胡保一边气喘吁吁的跑,一边时刻关注着楚雄桀这边,他这仔细瞧,如何看不出楚雄桀的惊慌,胡保瞧见这样慌乱的皇上,心中有些纳闷,却不敢言语。
  皇上召,太医不敢怠慢,楚雄桀抱着人到最近休憩所用的寝殿之时,他们已经在那等候多时。
  楚雄桀小心的将人放到床榻之上,退开半步,让太医诊脉。
  来的都是太医院医术高明的太医,个个都过半百的年纪,他们半跪在地上,挨个上去细细诊脉,楚雄桀见他们脸上神色一会凝重一会犹豫,早没了耐性:“到底是怎么了?”
  “启禀皇上,”太医院首席张太医行礼,回道:“恭喜皇上,魏贵人有喜了。”
  “你说什么?”楚雄桀愣了愣。
  “魏贵人有喜了,从脉象上看,已快三月了,”张太医开口:“只是胎像不稳,方才也是动了胎气,这才昏迷坠马,所幸坠马虽受了些皮肉伤,龙胎并未受到影响。”
  楚雄桀听完张太医的话,方才脸上急切担忧的神色慢慢隐了下去,他屏退除张太医之外的所有人,望了一眼床上昏睡之人,转身走到了外间。
  “每日汤药供着,他为何还会有孕。”楚雄桀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张太医十分惶恐,斟酌开口:“汤药剂量不大,再加上魏贵人身体强壮,又是专宠,有孕也是......也是可能的。”张太医说完,抬头偷偷看了一眼楚雄桀,见他虽是一幅古井无波的样子,可越是这个样子,就越让张太医忐忑:“不过就算是怀了......这秘药的药效......”
  “寡人知道了,”楚雄桀挥了挥手,示意张太医闭嘴:“去开安胎药吧。”
  “安胎药?”
  “什么样的安胎药,寡人觉得张太医比寡人明白,”楚雄桀摸了摸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只一点,不许伤了魏贵人的身子,明白么?”
  张太医跪拜:“微臣明白。”
  卓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暗,他撑开沉重的眼皮,头还晕着,胸口也仿佛隐隐作痛,回忆起坠马前那股来势汹汹的心痛,卓玉还心有余悸。
  “醒了?”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卓玉偏头,烛光下,楚雄桀在他榻前坐着,温柔的目光落在卓玉脸上,仿佛是在等他醒来。
  卓玉心中一暖,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想去碰他,楚雄桀知他,先他一步握上了他的手,将莹白小巧的手掌握在了手里,力道甚至有些发紧。
  “我是怎么了?”卓玉被楚雄桀这个模样弄得有些发蒙,问他:“是不是生了什么病?”
  “不是,你没有生病,”楚雄桀笑语:“你只是怀上孩子了。”
  这句话一出,有个人像个傻子一样满脸不可置信,不顾身上还有坠马时的擦伤,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小心翼翼的捂着肚子,嘴角的笑容如同一夜山花开。
  “怀上孩子,这么高兴?”
  “嗯!”卓玉像个孩子一样,乐呵呵的,眼睛里都是光:“高兴!他可是你的孩子,我们的孩子,他肯定长得像你一样高大英俊,也可以像我,我就像爹爹,我爹爹可好看了!”
  他声音飞扬,话语间的充满了希望与畅想,楚雄桀放在膝头的手掌微微用力,卓玉没有看见他眼底的阴霾。
  “皇上,”门外胡保的声音传来:“安胎药送来了。”
  “皇上你给我送了安胎药?”卓玉跪坐在床上,高兴的冲门外喊道:“那还等什么呀,快送进来,”说着满脸愧疚的摸着毫不显怀的肚子:“早知道怀了孩子就不该去骑马,还摔了下来,也不知伤了他没有......皇上,太医可说了什么?孩子可是无碍?”卓玉急切的问道。
  “孩子很好。”楚雄桀安抚他。
  胡保听见卓玉的声音,端着安胎药进来。
  楚雄桀看着卓玉满脸喜悦的接过那碗汤药,慢慢递到嘴边。
  哐当一声。
  碗落地的声音。
  卓玉还没喝到,药碗就被楚雄桀打落在地。
  “寡人见药碗里落了个蚊虫,”楚雄桀沉声吩咐道:“胡保,再去换一碗。”
  卓玉不疑有他,安安静静的坐在床榻上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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