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云公主谋划逃离(1)
  傍晚时分,祥王特意提前进宫参加庆功宴,但是他进入皇宫后却没有直接去欢庆殿而是到了御书房,御书房里靖轩还在处理着朝政,听到陆总管的禀报随口吩咐他宣祥王进殿。祥王进到御书房躬身向他行礼:“参见皇兄。”
  听到祥王行礼的声音他才放下奏折看向祥王温声道:“免礼。宴会还要好一会才开始,五弟这么早进宫找朕,可是有事相商?”
  祥王见靖轩问得直接便直接答:“皇兄英明。其实也并非什么大事,只是诸位兄弟今日去祝贺洋儿乔迁时碰上了皇嫂,她与大家大致说了一下她失踪这些年经历的事。看她的样子,怕是难以原谅您呀!”
  靖轩听完想起前些日子与敏娴交谈过几次却都是半点也没能说动她,心中的是万般无奈,轻轻叹了口气说:“在红衣宫总坛的时候,朕已经将有关巧儿的所有事都告诉了她,可谓是言无不尽,朕也已经表过态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只有她,朕甚至向她许诺,如若她愿意回来,可以杀了巧儿。但是当年的伤害已经造成,尽管伤疤好了,但是伤痕还在,朕已有心里准备,她不会原谅朕。”
  祥王听完纠结了一下才缓缓道:“请恕臣弟直言,皇兄在处置皇贵妃这件事情上有些不妥。”
  “如何不妥?”
  “皇贵妃所犯之事,按律,任何一条都应该将其处以极刑,皇嫂本来可以让太子安排公审,然后将其罪证公布出去,让她接受律法处置的,但是她却只是召集了几位皇室宗亲听审,在太后和皇兄面前审问了皇贵妃,最后只让皇兄处置,却不等待处置结果就走了,她很明显在试探皇兄,可是皇兄却总是心软留她一命,连位份都还在,这样对皇嫂来说不公平,这样会让皇嫂更不能原谅您。”
  “五弟,你是知道巧儿中毒一事的,你也听说过红衣宫的人善于用毒一事吧?”
  “臣弟也算半身涉江湖,自然是听说过,您的意思是皇贵妃所中的毒是皇嫂下的?”
  “她说不是,朕也信不是她。但是以她的身手,想要取巧儿的性命以解心头之恨,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但是她却没有杀巧儿,因为巧儿的死并不能化解她心头的痛恨,她要的就是巧儿被寒毒折磨,痛苦地苟活着。她早就猜到朕为了自己心安也为了她,不会处死巧儿,所以她根本就不需要等待处置结果。她对朕的了解非常透彻但是朕却越来越看不透她,朕现在和她过招根本就半点也占不了上风,她要不要原谅朕完全取决于她的意愿,并非朕的态度。”
  祥王听完顿感脑子凌乱,他突然觉得敏娴十分高深莫测,自己好像一点都不认识敏娴,不得不佩服地答:“皇兄,听您这样一说,皇嫂很厉害,深不可测呀!”
  “她的深不可测远远不是你能想到的,说不定你现在跟朕的谈话也在她的预料之中,也是她在试探朕,如若朕听了你的提议处死了巧儿,正如了她所料,她会觉得朕舍不得巧儿活着受罪,她更不会原谅朕呢。”
  祥王一听立刻感到头皮发麻,后脊梁骨发凉,一脸惊恐,他惊愕了片刻才战战兢兢地道:“皇兄,皇嫂这样的高人怕是只有您才能与其过得上招,若是臣弟或者他人,皇嫂一出手我们就必输无疑,根本半招也接不住。今日臣弟所言,您就当没有听过。”
  靖轩无奈一笑宽慰他说:“你的好意朕明白,但朕与她之间的事你们就不要管了,让朕自己慢慢处理吧。时辰尚早,来,你陪朕下盘棋吧。”
  “是!”祥王应下后二人便在御书房对弈了起来,直到宴会将开始二人才姗姗前往欢庆殿。
  晚上的庆功宴,欢庆殿一片欢腾,众王爷,百官和有功之将均出席了。锦翔和锦洋也出席了。锦云在宫里无聊也拉上宜香来凑热闹。席间,锦云认出了有功将领中有当日在山上夸她作曲动听的男子,从祥王口中得知他是右相之孙苏扬,此次平乱立了战功。于是她心生一计,她出列说要为有功之臣奏一曲以示庆贺,靖轩深知她从未在这种宴会上出过风头却突然有此一举目的不单纯,但还是应允了。苏扬一直觉得她眼熟却想不起在何地见过,直到锦云吹起了那日的曲子他才想起。一曲完毕,众大臣纷纷鼓掌,锦云向靖轩略行过后便回座了。歌舞继续,众人纷纷举杯畅谈,锦云借机悄悄离开了欢庆殿,苏扬也悄悄离席跟上她。在御花园,锦云停下等他走近:“苏公子尾随本公主到此可是为了乐谱?不巧,今日本公主并未带在身上。”
  “臣那日不知是公主殿下,若有言语冒犯之处还请公主见谅。”苏扬低头作揖道。
  “苏公子那日言语得当,不必担忧。”
  听见锦云如此说苏扬才稍稍抬头望向她,随后他略显担忧的问:“臣见公主殿下清瘦了,想必近日遇上了忧心之事,不知臣是否有荣幸替公主分忧?”
  锦云方才还在思考如何开口让他相助,他如此一问倒是合了锦云心意,“你当真想替本公主分忧?”
  “公主殿下但说无妨,臣定当竭尽所能。”苏扬抱拳低头答,一脸恭敬与诚恳。
  “如若此事会触怒父皇,你有可能连性命都保不住呢?”
  苏扬稍稍看向锦云的眼神,看出她此言并非玩笑。但是,他心里明白,他从第一眼见到锦云就被她吸引了,方才在殿上知晓她是女儿身后便对她一见倾心了,这话他若说出来怕是没有人相信,只会认为他是贪图富贵,但他很清楚自己的心,如若能帮到锦云,让她高兴,舍弃他自己的性命又何妨。
  他转头看向空中的月色淡然说到:“臣虽说是苏丞相的长孙却是庶出,从小就受人排挤,10岁那年最疼爱臣的母亲也病逝了,从此便只剩臣孤单一人,府里嫡出的兄弟姐妹经常拿臣出气,但是父亲从来只会向着嫡出的兄弟姐妹,不论是非对错,爷爷也只当看不见。臣这条贱命可以替公主分忧也算荣耀了。”
  他的这一番话让锦云有些意外,心里甚至划过一丝心疼,她安慰道:“你放心,你愿意帮本公主,本公主定会护你周全。”
  “谢公主。不知公主要臣办何事?”
  “本公主听说你在此次平南部叛军一战中立了战功,现下也算入得了父皇龙眼的名将,本公主还听说父皇让舅舅镇国候挑选得力将领去镇守南部,而祥王叔向舅舅推荐了你,本公主要你向父皇提两个请求:一,请求父皇让本公主下嫁于你。二,主动请求父皇让你去镇守南部。”苏扬听完愣住了半刻钟,他没想到锦云居然要求嫁于他。锦云见他不作声以为他在纠结便说:“苏公子不必为难,本公主能理解你的难处,毕竟这不是小事,万一惹怒了父皇你就会成为阶下囚,所立的军功会顷刻毁于一旦,而以你所说你在相府的地位,相府的人根本不会搭救与你,甚至会与你撇清关系,你有可能被囚一辈子,甚至会丢了性命。”
  “臣想确认公主殿下所言当真?”
  “当真。”
  “好,臣愿意相助公主殿下。臣心里明白公主殿下并非看中臣而下嫁,公主殿下只是想借助臣离开皇宫,离开京城。公主殿下不说明原因臣也不会问,更不会从旁打听,请公主殿下放心。”
  “果然是聪明人,本公主没看错。本公主先回殿里,你准备好便进去,趁宴上皇室宗亲及诸位大臣们都在就向父皇提了。”
  “臣明白。”
  话落锦云便先行进殿了,苏扬稍后了片刻便进去了。歌舞间歇期间,苏扬行至中间跪下向靖轩提了请求,他先求了镇守南部,靖轩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让他说完第二个请求,看了锦云一眼,然后直言倾心于锦云,希望靖轩能赐婚。靖轩听完脸色依旧淡然,看不出喜怒,他看向锦云,见锦云一脸平静地品尝着面前的菜肴便转头淡淡地对苏扬说改日再答复他。苏扬也不敢强求,只能退回席中。苏扬所求虽没激怒圣上,但宴会的气氛明显起了变化,宴会便提前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