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儿卷款私逃
  那边,君雅也被打扮起来,给君雅穿上大红新郎喜礼服,内衬圆领白衬领,戴上乌沙一品官帽儿,腰横黄金玉带,足瞪粉底小朝靴。野竹把那金银箱子抬出来三十八个,叫高家仆人抬着,跟着送到凤凰房里,算是君雅娶凤凰的聘礼。
  君雅被前呼后拥进来,此时君雅都傻呵呵了,见众人都跪地给凤凰道喜,口乎大王不止,他也跪在地上,跟着叫大王。
  凤凰隔着盖头也看见君雅跟着跪在地上,她问跟腚儿:“你们那里怎么个拜堂?谁给谁跪下?”
  跟腚儿跪下说道:“这个要看谁的官大,要是娶的是公主,比爹大,爹得跪,像大王这样,”跟腚儿也不知道咋说,心说,山贼,谁比谁大。他也说不出来。
  那小校们都说:“自然是大王大啊!”
  跟腚怕得罪了这山大王,她喜怒无常的,得罪了挨一顿打可不值得,于是说道:“稀里糊涂整吧。”
  凤凰说道:“丈夫,你还起来,你见我不用跪。”
  君雅木然起来,就拉着凤凰坐到外面大红喜轿上,他自己骑在马上,众人全体出动,野竹又叫自己这方小校抬出三十八个箱子,里面金子,银子,绸缎,沉香等等装得满满的,算是凤凰的嫁妆。一路又吹又打,在寨子周围走一圈儿,算是把新娘接到家,到了厅上开始拜天地。夫妻对着磕了头,君雅扯着凤凰进入洞房了,也就是凤凰自己的闺房了。野竹再叫人把那些金银箱子送回凤凰的私人仓库里去。
  凤凰坐在床上,野竹过来伺候着,拿了酒过来,倒满了,君雅把凤凰的盖头挑开,野竹递酒过来,君雅和凤凰喝了交杯,凤凰喜道:“丈夫,我们现在是正正经经的夫妻了,你再不能说我没有三媒六证了,这可是啥都有了,你有聘礼,我有嫁妆,都按照你们那的规矩办的。对吧?”
  君雅点头:“是。”
  野竹出去,凤凰喜滋滋坐在床上,说道:“天色也晚了,丈夫,早点上床休息吧。”
  君雅心想,这句话好像应该是男人对女人说的,“天色也晚了,老婆,早点上床休息吧。”这现在都反门子了,反就反吧,到处都反的。与和无双一起时候,大大的不同。到底谁娶谁?哎,稀里糊涂整吧!
  君雅看着野凤凰,要说呢,她长得很美,而且气场十足,英姿飒爽,与娇柔的无双恰成鲜明对比,但她这个脚,君雅看着凤凰这双脚是真不得劲儿,那时候的男人呀,把女人的脚看得很重要,甚至有娶妻看脚不看脸之说,宋朝,女子缠足开始推广,到元朝,情况继续发展,到了明朝,缠足风气达到顶端,空前绝后。女子缠足和男子是否读书一样,是身份教养的象征,古代妇女很注重头饰,然后就脚了,成语“品头论足”就是这么来的,一个女人一出现在众人面前,第一件事儿就是看她的脚。
  凤凰从小父母双亡,谁给她缠足?又是那么爱动的人儿,她哪里喜欢缠足,于是就这么自由自在的生长,无拘无束惯了。凤凰坐在床上等君雅上来,却见他总看她的脚,凤凰索性把脚露出来:“丈夫,看吧,哪里就不好?我就长这样那有啥法儿?”
  君雅看着凤凰的脚,呆呆坐在那里,凤凰说:“我说,那羊蹄子的脚美?我特么就不信了,我这脚要型有型,要柔有柔,未加任何修饰,多么美!”
  君雅惧怕凤凰,答道:“好,真美。”
  君雅红着脸说:“我家娘子说,不能脱衣服。”
  凤凰恨不能和他长在一起,不想分开,叫道:“好丈夫,千万别离开我,只要你肯跟我在一起,你要什么我都给,我的财物你随便用去。”君雅出于本能,你恩我爱,如胶似漆。凤凰爱惜君雅,直到第二天天已经大亮,她才和君雅起床。
  野竹进来伺候,凤凰问道:“昨天我叫你给我丈夫做的帽儿,可做了没有?”
  野竹答:“昨天就叫人带着金子到山下做去了。”
  凤凰又打开屋内箱子,里面各种金银珠宝首饰,叫过君雅:“好丈夫,你等一等,你头上的簪子,我都给你换一换。”凤凰先把自己头上那枚喜鹊登梅金簪子递给君雅,君雅接过一看,这支喜鹊登梅金簪子,簪头镶嵌两块祖母绿宝石、两块鸽血红宝石,明显就是宫中之物。凤凰又奈个箱子翻,找出一顶束发金冠,给君雅把头发梳理好,戴上束发金冠,再把那喜鹊登梅金簪子,斜插在发髻的根部,一块翡翠玉扳指戴在君雅的大拇指上,红绣抹额勒在君雅额头,一把北斗七星小宝剑,千年雪玉挂在君雅腰间、其他诸如香囊、护身符、袋、笱、扇套等等,挑拣好看的颜色形状,胡乱都给君雅挂在腰间,这些东西值多钱?全是宫廷用品,有人进贡被凤凰打劫来的,民间根本就没有。
  凤凰又叫野竹,给君雅量着身材,把各种绸缎都搬出来,衣服鞋子,从里到外,一口气儿给做了二十几套,叫人拿去裁剪做去。
  凤凰当然不会忘了她的允诺,把君雅的绸缎原封未动,又封出一千两银子,叫野竹安排人带人送到高家去,君雅见凤凰如此,知道下山是不可能的,也无可如何。
  再说那派去的五个小校,带着银两骑在马上行走了几日,到一次酒店歇息,为首的两名小校一个叫刘二儿,一个叫王二儿,那刘二儿哪看见这么些银子和绸缎?心想,我们上山吃的也不差,穿的也不差,只是没个归宿,不如携带这些银子逃了去吧,到了高家不远处,刘二儿叫王二儿等在这里等他,他先进去通报,四人在外面歇。
  刘二儿去高家,丫头绿珠迎了出来,并不认得这人,刘二儿对绿珠说道:“小人是路过的商人,因路遇个朋友,小人把货先放在小大姐处,一会儿小人来拿,这几个朋友要管小人借钱,并非小人不借他们,而是以前他们欠账就没还,所以,麻烦小大姐儿别吱声就是了,小人躲一小会儿,把货放你处,一会儿小人就走,这有一两银子谢你。”
  绿珠不敢做主,报与无双听,无双正因为君雅未归愁绪满怀,她怎肯与陌生男子见面?只吩咐绿珠,叫他停一会儿,而且千万别动他的东西,以免他少了货赖人。绿珠记下,回头告诉刘二儿,只许停留一盏茶的时间,刘二儿千恩万谢。
  刘二儿和那四个小校把银子和布匹都推到君雅家院子里,绿珠远远看着,也不走上来。那副头头王二儿问道:“请问,这可是高君雅高爹家吗?”
  绿珠答:“正是,因爹不在家,就不留你们了,还望恕罪。”
  王二儿抱拳:“小人把货卸下就走,不敢劳动娘子。”王二儿等五人把货都卸下来,堆在高家院子里,然后弓身告辞出去。
  那刘二儿和王二儿等人回去,他自掏腰包请这几人喝酒,席间,刘二儿假装出恭,叫过店小二说道:“小二哥,我这里有一两银子,你且拿去,因我这几个朋友每日只是纠缠我吃喝,我若直说,大家面子上不好看,少不得撒个谎,小二哥,你就说是我家亲戚,来找我有些事,明日在回去,如此这般,我好摆脱这伙吃货。”
  店小二接过银子笑道:“哥客气,小人按照哥儿吩咐做就是了。”
  于是刘二儿回席,不多时,那店小二看着刘二说道:“哥,有亲戚来找哥。”那刘二儿立刻起身,假装到后门转一圈儿又回来,对王二儿说道:“我的一个舅舅在此间,病了,我过去帮忙几日,请哥回去和大王说,我晚回去三日,请哥多多美言,我身上还有十两银子,哥们都拿去做与盘缠买些酒肉吃吧!”
  王二儿接过银子,眉开眼笑,他们在山上也都有些自己的体己,您千万别合计,凤凰供他们吃、供他们喝,供他们穿,他们就没有私心,没那事儿,只要叫人就都有私心,不然,现在打工供吃供喝的也有的是,你谁能不在乎钱?不可能嘛!凤凰不是独霸,赏赐经常有,但谁不想多多益善呢?
  王二儿笑道:“哥你就在这待着几日,我和弟兄们回去交差,银子和绸缎也都送到了,暂时也没什么事儿,山上也不缺一个两个人,不妨事儿。”刘二儿千恩万谢。给他们结账,酒钱都他结算了。
  王二儿带着小校一走,刘二儿立刻买了两辆大马车,回到高家,把那银两和绸缎布匹都搬到车上,急慌慌拉着出去,往东京逃去。
  凤凰当着君雅的面把这些都安排好,叫小校搬来一把椅子,叫君雅坐在她身边,君雅百般推辞,只是不肯。原来君雅心想,这里是贼窝,我坐了那交椅便是贼寇一般的,是以说什么也不肯,不但不肯在凤凰身边坐,而且也不在厅里坐,是不想与他们为伍之意。
  凤凰已经知其意,心虽不满,也不愿意凡事都勉强他,这才结婚一天啊!两次打他,实在是凤凰所不愿者。这边凤凰和寨中小头目商议操练和抢夺之事,商议已定,便带着众多喽啰到外面操场上操练人马。君雅把高家仆人都集中起来,不许他们穿贼人的衣服,只穿原来仆人的衣服,有违抗者,重罚不饶,君雅带着他们,远远和喽啰们分开,也跟着学习枪棒剑法,演示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