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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灯高挂,红烛滴泪,外头喧嚣声不绝于耳。
  赵柔坐在床榻上,扯了扯腰带,像个虫子般坐不住,不停地挪动着身子。
  过了会儿,她似乎是坐不住,站了起来,掀开盖头,拉着裙摆,跑到铜镜前,仔仔细细的检查起自己脸上的妆容有没有缺失。
  铜镜里,是一张美艳过头的脸庞,雪嫩的肌肤,明亮的黑眸,五官精致,唇色亮丽,实在亮眼夺人。
  赵柔高兴极了,点了点头,直起身子又对镜子绕了个圈,唇角一勾,满意得笑了起来。
  “驸马,公主在里面呢。”
  外面突然响起脚步声,赵柔一听见外面婢女的声音,知道他的驸马周谨言已经到了,连忙盖上盖头,跑回床榻上,正儿八经得端坐起来,唯恐在周谨言面前落下不好的印象。
  她这番战战兢兢的模样,若是叫认识她的人看去,怕是都要张大嘴吧,怀疑起眼前这位当朝帝后的掌上明珠,天之娇女,是不是变了性,怎么如此乖巧了。
  这还是那位艳冠京华,行事鲁莽,作风大胆,无人敢招惹的大楚朝坤宁公主吗?
  赵柔紧张得坐在床榻上,门被推开了,脚步声逐渐逼近,令她双手死绞在一起
  ,心悬得老高,扑通扑通的疯狂跳着。
  这是她亲点的驸马,是她二十年来第一个真正喜欢上的男子,如今终于得偿夙愿,叫她如何不喜。
  赵柔紧张极了,查觉到周谨言的靠近,闭上眼微微仰头,期待着头盖被掀开那一刻,可等待她的却是男人的叹息声。
  “公主殿下,你这是何苦呢?为何要强逼我?”
  男人声音低沉,满是苦涩。赵柔一听见这个,心立马落入谷底,雪白的十指绞在一起,抓的很紧。
  她抿着唇,似乎是早料到了这样的回答,躲在头盖里,强颜欢笑道:  “为甚么?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
  赵柔当然知道这份姻缘是她强求的,也知道周谨言心怀壮志,不想要当这个驸马,成为在大楚朝里,只能寄人篱下,不得为官,事事以公主为尊的落魄存在。
  可她依旧是当了这个恶人,只因她是当朝长公主,天之娇女,她就不信这天底下有什么东西是她得不到的。
  男人嘛,只要她曲意奉迎,刻意讨好,就不信他不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公主这番心意,周某心领了,可强扭的瓜是不甜的,公主还是另寻一个知心人,放过周某吧。”
  盖头外,周谨言的声音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赵柔听了,却不恼,嘴唇一勾,笑道:  “驸马,这强扭的瓜甜不甜,可要尝了才知道?更何况我们都已经拜过堂了,已是夫妻,如今你说这些又有何用?”
  她大胆地站起来,要贴近周谨言。
  周谨言吓到,后退几步,脸色微不可察的变了变,拱手分开距离道:  “公主殿下,请你自重!我对公主只有敬意,没有感情,公主的情感也只是一时兴起,好玩而已。现在我还是先退下吧,以免污了公主清白,日后公主后悔就不好了。”
  周谨言深知他们虽然拜了堂,可日后和离的机会还是有的,大楚朝一向对女子宽容,公主又是身分不凡,日后必不愁再嫁。
  所以此时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踩住煞车,避免这男女之事,让日后纠葛不清,徒增烦恼无数。
  他还有他的心愿和抱负要完成,若不是被权势所逼,他实在是不想当这个驸马。
  心思已定,他再次拱手,“公主殿下,我先告退了。”
  说完,便转身而去。
  “喂……你……”赵柔隔着盖头,瞧见周谨言模糊的身影离去,差点气炸。
  虽然她知道他高冷顽固,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给面子,洞房花烛夜竟敢这样不顾她的脸面,直接离去?
  好,这可是你逼我的。
  赵柔嘟起嘴,狠狠的盯着周谨言离去的背影,在心里默念着,“一、二、叁、四、五……九、十”
  一数到十,周谨言就突然头昏脑胀,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眼一黑,腿一软,倒到了地上。
  嘿嘿,成了。
  赵柔一看,立马掀开头盖,乐不可支得跑过去,将他身体翻了过来,望着男人俊秀非凡,清朗俊奇的脸庞,啧啧几声。
  随后手刮着他挺翘的鼻梁,得逞道:“哼!还想离开,门都没有,还好我有多做准备,我就不信等今日之后,你还能逃去哪里。”
  自言自语完,她就略微吃力得将男人拉起,抱着他的上半身拖行,搬到床榻边,随后一股作气将他抬到床上,拍了拍手,得意的审视着她的俊俏驸马。
  原来,赵柔老早就知道周谨言不会那么快从了她,必会寻理由躲避。
  可她又不想错过这一生仅有一次的洞房花烛夜,所以这才使人在房内施放迷香,以防万一。
  因她事前吃了解药,所以自然没事。同时她又将另一份解药放在交杯酒里,一但周谨言识相,乖乖按照程序来,也会没事,可如果他不从,那他就会身中迷香而倒地,任她处置。
  “周谨言啊周谨言,我就不信你这个谦谦君子,一但醒来后,发现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你还会抛下我,哼!”
  赵柔坐到榻边,边说边得意洋洋的把手伸向男人的衣襟,轻轻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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