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瑶瑶，生日快乐
贺云峥程雨瑶大眼睛巴巴的看他，提醒道：“还是白天呢。”
“嗯，白日宣淫。”男人一本正经的荤话，令程雨瑶脸颊微微发烫。
撩起她的裙子……
温软细腻的触感，令人欲罢不能。
暧昧在卧室里蔓延，情欲旺到了极致，在贺云峥准备做更深的事时，一旁的手机突然间响起。
男人皱了皱眉，动作也跟着一顿。
程雨瑶抱着他没放开，望着他的眼睛，氤氲着情谷欠的靡丽，认真的说：“不要接。”
男人长指穿插在她的发间里，性感的喉结滚动着：“不接。”
床上一片旖旎，落在地上的手机则一直不停地在播放着手机铃声。
情到深处时，她含着他的耳珠，深情呢喃：“云峥，我爱你。”
“……”
缠绵过后，男人坐在床边抽烟，程雨瑶赤着身体下床，将地上贺云峥的手机捡了起来。
见设有密码，她上床趴在他的胸膛上，“密码是什么？”挑眉，薄唇缓缓吐出一串数字：“123456”
“……”男人简单至极的密码，让程雨瑶怔了怔，眼里闪过一抹意外，像是在惊讶贺云峥竟然会用这么简单的密码。
就不怕被人解锁吗？
可一想，这似乎也挺符合贺云峥的性格。
贺云峥掐了掐她的鼻子：“嗯？”
程雨瑶笑着摇头，脸颊处浅浅的酒窝可爱迷人。
贺云峥有两部手机，一部处理一部私人机。
这次贺云峥是陪程雨瑶度假散心来的，便把另外一台手机交给了秦江，让他处理公事。
他的私人手机东西干净得像是一台刚买拆封的手机，电话簿里联系人寥寥加起来也不到二十个，皆是程雨瑶熟悉的名字。
拨号的图标里显示着五个未接来电，程雨瑶点进去一看，皆是江璐菲打来的。
一连打了五个，也够锲而不舍的！
她默默地在心里想着，又看了下，才发现，江璐菲每天都有给贺云峥打电话，有未接的，有已接的。
但每通电话的通话时间都不超过三分钟，程雨瑶松了口气之余，心腔又涌起了一抹苦涩。
没有人喜欢一个女人经常给自己丈夫打电话，她也不例外！
贺云峥半响没听到程雨瑶的声音，低眸一看，见她正盯着自己的手机发呆。
被忧虑覆满着的眼底，尽是紧张苦涩。
贺云峥心头一紧，素来平静的眸色微有动容。
他凑过去，扬着长臂将她揽入怀中，线条完美的下颌摩挲着他的脸。
呼出的气息炙热，还夹带着淡淡的尼古丁气息。
程雨瑶不喜欢烟味，可这种味道出现在贺云峥的身上，她却非但没有感到厌恶排斥，甚至还觉得好闻，会上瘾似得。
程雨瑶顺势靠着他健硕精壮的胸膛，把关了屏幕的手机放到一旁，纤纤玉指在她胸膛上画着圈圈。
彼此沉默着，偌大的套房里，静谧却不显得尴尬。
贺云峥垂眸睨着自己温柔恬静的小妻子，“怎么了？瑶瑶。”
“我吃醋了。”程雨瑶鼓了鼓腮帮，低垂着睫毛，酸酸的道：“她整天给你打电话。”
贺云峥沉吟了几秒，解释：“菲儿精神不太好。”
精神不太好？
程雨瑶微蹙着眉，不是很理解贺云峥的意思。
正准备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恰好这个时候传来一阵敲门声，萧天麟大大咧咧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老贺，小嫂子，还吃不吃饭了，麻溜点，不然我跟老魏可不等你们了。”
倏然响起的声音，把程雨瑶惊了惊，她看了眼贺云峥，便朝紧闭的门扉说：“知道了，我们一会就下去。”
隔着门，萧天麟比了个ok的手势：“你们要慢点也行，我跟老魏等等你们。”
魏云见下来的只有萧天麟，挑了下眉：“老贺他们还没完？”
萧天麟掏了根烟叼在嘴里，眯着眼笑得一脸邪魅，“小别胜新婚，腻歪着呢。”
他走过去拉开椅子，在一旁坐下，跷蹊了二郎腿，点了根烟吞云吐雾的模样，几分痞气。
说起这茬，魏云眯了眯眼，简言意骇：“我听李彦说，老贺在他们医院里安排了个女的，精神不太好，那是老贺的小情儿？”
萧天麟横了他一眼，敛了笑意，渐渐严肃的神情，勾着的唇角颇有几分讳莫如深，“老贺的侄女儿。”
意会到萧天麟的讳莫如深，魏云皱着眉，意味不明地道：“雨瑶知道了？”
他们几个中，就萧天麟跟霍晨旭与贺云峥关系比较深。
魏云也是近几年才跟贺云峥走得近，对于他以前的事，多少有些听闻，但知道的毕竟有限。
被贺云峥养在医院里，精神有些问题的江璐菲。
若不是听李彦提起，和之前听到的一些风声，魏云都不知道，贺云峥身边，还曾有这么个女人出现过。
似乎，跟贺云峥关系不浅。
但更深的，魏云却是不得而知了。
萧天麟把玩着手里的烟一会，又抽了口烟，有种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
少许，才悠悠地说：“这事老贺不爱提，小嫂子估计知道也不多。”
魏云眸色深了深，手臂搭在椅子扶把上，他跟着点了根烟，意味不明地说：“老贺这是命犯桃花啊。”
被萧天麟刚刚一打搅，程雨瑶跟贺云峥的话题也无疾而终。
洗完澡换了身衣服，两人便下楼吃饭。
她们住的是一个城堡式的休闲山庄，位于半山腰的位置，外表巍峨，颇有十八世纪的英伦风格。
是贺云峥的私人房产。
六年前贺云峥拍下这块地皮，原本是准备建酒店的，但因为地方的缘故，最后贺云峥便改了主意，建成山庄别墅。
A市是出了名的旅游城市，依山傍水，环境空气都极好。
离海城开车也就两三小时的距离，之前倒是会时不时跟萧天麟几个过来钓鱼散心。
因此，这里一直有几个佣人负责打扫维护。
甚至院子的一处，还特意腾出了一块地方来种有机蔬菜，和养了家禽，很是方便。
三天假期眨眼就过，除了第一天他们窝在山庄里外，接下来的两天萧天麟跟魏云就各忙各的去了，很识趣的没有留在这打扰程雨瑶跟贺云峥的二人世界。
明天就要回海城，晚上的时候，贺云峥陪程雨瑶去看划龙舟。
夜晚的大街上，灯火璀璨，很是热闹。
男人一身黑色西裤，搭配着白色衬衫的模样，相较之在生意场上的沉稳凌厉，此时的他看起来，多了几分世家公子哥的慵懒随意。
明明是最普通不过的着装打扮，但在这热闹喧哗的氛围中，他就像一个突出的个体，极为打眼。
牵着程雨瑶手走，陪她散步逛街，一路却有不少明里暗里举着手机偷拍。
贺云峥虽然不悦，但也并没有特意前去阻止。
注意到贺云峥微蹙的眉，程雨瑶提议道：“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嗯？”男人挑眉，低下头问她：“累了？”
程雨瑶睁着明眸看他的同时，余光扫过一旁路上的行人：“很多人在拍你。”
男人生的身高腿长样貌好，就算是娱乐圈那些当红的明星都比之不及。
平时出席宴会，和一些公众场合那些自持身份的千金名媛，都忍不住会跟贺云峥搭讪，投来目光。
更别说是在街上。
尽管贺云峥没有表现出来不悦，但程雨瑶知道，贺云峥很不喜欢别人这样打量偷拍他。
如此一想，心里又不住涌起一股甜蜜。
看穿了小女人的心思，贺云峥薄唇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无妨。”
磁性低沉的声音拂过耳畔，程雨瑶笑了笑，感动之余，她还是说：“反正我也不是很想逛，还是回去吧？”
贺云峥眼里闪过一抹笑，他颔首，牵着程雨瑶的手回了车上。
不过并未直接开回别墅，而是把车开上了山顶。
车停下，程雨瑶转头惊愕的看他，那眼神就像是在问他，怎么不是回去，来这里了。
贺云峥没有解释，他把车篷车棚收起下车后绕到了程雨瑶的身旁，替她把车门打开，“太太，下车了。”
程雨瑶眼睛眨了眨，解了安全带下车。
夜晚的山顶很安静，并无旁人。
只有这路灯和天上的月亮星辰，为这泱泱黑夜拂添了光明。
程雨瑶环视了眼四周，她抬头轻声问身侧的人：“云峥，你怎么带我来这里？”
她眉眼里都是疑惑。
想不通贺云峥把她带来这里干什么。
他单手抄袋，牵着程雨瑶的手，走到了观景台前。
几百米的海拔高度，从这里看下去，足以俯瞰着整个城市的繁华夜景。
平日里巍峨的高楼大厦，此刻却显得十分的渺小，化作了一个小小的光点。
深夜里的万家灯火璀璨，如同一颗颗繁星，模糊了她的视线。
夏季的晚风袭来，吹动了程雨瑶披散着的长发。
她抬手将落在鬓前的发丝撩至耳后，不禁感慨：“好美。”
忽然间这个时候，一阵‘啪’一声巨响，天空突然间绽放起了无数的烟花。
程雨瑶眼瞳一紧，伴随着一阵阵的巨响，她圆睁着杏眸，怔怔地看着满天璀璨耀眼的烟花，脸上满是惊艳失神。
贺云峥薄唇勾起一抹弧度，他从程雨瑶的身后抱住了她，将她圈入怀中：“瑶瑶，生日快乐。”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落入耳畔，程雨瑶浑身一震，震惊的小模样，比刚刚烟花响起时，还要更甚。
望着贺云峥的眼瞳氤氲着一层泪雾，满是复杂。
她翕动着唇，嗓音像是被堵住了一样，竟是被震惊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四目相对，贺云峥眼眸深深地看着她，像是在诉说着爱意。
程雨瑶眼眶微红，她吸了吸鼻子，哽咽的声音夹带着一丝颤抖：“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过了这个生日，她25岁了。
除了刚回程家那一年，对她还和颜悦色的白慕雅给她过过一次生日外，她从来没有过过生日，更没有告诉过贺云峥她的生日。
他怎么会知道？
而且……
她竟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他竟是知道，甚至还给她准备了这个惊喜。
吸了吸鼻子，程雨瑶咬着粉唇说：“我都没有告诉过你。”
要不是贺云峥突然间弄这一出，程雨瑶都不记得今天是她生日了。
“想知道就知道了。”贺云峥拇指轻轻拭擦掉程雨瑶眼角的泪。
低沉的声音充满着柔情和爱意。
如同一股暖流注入程雨瑶的心腔，照亮了她一切的灰暗。
而此时贺云峥变戏法一般，手里多出了一枚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程雨瑶怔怔地看着手指被男人套上的戒指，有些愣神。
很简单别致的款，中间嵌镶着一颗心形的六克拉粉钻，黑夜里散发着熠熠的光芒，璀璨夺目。
“结婚的时候，我没有好好给你戴上戒指。这枚戒指叫做永恒的心，瑶瑶，戴上就不许再摘下来，知道吗？”男人的话从头顶传来，不急不缓，却比任何情话甜言蜜语，让程雨瑶感到开心
三年多前，她们结婚的时候，并没有感情。
虽然婚礼办的很大，可过程一切都很匆忙，只是走个过场。
甚至婚戒都是让秦江准备的……
眼眶渐渐温热，她转过身，一下子就抱住了他，把脸埋在他的怀里：“我很喜欢，谢谢你云峥。”
贺云峥抬手覆在她的脑袋上，微弯的唇角噙着一丝笑：“我的太太怎么这么好满足？”
程雨瑶傻笑，“因为你的太太的丈夫，叫做贺云峥。”
因为她，很爱很爱贺云峥……
后面的话程雨瑶还没说出来，男人便抬起她的下巴，霸道的吻了上去，将她未出口的话，尽数淹没在唇齿间。
充满着侵略性的吻，缠绵，霸道又不失温柔。
程雨瑶紧紧地拥着他，闭上眼睛尽情的回应他……
烟花还在放，震耳欲聋啪啪啪声响响个不停，让整个夜空都绚烂了起来。
程雨瑶仰着头静静地看着，那烟花组成的瑶瑶生日快乐六个字，眼眶里噙满了泪水，不是难过的，而是高兴。
假期前，程雨瑶就给蓝玫提了辞呈。
程雨瑶会辞职，于蓝玫而言，并没有多少意外。
挽留无果后，蓝玫就爽快的批了程雨瑶的辞职。
不过程雨瑶要走，得找到合适的接替她的位置。
否则金融小组群龙无首，太容易出乱子了。
明白蓝玫的顾虑，程雨瑶对此并没有意见，便继续老实本分上班，也没有声张她要离职的事。
晚上程雨瑶下班准备回家的时候，刚出公司大厦，迎面就碰到了程昱。
程雨瑶眼里闪过一抹惊讶，她抿着唇看着程昱没动。
程昱唇边扬起一抹微笑，走到了程雨瑶跟前：“小瑶。”
眸色微闪，程雨瑶佯作不解问他：“哥，你怎么在这里？”
程昱目光真挚的看着她：“小瑶，你有时间吗？哥想请你吃个饭。”
程雨瑶抿着粉唇，本能想要拒绝时，程昱却是率先开口了：“只有我们两个，不会耽搁你太长时间的。”
他歉意的语气满是诚恳：“上次的事，是哥不对。小瑶，我想跟你聊聊。”
程雨瑶心中涌出一抹复杂，但拒绝的话，到了口边，程雨瑶又说不出来。
程昱手指微微蜷缩，神情满是紧张：“小瑶，可以吗？”
见她答应，程昱瞬间便笑着说：“我先去取车，你在这等我一会。”
说完，他便一脸兴冲冲的往停车场的方向去想。
程雨瑶看着程昱的背影，睫毛轻轻颤动了下。
心中则默默地想着，这是最后一次了。
倘若他还是如同之前那般，或者想给程欣说情，她便再也不会心软。
这次程昱没在带程雨瑶去陶然居那种高档餐厅饭馆。
而是去了一家很有名的粤菜馆。
妊娠期一过，程雨瑶没再跟之前一样泛恶心，没食欲。
反而食欲大增。
看着满桌精致的菜点，程雨瑶也没矜持，便动起了筷子。
程昱见此，才暗自松了口气。
沉默了一会，程昱抬头看向程雨瑶，神情真挚的对她说：“小瑶，上次的事，哥跟你道歉，是我太心急了，关心则乱，一时间没弄清楚，让你失望了。”
上次从陶然居回去后，程昱就后悔了。
毕竟代孕跟不顾程雨瑶心情，就让程欣住进程雨瑶跟贺云峥的家里，确实是她们家的不对。
以至于惹恼贺云峥封杀了程欣的演艺生涯。
这事也不能怪到程雨瑶的身上。
但微信上程雨瑶没回程昱的消息，而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跟程雨瑶开这个口，公司的事，又让程昱忙的焦头烂额，拖到现在，他才把程雨瑶给约了出来。
尽管跟程雨瑶相处不多，但私心里，程昱还是很喜欢程雨瑶这个妹妹。
林不凡说的也对，程雨瑶这种温柔的性格，又怎么会是容不下程欣的？
他虽然不太清楚理解程雨瑶跟程欣的事，却也清楚，那些事怪不到程雨瑶身上来。
程雨瑶不知道程昱心里的想法，听他这么说，她神色淡淡，并没有什么反应。
仍旧安静的吃着东西，仿似并不在意程昱的道歉一样。
但握着筷子微颤的手和那轻蹙的秀眉，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的情绪。
她并没有不在意程昱的道歉。
只是……
程雨瑶扯了扯唇角：“哥是程家的长子，孝顺父母，关心妹妹也是正常。”
程昱仲怔了下，才反应过来程雨瑶的意思。
他瞬间敛了情绪，情绪复杂的看着程雨瑶：“小瑶，你也是我的妹妹。”
程雨瑶低眉莞尔，那笑含着的却是苦涩。
她将刚夹起的虾饺放进嘴里，原本无比美味的食物，此时程雨瑶却是如同嚼蜡般，品尝不出丝毫味道。
她是他妹妹没错。
可是除了这层血缘关系，又怎么比得上，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程欣？
“大哥，你没做错什么，不必跟我道歉了。”程雨瑶咽下食物，一双似水杏眸盈盈真挚得看他：“你把我当妹妹我已经很高兴了，上次的事，我没有怪你。更何况这些又不是你的错，你道什么歉啊？”
说到最后，程雨瑶轻轻笑了出声：“吃饭吧，一会冷了不好吃了。”
程昱颔首，将原本想说的话，悉数吞咽了下去。
程昱送程雨瑶回去的路上，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他将放在储物格里的一个精致礼物袋拿了出来，递给程雨瑶。
“这是什么？”程雨瑶不解地看他，神情有些疑惑。
程昱抿唇一笑：“给你的生日礼物。”
程雨瑶接过纸袋的手微微一顿，她眼里的情绪有些复杂，像是没有想到，程昱会准备这一出一样。
哪怕她生日那天，程昱有给她发过生日祝福。
她拉下脖子，哑着声说：“谢谢。”
“跟哥说什么谢谢？”程昱失笑，余光落在程雨瑶的身上满是温柔。
程雨瑶握着礼品袋，唇角弧度微动。
但嗓音却像是被什么哽着了一样，找不到话说。
气氛有些微妙，程昱轻咳了下，“你怀孕的事，我没有告诉爸妈。”
“嗯。”程雨瑶舔了舔干燥的唇：“说不说都没关系。”
程昱迟疑了下，还是没跟程雨瑶提起程家父母的事，笑着问：“孩子多大了？我都要当舅舅了。”
“时间是挺快的。”程雨瑶随口应着，手轻抚在显怀的小腹上时，她轻喃：“宝宝五个多月了。”
不知不觉，她原来已经嫁给贺云峥快四年了。
回到程家，已经六年了……
车开回到风尚小区，程雨瑶下车之际，程昱忽然间喊住了她。
程雨瑶转过头不解地看他：“哥，还有事吗？”
“小瑶，对不起。”
程雨瑶愕然，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程昱。
程昱微微握紧着拳头，那双微褐色的眼眸神情包含复杂，像是在挣扎着什么。
程雨瑶也不急着说话，而是安静的等着程昱的下文。
程昱深吸了口气，渐渐平静下来，“小瑶，我知道爸妈辜负了你，让你心冷了。但是，我是你哥，永远都是你哥。我希望，你不要跟我生疏。”
程昱一番话说的格外真心实意，紧紧凝视着她的眼眸，满是恳请和期待。
隐隐中还有些害怕，害怕程雨瑶并不愿意原谅他这个当哥哥的。
“……”
景盛集团
秦江见蒋雪涵悠悠地朝贺云峥的办公室走了过来，便说：“蒋小姐，你怎么来了？”
“你说我怎么来了呢？”蒋雪涵挑眉，一脸没好气：“云峥呢？在办公室里吗？”
被蒋雪涵强势逼人的眼睛盯着，秦江无奈点头：“您找贺总有事吗？”
“没事我不能找他啊？”蒋雪涵翻了个白眼，勾着唇角戏谑道：“该不会是，你想拦着我吧？”
“当然不是，只是……”
“那就让让。”蒋雪涵不客气的便要过去开门，但手搭在门把上的时候，她又回头睨了秦江一眼：“你是不是被程雨瑶给收买了？”
闻言秦江一怔，看着蒋雪涵的眼神满是疑惑不解。
“你平时可都不问我这些的，今天那么多废话。”
“……”
没等秦江反应过来，蒋雪涵便直接开门进去。
男人正站在落地窗前，不知道正接谁的电话，愣着一张俊脸，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双指间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时不时嗯一声。
蒋雪涵轻手把门关上，熟稔的走到一旁放置休息的沙发上坐下，便把包里的手机拿出来刷朋友圈。
丝毫不在意，贺云峥还在打电话，悠闲自在的模样，不像是上门的客人，更像是这家办公室的主人。
贺云峥听着电话里的内容，紧眉头紧锁。
眼角余光落在沙发上的蒋雪涵身上，眸色微深，他低下头看着皮鞋，沉着声说了句：“看好她，别让她出事，有时间我会过去看他。”
“……”
“嗯。”
贺云峥挂了电话，将快燃到尾末的烟放在薄唇上深吸了口。
耳畔便传来了蒋雪涵悠悠得声音：“谁的电话？”
没听到他的回答。
蒋雪涵也不恼，嗯了口气，扬了扬眉说：“让我猜猜。”
她目光紧追着贺云峥，无需他回答应允，便自顾自的说：“是照顾江璐菲的医生打来的？他在跟你汇报江璐菲的情况。又告诉了你，江璐菲最近情况很差，嚷嚷着要见你是不是？”
自信的话里充满着笃定，不用贺云峥回答，她就已经确定了通话的内容，便是筒如同她说的这般。
贺云峥眸色微深：“怎么过来了？”
“想你就来了呗。”蒋雪涵有些没好气，不满的抱怨：“就这么不欢迎我啊？你的助理问我，你也问我。”
“还是我就这么不招你欢迎啊？”蒋雪涵说着，便关闭了手机屏幕。
上扬的丹凤眼委屈巴巴的看着贺云峥。
蒋雪涵一向走的都是风情万种，冷艳妖娆的路线。
但做出一脸委屈的模样，非但不会不搭，反而格外迷人，是另一番的风情。
要是换做其他的男人，早就被她迷得七荤八素。
眼前的贺云峥，却是如同老僧入定，别说没着迷看痴了眼，就是连目光都没没给她几个。
他迈着长腿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后，又点了根烟：“没有。”
男人语气冷淡，但还是让蒋雪涵脸色缓和了分。
还真怕，这不解风情的男人，直接说不欢迎她。
蒋雪涵撩了撩鬓前的发：“我听说，你有一段时间没去看江璐菲了。”
贺云峥抬头看向蒋雪涵时，微微眯起的眼眸渗着一丝冷意。
蒋雪涵也不怵，问他：“听说精神病，有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云峥，你打算照顾她一辈子吗？”
唇角扬起一抹弧度：“程雨瑶答应吗？”
贺云峥声音冷了几分：“你管太多了。”
蒋雪涵撇了撇嘴，“既然你不高兴，我不说就是了。我这也是关心你，怕你后宫起火不是？”
贺云峥扫了她一眼：“我什么时候有后宫了？”
“你的后宫都快遍布天下了好吗？”
蒋雪涵走到办公桌前，她手乘着桌面，低下腰纤纤玉指拿住了男人刚放到薄唇里的烟，夹在指缝里，她媚眼如丝的看她：“贺总，要不要考虑下，给我升个位置？”
“小涵，玩笑也要适可而止。”贺云峥警告了她一眼。
“我像是开玩笑吗？”蒋雪涵反问他：“云峥，真的不打算跟我试试吗？”
贺云峥将她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拿开，深沉的俊脸，无一不是在昭显着贺云峥的怒意。
“你真的爱上程雨瑶了？”
男人不语，但看到他的神情，蒋雪涵又怎么会猜不到答案呢？
她转了个身，坐在他的办公桌上，跷着一双美腿，她抽了口烟，吐出烟雾，嘀咕了句：“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末了她抬头问他：“晚上一起吃饭吧？我舅舅的新餐厅今天开业，我约了魏云他们几个，你要来吗？”
顿了顿，她抿唇妥协：“带上程雨瑶也行。”
“晚上有事。”
“什么事？”蒋雪涵挑眉，有些不悦。
对上贺云峥的眼眸，蒋雪涵的脸色冷了下来：“该不会是陪程雨瑶吧？”
“是。”
男人干脆利落的答案，让蒋雪涵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垮了。
她张了张口，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贺云峥睨了眼腕表上的时间，他站了起身，拎起挂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我去接她下班。”
看着贺云峥离开的背影，蒋雪涵神情有些呆愣复杂。
接程雨瑶下班？
唇角勾起一抹讽刺，她将手里燃烧完了的烟头扔进烟灰缸，自言自语了句：“我还真是低估了她了呢。”
“……”
下班后，程雨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跟来接她下班的贺云峥，到附近的一家杭帮菜馆吃饭。
吃到一半的时候，贺云峥的手机突然间响了。
程雨瑶握着筷子的手微顿，怔了怔，她低着头若无其事的吃着饭。
仿似什么都没有听到的那般。
贺云峥皱着眉，摁了接听：“什么事？”
“贺先生？您现在在哪里？您能过来吗？江小姐她割脉自杀了，刚送进了抢救室。”
“嗯，白日宣淫。”男人一本正经的荤话，令程雨瑶脸颊微微发烫。
撩起她的裙子……
温软细腻的触感，令人欲罢不能。
暧昧在卧室里蔓延，情欲旺到了极致，在贺云峥准备做更深的事时，一旁的手机突然间响起。
男人皱了皱眉，动作也跟着一顿。
程雨瑶抱着他没放开，望着他的眼睛，氤氲着情谷欠的靡丽，认真的说：“不要接。”
男人长指穿插在她的发间里，性感的喉结滚动着：“不接。”
床上一片旖旎，落在地上的手机则一直不停地在播放着手机铃声。
情到深处时，她含着他的耳珠，深情呢喃：“云峥，我爱你。”
“……”
缠绵过后，男人坐在床边抽烟，程雨瑶赤着身体下床，将地上贺云峥的手机捡了起来。
见设有密码，她上床趴在他的胸膛上，“密码是什么？”挑眉，薄唇缓缓吐出一串数字：“123456”
“……”男人简单至极的密码，让程雨瑶怔了怔，眼里闪过一抹意外，像是在惊讶贺云峥竟然会用这么简单的密码。
就不怕被人解锁吗？
可一想，这似乎也挺符合贺云峥的性格。
贺云峥掐了掐她的鼻子：“嗯？”
程雨瑶笑着摇头，脸颊处浅浅的酒窝可爱迷人。
贺云峥有两部手机，一部处理一部私人机。
这次贺云峥是陪程雨瑶度假散心来的，便把另外一台手机交给了秦江，让他处理公事。
他的私人手机东西干净得像是一台刚买拆封的手机，电话簿里联系人寥寥加起来也不到二十个，皆是程雨瑶熟悉的名字。
拨号的图标里显示着五个未接来电，程雨瑶点进去一看，皆是江璐菲打来的。
一连打了五个，也够锲而不舍的！
她默默地在心里想着，又看了下，才发现，江璐菲每天都有给贺云峥打电话，有未接的，有已接的。
但每通电话的通话时间都不超过三分钟，程雨瑶松了口气之余，心腔又涌起了一抹苦涩。
没有人喜欢一个女人经常给自己丈夫打电话，她也不例外！
贺云峥半响没听到程雨瑶的声音，低眸一看，见她正盯着自己的手机发呆。
被忧虑覆满着的眼底，尽是紧张苦涩。
贺云峥心头一紧，素来平静的眸色微有动容。
他凑过去，扬着长臂将她揽入怀中，线条完美的下颌摩挲着他的脸。
呼出的气息炙热，还夹带着淡淡的尼古丁气息。
程雨瑶不喜欢烟味，可这种味道出现在贺云峥的身上，她却非但没有感到厌恶排斥，甚至还觉得好闻，会上瘾似得。
程雨瑶顺势靠着他健硕精壮的胸膛，把关了屏幕的手机放到一旁，纤纤玉指在她胸膛上画着圈圈。
彼此沉默着，偌大的套房里，静谧却不显得尴尬。
贺云峥垂眸睨着自己温柔恬静的小妻子，“怎么了？瑶瑶。”
“我吃醋了。”程雨瑶鼓了鼓腮帮，低垂着睫毛，酸酸的道：“她整天给你打电话。”
贺云峥沉吟了几秒，解释：“菲儿精神不太好。”
精神不太好？
程雨瑶微蹙着眉，不是很理解贺云峥的意思。
正准备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恰好这个时候传来一阵敲门声，萧天麟大大咧咧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老贺，小嫂子，还吃不吃饭了，麻溜点，不然我跟老魏可不等你们了。”
倏然响起的声音，把程雨瑶惊了惊，她看了眼贺云峥，便朝紧闭的门扉说：“知道了，我们一会就下去。”
隔着门，萧天麟比了个ok的手势：“你们要慢点也行，我跟老魏等等你们。”
魏云见下来的只有萧天麟，挑了下眉：“老贺他们还没完？”
萧天麟掏了根烟叼在嘴里，眯着眼笑得一脸邪魅，“小别胜新婚，腻歪着呢。”
他走过去拉开椅子，在一旁坐下，跷蹊了二郎腿，点了根烟吞云吐雾的模样，几分痞气。
说起这茬，魏云眯了眯眼，简言意骇：“我听李彦说，老贺在他们医院里安排了个女的，精神不太好，那是老贺的小情儿？”
萧天麟横了他一眼，敛了笑意，渐渐严肃的神情，勾着的唇角颇有几分讳莫如深，“老贺的侄女儿。”
意会到萧天麟的讳莫如深，魏云皱着眉，意味不明地道：“雨瑶知道了？”
他们几个中，就萧天麟跟霍晨旭与贺云峥关系比较深。
魏云也是近几年才跟贺云峥走得近，对于他以前的事，多少有些听闻，但知道的毕竟有限。
被贺云峥养在医院里，精神有些问题的江璐菲。
若不是听李彦提起，和之前听到的一些风声，魏云都不知道，贺云峥身边，还曾有这么个女人出现过。
似乎，跟贺云峥关系不浅。
但更深的，魏云却是不得而知了。
萧天麟把玩着手里的烟一会，又抽了口烟，有种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
少许，才悠悠地说：“这事老贺不爱提，小嫂子估计知道也不多。”
魏云眸色深了深，手臂搭在椅子扶把上，他跟着点了根烟，意味不明地说：“老贺这是命犯桃花啊。”
被萧天麟刚刚一打搅，程雨瑶跟贺云峥的话题也无疾而终。
洗完澡换了身衣服，两人便下楼吃饭。
她们住的是一个城堡式的休闲山庄，位于半山腰的位置，外表巍峨，颇有十八世纪的英伦风格。
是贺云峥的私人房产。
六年前贺云峥拍下这块地皮，原本是准备建酒店的，但因为地方的缘故，最后贺云峥便改了主意，建成山庄别墅。
A市是出了名的旅游城市，依山傍水，环境空气都极好。
离海城开车也就两三小时的距离，之前倒是会时不时跟萧天麟几个过来钓鱼散心。
因此，这里一直有几个佣人负责打扫维护。
甚至院子的一处，还特意腾出了一块地方来种有机蔬菜，和养了家禽，很是方便。
三天假期眨眼就过，除了第一天他们窝在山庄里外，接下来的两天萧天麟跟魏云就各忙各的去了，很识趣的没有留在这打扰程雨瑶跟贺云峥的二人世界。
明天就要回海城，晚上的时候，贺云峥陪程雨瑶去看划龙舟。
夜晚的大街上，灯火璀璨，很是热闹。
男人一身黑色西裤，搭配着白色衬衫的模样，相较之在生意场上的沉稳凌厉，此时的他看起来，多了几分世家公子哥的慵懒随意。
明明是最普通不过的着装打扮，但在这热闹喧哗的氛围中，他就像一个突出的个体，极为打眼。
牵着程雨瑶手走，陪她散步逛街，一路却有不少明里暗里举着手机偷拍。
贺云峥虽然不悦，但也并没有特意前去阻止。
注意到贺云峥微蹙的眉，程雨瑶提议道：“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嗯？”男人挑眉，低下头问她：“累了？”
程雨瑶睁着明眸看他的同时，余光扫过一旁路上的行人：“很多人在拍你。”
男人生的身高腿长样貌好，就算是娱乐圈那些当红的明星都比之不及。
平时出席宴会，和一些公众场合那些自持身份的千金名媛，都忍不住会跟贺云峥搭讪，投来目光。
更别说是在街上。
尽管贺云峥没有表现出来不悦，但程雨瑶知道，贺云峥很不喜欢别人这样打量偷拍他。
如此一想，心里又不住涌起一股甜蜜。
看穿了小女人的心思，贺云峥薄唇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无妨。”
磁性低沉的声音拂过耳畔，程雨瑶笑了笑，感动之余，她还是说：“反正我也不是很想逛，还是回去吧？”
贺云峥眼里闪过一抹笑，他颔首，牵着程雨瑶的手回了车上。
不过并未直接开回别墅，而是把车开上了山顶。
车停下，程雨瑶转头惊愕的看他，那眼神就像是在问他，怎么不是回去，来这里了。
贺云峥没有解释，他把车篷车棚收起下车后绕到了程雨瑶的身旁，替她把车门打开，“太太，下车了。”
程雨瑶眼睛眨了眨，解了安全带下车。
夜晚的山顶很安静，并无旁人。
只有这路灯和天上的月亮星辰，为这泱泱黑夜拂添了光明。
程雨瑶环视了眼四周，她抬头轻声问身侧的人：“云峥，你怎么带我来这里？”
她眉眼里都是疑惑。
想不通贺云峥把她带来这里干什么。
他单手抄袋，牵着程雨瑶的手，走到了观景台前。
几百米的海拔高度，从这里看下去，足以俯瞰着整个城市的繁华夜景。
平日里巍峨的高楼大厦，此刻却显得十分的渺小，化作了一个小小的光点。
深夜里的万家灯火璀璨，如同一颗颗繁星，模糊了她的视线。
夏季的晚风袭来，吹动了程雨瑶披散着的长发。
她抬手将落在鬓前的发丝撩至耳后，不禁感慨：“好美。”
忽然间这个时候，一阵‘啪’一声巨响，天空突然间绽放起了无数的烟花。
程雨瑶眼瞳一紧，伴随着一阵阵的巨响，她圆睁着杏眸，怔怔地看着满天璀璨耀眼的烟花，脸上满是惊艳失神。
贺云峥薄唇勾起一抹弧度，他从程雨瑶的身后抱住了她，将她圈入怀中：“瑶瑶，生日快乐。”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落入耳畔，程雨瑶浑身一震，震惊的小模样，比刚刚烟花响起时，还要更甚。
望着贺云峥的眼瞳氤氲着一层泪雾，满是复杂。
她翕动着唇，嗓音像是被堵住了一样，竟是被震惊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四目相对，贺云峥眼眸深深地看着她，像是在诉说着爱意。
程雨瑶眼眶微红，她吸了吸鼻子，哽咽的声音夹带着一丝颤抖：“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过了这个生日，她25岁了。
除了刚回程家那一年，对她还和颜悦色的白慕雅给她过过一次生日外，她从来没有过过生日，更没有告诉过贺云峥她的生日。
他怎么会知道？
而且……
她竟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他竟是知道，甚至还给她准备了这个惊喜。
吸了吸鼻子，程雨瑶咬着粉唇说：“我都没有告诉过你。”
要不是贺云峥突然间弄这一出，程雨瑶都不记得今天是她生日了。
“想知道就知道了。”贺云峥拇指轻轻拭擦掉程雨瑶眼角的泪。
低沉的声音充满着柔情和爱意。
如同一股暖流注入程雨瑶的心腔，照亮了她一切的灰暗。
而此时贺云峥变戏法一般，手里多出了一枚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程雨瑶怔怔地看着手指被男人套上的戒指，有些愣神。
很简单别致的款，中间嵌镶着一颗心形的六克拉粉钻，黑夜里散发着熠熠的光芒，璀璨夺目。
“结婚的时候，我没有好好给你戴上戒指。这枚戒指叫做永恒的心，瑶瑶，戴上就不许再摘下来，知道吗？”男人的话从头顶传来，不急不缓，却比任何情话甜言蜜语，让程雨瑶感到开心
三年多前，她们结婚的时候，并没有感情。
虽然婚礼办的很大，可过程一切都很匆忙，只是走个过场。
甚至婚戒都是让秦江准备的……
眼眶渐渐温热，她转过身，一下子就抱住了他，把脸埋在他的怀里：“我很喜欢，谢谢你云峥。”
贺云峥抬手覆在她的脑袋上，微弯的唇角噙着一丝笑：“我的太太怎么这么好满足？”
程雨瑶傻笑，“因为你的太太的丈夫，叫做贺云峥。”
因为她，很爱很爱贺云峥……
后面的话程雨瑶还没说出来，男人便抬起她的下巴，霸道的吻了上去，将她未出口的话，尽数淹没在唇齿间。
充满着侵略性的吻，缠绵，霸道又不失温柔。
程雨瑶紧紧地拥着他，闭上眼睛尽情的回应他……
烟花还在放，震耳欲聋啪啪啪声响响个不停，让整个夜空都绚烂了起来。
程雨瑶仰着头静静地看着，那烟花组成的瑶瑶生日快乐六个字，眼眶里噙满了泪水，不是难过的，而是高兴。
假期前，程雨瑶就给蓝玫提了辞呈。
程雨瑶会辞职，于蓝玫而言，并没有多少意外。
挽留无果后，蓝玫就爽快的批了程雨瑶的辞职。
不过程雨瑶要走，得找到合适的接替她的位置。
否则金融小组群龙无首，太容易出乱子了。
明白蓝玫的顾虑，程雨瑶对此并没有意见，便继续老实本分上班，也没有声张她要离职的事。
晚上程雨瑶下班准备回家的时候，刚出公司大厦，迎面就碰到了程昱。
程雨瑶眼里闪过一抹惊讶，她抿着唇看着程昱没动。
程昱唇边扬起一抹微笑，走到了程雨瑶跟前：“小瑶。”
眸色微闪，程雨瑶佯作不解问他：“哥，你怎么在这里？”
程昱目光真挚的看着她：“小瑶，你有时间吗？哥想请你吃个饭。”
程雨瑶抿着粉唇，本能想要拒绝时，程昱却是率先开口了：“只有我们两个，不会耽搁你太长时间的。”
他歉意的语气满是诚恳：“上次的事，是哥不对。小瑶，我想跟你聊聊。”
程雨瑶心中涌出一抹复杂，但拒绝的话，到了口边，程雨瑶又说不出来。
程昱手指微微蜷缩，神情满是紧张：“小瑶，可以吗？”
见她答应，程昱瞬间便笑着说：“我先去取车，你在这等我一会。”
说完，他便一脸兴冲冲的往停车场的方向去想。
程雨瑶看着程昱的背影，睫毛轻轻颤动了下。
心中则默默地想着，这是最后一次了。
倘若他还是如同之前那般，或者想给程欣说情，她便再也不会心软。
这次程昱没在带程雨瑶去陶然居那种高档餐厅饭馆。
而是去了一家很有名的粤菜馆。
妊娠期一过，程雨瑶没再跟之前一样泛恶心，没食欲。
反而食欲大增。
看着满桌精致的菜点，程雨瑶也没矜持，便动起了筷子。
程昱见此，才暗自松了口气。
沉默了一会，程昱抬头看向程雨瑶，神情真挚的对她说：“小瑶，上次的事，哥跟你道歉，是我太心急了，关心则乱，一时间没弄清楚，让你失望了。”
上次从陶然居回去后，程昱就后悔了。
毕竟代孕跟不顾程雨瑶心情，就让程欣住进程雨瑶跟贺云峥的家里，确实是她们家的不对。
以至于惹恼贺云峥封杀了程欣的演艺生涯。
这事也不能怪到程雨瑶的身上。
但微信上程雨瑶没回程昱的消息，而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跟程雨瑶开这个口，公司的事，又让程昱忙的焦头烂额，拖到现在，他才把程雨瑶给约了出来。
尽管跟程雨瑶相处不多，但私心里，程昱还是很喜欢程雨瑶这个妹妹。
林不凡说的也对，程雨瑶这种温柔的性格，又怎么会是容不下程欣的？
他虽然不太清楚理解程雨瑶跟程欣的事，却也清楚，那些事怪不到程雨瑶身上来。
程雨瑶不知道程昱心里的想法，听他这么说，她神色淡淡，并没有什么反应。
仍旧安静的吃着东西，仿似并不在意程昱的道歉一样。
但握着筷子微颤的手和那轻蹙的秀眉，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的情绪。
她并没有不在意程昱的道歉。
只是……
程雨瑶扯了扯唇角：“哥是程家的长子，孝顺父母，关心妹妹也是正常。”
程昱仲怔了下，才反应过来程雨瑶的意思。
他瞬间敛了情绪，情绪复杂的看着程雨瑶：“小瑶，你也是我的妹妹。”
程雨瑶低眉莞尔，那笑含着的却是苦涩。
她将刚夹起的虾饺放进嘴里，原本无比美味的食物，此时程雨瑶却是如同嚼蜡般，品尝不出丝毫味道。
她是他妹妹没错。
可是除了这层血缘关系，又怎么比得上，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程欣？
“大哥，你没做错什么，不必跟我道歉了。”程雨瑶咽下食物，一双似水杏眸盈盈真挚得看他：“你把我当妹妹我已经很高兴了，上次的事，我没有怪你。更何况这些又不是你的错，你道什么歉啊？”
说到最后，程雨瑶轻轻笑了出声：“吃饭吧，一会冷了不好吃了。”
程昱颔首，将原本想说的话，悉数吞咽了下去。
程昱送程雨瑶回去的路上，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他将放在储物格里的一个精致礼物袋拿了出来，递给程雨瑶。
“这是什么？”程雨瑶不解地看他，神情有些疑惑。
程昱抿唇一笑：“给你的生日礼物。”
程雨瑶接过纸袋的手微微一顿，她眼里的情绪有些复杂，像是没有想到，程昱会准备这一出一样。
哪怕她生日那天，程昱有给她发过生日祝福。
她拉下脖子，哑着声说：“谢谢。”
“跟哥说什么谢谢？”程昱失笑，余光落在程雨瑶的身上满是温柔。
程雨瑶握着礼品袋，唇角弧度微动。
但嗓音却像是被什么哽着了一样，找不到话说。
气氛有些微妙，程昱轻咳了下，“你怀孕的事，我没有告诉爸妈。”
“嗯。”程雨瑶舔了舔干燥的唇：“说不说都没关系。”
程昱迟疑了下，还是没跟程雨瑶提起程家父母的事，笑着问：“孩子多大了？我都要当舅舅了。”
“时间是挺快的。”程雨瑶随口应着，手轻抚在显怀的小腹上时，她轻喃：“宝宝五个多月了。”
不知不觉，她原来已经嫁给贺云峥快四年了。
回到程家，已经六年了……
车开回到风尚小区，程雨瑶下车之际，程昱忽然间喊住了她。
程雨瑶转过头不解地看他：“哥，还有事吗？”
“小瑶，对不起。”
程雨瑶愕然，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程昱。
程昱微微握紧着拳头，那双微褐色的眼眸神情包含复杂，像是在挣扎着什么。
程雨瑶也不急着说话，而是安静的等着程昱的下文。
程昱深吸了口气，渐渐平静下来，“小瑶，我知道爸妈辜负了你，让你心冷了。但是，我是你哥，永远都是你哥。我希望，你不要跟我生疏。”
程昱一番话说的格外真心实意，紧紧凝视着她的眼眸，满是恳请和期待。
隐隐中还有些害怕，害怕程雨瑶并不愿意原谅他这个当哥哥的。
“……”
景盛集团
秦江见蒋雪涵悠悠地朝贺云峥的办公室走了过来，便说：“蒋小姐，你怎么来了？”
“你说我怎么来了呢？”蒋雪涵挑眉，一脸没好气：“云峥呢？在办公室里吗？”
被蒋雪涵强势逼人的眼睛盯着，秦江无奈点头：“您找贺总有事吗？”
“没事我不能找他啊？”蒋雪涵翻了个白眼，勾着唇角戏谑道：“该不会是，你想拦着我吧？”
“当然不是，只是……”
“那就让让。”蒋雪涵不客气的便要过去开门，但手搭在门把上的时候，她又回头睨了秦江一眼：“你是不是被程雨瑶给收买了？”
闻言秦江一怔，看着蒋雪涵的眼神满是疑惑不解。
“你平时可都不问我这些的，今天那么多废话。”
“……”
没等秦江反应过来，蒋雪涵便直接开门进去。
男人正站在落地窗前，不知道正接谁的电话，愣着一张俊脸，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双指间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时不时嗯一声。
蒋雪涵轻手把门关上，熟稔的走到一旁放置休息的沙发上坐下，便把包里的手机拿出来刷朋友圈。
丝毫不在意，贺云峥还在打电话，悠闲自在的模样，不像是上门的客人，更像是这家办公室的主人。
贺云峥听着电话里的内容，紧眉头紧锁。
眼角余光落在沙发上的蒋雪涵身上，眸色微深，他低下头看着皮鞋，沉着声说了句：“看好她，别让她出事，有时间我会过去看他。”
“……”
“嗯。”
贺云峥挂了电话，将快燃到尾末的烟放在薄唇上深吸了口。
耳畔便传来了蒋雪涵悠悠得声音：“谁的电话？”
没听到他的回答。
蒋雪涵也不恼，嗯了口气，扬了扬眉说：“让我猜猜。”
她目光紧追着贺云峥，无需他回答应允，便自顾自的说：“是照顾江璐菲的医生打来的？他在跟你汇报江璐菲的情况。又告诉了你，江璐菲最近情况很差，嚷嚷着要见你是不是？”
自信的话里充满着笃定，不用贺云峥回答，她就已经确定了通话的内容，便是筒如同她说的这般。
贺云峥眸色微深：“怎么过来了？”
“想你就来了呗。”蒋雪涵有些没好气，不满的抱怨：“就这么不欢迎我啊？你的助理问我，你也问我。”
“还是我就这么不招你欢迎啊？”蒋雪涵说着，便关闭了手机屏幕。
上扬的丹凤眼委屈巴巴的看着贺云峥。
蒋雪涵一向走的都是风情万种，冷艳妖娆的路线。
但做出一脸委屈的模样，非但不会不搭，反而格外迷人，是另一番的风情。
要是换做其他的男人，早就被她迷得七荤八素。
眼前的贺云峥，却是如同老僧入定，别说没着迷看痴了眼，就是连目光都没没给她几个。
他迈着长腿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后，又点了根烟：“没有。”
男人语气冷淡，但还是让蒋雪涵脸色缓和了分。
还真怕，这不解风情的男人，直接说不欢迎她。
蒋雪涵撩了撩鬓前的发：“我听说，你有一段时间没去看江璐菲了。”
贺云峥抬头看向蒋雪涵时，微微眯起的眼眸渗着一丝冷意。
蒋雪涵也不怵，问他：“听说精神病，有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云峥，你打算照顾她一辈子吗？”
唇角扬起一抹弧度：“程雨瑶答应吗？”
贺云峥声音冷了几分：“你管太多了。”
蒋雪涵撇了撇嘴，“既然你不高兴，我不说就是了。我这也是关心你，怕你后宫起火不是？”
贺云峥扫了她一眼：“我什么时候有后宫了？”
“你的后宫都快遍布天下了好吗？”
蒋雪涵走到办公桌前，她手乘着桌面，低下腰纤纤玉指拿住了男人刚放到薄唇里的烟，夹在指缝里，她媚眼如丝的看她：“贺总，要不要考虑下，给我升个位置？”
“小涵，玩笑也要适可而止。”贺云峥警告了她一眼。
“我像是开玩笑吗？”蒋雪涵反问他：“云峥，真的不打算跟我试试吗？”
贺云峥将她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拿开，深沉的俊脸，无一不是在昭显着贺云峥的怒意。
“你真的爱上程雨瑶了？”
男人不语，但看到他的神情，蒋雪涵又怎么会猜不到答案呢？
她转了个身，坐在他的办公桌上，跷着一双美腿，她抽了口烟，吐出烟雾，嘀咕了句：“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末了她抬头问他：“晚上一起吃饭吧？我舅舅的新餐厅今天开业，我约了魏云他们几个，你要来吗？”
顿了顿，她抿唇妥协：“带上程雨瑶也行。”
“晚上有事。”
“什么事？”蒋雪涵挑眉，有些不悦。
对上贺云峥的眼眸，蒋雪涵的脸色冷了下来：“该不会是陪程雨瑶吧？”
“是。”
男人干脆利落的答案，让蒋雪涵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垮了。
她张了张口，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贺云峥睨了眼腕表上的时间，他站了起身，拎起挂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我去接她下班。”
看着贺云峥离开的背影，蒋雪涵神情有些呆愣复杂。
接程雨瑶下班？
唇角勾起一抹讽刺，她将手里燃烧完了的烟头扔进烟灰缸，自言自语了句：“我还真是低估了她了呢。”
“……”
下班后，程雨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跟来接她下班的贺云峥，到附近的一家杭帮菜馆吃饭。
吃到一半的时候，贺云峥的手机突然间响了。
程雨瑶握着筷子的手微顿，怔了怔，她低着头若无其事的吃着饭。
仿似什么都没有听到的那般。
贺云峥皱着眉，摁了接听：“什么事？”
“贺先生？您现在在哪里？您能过来吗？江小姐她割脉自杀了，刚送进了抢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