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唐僧是个厨_363
  李泰得意洋洋地道:“向前传来消息,贞观十三年秋日,你这位圣僧才出了两界山,过了我大唐边境,你却说说,你是怎样后来日行二三百里路的?便是我大唐最顶尖的骑兵将士,也无有此等能为!你不是欺君,还是什么!”
  他一指殿外那几匹马,大声地道:“你老实说!这些经书,是不是假的!”
  李世民听儿子这么一说,眉毛也皱了起来,捋着胡子不言语,殿下忠臣也纷纷窃窃私语起来,正这时,有一大臣,撩袍出列,跪地口头道:“陛下,这江流儿,自幼未曾在微臣身边长大,微臣实在不知,他竟是如此品性!微臣在此,恳请陛下重责此等欺君罔上的逆臣贼子,以正朝纲!”
  庄凡心里啧了一声,都不用瞅,就知这乃是那陈玄奘的生父,陈光蕊了,也不理他,只对着李世民笑道:“贫僧当年在长安时,便常闻陛下的第四子,聪敏绝伦,尤胜其他,今日一见,所言不虚。”
  那李泰听了,得意洋洋地扬起肥下巴,冷哼一声,道:“即被我看穿,还不跪下领罪!”
  庄凡稳稳当当地坐着,只对着李世民道:“陛下也知,贫僧当年西去,乃是观音菩萨点化,领的是灵山大雷音寺如来佛祖法旨,陛下不会也认为,贫僧只是在长安周围转了一圈,带了些假的经书,便回来复旨了吧?别的不说,只这官方印信,却叫贫僧如何仿来?”
  李世民听了就是一愣,沉吟道:“这……”
  那李泰见庄凡不慌不乱,气得暴跳如雷,尖着嗓子喝道:“谁知那菩萨是不是假的!许是这事从头到尾,就是你们合起伙来!欺骗我阿耶!”
  李世民即便再宠着李泰,听到这话,也不由得面沉似水,喝道:“青雀!”
  庄凡只道:“陛下,我等大人谈话,此等小儿,还是太聒噪了些。”这么说着,手一挥,那李泰登时被定在当场,浑身僵立,口不能言,只两颗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李世民大惊,豁然起身,道:“御弟!你这是干甚!”
  庄凡微微一笑,道:“陛下莫慌,殿下无事,只是贫僧瞧着,他情绪过于激动,恐气愤伤身,故此叫殿下冷静一些,等会儿便好了!”
  李世民眉头皱的紧紧地,冷冷地道:“想不到御弟西行一遭,竟与当年,大不相同了!”
  庄凡叹息一声,道:“实不相瞒,陛下,贫僧在灵山过了凌云渡,脱了肉体凡胎,此时早已不是这世间人了!”
  此言一出,殿内哗然大惊!
  跪在殿中无人理会的陈光蕊,亦瑟瑟发抖起来。
  第155章 拐走太子
  李世民毕竟铁血帝王, 尤自镇定, 闻言只道:“御弟此言, 朕听着却不像。”
  庄凡心里叹了一声, 只觉得麻烦, 收了笑意,站起身来,伸出手,只将手心一展,一朵盛开的莲花, 便凭空出现在手中, 庄凡将那莲花抛在地上, 道:“这莲花, 陛下看着可像?”
  李世民一噎, 他眼瞅着那那人头大小的莲花凭空出现, 跌落在地,花瓣鲜嫩,娇艳欲滴, 上面的露珠晶莹剔透, 滚滚跌落,眼看着湿了殿中地毡。且随着那莲花出现,殿中瞬时弥散开一股子水雾之气, 宛如仙境,李世民心中一震,竟失了言语。
  庄凡叹息一声, 迈步向前,道:“贫僧上了灵山,脱去肉体凡胎,斩断了与这世间的一切血脉联系,绝情断欲,本该丢下经书便走,不须如此停留,只是,虽生母早已含冤故去,生父不明真身,但到底这长安,乃是我之故土,陛下深恩,贫僧不敢忘怀。”
  庄凡转过脸来,看着李世民,淡然地道,“贫僧当年离开长安,得陛下赠酒一杯,陛下捻起家乡土,对贫僧言,宁恋本乡一捻土,莫爱他乡万两金。贫僧把这两句话,日日夜夜记在心里,万不敢忘。贫僧历经千辛万苦,到了灵山,佛祖道,他那里,有经书一万五千一百四十四卷,记载着这天下四大部洲之天文、地理、人物、鸟兽、花木、器用、人事。”
  庄凡回身一指那驮着经书的马匹,对李世民继续道:“贫僧想着,陛下一颗雄心,我大唐虽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大朝国度,但人不可失警惕之心,有道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故此贫僧舍了陛下所赠紫金钵,赠与那阿傩、伽叶两位尊者,特为陛下求得记载着四大部洲天文地理,人物人事的经卷,只盼着这经卷,多少能为陛下出一份力。贫僧一番心血,具在此中,陛下只要派人将经书阅览一番,便知贫僧所言不虚。”
  说到此处,庄凡又道:“只因这经书,不比其他劝人向善的经文,有许多翔实记载,非我朝官宦不可阅读,贫僧这才留下来,只想等着看到陛下未曾轻忽此经卷,才会离去。”
  李世民听到此处,早就坐不住了,豁然起身,来在庄凡面前,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急切地道:“御弟所言,可是真的?倒是朕错怪御弟了!”
  庄凡后退一步,他可不想跟个全身喷喷香的老男人手拉手叙什么兄弟情义,乃道:“陛下,真不真的,朝中良臣众多,不乏大才,验看一下,不就知了?”
  李世民听了,恍然大悟,赶紧唤道:“房相何在?房相来了没?”
  房玄龄乃良相,说是李世民左膀右臂也不为过,今日本正在殿中与太宗议事,忽然就来了什么西去的圣僧,房玄龄本不以为然,只在一旁呆坐,心里想着公事,只等着这里完事之后,再和太宗商议正事,只是听着听着,那圣僧陈情,竟带回记录天下天文地理的经书?
  房玄龄心里一是期待,一是犹疑,见李世民唤他,急忙出班奏道:“陛下,微臣在!”
  李世民道:“爱卿,此事便劳烦你,前去查看查看那些经书!”
  话音方落,不待房玄龄接旨,又有魏征,长孙无忌等也出班奏道:“陛下,经书众多,恐房相一人查看不过,微臣也毛遂自荐,想要一观!”
  庄凡也道:“陛下,不若取了几本,陛下也瞧瞧吧,贫僧一路走来,各国语言文字,与我朝无甚差异,也是咄咄怪事,这经书,也是用我朝文字记载,倒省却通译之责了!”
  李世民笑道:“这却是我佛保佑!”
  众位重臣见陛下应允,顿时呼啦啦一拥而上,都下殿去那马匹处取书了,本来有小內侍要上来帮忙,却被那些臣子撵跑了,只是书箱略沉,几个文弱些的有些搬不动,悟空几个见了,只好去帮忙,到叫朝臣们好好夸奖了一番。
  一时片刻,便将所有的经书箱子都抬在大殿之上,众大臣一人守了一个箱子,小心翼翼取出经书,打开观瞧,很快就入了迷。
  至于那匍匐在地哆哆嗦嗦的陈光蕊,早就被殿前武士拉出殿外了,李世民过后要怎么处置他,庄凡也不曾放在心上,他方才只说生父不详,连与之相认都不肯,自此之后,更是连个眼神都不曾奉送。
  只是回转身来,庄凡见那太子李承乾沉郁地坐在原地,却又心生怜悯,心道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一时心软,没忍住张口对李世民道:“不若请太子也来同阅!”
  谁知李世民心思还在李泰身上,闻言哈哈笑道:“若说起著书论文,还是我儿青雀更佳些,便是太子,也比不得他,圣僧,小儿无状,瞧在他年幼的份上,便饶了青雀这一遭吧!”
  庄凡微微一笑,道:“陛下,若贫僧所言不虚,这经书,便不是谁都能读的了。太子乃是国之储君,其余者乃陛下重臣,自然有资格读这书,旁人……”
  庄凡摇摇头,道:“恐人心不足,看得多了,想得也多,反倒生了祸患。”
  李世民听了,哪里有不懂的,心中不由得一凛,只是他到底偏爱李泰,且做了多年帝王,不容人反驳,便道:“御弟,我儿秉性纯良,向来兄友弟恭,孝顺有加,不会如此的。”
  庄凡收了笑,并不接这话茬,只道:“说起来,贫僧担了这御弟之名,却还未曾与太子这侄子见面礼呢!”
  李世民笑道:“自认了御弟,御弟便西去了,确实也未曾见过我这些孩儿!”
  他见庄凡只盯着承乾,只无奈地唤道:“太子,近前来,来见过圣僧!”
  李承乾本不想起身,只是父皇召唤,不得不起身,挥退身边內侍,拖着脚,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来,对着庄凡深施一礼,口中无精打采地道:“见过圣僧!”
  庄凡赶紧一扶他,道:“殿下乃是一国储君,怎可对着小僧行此大礼?礼过了!”
  李承乾低头苦苦一笑,心说他若不对他父皇看中的人尊敬些,过后只怕又要挨骂,他这个瘸子太子,也就是个花架子,随便哪个人,都比他这一国储君贵重些,朝中之臣,谁想骂他,都能上书骂个狗血淋头,他哪里能反驳,哪里敢反驳?
  如今莫说眼前这位乃是御弟圣僧,便是他弟弟李泰,他不也得罪不起?
  庄凡虽不知李承乾心思,但对他处境,也略知一二,见李承乾方才走路,确实一瘸一拐,便道:“太子这足疾,有几年了?”
  殿中本就安静,只听得哗啦啦的翻书声和低声地交谈,庄凡这话一出,登时静得跟整个大殿的人都集体死了一样,半点儿声音也无了,庄凡便知自己拉了个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