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两山峦,绿荫伴晴川
  阳恒笑了笑道:“他说将星光宝石送给我,当成我给亚伦大人的回礼!可我和亚伦大人也不过是刚刚认识而已,哪有资格当引荐人呢?要是收了他的宝石,万一让肖恩老爷知道,再扯出咱们的事,恐怕日子就难过了。”
  海伦一愣,痛心疾首的道:“可惜星光宝石了啊!要是我在的话,说什么也先收下!可惜,太可惜了!”
  阳恒看着捶胸顿足的海伦,心想:“这家伙真是贪财,简直跟守财奴没什么两样!”
  海伦好半天才平静下来,说道:“这样吧!这本书你拿去送给亚伦大人,虽然略显小气,但也算得上不错的回礼了。”
  阳恒也不客气,取过书籍道:“我先看几天,带队出发前送给亚伦大人好了,不过这样显得有点小气,若是有机会,还是找个星光宝石送他。对了,您知道‘葛朗台’这个人么?”
  海伦奇道:“不知道,从没听说过!怎么了?”
  阳恒笑了笑说道:“不!没什么,是一个跟您很像的名人!”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阳恒便回了自己房间,左右无事,便翻开那本羊皮书,只见扉页上用花体英文写着《索尔原野—我们的宝地》,艾里·瓦拉赫著。
  翻到第一页,上面用简练的文字写道:神教不惧魔鬼,越过茂密森林,魔鬼退入绝望海,用邪恶魔法行于水上,逃亡极西。先知以身献祭,化作沉睡山,横断绝望海,魔鬼永难归。使徒建原野十七城,回归神山,音讯全无。索尔原野,无数的金子、璀璨的矿石、丰富的特产,我们的宝地!
  阳恒脸色阴晴不定,暗自皱眉,按这书上的说法,以前这里属于魔鬼,神教击败魔鬼之后,人们才在这里建造了十七座城市定居,那神山想来就是神教的老巢了。
  魔鬼能在水上行走,所以神教才认为下水是不好的,至于化身沉睡山,还横断这个叫绝望海的地方,这可能吗?若是真有这般能耐,那的确可称为神了!
  阳恒又翻过一页,这页却是一副粗制地图,上面果然标注了十七处城市,图鲁城、西源城赫然在列。东边绘着一片广袤的森林,森林上画了几只猛兽,标注乃是茂密森林;南面是出产星光宝石的厄俄斯山脉,山下便是卡纳湖和一条小河;北面则是阳恒掉入的大河,由东向西入海;西面便是绝望海,海中绘了一堵墙壁,写着沉睡山--世界尽头,墙后则画了几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地图上还用略大的字体标注了一些地点,比如西源城西面的落雁回廊,杜利亚城北方的红叶大道,索尼克城东北的金色平原,卡里斯城西南的剑麻之地,凯恩勒城南面的铁壁悬崖,巴拉多城北面的月光盆地等等地名,还有那沉睡山与绝望海。
  阳恒心里暗说:“若有机会定要去亲眼见识一番!”他又翻了几页,却是介绍各城特产与一些风土人情的文章。
  平原两山峦,绿荫伴晴川。此地物产丰富,一铲子就能挖出金子,难怪这个叫艾里的学者称这里为宝地,他倒也看的津津有味。外面梆子敲响,却是到了祈祷时间,他去与众人做了祈祷,用过晚饭,便继续看书。
  此时天色已晚,但他仍能看清书中内容,这便是那截灵功的妙用。他开辟气海,精气十足,自然耳聪目明,身强体健,又看了一会,便将那书放在一旁,盘膝打坐,御神引气。
  这般日子过了数天,那书就已读完,期间不断有加工好的毛皮运来装箱,想来车队不久便要出发,于是向海伦告了假,打算将此书给亚伦送去。
  海伦自然不会阻止,反而让他带上奴隶,意思是车队主管怎能自己捧着礼物走上一路?阳恒也不拒绝,用锦盒装了书籍,让阿尘捧了,两人便朝教堂而去。
  行人依旧朝他指指点点,这些人生活节奏极慢,又没什么娱乐活动,好容易有一件奇特的事情,不说他个一年半载,怕是淡不下来。阳恒故作无视,快步急行,不多时便到了教堂。
  他朝门口的两个武士扶胸行礼,说道:“我叫阳恒,求见亚伦神仆大人,还请武士通报一声。”
  其中一个武士笑道:“我知道你,神眷者啊!你是亚伦大人的朋友,自己进去就好,大人在主楼。”
  阳恒道了谢,便带着阿尘朝里走去,身后传来两个武士的窃窃私语,其中一个道:“不用通报好吗?”
  之前那武士笑道:“没关系,亚伦大人很仁慈,何况他的确是大人的朋友,我亲耳听到的。”“能和大人交朋友,这奴隶真是幸运!我要是大人的朋友,图鲁城谁敢不给我面子?”“做梦吧你...”
  阳恒渐行渐远,那武士的话便听不见了。进了主楼,亚伦的助手迎了上来,笑道:“这不是神眷者吗?亚伦大人在后院,请跟我来!”
  穿过一条长廊,便进了后院,只见院内种着花草,一株大树开满金色花朵,甚是醒目。亚伦坐在树下,手上端着水杯,桌上放着一盘水果。
  院中一武士正挥舞巨剑,那武士双手持剑,呼喝中或劈或刺,脚下步伐或丁或八,待他挥剑成圈,转过身来,正是亚伦的护卫伊本。他瞧见来人,顺势将巨剑劈下,随即做了个收剑动作,站至一旁,向阳恒点头致意。
  阳恒觉得伊本挥舞巨剑时笨重不堪,来来去去也就是挥砍刺劈,不由心里轻视,可待伊本行云流水收剑而立时,他却心中惊讶,暗道:“刚他那一剑若朝我劈来,我该如何应对?自是侧身闪避,右拳击其面部。不妥不妥,瞧他挥剑虽然笨重,但闪转腾挪之间却是灵活,若他化劈为斩,我又该如何应对?”
  他心思如电,转眼间便设想了七八种可能,但无论他如何应对,似乎都笼罩在那巨剑之下,不由得冷汗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