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贱人,就这么难应付么?
  此时远在郊区的厂房办公室里。
  唐诗语摇曳生姿地推开办公室的门,“熊叔叔,怎么还没回去呀?”
  熊长林仰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
  并不意外地继续闭着眼睛,语气懒洋洋地,“知道你要过来,这不在这等着呢。”
  “呀,那怪我迟到了。”
  唐诗语绕到他身后,柔软的小手放在他的肩窝里捏了捏,然后一点点凑到他的耳边,语气暧昧,
  “那回头我可要好好补偿补偿你!”
  熊长林突然睁开眼,用力将她一拽。
  唐诗语自然而然地跌坐在他的腿上,笑意妩媚。
  伸手把玩着他颈间的领带,“可我也要声明一下,我可是打中午就来了,等了你整个下午,都在你宿舍里睡着了呢!可不是迟到。”
  熊长林捏了捏她尖细挺翘的下巴,别说这垫的东西到底没有原装的好,下手都要小心翼翼,都生怕给她捏变形了。
  想着连忙将手给收回来,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
  下手的时候又一阵小心翼翼,毕竟鼻子也不是原装的。
  索性将她整个人从怀里给让出来,免得其它什么地方给不小心挤压磕碰到也不好。
  “知道你不会迟到,实在是今天的事儿有些多。”
  平日里事情都有手下人替他打理的好好的,熊长林何曾像今天这般忙碌的,跟前跟后地跑了一整天。
  “那小贱人,就这么难应付么?”
  唐诗语收起脸上的妩媚,表情垮了垮。
  “关筱乔那个丫头,倒是没什么,主要是她那背后的希达,是个很大的问题。”
  “她没什么,希达又能如何呢?毕竟她都早就被郗家赶出来了!”
  唐诗语露出不屑表情的时候脸下巴是稍微有点歪的,看上去更像是仇忿。
  熊长林摁了摁双眼,“在商言商,她曾经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希达要是与关唐合作起来,咱们这边的账目,恐怕迟早是要被发现问题的。”
  “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唐诗语冷哼,“就凭那个小贱人?就算是她有这样的本事,那也要看看,她有没有这个机会才行!”
  “关筱乔这个人的确是没什么威胁。”
  熊长林从椅子上站起身,“到底没有一直用心过问过关唐的事情,装的挺像个样子,事实上只知道吃喝玩乐。说工作不积极,说起吃的喝的,倒是头头是道。”
  熊长林连连摇头,“你们说的对呀,这关唐,迟早要败在她手上!”
  唐诗语的整张脸都沉了,“那不过是当初郗天祁活着的时候,仗势欺人!关唐是我爸爸一手创立的,他们就这样明着抢了去,真是厚颜无耻!不要脸面!”
  说着一把摁住熊长林的胳膊,“你不是答应过,要帮我们重新将关唐给拿回来?”
  熊长林的胳膊都被她给激动的捏疼了。
  伸手一把覆住她的手,笑着应付,“不然我这些年做的,都是为了谁呀?”
  唐诗语的气好似总算是稍微消了那么些,“那你可要抓紧着点!”
  关筱乔这贱人都已经回来了,现在到处插手过问关唐的事情,再这样下去,他们要再想给夺回来,那可就更难了。
  “当然要快!”
  熊长林不想就这个问题探讨下去,伸手一揽她的腰肢,“那你要先说说该怎么谢我?”
  唐诗语立马娇笑起来,一双欧式双眼皮的大眼朝他眨了眨,魅惑的像只狐狸。
  熊长林再也忍不住,直接将她打横抱起,“睡了一个下午是吧?应该有的是精神,待会就看你的表现了!”
  宽大的办公室里,立马响起一阵暧昧的笑声……
  *
  “顾先生,请听我的指令,手拽住扶杆,对!左脚落地,稍微用力,对对!右脚落地,用力,再用力……
  好,非常好!就是这样,一点点使劲,不要着急,小心点……”
  医院里,那个头发花白的d国老教授,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s国话,结结巴巴地指挥着轮椅上的人。
  关筱乔却完全听不见他在说些什么,只是看着轮椅上的人一点点攀着康复杆,在他的指示下站起来,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虽然想过郗天祁的双腿有可能并没有完全丧失功能,还能支撑他有一定的自理能力。
  但真当他这么一点一点地在自己眼前,从轮椅上站起身的时候,关筱乔的眼眶还是一下子就红了。
  郗天祁,他不仅活着回到了她的身边,甚至还可以慢慢的从轮椅上一点点站起来。
  “非常好,请坐下!”
  瑞慈教授耐心地继续指挥,“要轻轻地,腰部用点力,双腿弯曲,很好!注意小腿不要太过用力……小心!”
  郗天祁突然一个支撑不住,整个人猛地坐进了轮椅中。
  “天……”
  关筱乔紧张坏了,险些下意识喊出他的名字。
  “你还好吗顾先生?”
  瑞慈也连忙关心道,“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郗天祁在轮椅中稍稍挪动了一下,“还好。”
  “不疼对吗?”
  “有点。”屁股疼。
  瑞慈教授松了口气,推了推脸上的眼镜。
  “带顾先生去做个骨ct。”他对一旁的助理说道。
  助理走过来要推他的轮椅。
  郗天祁一把拉住关筱乔的手,有些不太情愿。
  “我陪你。”
  关筱乔耐着性子哄他。
  都已经将他给哄来医院检查了,再继续哄哄也没什么。
  “我不想去。”郗天祁晃了晃她的手,“那里面不让旁人进。”
  “瑞慈教授,我可以陪着一起进去吗?”关筱乔连忙问
  “哦,最好不要去。”
  瑞慈教授露出一脸为难,“你可以和我们在观察室里看一看。”
  “就不能有别的办法吗?就在他身边陪着。”
  关筱乔曾经体检时做过一次全身ct,机器将她送进封闭设备中的恐惧感至今还记忆犹新。
  她能体会此时郗天祁的拒绝。
  这不仅仅是让他再一次体验那种孤独绝望,还是揭开他的伤疤。
  “放射室里有强烈的辐射,对人体是有害的,如果没有必要的情况,都不会让人陪同进去。”
  瑞慈教授继续摇头。
  “没事,我不怕。”
  关筱乔笑了笑,“既然他能进去,那我也就能,不是吗?”
  她这么坚持,瑞慈教授也没办法,“那……关小姐最近几个月有怀孕的打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