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往
  没有花太多的时间, 上官瑜和萧原便探听到了马超和卢阳的住处,然后静待黑夜来临。
  在等待天色变黑的当儿, 他们两人埋伏在临近王爷府右门的一棵大树上, 这棵树枝叶茂盛,并且长得极高, 因此他们隐藏在里面之后外人是看不出任何端倪来的。
  当夜色降临时,两人开始吃从路上买的包子,配着随身携带的水, 吃过之后便密切地盯着马超和卢阳住的那间屋子看。
  没多久后, 那间屋子亮起了灯,接着他们见两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从里面出来,往左侧花园那边去。
  无疑, 从先前探听的消息来看, 这两人便是马超和卢阳了。
  萧原忙问上官瑜:“我们要不要行动?”
  上官瑜:“再观察一下, 也许他们只是去饭堂吃饭呢。”
  萧原点头。
  那两人过了花园之后进入了一间亮着灯的房间。
  约莫等了一刻多钟后, 上官瑜对萧原说:“我们到那边看看去。”
  于是两人飞身落到屋顶, 沿着屋顶暗运轻功快速地往那边去。
  那里确实是饭堂, 但是此时里头一个人也没有。
  两人于是分头寻找。偌大的王爷府里房屋众多,亭台楼阁和花园也多, 两人寻了一圈都没见他们的踪影,于是又回到离他们住处最近的地方等着。
  天色越来越暗了,王爷府里四处点起了灯, 于是就连府内的花园、假山等地方也看得清楚了。
  夜间的王爷府反而比白天时热闹了些, 因此可以看见很多下人们穿梭在亭台楼阁之间, 也偶尔有穿着华美的女人由几位丫鬟陪同着游园。
  整座王爷府笼罩在一派祥和之中。
  上官瑜忽然有一瞬间的冲动,想要走进这片祥和之中,亲自见一见这位哥哥。
  但是他很快便忍住了。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当萧原快要憋不住时,马超和卢阳终于并肩出现在了他们住处前的那条小路上。他们还是穿着先前的衣服,只不过手里都多了个食篮。
  待他们进了屋,上官瑜和萧原立即来到他们房间所在的屋顶,然后萧原通过一条竹筒往他们位于外延的窗户内用力一吹,吹进去一些粉末,再迅速地将竹筒收回口袋中。
  等了约莫半刻钟,他们戴上面罩,用剑将窗户轻推开,然后朝里面看。
  马超和卢阳已经昏迷在地。
  他们立即飞身进屋,然后将马超和卢阳摇醒。
  待他们醒过来后,上官瑜问:“今年二月二十五日,是你们护送王爷去日月山的吗?”
  尽管头还有点晕,但上官瑜的话他们还是听清楚了,便意识到屋子里的这两人来者不善了,但是来人的剑紧紧地抵着他们的颈脖,加上他们浑身瘫软,此刻就是想运功抵抗也运不了,为了保命,只得如实相告。
  因此两人皆点点头。
  上官瑜:“谁是马超?谁是卢阳?”
  两人如实相报。
  于是上官瑜又问:“那次你们花了几天才到的日月山?路上可一直跟随在王爷身边?”
  马超:“花了两天半到的日月山,路上一直都是跟随着王爷的。”
  上官瑜:“二十五号晚上你们到达了哪里?在哪里住宿?”
  马超:“水纹镇,然后在水纹镇禄来旅馆二楼一房间住下。”
  上官瑜:“那晚王爷大概什么时间入睡?你们是在他屋内守着还是在屋外?”
  马超顿了顿才答道:“好像王爷是在戌时末睡着的,当时我们所有随从都是守在外面。”
  上官瑜挑了挑眉,又问:“只守在门口吗?有没有人守在窗户那边?”
  马超:“只守在门口,窗户那边是从里面锁着的了,只从顶窗上打开一点点透气。”
  上官瑜默了默,问:“夜里可有听到里头传来动静?”
  马超和卢阳都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上官瑜:“你们王爷会障眼法么?”
  两人摇头。
  上官瑜:“会不会隐身术之类?”
  两人再次摇头。
  上官瑜换了个姿势,问:“次日王爷几时起床?”
  马超:“东方才发白就起床了。”
  上官瑜深呼一口气,问:“他的精神看起来如何?”
  马超:“挺精神的。”
  上官瑜:“你们进屋时可有见屋里有什么大型的摆件?比如大鼎之类的。”
  两人依然摇头。
  上官瑜:“二十六日这天你们一直在路上?”
  马超点头。
  上官瑜:“到了日月山后王爷可有什么反常的反应?”
  两人摇头。
  上官瑜:“你们方才所说的一切可都真实?”
  两人连连点头。
  上官瑜将手中的剑一紧,马超脖子上便被割了一道口,鲜血瞬间往外流。
  马超大惊失色,忙说:“我以人头担保,方才所说句句属实。”
  上官瑜随即将剑一收。
  萧原见状也随即收了剑。
  上官瑜说:“今日你我的对话望千万别对外透露半分,否则对你们也毫无好处。”
  马超和卢阳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人默默地点了下头。
  上官瑜和萧原立即从窗口离开,消失于黑夜中。
  出了那条长街,他们拦了一辆马车直奔宋棠所在的旅馆。
  此时夜已深,宋棠和红莲皆睡下,但是当上官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时,她们立刻就醒了过来。
  红莲赶忙帮宋棠披了件外套,也给自己披了件,然后去开门。
  上官瑜和萧原立即将门关上,坐在她们房间的外隔间。
  上官瑜见宋棠来到脸上还有没睡醒的惺忪,心头顿时一柔,然后说:“从他的随从那里提供的东西来看,他二十五日和二十六日并无异常举动。”
  宋棠默了一下,道:“那就先等去日月山那边打探的人回来吧。”
  上官瑜:“不能等,得立即去通知他们撤回来,我们连夜离开这里。”
  宋棠忙问:“你是担心他会找我们麻烦?”
  上官瑜:“不仅仅是这个原因。”他看了她一眼,说:“已经可以肯定不是他所为了。”
  宋棠想了想,说:“好。”
  红莲:“再打探一下日月山那边的情况会不会更妥当一点?”
  上官瑜:“如果他一路上没有发生什么事,那基本可以断定不是他了,况且他到日月山时已经是二十七日,再者.......”他抬头看着红莲和宋棠说:“我们这样等下去只会增添祣王的难做。”
  红莲便没再说什么。
  于是萧原负责去叫那几个人连夜返回。
  待那几个人回到时,时间已接近凌晨了,一行人立即分批离开了祣王的封地。
  出得祣王的封地,他们直往万达岭的方向赶,他们要回到那里去着手调查九位少女挖心案,寻找那位会隐形的人的踪迹。
  上官瑜已给皇上去了封信,讲了他们开始调查那位隐形人的事。
  此时已是中秋时节了,到处一派丰富的景象,一路疾赶的他们却无心欣赏这些风景,不是在拼命赶路就是边赶路边探讨接下来的调查适宜,最后他们形成共识——分四队人行动。
  因为距离破案期限越来越近了,这次宋棠坚决要求也加入调查之中,红莲也热烈赞同,所以上官瑜让方家兄弟跟她们两个一组,负责往万达岭的东边去调查。
  当他们到达万达岭时已是十八天后的事,此时已是深秋,气候变凉,沿途所见的事物也都透着一股秋的萧瑟之意。
  他们找了旅馆安顿好行李后便派人向周围人了解案情的进展了,得到的反馈是——至今仍未找到那作案者。
  钟六是唯一近距离见过那嫌疑人的人,因此他去衙门那里讲了自己的所见。
  他提供的线索顿时让找不到突破口的案子有了一个小口,于是官府立即派了人手四周调查。
  一时间整个万达岭的人都在传播着这件事,人们纷纷猜测那作案者的动机,加上由于那作案者会隐形,更被一些人认为是巫仙或神道。
  一个会隐形的人自然是不好抓的,甚至很有可能他还能敏锐地觉知了大家在调查他的事,那事情就更加难办了。
  但是,这样严重的案子如果不高度重视也是不行的,否则只会纵容作案者继续作案。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从此案发生后并没有听说其它地方发生类似的案子,并且八达岭这边也没有再发生这样的案子,因此那作案者的动机就显得更加的离奇古怪了。
  又因为知道九天灵珠鼎的离奇被盗也有可能跟作案者会隐身术有关,所以现在很多人都在讨论——也许作案的是同一个人。
  假如是这样,作案者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也是宋棠和上官瑜等一行人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要是能把其中的原因给找出来,估计案子就好破许多了。但哪怕一时间还没有头绪,起码有了个调查的方向和目标,这也挺不错的。
  却说宋棠、红莲和方家兄弟这四人组一大早便开始出发了,往万达岭西边去。
  宋棠和红莲坐马车,方桐和方桉骑马,在路人看来他们像是经过这里的上流人家,但他们其实常常巧妙地向路人打听消息。
  行程中,方桐的眼睛总是盯着宋棠的马车,其它风景对于他来说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