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说的可就有点伤我心了。”韩薄暮口中说着伤心但无论从语气上还是表情上都未露出分毫,只能让人感觉到此人在调戏自己。“咱们俩毕竟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过了,你这是不是有点太…”
  “出生入死!”齐锦行瞬间眼睛泛光,满脸透露出求知欲,没等韩薄暮说完他想说的话就出声打断了,心道:‘好家伙,都出生入死了,有内幕,一定有内幕。’
  “没有,你可别听他胡说,我和他不熟。他这张嘴说话没有把门的,十句话中八句瞎编的,剩下两句还得夸大其词的说出来,不要乱相信。还有,咱们现在是要聊正事的,正事最关键。”楚清无倍感头疼,自己怎么如此大意的把这两人弄一块儿认识了,他们两有一个出现就够他烦心的了,更何况两个加一起,岂不是要烦死他。
  ‘呵,年轻人,老子信了你的邪,都不熟到知道人家说话没有把门的了,果真不熟啊!’以齐锦行对楚清无的了解早就看穿了他,但也没再继续调戏楚清无,万一惹恼了这为主,那是给自己找麻烦。‘哼,这次就先放过你,毕竟来日方长嘛,总会有机会再补上的。’
  齐锦行清了清了嗓子,收拾好表情,重新回归主题。
  “那不如这样吧,出事三起,我们又正好是三个人,可以分头去会会这三个奇怪的女人,再仔细调查一下整个事情经过,定个见面的位置,回来碰面后把各自掌握的信息一起做个汇总。”
  “那就定在城南的云舒客栈见吧,我们俩现在就住在那儿,‘和’字号房,谁到了谁就先等着。”韩薄暮看楚清无并不打算开口了,便自己开口把地点先定下。
  “行,那就这么定了,走了。”齐锦行临走时还不忘惹弄一下楚清无,边离开边笑着对他道:“哟,住一间房啊,真的是太不熟了,哈哈哈哈。”
  齐锦行惹完人就跑,徒留韩薄暮还在此处,就看楚清无已经手握红线想要向齐锦行抽去,可无奈齐锦行跑的太快了红线没能追上,便转过脸来瞪着韩薄暮。
  “那个,我也走了,正事要紧。你悠着点,身上还有伤呢,咱们回头见。”韩薄暮见情况不对,也抓紧溜走,生怕跑晚了就祸及到他,内心还在疯狂吐槽。‘又不是我惹的,干嘛要对我这样,不惹麻烦,溜了溜了。’
  楚清无见这两人都跑的比兔子还快,不一会儿就连影子都看不见了,默默地把已经出袖的红线又收了回去,毕竟又不是见不到了,一会儿就又要见面了,而且见面之后的时间还有很多。
  韩薄暮一路并未遇到变故,当他很顺利的查完回到客栈的时候,齐锦行早已经在屋子里等着了。韩薄暮进门的时候,齐锦行正四处打量着整间屋,还不时偷瞄他和楚清无有没有回来,不知内心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其实齐锦行只是因为自己第一个到,坐着穷等感觉有点无聊,便起身四处瞧瞧打发打发时间,看能不能有意外收获找到一些楚清无和韩薄暮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比如他们的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见不得人的勾当之类的。当然,齐锦行才不会承认打发时间只是借口,想要找出点猫腻捉弄楚清无才是正题,至于偷瞄,那只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吓唬吓唬楚清无,可惜计划落空,先到的是韩薄暮。
  “吭,锦行兄要不要来点酒,我这有苏河名产——桂花酒,此时还是最应季时候的,不如尝尝?”韩薄暮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尴尬的气氛,虽然他对齐锦行不是多了解,但不是常说男人结交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靠以酒会友得嘛,如果一壶解决不了那就再来一壶,把人喝趴下了,什么事解决不了。
  “哦,桂花酒,这个时节的桂花酒,薄暮兄很识货嘛。来,趁着清无还没回来,咱俩先走一个。”齐锦行对于韩薄暮的这个以酒会友还是很受用的,接过酒杯说着就要先干一杯。
  “来来来,咱们先干一个。锦行兄,你刚才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楚清无确实不怎么饮酒,我每次当他面饮酒的时候他看我那眼神简直是,就好像我已经没救了似的,弄得我都以为他不会喝酒。但是刚才我拿这桂花酒跟他开玩笑时,他却不由分说接过就喝,还特别嚣张说自己酒量非凡。”韩薄暮吐槽着楚清无又干了一杯。
  “他今日饮酒了?还告诉你自己酒量非凡?”原本因为有美酒喝而兴致高昂的齐锦行听到韩薄暮说楚清无今日饮酒了,瞬间脸色就变了。
  韩薄暮也感觉出这其中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便直接照实回答:“对啊,就是在我们刚才待过的石桥上。”
  “石桥,那你们今日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或特别的状况?”齐锦行干脆连酒也不喝了,直接放下了酒杯,焦急地询问起韩薄暮。
  “没有啊,没遇到什么啊。只不过今天是月夕节,我实在是闷不住就硬拉着楚清无一起出来热闹热闹,这小子原本想待在这间屋子里就这样度过的。出去之后,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啊。出去之后由于人太多了,在我买东西的时候我和楚清无被挤散了,等我买好东西发现他不见了之后,我就立马去找他了,一路上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啊。哦,对了,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一个人站在那儿瞅着什么在发呆,人来人往的,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特别引人注目。然后我就吓唬了他一下,再然后就把他拽到了石桥上欣赏美景了啊,这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啊。”韩薄暮看齐锦行开始变得越来越焦急起来,便开始慢慢回想今夜的所有活动。“哦,我想起来了,他当时站在那儿发呆的时候,是盯着一群正在嬉戏的孩童发呆,可这也没有什么啊,那群孩童很普通啊。”
  韩薄暮百思不得其解,这中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发呆,嬉戏的孩童,热闹的夜市。”齐锦行嘴里止不住的念叨着这些词,突然间,好像推断出了什么,猛地一下站起来,端起刚才放下的酒杯就一饮而尽,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转悠。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楚清无怎么了?”韩薄暮也明白了,今夜的楚清无确实有和平常不一样的地方,只是他刚才没有发现,而且也绝非是一改往日饮酒了这么简单。
  “有什么不对劲的?太不对劲了,很不对劲了,我怎么一早没发觉出来,就不该放他一人去的,清无要是出了什么事…。”齐锦行还在来回转悠,嘴里虽换了念叨的词,但没有打算解开韩薄暮的疑惑。“那楚清无…”齐锦行还想再问些什么,但窗户边的动静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什么人?”韩薄暮首先呵道。
  来人先没回话,从外面打开窗户,晃晃悠悠的进来之后才答话。
  “你俩这警惕性真的是,让人如何评价才好。还能是什么人,你说除了我,还会有谁?看你们两个‘志同道合’的人聊的挺热络的啊。”
  来人正是齐锦行和韩薄暮口中所担忧念叨却迟迟未归的楚清无,只不过他此时的状态有些不对,整个人晃晃悠悠的不稳,面色也不是很好。
  “你受伤了?”齐锦行和韩薄暮都发现了楚清无的不对劲,但齐锦行凭借与楚清无的多年相处首先知道了楚清无哪里不对劲,忙上前搀扶察看并发问。
  “没有,别自己吓唬自己,只不过是出了点情况。”楚清无拒绝了齐锦行的搀扶,也不让齐锦行和韩薄暮靠近他。
  “你还想瞒我?就凭咱俩多年的交情份上,我能不知道你。”看楚清无还想再隐瞒下去,齐锦行隐隐有了怒意,走上前去不由分说的要看楚清无的伤势。
  “好吧好吧,你先别激动,我老实交代只不过是前几日受了点小伤。”楚清无眼见齐锦行在要发怒的边缘,便不再阻拦他的搀扶,但仍不让齐锦行查看伤口。
  “呵,好小子,还想瞒,你这个鬼样子,怎么可能会是小伤?”齐锦行哪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轻易地就揭穿了楚清无。
  “真的是小伤。你看,我老实交代了你又不信。”楚清无还在垂死挣扎,只不过他不知道自己撒谎的时候说话的语调相比平日里会略有些浮夸,放在别人身上属于正常的语调,放在他这个说话犹如半死不活的人身上就特别明显了。
  “呵,小伤?好,好,继续装。我今日一见到你时,就发现你身上有伤,但我看你气色,观你气息都还挺正常,以为你是可以自己应付的,再加上你有意瞒我我便顺了你的意装作不知没有一上来就询问你。但你现在都这样了,还妄想骗我,你是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又把我放在了哪儿?”
  齐锦行越说越气,刚才在石桥上没有打招呼就拿石子偷袭楚清无,除了存有熟人之间的玩闹之心外,还因为他一眼就发现了楚清无身上有伤,所以有意试探一下。虽然楚清无看似很轻松地躲过了石子的袭击,但如果还有石子紧随其后打向死穴或者别的攻击,楚清无未必还能如此风轻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