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心有多恶
  解决掉女鬼的事情后,我跟猴子照常开始工作,但一段时间内,始终感觉心里憋着一口气,怎么都撒不出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本以为是又接触了鬼魂,所以被阴气冲体了,不过调理了一下,感觉阴气的确是有一点,不过并不多,很容易就能清理掉,看样子心里憋闷更多是心情不好的原因了。
  虽然搞清了症结所在,但我和猴子都有些说不清,为什么一直这么郁闷。
  这种情况在过了一周之后,才慢慢好转起来,会好转的原因,还是那天我接到李青云打来的一个电话。
  原本我以为一起处理掉女鬼的事情后,我一辈子都不会跟这家伙有任何交集了,毕竟我不喜欢他的性格,他同样对我没好感,怎么看也不会成为朋友,但他的电话,却让我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一直不爽了。
  那天他打来电话,让我很奇怪,问他有什么事,李青云跟我说:“那件事有结果了,既然一起参加了行动,那你们也该有知情权。”
  我很快意识到他指的是女鬼的事情,顿时就来了精神,虽然不想见他,但还是约好晚上在猴子这里碰头,见面细说一下事情,在外面说这些事情,总归是不太方便的,所以我只好选了猴子这里。
  听到这消息,猴子兴致比我还高,早早就跑回来了。
  到八点的时候,李青云如约准时到了地方。
  领着他进了房,李青云也不啰嗦,直接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吸了口气跟我们说:“她的死因警方那边出了结论,是奸、杀。”
  “你怎么知道的?”猴子好奇问。
  李青云含糊说,他有个表哥是警察,虽然不是那边的警察,不过警方一些消息互相之间,都是互通的,那边出了结论,其他地方也可以知道,尤其是一些大案很快破获后,不光会受到上级表彰,还很快会在内部传开,让其他地方的同事参考学习。
  那边的事件,从发现尸体到破获,不过短短一周的时间,的确称得上神速,所以很快传出去也不奇怪。
  “这件事多亏了办案刑警经验老道,又足够细心,虽然尸体已经被掩埋了几个月,但在进行现场进行取证的时候,办案刑警经过仔细搜索,在泥土里仔细搜索后,找到一根下体毛发,不是受害人的,是行凶者的,之后通过法医鉴定比对,很快就锁定了嫌疑人。”
  说着李青云打开信封,拿出几张照片,上面是个中年男人,面相并不出奇,眼神看着有些猥琐,第一眼看到我就感觉眼熟,猴子已经忍不住叫道:“是他!”
  我也想起这家伙是谁了,不就是我们去村子里的时候,冒充警察询问情况的时候,见到那个说话时,脖子神经性的一抽一抽,非常八卦的中年大叔吗?
  “他就是凶手?”
  我不敢置信的问,李青云点头确认,说就是这个人。
  “他玛的!怎么会是他?”猴子同样不敢相信。
  “怎么了?”李青云不解,猴子给他解释了下,当时我们问了几个人杨家的情况,其他人都不太清楚,就这个中年人,一清二楚的给我们讲了杨家的事情,对被害人的事情,尤其的清楚,还仔细给我们说明了。
  “他胆子这么大?”李青云听过也难以置信。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我咬着牙说,他何止是胆子大?我们当时可是用警察的身份在问话,他除了刚开始有些紧张,之后不光放松下来,还一个劲给那女孩身上泼脏水,说她是个花痴,见了男人就走不动道,之后又不停跟我们说她男朋友的事情,肯定是想把嫌疑目标引到她男友身上,不过他肯定想不到吧……我们会参与到这件事里,是因为受害人鬼魂的指引,他根本没法让我们怀疑他男友。
  感觉不可思议的同时,我忍不住感觉脊背上一阵阵的发寒。
  人心究竟会有多恶毒?突然知道了谁是行凶者,除了意料不到之外,我更感到一阵阵毛骨悚然,这种恐惧甚至超过了第一次见到鬼的恐惧。
  毕竟两次见鬼经历,让我知道鬼或许还能摸透他们的行为方式,按照他们的行为方式,就能解决问题,而活着的人,才是真正难以预料的。
  “他已经交代了?”我问。
  李青云点点头说招了,法医进行了DNA比对,已经确认了那就是他的毛发,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哪怕他心理素质再好,在审讯经验丰富的老刑警的审问下,他也根本撑不了太久。
  猴子急着催促李青云,让他赶紧说说招的什么内容,那混蛋是怎么说的。
  李青云看他一眼,叹了声,说:“他的确是看到了那对小情侣,在田里做那种事,看到之后他动了歪心思,用这件事威胁那女孩就范,如果不肯的话,就把这件事传出去,让她在当地以后没脸做人。”
  “她没答应吧?”
  李青云神色古怪,粗略给我解释了下。
  他说是当时女孩答应了,不过之后又反悔了,后来韩田不愿意见那女孩了,她求着韩田,想要再见一次面,韩田当时答应了,但最后一只没露面,那女孩在那里等了一整天,到晚上的时候,正好被中年男人撞见,知道怎么回事后,中年男人恼羞成怒,觉得自己被轻视了,又气女孩答应的事情又反悔。
  看着当时四下无人,他顿时动了邪念,强行把女孩拖到了田里,当时女孩反抗的很激烈,那男人也紧张,没控制好力道,把女孩打晕了,之后又用了强,等完事之后发现女孩已经死了……
  惊慌失措之下,他就地把女孩掩埋了,之后很长时间,发现杨家人只是报了失踪,一直没出什么事情,也没警察找上门,他也就慢慢放松下来了,一直到了现在他的犯罪行迹被发现,警察找到他……。
  我忽然想起那把断梳,当时女孩应该是带在身上的,在她死后成了她的寄灵之物,这东西或许是在反抗的时候,不小心弄断掉在地上的,不过最后又是怎么会跑到相隔上百公里的市里,出现在了小宝手上?
  我提出这个疑问,猴子也觉得很奇怪,倒是李青云给出一个很不可思议,却又多少能稍微解释一下的猜测。
  他说:“断掉的梳子,可能被哪个小孩子捡到拿去玩,正好那天他们一家人打算到市里,就把这东西一起带来了,也有可能是他们去了镇上玩,带着梳子到了那里之后丢掉,又被其他人捡来带到市里,不过会捡这种东西来玩的,肯定都是小孩子,不管怎么样,最后这把断梳终究出现在市里,被小宝捡走了。”
  “这说的也太玄乎了吧?”猴子忍不住讪笑。
  李青云不以为意的说:“这世上很多事情,本身可能就不会有完全合理的解释,但既然会发生,就代表会有一定的道理,或许……断梳出现在小宝手上是注定,在女鬼无法控制后,我们会又出现在那里,最终解决了这件事,为什么不能说也是一种注定呢?”
  我跟猴子面面相觑,一时说不出话。
  有些事情的确不好说,不过李青云这么一本正经的说着,我不但不觉得有多可信,反而有些想笑。
  “我今天请假专门去了那边一趟,了解了下后续的情况。”李青云神色有些复杂的说,辨别出尸体是谁的之后,杨家人并没有太伤心的感觉,似乎很无所谓的样子,韩田也没打算去祭拜,事情没引起任何相关人士的波澜,倒是无关者的议论、兴奋更多一些。
  听了这话连猴子也忍不住唏嘘,直说这姑娘真挺可怜了,连死了也没个安稳的结局。
  同情那女孩是一方面,更让人心里不舒服的,是那个中年男人。
  我半天也没想通,在我们问话的时候,他怎么可以做到那样镇定的面对,甚至是轻描淡写的祸水东引,难道他早就想好了如果被警察询问,该用什么态度来应对?还是说在那种情况下,他天生就有那种给自己开罪的能力,能做到这些,全部都是出自他的本能?
  不管是哪种可能性,他当时镇定的态度,都把我们骗住了,根本没引起我们任何一丝怀疑,或许当时换个经验丰富的警察,也会被他给骗住吧。
  李青云讲完事情,向我和猴子告辞,什么都没多说就准备离开。
  我想了想还是出门送了下他,认识这家伙的经历挺离谱的,我也没从想到,会跟一个人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居然动了十几次手,最后居然还一起办了件很诡异的事情。
  从小宝的事情开始,李青云就再没提及让我道歉的事情,可能是因为当时注意力全放在怎么解决女鬼的事上了。
  把人送到门口,李青云还是开着上次的SUV过来的,见他上车,我犹豫一下,还是跟他说:“上次夜市的事情,真不是我占你女朋友便宜的。”
  “我知道。”
  我错愕,问,你特么知道还天天缠着我?李青云摇头说:“去哑柏镇的时候,我一直在观察你,虽然你这人蛮横不讲理,不过应该不会做那种事,我是后来才想到的。”
  “她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我妹妹。”李青云上了车,扭头跟我说了声。
  “你妹?”我愣了下,想起夜市上那个漂亮女孩,不由眼睛一亮,李青云不知想到什么,死死盯着我,狠狠警告我说:“离我妹远点!”
  说完也不等我说话,李青云立马发动汽车,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