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绝朝臣
  冬节过后年关将至,年终有各种考核,仪典以及祭典,朝中各部正是忙的时候,今日丞相与吏部尚书却上报了两起震动朝野的命案,昨日礼部尚书的独子以及吏部侍郎纷纷命丧家中,礼部尚书一病不起,经查实,乃江湖帮派红衣宫所为,朝臣纷纷上书恳请皇上派兵围剿红衣宫,御座上的皇上听完无奈地怒问:“天下这么多人,朝堂这么多朝臣,为何红衣宫偏偏杀这二人?”
  他这样一问,群臣都是哑口无言了,只有允王出列答:“据说,礼部尚书的儿子用尽心思追求城南私塾柳先生的独生女,最后虏获美人芳心并私定了终身,后来却迟迟未下聘迎娶,反而要另娶他人,柳小姐性子刚烈,宁愿鱼死网破,听闻红衣宫的手段便请红衣宫出手杀了礼部尚书之子,自己到衙门投了案,结果关到大牢当晚就被红衣宫的人救走了。至于吏部侍郎,据说是早年因父母之命在家乡娶了一位夫人,后来仕途升迁转调京职后在京城又娶了一位夫人,但却没有告知原配夫人,前些日子父母亡后,原配夫人寻到京城,侍郎大人却因原配夫人出生寒门,不及新夫人娘家有钱势,便贬妻为妾,原配夫人本来并不计较,但是侍郎大人却助长新夫人欺压原配夫人,巧在这位原配夫人是柳小姐的远方亲戚,原配夫人受不住欺压便与柳小姐一起请红衣宫杀人,而原配夫人却没有投案,直接躲在了红衣宫。”
  皇上听完目光如炬般扫视了一遍众人怒问:“就这样的人,你们还要朕耗费军资去替他们报仇?”
  众臣已然感受到了御座上传来的丝丝怒气,纷纷低头,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有吏部侍郎忐忑出列道:“皇上,此二人虽有罪,但罪不至死,他们的罪行应由刑部审结发落,红衣宫这般滥用私刑杀害朝廷命官伤的可是朝廷和皇上的颜面,臣觉得应当派兵围剿,以示惩戒。”。
  “江湖帮派替朕处理伪劣朝臣,已经伤了朕的颜面,你让朕再追究,耗费军资公然围剿,朕问你,你对红衣宫了解多少,知不知道她们有多少分坛,要派多少兵力围剿?你是觉得此事京城的人知道还不够,要天下人都知道才好是吗?要让天下人都知道红衣宫伤了朕的颜面是吗?”皇上肃目冷声问,龙颜变怒,大殿上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吏部尚书一听忙战战兢兢地跪下道:“臣该死,考虑不周,此事还请皇上圣裁。”
  苏丞相听出了圣上没有要对付红衣宫便出列道:“皇上,臣觉得此事不宜再追究。只是年关将至,礼部和吏部都是最繁忙的时候,眼下礼部尚书病倒,吏部侍郎折损,两部正缺人手呀。”
  “礼部尚书能教出这样的儿子他还好意思再任这个尚书?此番病倒就让他提前告老还乡吧,丞相另选贤能继任。至于吏部,自己选出这样的人,该庆幸折损掉了,尚书暂时就能者多劳吧。你们,都给朕注意些,勿要再做有损朝廷与朕的脸面之事了。”皇上冷声吩咐完便转身走了,众臣忙跪下相送。
  回到御书房后,靖轩怒气依然难消,看了几封奏折后还是想起了方才朝堂所议之事,他明知那二人所犯之事已有些时日,敏娴一直在京城,可以早点命人杀那二人的而敏娴选择这时候杀人是想在最繁忙的时候引起朝堂恐慌,故意让他不得顺心,但他却不能去质问她,心中的怒火郁结。再加上这几日天气骤冷,他昨夜在凤宁宫的院子了待得太久已经有些偶感风寒,今日彻底病了,陆总管见他批阅奏折时不停咳嗽便问他是否要传太医,他想了想还是命人传了福太医,怎知,陆总管才吩咐完转身他便眼前一黑倒在了御案上,陆总管立刻命人扶他进内殿躺下,不久福太医也到了,施过针后他悠悠醒来,福太医说他受寒太久加上心中心火郁结,一时急火攻心才这样,让他卧床静心休养三日。他倒是听话,吩咐陆总管以及福太医不得向任何人说他的病情后便下旨取消早朝,闭门谢绝朝臣求见。
  虽然皇上让太子暂时不得参政,但太子还是留意着朝堂动向,第一天听到取消朝政太子便进宫请见去了,但是没有见到皇上,只得到陆总管的一句:“皇上并无大碍,只是单纯停朝三日。”第二日太子又进宫请见还是没有见到,到了第三日仍然没有见到圣驾,于是他便担心起来,他匆忙来到茶仙阁请见敏娴:“儿臣恳求母后进宫一趟,看一下父皇当下的情况,父皇已经停朝三日了,平日了他就算病了不会放着朝政不管的,他一定是病的很重才不得已这样,可是这三日他却未宣召御医,也未见任何人,太反常了。”
  敏娴虽然逼自己狠心对他但听完锦翔的话后内心还是有所被牵动的,她却淡淡地问:“陆总管既然说无碍,想必是真的无碍,翔儿不必太过忧心,明日不是就恢复朝政了吗?倒是自然就见到了。”
  “明日之事不可知,眼下之事太不合常理,还请母后进宫看一眼。”
  “他不见所有人,本宫进宫也是见不到他的。”
  “母后是例外的,只有您才能见的到父皇。”
  “翔儿太抬举本宫了,本宫没有这个份量。”
  “不,您在父皇心中是最重要的。儿臣虽不清楚你们之间当年有什么误会,但儿臣看得出父皇最爱的人是您,您也是牵挂着父皇的。万一当真发生了什么事,您会后悔今日没进攻看一眼的。”
  “本宫不会的,也没有你预想的那个份量。本宫还有事,你先回去吧。送客!”敏娴决然地说。
  一直候在门外的秋雅进来请锦翔出去,锦翔见目亲态度坚决便转身离开了。他离开茶仙阁后叫上锦洋和锦溢又一次来带御书房门前请见,他知道很难说动锦云便没有叫锦云,三人在御书房门外等了许久都未能见到皇上,只听到陆总管一直在说“无大碍,让他们回去。”在锦洋的劝说下他半信半疑地走了。
  锦翔离开红衣宫后敏娴便让人进宫打探消息,得到的消息是“三日前,靖轩早朝后宣了福太医到御书房,之后便宣布停朝三日,福太医和陆总管都说无大碍。”
  “看样子,确实无大碍,以他的性格,若是病重,肯定会召集重臣安排身后事的,他放心不下天下百姓。”
  一旁的秋雅见她这样忍不住开口劝说:“属下看得出来,宫主仍然十分在意皇上,心里牵挂着皇上的,事已至此,无论您再怎样惩罚皇上也于事无补,您自己也不得安生,何不放下恩怨,好好相守?人的一辈子很短的,说不定哪天就天人永隔了,莫要留下遗憾和悔恨才好。”说完抬眼见敏娴正冷眼看着自己便赶紧说:“属下多言了,属下不打扰宫主,先告退。”
  秋雅走后敏娴思虑了许久,突然想起太后提及靖轩的病情,她不知道如今的靖轩还能不能忍受住她给他的一次次惩罚,她最终还是在天黑下的时候进宫了,到了御书房外,她潜至内殿的一侧,静静观察了许久,确认感觉到了靖轩还勉强算平稳的气息才安心离开。翌日,皇上如期开朝,太子等人才算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