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6章 缘法
  第2386章缘法
  这一幕余家小院里面发生的一切,余观海和余建东喝酒相谈,只不过是个幻象,真正出现这一幕的,已经是过去,处于时空当中的流逝品,处于余观海的记忆当中。
  当初余观海回到了地球之上,便是如出一辙的出现在了余家,成为余建东的干儿子,而正是这个莫名的缘法,让他在这次将要离别的时候,被余建东的话彻底的击败了。
  命运不再任何人的手中,而是在自己的手中,一切皆是命运,又不是命运。故而也正是因为如此,余观海才发现自己走错了路,大彻大悟之下想要弥补之前的一切,但是时间不可能逆转,过去的一切永远无法追溯哦,他沉溺在懊悔当中,故而才会有着虚幻的世界出现,才会有着余建东真正的儿子余观海的出现,也才会有剑帝。
  那都是一个梦境,一个属于余观海自己营造的梦境,一个独自属于他的思绪空间,或者真……或者假!
  “既然你明知道这些,为什么还要插手我的事情?”余观海沉默少许,缓缓的问道,若非没有此人的插手,自己依然还会在梦境当中,自己依然还在圆满着属于自己的梦境。
  “看来你并不感激我,难道你想要永远沉沦在虚幻当中吗?”青年淡淡的问道。
  余观海深吸了口气:“虚幻?你觉得那是虚幻吗?或许你高高在上,时间的洗礼已经让你丢掉了很多东西,忘记了七情六欲,忘记了美好丑恶,忘记了本该属于一个有着思虑的存在,应该感受的东西,剩下的仅仅只有一种漠视。”
  “或许在你看来,一切真之前,都没有任何的意义。但是感情这种东西非常微妙,即使你明知那是虚假的,依然还会选择继续沉沦在其中,即使需要欺骗着自己,但是依然还是会义无反顾的选择,这便是情,你应该不会懂的,不会懂!”
  说完,余观海伸手想要去提起酒壶,但是手伸到一半的时候,好似想到什么,又收了回来,手中一晃,出现一个坛子,直接揭开封条喝了一口,随后再次拿出一个酒坛子放在桌上道:“或许你应该尝一尝这片天地的酒的味道。”
  青年看了看案几上的酒坛子,叹息一声说道:“你说我不懂得情,那么你觉得我是从何而来的?难道是自虚无当中诞生,自混沌当中孕育吗?”
  “不……都不是……”青年摇了摇头,仰头看着天空,继续道:“我和你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我走的路比你要快一点,也比你先一步到达终点而已,曾经我也和你一样,无法挣脱出这样的束缚,但是最后我却慢慢的平静下来了,因为这是毫无意义的。”
  “哦?”余观海喝了一口酒,抬眼看着青年:“你和我一样?那么说来,你应该是已经完全失望,或者完全死心了对吧?只不过我却不是,因为我不是死心,而是不甘心,所以我和你不一样,纵使明知道这是徒劳无功,纵使知道这些都是不可能的,但是我想要去试一试,而不是坐看云卷云舒。”
  “前车之鉴,难道不足以为戒吗?”青年沉声问道。
  “不足……”余观海却置若罔闻,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两人顿时之间,陷入了一种可怕的寂静当中,余观海静静的喝着酒,而青年则是静静的看着余观海,一句话也不说。
  良久之后,青年缓缓的站起身来,伸手提起余观海拿出来的酒坛子,顿了顿之后,却没有打开,而是收了起来。他看着余观海,说道:“你的一切很快就会破碎了,我想知道,你会怎么做,继续沉溺吗?”
  余观海没有回答,青年所说的是,这顿饭吃完之后,那么这个青年勾勒出的世界,就会就此烟消云散,但是这个梦的结束,却是另一个梦的继续,那个属于自己的梦里,他正在和韩苏进行着本源的交融,青年的意思是问,余观海自己是打算跳出那个梦境的世界,还是要继续沉溺在那个没头没尾的完美世界里面,独自舐犊自己的伤口。
  对于一个不知情的人来说,处于一个别人设好的大局里面,或许会安安静静的享受着,做真实的自己,哪怕是虚幻的世界。但是对于一个知情者,想要做到这些,却是困难无比的。正如你在打着一个游戏,不知道这个怪物会爆很好的装备的时候,在那完美的装备出现的时刻,你是欣喜若狂的。但是你明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而且还知道这个所谓的游戏装备,其实只是一堆毫无意义的数据的时候,便已经失去了这种欣喜和高兴了,纵使你欺骗自己,想要刻意的忘记这些本质,但是人心并不是想要欺骗就可以欺骗的,欺骗别人尚且还可以耍一二的手段,但是欺骗自己,却是无计可施的。
  而余观海,现在正是如此。跳出意味着一切的结束,然而一切就真的结束了吗?
  他缓缓的站起身来,看着青年说:“那么你觉得你现在就是真实的吗?”青年闻言沉默了,因为这句话,余观海已经说明了自己的抉择了,他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抬手一挥,收起了案几,还有那无道之酒,抬脚迈步而去,只留下一道声音,徘徊在余观海的耳边。
  “适可而止吧!你想要的我清楚,但是你跳不出去,我也一样。”
  余观海静静的看着青年离去的天空,黑云消失了,只不过天空却变得灰蒙蒙的,让人有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惊惧之感,少许之后,他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喃喃道:“你跳不出去,并不代表我和你一样。”
  “咦?说到哪儿了?”这时候,一道声音出现在余观海的耳边,刚刚那定格的画面,一瞬间好似完全恢复了过来一样,余建东提起酒坛子,好似感觉自己一下子度过好多年一样,很是奇怪和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