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盒的机关
  次日,因为害怕再此错过时间,阿房与嬴政很早就到了医馆,可却没想到此时早就人山人海了。
  阿房被如此的盛况给吓到了,心里不由的担心,是否等到他们之时,午时已过,那么今日不也算白来了吗?
  就在他们担忧之时,却有人先一步帮他们问出了声。
  只听那回答的人穿着一身破旧布衫,眼角较长,因为双眼得意而显得更为细长,道“你这有所不知,这神医有三神呢,一是从不误诊,二嘛就是速度快,三就是有起死回生之能。别急,别急,午时定能看完。”
  阿房在一旁竖着耳朵听了,忍不住道“真的?”
  那人见他们都不信,神色急了道“你们看前面,这人现在进去,必不到一炷香就出来。”果不然,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就见的病人出来了,手上已经抓好了药。
  阿房瞧了忍不住道“真的不会误诊吗?”
  那人应素来就仰慕神医,瞧阿房不信他的话,满是不屑的道“你既然不信,为何要来。我敢打包票,还从没一人上来闹过事,来的都是些磕头谢恩的。”
  赢政轻拍她的手,让她不必太过焦虑不安,阿房看着他一副淡然之色,心随之沉静下来,不再言语。
  而那人此时才注意到一旁的嬴政,上下打量了一下,本是好奇随后却是震惊,双眸微微眯起,试图掩饰自己的异常。
  阿房此时心都在看病上,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人异样的眼光,而嬴政即便感觉有些不太自然,但看不见,并无法继续探究。
  排在他们之前的人越来越少了,阿房的心又莫名紧张起来,那人平复好自己的情绪后,忍不住问道“你是带他来看这的。”说完还用手指了指他的双眼。
  阿房不喜别人对他有任何不屑,条件反射的将他的手打掉道“是的。”
  那人见她如此凶悍,本欲骂人,可又觉自己刚刚也有不对道“你们不必紧张,若是有病,药道仙人定能看出来,但若是没毛病,那就不好办了。”
  男子的话是说天生的,就不好办了,阿房不想听他再说什么,看着前面不愿没兴趣再理他。
  终于等到了他们,阿房带着赢政进了屋里。
  即便早就在心里想过神医的模样,但是阿房看到还是有些震惊,没想到与自己的脑中画面竟是这般想象。
  连那拖地的胡须都是惊人的相似。
  这见的那神医见到他们,双眸笑看着,抚着他的胡须,一副深不可测的模样。
  一旁的侍从将他们带到了神医的对面坐下。
  “将手放在此处。”神医看着他们抚着胡须淡淡道。
  就在要抬手时,阿房才想起,这几日他们基本上都用那根红线连着的,忙想将红线弄开,可就在她试图要解开之时,嬴政却将手给开躲了,阿房疑惑望向他,而嬴政见此将另一只手放了上去。
  神医见了笑笑,阿房被他看着脸色微微有些泛红。
  而神医轻轻用一根红线帮在了嬴政的手腕之上,就闭着眼睛,慢慢抚着胡须,也不说话。
  阿房瞧他这样约莫快要半盏茶了,终究忍不住道“神医,他的眼睛如何?”
  神医见此似没听见一般,继续头朝天闭目抚须,阿房见他这样心里更加急切,忍不住的站起身道“神医,你倒是说句话呀。”
  而那药道仙人慢慢的睁开眼睛,笑看着她道“若是我再不说,你是不是要上手拔我的胡须了。”
  阿房被他这么一问一愣,确实她刚刚心里有闪过这个念头,但是却没胆量这么做。
  药道仙人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轻笑道“你没上手,看来我是逃过一劫了。”
  阿房被他说的一愣愣的。
  而药道仙人慢慢收了红绳,对阿房道“他的眼睛还能治。”
  “真的?”
  药道仙人本还一脸笑意,听到她竟然置疑她的医术,忙收了笑道“本仙在此看诊,还从没人怀疑过,你若是不信,可以另选他处。”
  说完就起身背对他们,欲要离开的样子。
  阿房见此,忙歉意道“我这不是怀疑仙人的医术,是我太兴奋于他的恢复光明。”
  药道仙人绷着的脸转过身又对他们笑了,道“本仙气量宏大,原谅你了。你去抓药吧,这药大概吃一个月,他应该就能看见了。”
  阿房听了,非常欣喜的跑到嬴政面前道“阿政,你听到了吗?一个月后你就能看见了。”
  “哎,你这姑娘。”药道仙人瞧她这样欢脱的像个兔子,脑中却回想起受托凤凰蛋,虚弱的求助她的女子。
  很难想象,他们是同一人。
  就在阿房抓完四五天的药,扶着嬴政走出医馆之时,错身而进是两个女人和一个腿脚受伤的年轻男子。
  本是很平凡的擦肩而过,可那其中一个约莫二十的女子却在踏入医馆后,头下意识的转身看向阿房,即便是蒙着面纱,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因为她突然的停下脚步,那个被她扶着的男子看向她,而她转身朝着离去的阿房试探的喊了一声,“夫人?”
  而阿房听到这句呼唤脚步并没停下,因为她并不知道这声称呼是在喊她,反倒是嬴政的步伐微微一顿,缓慢了些。
  直到另一道男声响起后,阿房才停下了脚步,“阿房。”
  说来也是奇怪,在她初次在茅屋醒来之时,即便不知自己是谁,来自何处,父母是谁,但是她的脑中却刻着自己的名字,阿房,朴素至极的名字,可是她却记得这般清楚,仿若早就刻在了骨子里。
  而如今竟有人这般唤自己,阿房本能的转过身去看他们。
  见的他们脑中却是陌生的脸孔,一点关于他们的记忆都没有,眉头微微一皱。
  而本来还震惊于阿房出现的高平与阿户,却被她身旁的男子给惊住了。
  就在双方都惊诧之时,一道低沉的哭声直接朝着阿房而来,只见那约四十岁出头的女人双眸含泪,拉着阿房的衣袖,仔细的打量着她,也不说话,就只是低低的哭着,手颤抖的几次想要上前抚摸她的脸,都没有勇气,或者是不愿相信。
  “呜呜呜。。”那种情绪瞬间爆发的抑制,即便阿房不认识她,却格外的相信她必是与自己关联非常紧密之人,此时的她也慢慢意识到她可能不紧紧忘记了自己,还忘记了与她有关系的人。
  “我的阿房居然长这么大了。”妇人再三的打量着阿房,不放过一丝一毫。
  阿房其实很不愿现在说出,你是谁的话,因为她知道这样是多么的伤害人。
  可是,即便她不说,妇人还是看出了她的异样,道“阿房,怎么了?你不认识我了吗?我知道你一直都怪我,不愿见我,但是,如今我们好不容易见面你能不能留下来几天。”
  阿房瞧着她这般卑微的恳求,竟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她口中认识的女子,这般在意自己的人,她怎会忍心不见,怪她。
  “夫人,你还好吗?”一旁的阿户见她神色异样,出声问道。
  这夫人一喊,让阿房一愣,她成亲了?即便再想佯装,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喊错人了,我不是你的夫人,我确实叫阿户不错。”
  “夫人你不认识我了?”阿户大惊道。
  高平也顾不得腿伤来到阿房的面前,急忙问道“阿房,你知道我是谁吗?”
  阿房被他们这般期盼的看着,有些倍感压力的退了退,嬴政感觉到她的不安,握了握她的手道“她可能失去原来的记忆了。”
  原本看着热闹的药道仙人瞧此,哈哈笑道“姑娘,原来该看病的是你呀。”
  听到药道仙人的话,高平忙想道“仙人快帮她看看,到底是何原因失了记忆。”
  阿户与妇人也意识到了,忙拉着阿房向前,而很自然因为阿房与嬴政用红线牵着,他也顺势被重新拉到了药道仙人的对面坐下。
  相对他们期盼的看着药道仙人,嬴政却面露焦虑之色,害怕从药道仙人口中得出能恢复记忆的法子。
  药道仙人重新搭上红线,扶着胡须闭目诊脉,许久许久已经过了快一盏茶,也没开口。
  而阿房也没有开口催促,其实她现在也不确定是否要恢复记忆,那句“夫人”让她有些害怕,她竟希望自己就是那间茅草屋中的阿房,没有其他身份,更不是别人的妻子。
  这些日子与他的相处,是她所喜欢的,或许对于那些被她遗忘的人来说是残忍的,可是,现在的她开心不就好了。
  想到此处,她有些控制不住的看向了坐在她身旁的嬴政,不知他对于自己恢复记忆有何看法,也是如他们一样希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