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意
  借助着那名男子的搀扶还算可以走远路,一开始白十二还能强撑起些精神,走了大半个路程之后他便感到有些吃力,刺骨的寒风不断顺着微敞的领口钻了进去,似乎要将自己整个人凉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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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名男子正是不情愿,没有享乐不说还平白无故的捞了一个送人的差事,见到白十二越来越慢的步伐,一股无名的怒火顿时从他的心中燃烧了起来。
  正欲准备骂骂咧咧之时,却见白十二的大半个身子都依靠在了自己的身上,方才一直未注意到,虽说这位狐王是个男子,但那脖颈处裸露出的小片肌肤却一点也不亚于女子的白皙细腻。
  这一紧挨之下,白十二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直涌入了男子的鼻尖,一时竟让他的心间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悸动。
  瞧着这四下也无太多的人,男子的歹意便生了出来,自己在地牢里被关押了这么多年,连个女人的手也未曾碰过,那位娘娘赏赐给他们的小宫女怕是现在已经成为了两具尸体。
  纵使再怎么想女人,与尸体……男子晃了晃脑袋,赶紧打消了那恶心的念头。
  白十二虚弱的偏过头咳嗽了两声,烧热似乎比方才又严重了一些,他只觉得浑身又热又冷又痛,不知是又吹了风的原因还是因为灵兰的那些骨针所导致的,他咬紧了下唇,企图加深些痛感来让自己清醒些。
  “狐王若是使不上力气不如挨着小人近些吧。”那名男子眯着眼睛来回打量着白十二,那双手也不安分的抚上了那瘦弱的腰肢。
  “不用。”白十二冷冷的答道,他不适的挣开了男子的双手,颤颤巍巍的独自一人朝着前面摸索了过去,他在想此处应当离着栖云轩近了许多,或许自己一个人也能强撑着回去。
  但终究还是抵不过那阵阵的晕眩感,白十二双腿忽地一软,整个人便朝着身后仰了过去。
  “狐王还是不要太勉强,那位娘娘不都说了让小人送您过去嘛。”男子手疾眼快的接住了白十二倾倒的身体,这一环抱之下竟让自己突然的起了反应,那身上并非其他男子那般的坚硬,柔软又加之那阵阵撩人的香气,更是容易让人止不住的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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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晕眩让白十二的头更加的昏沉了些,耳边只传来了那名男子断断续续的话语,大致的意思是扶着自己回去,白十二轻应了一声,他已经无法再勉强自己一个人回去,怕是到不了栖云轩的大门便会晕倒在半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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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昏沉沉中白十二只任由那名男子扶着自己走,不过很快他便感觉到了异常,明明记得回栖云轩的路要经过一处长廊,过了长廊便会听到一阵惊鸟铃的声音,而现在,别说是长廊,白十二只觉得那人扶着自己转过了好几个弯角,随后在一处略微隐蔽的地方停了下来。
  白十二浑身的神经立马紧绷了起来,他使出全力一把推开了身旁的男子,随即慌张的向后连退了数步,直到身后撞到了一处门板时才被迫的停了下来。
  “你不带我回栖云轩来这里做什么?”白十二沉声呵斥道,身子也止不住的发着抖。
  “嘿嘿,狐王看我这么辛苦的份上让我过一把瘾如何?反正你我二人都不会吃亏不是?”那名男子边说着边慌不迭的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随即朝着白十二一步步的逼近了过去。
  恐惧几近占据了白十二的全身,那日浴池中发生的事也不断的涌入了脑海,他现在怕极了再让别人触碰,哪怕是柏淳也好,他不知道那日那人到底是谁,像极了柏淳,却又隐隐的担心不是他,不是他……那岂不是自己也变得肮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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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着白十二一语不发的站在原地发着抖,男子的兴致似乎又高涨了些,他趁着白十二失神的空档,直接扑了过去将人的肩膀摁在了门板上,随即像疯了一般将头埋在了白十二的脖颈中啃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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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开!”白十二无力的推搡着男子,随即猛的抬脚踢在了他的身下。
  那人吃了痛,龇牙咧嘴的倒在地上直哎呦着,看着白十二跌跌撞撞即将跑出去的身影,男子唾骂了一声,飞快的爬起身扯住了白十二的衣领将人拽了回来,随后有些恼怒的将白十二压在了身下。
  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接扇了过去,白十二只觉得左边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紧接着嘴角便溢出了丝丝腥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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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狐狸惊恐的发着愣,因极度的恐惧四肢也变得愈发的僵硬,那名男子看着身下人儿逐渐变得安静了下来,于是便更加的肆无忌惮了起来。
  他兴奋的伸出手朝着白十二的腰封而去,岂料还未触碰到边角整个人便凌空飞了起来,一声巨响过后,那人的身子重重的摔在了门板之上,随后头一偏晕死了过去。
  一道玄衣的身影缓缓的踏进了门内,当看到白十二一副狼狈的模样柏淳更是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他默不作声的走了过去将人一把从地上提在了怀中。
  白十二还在瑟瑟的发着抖,朦胧间鼻尖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身上也忽然间暖和了许多,他有些委屈的将头埋在了那人的怀里,喉咙间轻声的呜咽着,就连着耳根处也淡淡的泛着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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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淳蹙着眉看向了怀中的白十二,那半张脸上微微浮肿着,再接着便是一眼瞧在了那碎发半遮半掩的脖颈上,那白皙的肌肤上泛着一小片的红印,正是方才那名男子所留下的痕迹。
  他不悦的轻哼了一声,不自觉的将手臂又收紧了一些,抱着怀中的人儿踏出了屋门后,柏淳忽地顿住了脚步,随后对着门外跟随的两名士兵沉声道:“里面那个,扔河里喂鱼吧。”
  “是,魔尊。”
  他继续朝前走了过去,却在几步开外再一次停了下来,“这处居所是作何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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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魔尊,这处是早些年给那些诵经的僧人们休息用的。”
  “拆了吧。”柏淳皱了皱眉,却也不知由何而来的怒气,总之就是无论看什么都是那么的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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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怀中安静的白十二,小狐狸的一只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服,另一只手则可爱的向外翘着,不知何时他竟然已经昏沉的睡了过去,看那毫无防备的模样应当是安下了心才得以入的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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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淳冷哼了一声,心中竟暗暗的有些不爽,就是因为他的毫无防备,所以才会让有些不轨之人惦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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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了栖云轩时已将近了半下午,柏淳将白十二轻柔的放在了床上,随即伸手探上了小狐狸的额头,只不过几天未见,那日原本该好得差不多的热度转而又上升了起来,但见那人皱着眉咬着唇的模样,柏淳紧了紧手,进入栖云轩之前那来了就走的念头也随之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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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淳俯**解开了白十二身上那碍事的外袍,触碰到他的身体时又觉得一阵的凉意,他思考了片刻,随后掀起了一旁的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
  或许浴池那天开的玩笑大了些,当时的自己不过出于恶趣味的心里想逞一时之快,未曾想到却让白十二有了这么大的反应,柏淳也曾想过去给他解释清楚,但一想到他在危急的时刻口中还是喊的那位尊者,心中难免又会不自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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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他说过的,自己无论怎样都可以,不过几日后自己便会如约的放他离开,离开后怕是再也不会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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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相见怕是又要回到他那位尊者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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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淳愈想心中愈发的烦躁,他有些粗暴的将干布扔进了水盆中,随后胡乱的拧干扔在了白十二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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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的折腾直到了月上枝头,柏淳似乎也多有了倦怠之意,他下意识像往常一般解开了外袍的腰封缓缓的走向了床边,随即又猛的停顿住了脚步,他似乎有些烦躁的拉好了身上的衣服,坐在了床边倚着床头轻阖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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