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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青婉不得不把胳膊伸出来,承受着这样惹人恼火的恩宠。
  殷玄见她配合了,心情就好了,不是看她不爽他才爽,实在是她老是抗拒他的样子让他极为难受。
  殷玄先是脱了聂青婉身上不成样子的衣服,做这样动作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并没往下看,也没瞪他,他就大胆了,脱了外衣,又脱里衣,实在是里衣刚也被他撕乱了,看着她身上的惨样,他想,他刚刚有那么……呃,饥渴可怕吗?
  他不知道,他刚那个样子,何止是饥渴可怕啊。
  简直就像一只吃人的野兽。
  里衣脱了以后,殷玄就看清了那一片风景,他呼吸顿沉,眼睛发黑发绿发幽,盯在那雪白的肌肤上面,浑身血液逆流。
  聂青婉这个时候清冷地睇了他一眼。
  只一眼,就把他浑身的慾火给烧熄了。
  他垂着头,一副丧气的模样给她将里衣穿好,再穿外衣。
  待一切妥当,他又拿了药膏出来,给她涂抹着嘴唇,他做这些的时候聂青婉都没反抗,全程任由他服务,今日他没咬破她了,虽然那个时候他着实有些魔怔了,一心想要霸占她,好在,他伤过她的唇一次后,记忆深刻,哪怕又因为她而魔怔了,还知道不咬伤她。
  没有伤口,只是有些红肿,擦了药,休息一夜明天就会好。
  给聂青婉处理完,殷玄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的脸,蹙眉忧愁,这么明显的一道巴掌印,要怎么遮?不遮的话,顶着这样的脸出去,不得被笑死?
  他堂堂一国之君……
  殷玄气闷地往聂青婉脸上狠狠地瞪了一眼,喊了随海进来。
  随海已经把话传给张堪了,张堪正带人去会盟殿,随海进来后就向殷玄汇禀了这事儿,刚抬头想问一句:“皇上传奴才进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还没问出来,一抬头,看到殷玄蹙着眉头,一脸头疼的样子,再看他的右边脸颊,啊,那是什么,五指印!
  随海大惊,一个箭步冲上前,惊恐地问:“皇上,你的脸怎么了?”
  殷玄道:“没事。”
  随海道:“都红了!怎么会没事!看着像是被人扇的。”
  殷玄冷瞪着他:“你说有人敢扇朕?”
  随海连忙道:“不不不,不是,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可是,真的就是五指印。
  皇上以为他眼瞎吗?
  他眼神好着呢。
  这么明显的五指印,谁看不出来?
  不过,皇上说不是别人扇的,莫非是他自己扇的不成?
  不可能呀。
  谁这么傻,自己扇自己。
  皇上更不可能了。
  那不是皇上自己,定然就是别人。
  想到这个屋子里还有谁,再想到刚刚婉贵妃尖叫着喊王云瑶和浣东浣西的声音,随海默默地暗忖,莫不是皇上霸王硬上弓,惹怒了婉贵妃,所以,被婉贵妃扇了巴掌?
  呃,极有可能。
  那,皇上得逞了没有?
  吃了一巴掌,却没得逞,那得多憋屈。
  随海默默地转动着余光,想去看龙床,殷玄察觉到他的视线,冷声道:“往哪儿看?”
  随海吓的眼神一收,垂头道:“没。”
  殷玄冷道:“看了不该看的,朕挖了你的眼珠。”
  随海立刻缩着肩膀,盯着自己的脚尖,哪里都不敢看了,可脑中却在想着,大概真没得逞,不然,皇上不会火气这么大,可没得逞,凭白地受了一巴掌,还没办法出气,憋着气自受,那皇上你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殷玄道:“过来给朕看看,脸上的印子怎么遮掉。”
  一旁早已经收拾好,正准备出去的聂青婉听到了这话,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殷玄顿时大怒,猛地一转身,冷瞪着她:“你还敢笑,给朕闭嘴!”
  聂青婉没闭嘴,她仰起下巴,冲他哼一声:“活该。”
  殷玄额头青筋直蹦,那模样,似乎下一刻就会冲上去将聂青婉掐死。
  可殷玄没动,就那般冷冷地看着她。
  聂青婉不畏不惧,原本要往外走的身子往他的方向一转,凑上前,看了一眼殷玄右脸上的五指印,笑道:“好好涂一涂吧,也许遮的住,不过,这么重的痕迹,怕难遮呢。”
  说完,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
  然后一路笑着走出了寝宫。
  殷玄虽然生气,却又十分的无奈,只看着那么一道背影,听着那样的笑声,他就什么气都散了。
  他忽然摆了摆手,冲随海说道:“罢了,不用管了。”
  随海惊愕:“可是,皇上这般出去,有失体统。”
  殷玄道:“无妨,今日只是家宴,又没旁人,晋东王也不敢取笑朕。”
  随海强烈建议:“皇上,宣个太医过来看看吧。”
  殷玄道:“不必。”
  他让随海给他换了衣服,就那样顶着一张五指印的脸,出去了。
  出去后看到聂青婉在院前的御花园里摘花,侧脸印在周遭的宫灯下,柔和而美丽,她大概因为他此刻正苦恼着那个巴掌印而偷乐,唇角如那绽放的花朵一般,笑的特别放肆。
  那一片御花园,已经没几朵花了,要么全被她摘了,要么全被她剪坏了,今日她拿剪刀毁他龙阳宫御花园里花草树木的事情他可是听李东楼一字不差地说了,她真是有够淘气的,当太后的时候这样坏,当妃子的时候还这样坏。
  她不知道花草树木也是有生命的吗?
  可她这样坏,他却爱的不行,他是不是更坏?
  殷玄走过去,看了一眼聂青婉手上的花,好像是七月幽兰,他从她手中取了一朵,别在她的发髻间,又拨弄了一下那发髻上的蝶翼流苏,手从她的发梢摸上她的额头,又俯身吻了一下,这才拉住她的手,说道:“走吧,去会盟殿。”
  聂青婉抬头看他的脸。
  殷玄道:“晚上你亲自给朕上药。”
  聂青婉咕哝:“你就是活该。”
  殷玄紧了紧她的手,想着朕确实活该,七岁遇上你,朕就逃不出你的手心了,任由你这么的欺压朕。
  殷玄面无表情地转头,喊随海去传御驾过来。
  等御驾来了,殷玄抱着聂青婉上了马车,然后往会盟殿去了。
  随海、李东楼、王云瑶、浣东和浣西都跟上。
  再之后就是宫女太监以及侍卫和禁卫军,浩浩荡荡,也跟着御用的马车一起,去了会盟殿。
  此时的会盟殿驻进了很多禁卫军,领头的是张堪,张堪之前跟冼弼去过一次晋东王府,那一次是随冼弼一起给晋东郡主看病,当时晋东王府的人对他很客气,晋东王、晋东王妃以及晋东世子看上去也都是极随和之人,这一趟护送他们来帝都,路上虽说是他在照拂他们,却也得了他们很多照拂。
  张堪对这一家子人的印象还是挺好的。
  如今,皇上又如此宠爱婉贵妃,往后这一家人,怕会水涨船高啊。
  张堪一脸笑意地对晋东王说:“皇上就来了,晋东王先喝杯茶,歇一歇,这一路赶马,您肯定也累了。”
  晋东王华图说:“多谢。”
  张堪说了句客气,就带着人先行守在门外。
  宫女们陆续上来奉茶,华图坐在那里,寸声不吭,袁博溪倒是冲端茶而来的宫女们和蔼地笑了笑,但也什么话都不说,华州正与谢包丞和谢右寒以及王云峙说话。
  谢包丞小声道:“皇上传旨,让你们一家人来宫里头,却没让我们来,我们这般候在这里,会不会不妥?”
  华州轻掀眼皮,说道:“你若觉得不妥,可以先行离开,反正皇上这会儿又没来。”
  谢包丞一噎,小小地瞪了他一眼。
  谢右寒道:“哥,你就不想看看郡主跟王云瑶妹妹吗?这么怕死,那你来怀城干嘛?”
  谢包丞伸手揪他:“臭小子,让你瞎说,哥是怕死的人吗?”
  谢右寒感受着手背上不轻不重的力道,笑道:“那你就喝茶赏景看美女,虽说四周都是宫女,可这些宫女也是从美女堆里千挑万选进来的,模样精致着呢,多看,少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谢包丞伸手拍打一下他的头,没好气道:“知道隔墙有耳还说这么大不敬的话,宫里的女人,就算是洗衣局的奴婢,那也是皇上的人,哥敢看啊?”
  谢右寒撇撇嘴:“看看又不犯法。”
  谢包丞笑着又打他一下:“那你好好看,有喜欢的让婉贵妃赐你。”
  谢右寒一噎,站起身,换到王云峙旁边坐着了。
  谢包丞笑。
  华州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云峙道:“来了。”
  他说完,眼睛往门外看了去。
  华州、谢包丞、谢右寒也纷纷抬眼,往门外看去。
  但哪里有人,一个人都没有。
  华州问:“皇上来了?”
  王云峙道:“嗯,马车在行进,快到门口了。”
  如果说王云瑶的武功深不可测,那王云峙的武功就是出神入化,只可惜,武功再好也没用,最终还是被大殷灭了。
  那一场战争,王云瑶和王云峙都没有参与,当时参与的是王家家主,也就是王启之,那个时候,王启之是绥晋北国的战将,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可他遇上了殷玄,便一世英名扫地,他成了殷玄的手下败将,且武功尽废,那以后,王家就从武坛上滑落下去,无人再去关注,亦无人再去搭理,像殷玄这样的大忙人,华府他都不关注,更别说王府了,故而,他并不知道,王云瑶和王云峙身怀绝学。
  当然,如今,他已经知道王云瑶是个厉害的高手。
  虽然知道的有点晚,却并不迟。
  王云峙武功纵绝,凭内力听到了御用马车的声音,不一会儿,会盟殿的门口果然传来了骚动,然后马车穿过宫门口,一路行至主殿门前。
  马车歇下的时候,随海对门外高叫:“皇上驾到,婉贵妃驾到。”
  华图、袁博溪、华州、谢包丞、谢右寒、王云峙立刻起身,到门外接驾。
  他六人跪在那里,头低着。
  宫女们将御用马车的帘子掀起来,因为是晚上了,没有太阳,也就没有遮御伞,帘子掀开,殷玄拉着聂青婉走下来。
  走到半中,他站在那里,看着跪在马车下方的六个人。
  眼睛一个一个的看过去,最后停在了华图身上。
  殷玄道:“今日来的人,似乎比朕想像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