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孝所感救人于危
  马超和崔安两人骑马奔驰在路上,宝马就是宝马,那速度是没话说。如今两人具体是在什么地儿马超也不是特别清楚,但他知道这已经是兖州的地界了。
  马超在马上想起了在徐州发生的一系列的事,不知不觉就放慢了马速。崔安见主公骑马速度慢了下来,他也减缓了速度。
  就在马超回味着的时候,在他们不远处正有一群人在激烈地打斗着。他打眼一看,好像是十个左右的官差在抓什么人,他们把三个人围在了中间,而中间被围的两人正在与他们搏斗。
  为什么是两人而不是三人,那是因为其中有一人是被另一个人背着的,看样可能是行走不便或者是不会武艺吧。
  马超看了片刻,看出点儿问题,中间的两人中的那背人的那个功夫不错。因为这些官差的功夫确实不怎么样。但他们好像是一心想杀被背着的那人,而背他的人为了保护他还必须分心,不过保护地确实很好,至少目前被保护的还没受伤。
  而另一个就不行了,功夫也就是平平而已,但围攻的人精力主要都放在了其他两人身上,根本也没把他当回事,所以他压力自然就小点儿。
  当马超准备打马经过他们的时候,其实他平时都不看热闹,今儿无非就是多多看了几眼,像这样的事马超当然不会管。官差抓人,那几人必然是犯了什么事,而官差呢,马超对它们也没什么好感,所以不可能去帮谁,他这路人还有很多事等他去做呢6。
  但现实有时往往和你想的是有差距的,就在马超以为自己这路人就这么路过了的时候,中间的那个背人的正好注意到了他,他看见马超的时候,冲着马超大喊“朋友,请救我老父亲一命!来世定报答!”
  本来此人以为今日也许就命丧于此了,但没想到居然有人敢从他们身边经过。这地方走得人是不多,但不代表就没有,但敢在他们身边的经过的却只有马超他们。
  当此人看见马超的时候,一闪而过的念头就是,也许他能救自己的父亲。不管成与不成,必须要试试,所以他冲着马超喊了两句。
  马超听了一皱眉,以他的聪明听了就明白了那人背着的就是自己的父亲,不过马超真是不想多管这事。但他对那人倒是很欣赏,危难之时,那人想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父亲,可见应该是个很孝顺的人。
  那人见马超无动于衷,又说了一句,“我父亲就快不行了,求你救救他啊!”
  想以自己的本事来说,这些人根本就围不住自己,也许自己是双拳难敌四手,但逃出去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但此时此刻却不行,自己老父亲就剩那么一口气儿了,这帮人又一心要置他于死地,自己怎么可能一个人跑。
  玩命儿的时候不可分心,但此人不光是分心得保护他父亲,还冲着马超喊了几句,结果被官差趁虚而入,抓住了机会。本来是要招呼到他父亲身上的刀,却全被他用身体挡了下来。喊了两句,结果就伤到了五处地方。
  马超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人,救了。
  马超先对崔安说道“福达你别动,我过去看看!”说完便向官差冲了过去。
  “什么人,敢阻拦官差办案!”其中一个官差最先看到了马超,大喝道。
  马超闻言就是一笑,“天下之人,那人我救定了!”
  他所说的那人就是指那喊话人的父亲,以马超的本事来说救下三个人都绰绰有余,但有两个原因使他绝对不可那么做。
  第一就是人家都说了自己父亲就快不行了,这当然是真的。离得远的时候马超还没太注意,当然也看不出什么来,可离近了后又一听人家这么一说,他才注意到被背的人确实是没什么动静了,那样和死人也没什么太大区别。再说一个那么孝顺的人,会拿他父亲开这玩笑吗,明显是不能。
  第二个就是马超不知这三人犯了什么事,如今去救一个,已经算是破了例了,怎么可能都救下来。再说如今最不能耽误的就是时间,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救下老者,然后赶到离这最近的城池,找医者救人。好在他在这边好像是能隐约看到城池了,应该不会太远。
  马超话音刚落,人和马就已经冲进了包围圈中。官差哪能挡住这一人一马,所以出了个缺口来。
  “快把人给我!我去救他!”马超冲之前那喊话的喊道。
  那人连忙把他父亲交给了马超,只要他父亲能得救,自己的安危根本就不算什么。马超把他父亲提到马上,放到了自己身前,左手搂着,而右手则一带马的缰绳,紧接着就又冲了出去。
  “快拦住他们,千万别让犯人跑了!”
  那能拦得住吗,他们两条腿的和四条腿的还是比不了的,何况人家四条腿的还是四条腿中的佼佼者。招呼了崔安一声,两人则向那能隐约看到的城池奔去。
  马超也来不及看后面的情况,虽说他没有救剩下的两人,但马超没什么愧疚。这种时候,自己把他父亲救活才是最应该做的,那样也就不负他们了。
  马超他们入了城,因为赶时间所以连城名都没来得及看,进城后他找了城中最好的治疗外伤的医者给老者治伤。没错,老者不是得了什么病,而是严重的外伤。医者看了都直皱眉,在他行医二十几年里,如此严重的伤绝对是少见的,而且还是在一五十左右的老者身上。
  以医者的经验当然看得出来,如果严重的伤势自然是因为受了重刑才这样的,而伤者是狱中的犯人。但正所谓医者父母心,他没有因为伤者是犯人就不敢救或者不去救。反而一点儿都没犹豫就对伤者开始了施救。
  就在刚才马超还想了,万一人家不给救怎么办,要真那样的话,非常时期非常对待,自己也只有用些强硬手段了。但见医者的态度后,马超觉得自己是小人了一次,也许你可以去怀疑人心,但却不能怀疑一个真正的医者对待病人的态度,他自己对此是深感惭愧。
  马超静静的在不远处看着,至于崔安,早就被打发去守房门了,这时候不能让人来打扰。
  也不知是过了多长时间,医者把老者身上的伤都处理好了。老者的伤主要都是在身上,经过医者对伤口的缝合,又敷上了他自配的一种专治外伤的药,最后把伤口都包扎好。
  医者擦了擦汗,然后摇了摇头,向屋外走去。马超不明所以,向医者问道“先生这是何意?”
  “本来我还有一副内服的方子,也是治疗伤者外伤的,怎奈其中所用药材颇多,而且用量不可多亦不可少,写下的话实在费时,所以也只有我亲自走一趟了!”
  马超闻言撇了撇嘴,心想,所用药材颇多,多到什么程度,十几种?二十几种?再说以自己记忆力来说,几乎和过目不忘也没什么区别,只是医者不了解罢了。
  “先生且慢,先生已劳累了多时,理当好好歇息。此事如信小子,就交给小子来做。小子不才,从小虽说不是过目不忘,但记忆之能也远超旁人!”
  最后的话才是马超最想表达的意思,你不是不相信我吗,那我就显露一下本事让你看看。
  医者本来不想听马超的,但一见他如此正经,可能是真有本事的人。马超见医者有些犹豫,就又加了一句“先生放心,小子怎能不把伤者性命当回事?”这话说完,只见医者点了点头。
  “听好了,我只说一次!细辛一两、血竭半两、当归三钱……”
  等医者都说完,马超心中惊讶,惊讶有两点,其一就是所用药材不是颇多,而是很多。他这么一算,一共是七七四十九种药材,这是什么药方啊,要用这么多药。其中还有几种药材都是有毒的,敢用有毒的药材,还好几种,而且四十九种药材中几乎每种药材的用量都不一样,这也太奇怪了。研究出如此药方的人,不是庸医那就是神医了吧。
  感觉药方应该就是医者所创,而从他之前对伤者治疗来看,绝不是前者。听医者说完后,马超又给医者复述了一遍,这回轮到医者惊讶了,没想到眼前的少年年纪虽轻,但本事不小。不错,不错啊。
  听完马超的复述后,医者点点头,“没错,你快去吧。”
  马超领命而去,抓完药回来后,把药交给了医者。医者又亲自去煎药,马超看了肃然起敬。
  等药好了也喂完伤者后,医者把马超叫到了一边,“如今伤者总算是性命无忧了。还好你们送来得及时,要不真就回天乏术了!”
  马超心道,这就是命啊,老者命不该绝。也许是送来得及时,但要不是正好遇到你了,估计还是不行吧。
  要说这确实是巧了,马超进城的时候虽然是一心想着赶快给老者治伤,但也不知道上哪儿去找最好的医者。结果走了一会儿后,正好在路边看到个贼眉鼠眼的人,马超知道像这样的人知道的一定是不少。
  “福达,把此人抓过来!不可伤他!”
  “诺!”
  崔安听了马超的话后就把贼眉鼠眼抓了过来,这可把贼眉鼠眼吓坏了,本来崔安长得就凶恶,都不用说话,也不用什么表情,又赶上贼眉鼠眼胆儿小,差点儿没吓尿了。
  “大,大,大爷,不,两,两位大爷有何贵干?”吓得这位有点儿结巴了都。
  “你不用害怕,只是想问问你,城中最好的治疗外伤的医者在哪儿?”马超问他。
  贼眉鼠眼这才胆儿大了点儿,“大爷往前走,在第三个路口向左转的第三家就是先生所住的地方了。”
  听到有用的消息后,马超说了声多谢就马上离开了,救人如救火,不能耽搁太多。不过走的时候他扔给贼眉鼠眼一些钱,为了感谢他也算是给他压压惊吧。
  贼眉鼠眼挺害怕的,但一见到钱,就害怕给忘了。本来拿着钱还想给两位大爷再介绍介绍先生的情况,没准大爷又能多赏两钱儿,但没想到人一下就没影儿了。就这样,马超找到了医者给受伤的老者治伤。
  只听医者又说道“还好伤者最严重的只是皮外伤,相比之下,骨伤倒不是很严重。而万幸的是五脏六腑被伤得也很轻,不用开刀。”
  “多谢元化先生,先生不愧为当世神医!”马超衷心地说道,这个绝不是他在拍马。
  医者听了微惊,“小友知我?”
  马超一笑,“元化先生大名天下谁人不知,神医华佗华元化悬壶济世,天下闻名!”
  华佗听了则是把手一摆,“神医可不敢当,但我辈中人当以救死扶伤为本,这却是没错的。我华元化行医二十余载,从不敢忘!”
  马超闻言,对华佗是深感佩服。也许你能有高超的医术,但在有了高超的医术和大的名声之时,还能有如此医德的医者,确实让他佩服。
  他也听说过,华佗给人看病是不收钱的,反正穷人的钱从来都不收。至于有钱人,也分情况。毕竟神医也得吃饭,有时需要买药也会用钱。
  但也只有在钱用没了的情况下华佗才会收钱,其他时候都是不收的。在他看来,医者从来都不是为了钱才存在的。所以华佗才如此。
  “元化先生高义,小子佩服!”马超由衷地说道。
  “行了,别的就不说了。伤者还不能去动,就让他先在我这吧。”
  “如此便麻烦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