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爷爷我爷爷
  伊本点头应下,取来木剑,当下便指点起阳恒来,一连几天阳恒都来接受他的教导。如伊本所说,剑术根本不可能短时间速成,何况阳恒一点基础都没有,无论是进退的步伐,还是巨剑的攻击范围,都需长时间适应。武士们面对敌人,往往依靠得是扎实的基本功,以及长年累月练习后渗入骨髓的本能反应。
  伊本倒是对阳恒的身体素质很是赞赏,认为他的力量简直不像一个奴隶,比很多底层武士都要优秀,有练剑的天赋,便让他先从锻炼肌肉开始,然后讲解一番面对巨剑的基本防御手段,不求他能杀敌,但求有一点自保能力。
  如此练了数天,阳恒倒总结出一些心得,那剑术看似简单,却是无数武士们生死搏杀中得来的宝贵经验,目的非常明确,杀人!
  那天伊本教他防守,将他逼的手忙脚乱,慌乱中手中兵刃就被挑飞,但他同时也抓住了伊本的一条胳膊,这时他灵机一动,急速在伊本肘关节轻轻一拍,两人便住了手。
  伊本并未在意,要知道两人相互搏杀,靠的便是利器,拥有神力的武士确实能徒手打死人,但对手也有神力,你用拳去打,对手难道不会使神力防御?
  若对手没有神力,你的武器在神力加持之下,岂不如砍瓜切菜般容易,又何必徒手攻击?因此他以为那不过是阳恒的玩笑而已,同时也有就此住手的意思在里面,指导了他一番,便忘之脑后。
  阳恒却暗自窃喜,之前竟钻了牛角尖,自己为何非得学这巨剑不可?当时自己遇袭,神念传至手中,双手便力大无穷,生生掐死了那个叫卡德尔的勇士。如今创出截灵功,开辟气海,凝练精气,若将那精气引入手中,击打在关节等要害之处,岂不是制敌良策?
  当天夜里,他便这般尝试,精气果然顺着手三阳经流动,他一拳打出,风声阵阵,自感力量极大,喜不胜收,依照伊本教导的经验琢磨起来,想出来的招数全是朝着手臂关节、眼睛喉咙这些部位而去。
  今日阳恒又来接受伊本教导,这时他已不像初来之时,总觉得被巨剑笼罩,竟有好几种方法能击打伊本的要害部位,待训练结束,阳恒谢过伊本,便告辞出来。
  走在城中,只觉阳光温暖,听得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他已是毫不在意,心里却泛起伤感。他刚来之时,遇到了一系列变故,让他措手不及,最近安稳下来,才回想起之前的情形。
  那从天而降的巨大火球绝非幻影,威力想来是毁天灭地,虽不知自己如何幸存下来,但亲友们定是凶多吉少,此生再也无法相见,自己只能孤独一人在此世漂泊,心中自然难过,鼻头微微发酸。
  他情绪低落,不由长叹一声,却听旁边有人大叫“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康奈利家向瓦尔兹家开战了!”“什么?这可不得了,两大家族开战,城主怎会不管不问?”“快去看快去看!两家在酒馆前厮杀呢!”
  一群人浩浩荡荡朝酒馆涌去,待阳恒反应过来,已经被人群夹在中间,只得随人流而去。不多时到了酒馆之前,只见八人捉对厮杀,地上则躺着六名武士。
  阳恒仔细一看,躺倒的全是康奈利家的武士,显然对方手下留情,这几人只是轻伤,并不致命。场中站着个紧衣青年,他腰间别着一把匕首,与身边围着的武士有说有笑,不时替同伴吆喝助威,却不上前围攻,显然满是自信。紧衣青年对面站着杰森,他满脸怒气,身旁跟着个拄拐杖的汉子,想来是之前调戏女人被打断腿的哈斯。
  片刻之间,场中打斗之人便分出胜负,康奈利家四名武士均败下阵来,被人打倒在地,不断呻吟。
  那紧衣青年哈哈笑道:“康奈利家的武士吓唬奴隶还可以,想和本少爷较量,去茂密森林和喷火吐电的凶兽多练几年吧!杰森,现在你怎么说?是你我单独玩玩,还是我们一起陪你玩玩?”周围的武士们轰然大笑。
  杰森面色难看,喝道:“加尔文,你打了我朋友,就应该向他道歉,你瓦尔兹家难道不讲道理?”
  加尔文瞧傻子般看着杰森,笑道:“什么时候杰森大少爷也讲道理了?你的人打算强奸女人的时候,你怎么不讲道理?刚才难道不是你替那无赖混混出头,叫嚣着要我好看?”他顿了顿正色道:“我爷爷教导我,你想要讲道理,就要有让人躺下的实力!你没有实力,所以你没道理,现在乖乖听我的道理!”
  阳恒心想这话倒是不错,前世也有类似的话语,比如某健身广告:读书是为了心平气和与傻逼讲话,健身是为了让傻逼心平气和与你讲话。
  他心里不禁对加尔文的爷爷评价高了几分,同时更看不起杰森,竟跑去帮一个强奸未遂的混子出头,这架打得无论输赢,都是件丢脸至极的事。
  周围看热闹的人议论此起彼伏:“说的好!”“瓦尔兹家好样的!”“那天我也在场,哈斯这混蛋拖着女人就走,辛亏加尔文少爷阻止!”“什么?太嚣张了,打断他的腿都是轻的!”
  杰森最受不了被人教训,此时又听周围人话语,只觉得仿佛在他脸上猛抽耳光,顿时气晕了头,暴怒大骂:“你个贱种竟敢教训我?看我不弄死你!什么你爷爷我爷爷的,老不死的东西也拿出来显摆...”
  杰森尚未骂完,加尔文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一把揪住衣领,左右开弓连抽耳光,他的双颊顿时肿了起来。
  加尔文怒吼:“你敢侮辱我爷爷?”说着将杰森往地上重重一摔,抬脚就朝他腿上踩去,只听咔嚓一声,竟将他小腿踩断。
  杰森杀猪般嚎叫起来,加尔文尤不解气,竟是不管不顾,乱踢乱踩,这般打下去非出人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