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给你们的表演打几分?
  颜木兮眼皮子跳了跳。
  “那你就继续待着,反正也没到出来的时候。”
  颜易奎竟然拿不想出狱来威胁她,他出不出狱,受困的人又不是她。
  真怕是坐牢坐久了,他的思维只局限在进出监狱上。
  “你……”
  颜易奎被她怼的无言以对。
  “你真的没事?”他到底还是不放心道。
  “我能有什么事?”
  颜木兮不想让他知道的太多,匆忙忙打发他,“有何毕在,谁敢拿我怎么样?”
  颜易奎立马开心坏了,“这么说结婚的事情是真的?”
  颜木兮,“……”
  只是为了安慰他而已,他偏偏这么较真。
  “这么说,我现在是警察局长的老丈人了?”颜易奎双眼放光。
  “……”
  颜木兮瞪他一眼,对他的话表示十分不满。
  颜易奎却显然会错了意,“你放心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也不会跟那些狱友们瞎显摆!省的他们都找我托关系帮忙!”
  好在他还知道懂点分寸。
  颜木兮不想跟他继续探讨这些没用的,“你没事就好,我给你带了些保健品,你吃了润肠通便。”
  “放心吧,我肠胃没问题,这里伙食好的很。”
  颜易奎心情好了,什么都好说。
  颜木兮随便应付了一会,急匆匆离开了。
  反正他过不了多久就要出狱了,也不急这一时半会的探视。
  *
  自打颜木兮出了这件事情后,关筱乔每次出门前都要被郗天祁给关照几句,让她路上小心。
  “知道了,哪有男人像你这么啰嗦的?”
  关筱乔无奈笑道。
  一边故意偏了偏脑袋,“你这么担心,不如以后天天跟着我一起出门,上厕所你都替我守在门外?”
  原本就是故意调侃他的话,没想到郗天祁二话没说,直接跟着她一起朝门外走。
  “哎……”
  关筱乔连忙伸手阻止他,“你出门了,安笛怎么办?”
  “那就一起带着。”
  关筱乔没办法,“行行行,我知道注意安全就是了。”
  你可别带着孩子一起跟着,这上个班拖家带口的画面,实在是难以想象。
  “不只要嘴上说说,要真正的做到?跟你说的安全要则,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
  关筱乔崩溃了,连忙说着朝外面走。
  天知道他晚上的时候逼着自己背了多少遍那什么破“安全要则”……
  结果郗天祁貌似没有就此作罢,下班的时候她刚从关唐出来,他已经带着安笛在车里等她了。
  关筱乔,“……”
  真的不必这么夸张吧?
  “妈咪!”
  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安笛探着脑袋朝她挥手,“爹地说今天带我们出去!”
  她总算是来了点兴趣,“真的吗?上哪?”一边打开车门坐进去。
  郗天祁坐在驾驶室里,隔着后视镜朝她看了眼。
  “郗家。”
  他语气淡淡地。
  关筱乔一脸的笑意僵在脸上,“做什么?”
  要不是因为在安笛面前,她语气一定要坏的多。
  郗天祁缓慢地将车子启动,他的腿刚恢复不久,车开的缓慢,语气也跟此时慢慢行驶的车子一样,
  “今天是大哥的生忌,老爷子让我们一家三口回去,要想一家人聚聚。”
  关筱乔没有说话。
  郗天祗的生忌,虽然与她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毕竟死者为大,何况他毕竟还是霍宇琛的生父。
  尤其是,说让他们“一家三口”,这样的称呼让关筱乔原本的那些不情愿被打消了些。
  “你不愿意,我就说你有点事情,只带安笛过去。现在先送你回家。”
  郗天祁也没勉强她。
  “为什么不去?”
  关筱乔将手中的包放下,神色闲散,“既然是老爷子邀请的我们一家三口,我岂有不去的道理?”
  郗家的人,她并不想有过多的牵扯。但再怎么说,他们也是郗天祁的家人,安笛的家人。
  有些血脉亲缘,不是因为她的好恶就能够改变的。
  她要是故意找理由不去,倒显得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才要躲着他们一般。
  郗天祁轻扯了下嘴角,好似想要让她放心,“意思下就回。”
  过去郗家,对关筱乔而言自然也不过就是应付表面功夫而已,让她留,她也不会留太久的。
  车子行驶了很久才到,主要是半路的时候关筱乔想起来空手过去不好,刻意打听了一下助理,买了点祭奠的东西带着。
  “拎着这些东西回去,是不是不太好?”
  上了车,她又犹豫了一下。
  又是生忌,又是一家人聚餐,拎着祭品貌似又有些不太对味儿。
  “先放在车里,到时候看情况。”郗天祁说。
  关筱乔觉得这个建议还算是中肯,要是重点在郗天祗的生忌,她就拿出祭品,要是家庭聚餐,她就不拿这些出来惹不痛快。
  门口的警卫看见他们的车子,早早将门给打开。
  家里的佣人也早早都迎在了门口。
  郗天祁下了车,与关筱乔一人牵着安笛的一只手,一家三口朝着里屋走去。
  家里的气氛有些异常的安静,全然不是家庭聚餐的模样。客厅里郗老爷子和安凤仪都不在。
  秦姨过来拉过安笛的小手,“安笛来了,跟我去房间玩好么?”
  安笛犹豫地看了眼关筱乔,见她鼓励地朝自己一笑,这才跟着秦姨走了。
  秦姨走之前,眼神朝楼上老爷子书房的方向瞥了瞥。
  郗天祁没做什么理会,直接揽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倒了两杯茶,递了一杯给关筱乔,不紧不慢地等了起来。
  许久没有动静,关筱乔先坐不住了,忍不住抬眼又朝书房瞧了瞧。
  这郗家是回了,却又将他们给晾在这儿,倒不如不让他们回来。
  “砰!”
  楼上突然响起砸东西的声音,关筱乔心中顿时警铃大作,知道这家里怕是又不太平了。
  其实打从进门起,秦姨主动将安笛给带到一边的房间去,就已经可以得知一二。
  将孩子带到一边去,是免被吓到。
  果然安凤仪尖利而又不甘的声音几乎同时传下来,“说的好听,什么一家人难得团圆,你们大家伙儿这是团圆了,那我呢?我就只配孤家寡人,看着你们团圆?”
  老爷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没法听得清楚,突然就听安凤仪哭了起来,
  “父亲你这不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又是什么?今天是天祗的生日,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地下,没有人配,你们倒好,一家人齐齐整整了,这是要置我们于何地?”
  “看来我们今天回来的不是时候。”
  郗天祁突然起身,捞过关筱乔的手,朝着秦姨带走安笛的房间走过去。
  才刚回家就又闹了起来,他这是要带着关筱乔和安笛先回去了。
  楼上又响起了一阵争执声,突然响起咚咚咚有人下楼梯的声音。
  “妈!妈!”
  熟悉的男人的声音同时跟在后面响起。
  郗天祁和关筱乔的脚步皆是猛地一顿,两人相视看了一眼,然后一齐朝着楼梯的方向看去。
  此时的安凤仪已经气急败坏地朝楼下冲了下来,身后跟着的男人一边追一边喊,“妈你不要冲动!”
  是郗庭瑞。
  时隔三年,他看上去沧桑了不少,短寸头更将他身上的傲骄与贵气削减的干净。
  此时跟在安凤仪后面追赶的模样,显得庸常而又狼狈。
  看见客厅里站着的人,安凤仪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随即是郗庭瑞的。
  “哟,果然是一听庭瑞回来了,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赶回来,生怕自己的东西被分走了?”
  安凤仪收起脸上的伤心之色,立刻开始嘲讽,
  “可我不是听说,有些人为了一个孩子,已经主动放弃了自己的继承权,这才短短几天的功夫,就立马反悔了?”
  她冷笑一声,“不过反悔也没用,在这个家里,已经没有你任何的东西了。你们这样装模作样,一副孝顺的模样赶来,也是什么都不会得到的!”
  郗天祁伸手将关筱乔朝自己跟前揽了揽,嘴角轻轻一扯,
  “大嫂不也一样吗?想要的东西,同样也不会得到。”
  能让安凤仪拉下脸来跟郗老爷子争执的,一是儿子,二是家产。
  郗庭瑞这已经好生生地提前出狱了,她当然更加要为儿子争取这份家业。
  拿着已经去世的郗天祗打亲情牌,是安凤仪惯用的伎俩。
  连老爷子都已经不稀罕了。
  “郗天祁,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在我面前,你们的优越感又从何而来?我再不济,也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庭瑞,也是长子长孙!你们两又算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拿我跟你们做对比?”
  安凤仪不忿道。
  郗天祁笑了,“的确是没有什么可比性。”
  他也不打算跟她啰嗦下去。
  “那什么,你俩继续排练,我这就不打扰了。”说着揽过关筱乔的腰,转身继续朝着安笛所在的房间走去。
  要将她们都给带走。
  安凤仪不依不挠,“郗天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郗天祁不屑,
  “你们这可是实打实的,妈在前面跑,儿子跟在后面追,演这种苦情大戏,的确挺不容易的。要不你再稍微等等,等老爷子待会看见了,看他给你们的表演打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