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对手
  李长林果真停手,回头看着那人:“朴兄,你有什么指教?”
  他和朴奎祥,也不过是个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
  出来的人,一身精壮肌肉,穿着薄薄的衬衫和淡蓝色牛仔裤,脚上一双廉价的洗得发白的运动鞋。
  看起来,倒是个简朴至极的人。只不过这个简朴的家伙,两只眼睛就像是冰一样冷,气势就像刀刃一样锋利。
  他上下打量周秉然,淡淡地摇头:“你们在开玩笑?”
  他看着范子明和李长林,脸上挂着冷笑。
  “不错,他就是将要代表我方,和你对战的周秉然。”范子明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挺起胸膛,肿着腮帮子道,“今天本也就是双方见个面,洽谈详情。如果你们没诚意,我不介意就这么撤掉酒席。”
  “那倒不必。”朴奎祥道,“既来之则安之,今天在酒桌上,一切都可以先放下。”
  他对周秉然十分感兴趣,一双眼睛始终都在这个倔强结实的小伙子身上转悠。
  李成林对此很是不满,不过朴奎祥,他暂时还是只能听之任之。等到假其手,做掉周秉然,再来考虑收拾他的事。
  当下,所有人重新进入包间落座,虽然依旧剑拔弩张,却也没人再呛声。
  “这一次我回华夏,是为了一件事。”朴奎祥道,“我多年前,被抹掉了华夏国术段位标记,这一次,我要重新拿回来!”
  华夏国术段位,周秉然曾经听师父说起过。
  其实国术原本是没有段位之分,从古到今,都是依靠拳头的大小来说话。
  可当今世界在不断发展,如跆拳道、空手道等自国术衍生而来的技击术,都因为有着严格的等级划分,得以在高、丽、岛国等飞速发展,成为全民的运动。
  所以在几十年前,一群武坛老古董在一起研究了一套国术段位划分标记。
  简单来说,国术分为三个大的阶段,鹰级、虎级、龙级。每一级又分青、银、金三个段位。
  那个莫峰,便是青虎段位的好手。
  但是刘云侠也说过,这种段位的划分,其实更适合的是那些在场面上混的人。他们,都算不得真正的武者。
  而所谓的鹰、虎、龙,其实约莫对应的也就是明、暗、化劲三个层次。
  “武者要心无挂碍,一心练武。”刘云侠道,“以后你继承我衣钵,只管把宗门事务交给你师叔,你一心练武。”
  现在周秉然已经能够领会师父的苦心,宗门事务,占据了他太多的时间和精力。
  然而,他又与刘云侠略不同,他有责任感,觉得宗门是自己的责任,无法抛在一边。
  现在听到朴奎祥说起段位的事,又经范子明私下解释,他才知道,对方原来也是个华夏人,只不过是少数民族而已。
  朴奎祥当年偷渡去高、丽国之前,曾经是金虎段位的高手。只是他做了一件轰动武坛的恶事,屠了仇家满门,灭掉了一个流派,这才被全武坛通缉,并且除名。
  其实这件事也曾轰动公安高层,不过后来不知为何被压了下来。
  事隔多年,他又回来了。
  身为九五后,周秉然自然是不知道这些往事,后来得知,只觉得脊背发寒。
  动辄怒发冲冠,灭人满门,这在武侠小说中也不常见,更何况是现代文明社会。
  酒席居然如常进行下去,并且持续到十点多才结束。
  期间他们讨论了比武地点,原本打算在高、丽举行的比武,改在冀州城,时间就是一个月后。
  李长林冷冷盯着周秉然:“作为武坛后辈,你能有机会和金虎级别的高手前辈同台竞技,应该觉得荣耀才是。只是到时候,记得让你宗门的人给你准备棺材。”
  言下之意,非常的鄙视,刘云侠不在乎段位划分,他被当代武坛边缘化。就算是一身高强武艺又能如何?最后还不是凄惨客死他乡!
  没想到,周秉然居然也不在乎这个,实在可笑。李长林估摸,虽然这小子天赋不错,可是真要以段位来算,他最多是个银鹰级别的武者。和朴奎祥,有天渊之别。
  这一次上台,他死定了!
  “呵呵。”周秉然笑。
  他盯着李长林,毫无怯意。
  饭后,范子明送周秉然回家。路上他们一直沉默,周秉然到地方下车的时候,他才叫住:“小周,今天多谢你。”
  “我不是帮你,是在帮范爷爷。”周秉然道,“我还是不太喜欢你,所以帮完你这一次,我们就别再有瓜葛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
  夜色深沉,冀州城五星级酒店,皇冠酒店顶楼的套间内,不时传来女孩凄厉的哭喊。
  “啊!你饶了我吧,我不赚你这钱了……”
  哭声十分惨烈,撕心裂肺,又夹杂着极度的恐慌。
  甚至有服务员经过,吓得浑身汗毛直竖。他们跑去找经理,经理又带着保安上去敲门。
  “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么?”经理很有礼貌地问。
  开门的是个穿着衬衫和牛仔裤的中年人,看起来很精干,一双眼睛寒冰似的。
  “没事,我们两个在闹着玩。”他闪开身,经理等人探头,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女孩。
  女孩披着毛毯,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她虽然脸上挂着笑,但是眼睛却是红肿的。经理问她,她也是摇头不语,大家只好撤。
  等他们走了,朴奎祥凶相毕露,转身砰地关上门,大步流星走到沙发前坐下。
  “来,好好服侍我,服侍得我舒坦了,大把钞票给你!”他道。
  那女孩吓得哆嗦,起身来到朴奎祥跟前,艰难地弯下腰。朴奎祥一扯,将她身上的毯子扯掉,露出赤果的身体。
  那原本白皙的皮肤上,到处都是牙印、掐痕,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了。
  尤其是汝头,被咬的红肿,触目惊心。也难怪这女孩,当时会发出如此的惨叫。
  此时,正有另一个女孩,正在城中村一间简陋的出租房内,不安的踱步。桌上摊着笔记本电脑,屏幕闪烁,她登陆qq,不停地给妹妹发消息。
  这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周秉然在蓝色时光包间无意间救下的女服务生。
  “妹妹,你快点回来,我有事要跟你说!”她发微信、qq,打电话,可在酒吧上班的妹妹,却始终没有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