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火/药·西北·羊吃人
等于岩等人告辞离开之后, 易卓转头看赵昆，眼底是难得的兴奋。
赵昆有些惊讶的挑挑眉毛, 说道：“卓叔, 有什么事儿想跟我说吗？”
易卓嘿嘿一笑，直接带着赵昆，将其带进了乐安苑的书房中。
赵昆就忍不住更好奇了。
他家卓叔这是在弄什么呢？好像真的有什么秘密的一样。
走进书房易卓, 拍了拍赵昆的肩膀, 一脸严肃的问道：“永安，你知不知道炸/药这东西？”
“炸/药？”赵昆闻言眉头, 微微一皱, 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啊？”
“你没听过？”易卓倒是也不太意外。
毕竟就如同他之前想过的那样。
在正常的历史线中, 大概在一百多年前, 炸/药确实该被发明出来。
但谁让在现在这个时间线中, 一百多年前刚好赶上唐朝末年最混乱的时候呢。
炸/药这东西如果并没有发明易卓, 也真的不太意外。
赵昆看着易卓走神也没有太意外，他伸手戳戳易卓的肩膀，疑惑的看着易卓问道：“卓叔, 您还没说呢, 炸/药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
易卓想了想, 认真的看着赵昆, 答非所问的说道：“现在都快过年了, 好像说这个有点不太合适啊！”
赵昆有点无语。
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卓叔你还是在乎这种事情的人啊？
而且赵昆有种感觉, 易卓所说的这个炸/药绝对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让赵昆忍不住再度催促道：“卓叔？”
易卓回过神, 抬头看向赵昆，眨巴眨巴眼睛，说道：“永安, 你想知道啊？你既然想知道你就要说,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因为你就算看着我，你不说我也不知道你想知道啊，你要真的想知道，你就得用说的，你是真的想知道啊？还是随随便便说说而已……”
他对着赵昆一阵调侃。
赵昆一阵哭笑不得，“卓叔，我当然是想知道的啊，您……”
他分不清易卓这是想告诉他，还是不想告诉他了！
易卓逗了逗赵昆之后，呵呵一笑，说道：“得，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们就亲自试试看！”
“试试看？”赵昆挑眉，“那个炸/药吗？”他疑惑的问道：“那东西……不难做？”
“嗯，蛮简单的！”易卓老实的说道。
他所说的炸/药其实就是黑/火/药。
感谢后世的信息大爆炸吧，易卓身为一个对于枪炮非常感兴趣的男人，难免会关注这些，看得多了，自然就记得住。
比如说，易卓非常清楚黑/火/药这东西的主要成分就是硝石、硫磺、木炭。
配比的话，更是简单到一定程度，硝石七成半，硫磺一成，木炭一成半就ok了。
而按照这种比例制造出来的黑/火/药，爆炸威力是最大的。
做一个简单的类比。
c4，也就是tnt，黑/火/药跟tnt的爆炸威力是一比零点六。
也就是说，两公斤的黑/火/药爆炸的威力就能超过一公斤tnt的威力，可怕吧？
如果还是不理解的话，再打一个比方。
后世的76毫米高爆弹的装药大约就是一公斤，而这一枚高爆弹可以直接轰塌一栋二层小楼。
就这还是后世的钢筋水泥房子啊，换成古时候的房子，呵呵呵……后果可想而知了！
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所以，易卓根本不敢直接告诉姬玉。
这种东西说是可以用来开山修路，但……一个不对就变成了可以刺杀四爷的利器啊！
易卓表示他看姬玉蛮顺眼的，不想害死他。
至于为什么易卓不怕自己拿出来，会引起四爷的忌惮。
抱歉，虱子多了债不愁。
四爷要是真看易卓不顺眼，他早就上四爷的黑本本了，不差这一笔。
而要是真的有了这东西……
易卓面无表情的表示，年后的羊吃人策划案完全可以顺利进行了！
赵昆看着易卓这表情，就忍不住暗地里吞吞口水。
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啊……
另一边，易卓恢复了笑眯眯的态度，说道：“永安，这会儿我们先吃饭，等吃了饭我们去找你七叔哈！”
“呃……好的！”赵昆有点儿发愣的点点头。
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易卓的表情似乎有些危险。
呃……他是不是不该催问这个炸/药到底是什么东西？
赵昆有些不确定的想着。
不过，在吃午饭的时候，赵昆就发现易卓的心情竟然很不错。
竟然还有心情，用公筷给他夹菜。
赵昆沉默：算了，管他家卓叔是因为什么高兴呢，反正不会找自己，麻烦不就得了吗？
午饭之后。
易卓也没有午休，直接拉着赵昆便去了翊王府。
翊王府中，翊王爷同样也准备休息，甚至已经躺在床上合上双眼了。
他这阵子也是忙得够呛。
现在好不容易快过年，可以休息两天，他一点也不想见人，但既然是易卓和赵昆来了，他也只能认命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翊王爷打了个哈欠，懒懒的说道：“把他们直接带到书房去，本王马上就过去！”
“喏！”吴芳答应一声，转身赶忙走了。
等翊王爷晃晃悠悠地出来见易卓的时候，就看到易卓一脸神秘兮兮的凑到自己面前，说道：“老七，我想到了一个好东西啊，现在距离过年还有一点时间，正好我们把它整出来啊！”
整东西？
翊王爷听着就有点无语，他再度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说道：“什么好东西啊，非得这时候今儿都二十八了呀，超远，你就不能让我休息一天吗？”
易卓直接摆了摆手，说道：“那可不行，像这种好东西我是绝对不能瞒着你的，走走走，我们去你那边弄去！”
“我那边？”翊王爷闻言清醒了一点。
他自然听懂了易卓的话中之意。
翊王爷有些惊讶的看着易卓，说道：“超远，你到底想弄什么出来啊？”
易卓却继续神秘兮兮的笑着，说道：“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翊王爷转头看了看旁边的赵昆。
赵昆同样一摊手，表示他同样不明白。
既然赵昆都不明白了，翊王爷的好奇心也被易卓给激了起来，当下一行人直接跑到了之前翊王爷审案子的一处宅子。
易卓对于之前的伪造凤命大案并未多问什么，不过他这会儿走在宅子里，就发现宅子里是难得的清静。
这是，之前伪造凤命的大案已经完结了？
翊王爷似乎感觉到了易卓的疑惑，他压低了声音，说道：“以前的事情确实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不过需要处理的后续也有不少！”
易卓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翊王爷，说道：“老七，我不想听这个！”
在解决了他的疑惑之后，易卓对于皇家隐私是一点兴趣都没了。
翊王爷只是呵呵一笑，没多说什么。
他刚刚也是看易卓好奇，所以想跟易卓解释一下，让他安心罢了。
既然易卓不问他还懒得解释呢。
毕竟之前的伪造凤命的大案，确实糟心到了一定程度。
就目前他审讯到的情况，足足有上万人被牵扯了进来。
要不是易卓之前闹腾的太厉害，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天知道朝堂上的众位大臣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但即便如此，翊王爷也说不准能够隐瞒多久。
想到这里，翊王爷也不想提这个，他直接看向易卓问道：“超远，你这是想做什么？还特意到这种宅子里来！”
易卓从袖带里摸出一张纸，递给翊王爷看，他，说道：“老七，按照那上面写的准备东西吧！”
翊王爷随意的打开看了一眼，便直接反手交给了吴芳，说道：“去准备吧！”
“喏！”吴芳扫过那张纸，确定上面没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然后便转身离开。
没多长时间，吴芳就把易卓所需要的种种东西买来了。
其实也就几样东西，除了硝石、硫磺、木炭之外，还有一些锡箔纸和竹筒。
在这个年代，锡箔纸主要是用来制作冥钱用以祭拜。
不过，今天易卓要开个历史先河了。
因为这玩意儿说是纸，其实是锡铝合金，具有密封、可变形的特性，很多地方都能用得上。
比如，眼前这种情况！
吴芳一脸恭敬的看着易卓，说道：“易大人，请您查看一下，木炭和硝石都已经被尽数碾成粉末了！不知道符合您的要求不？”
易卓仔细查看了一番，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做的不错！”
翊王爷和赵昆都疑惑地看了看吴芳带来的东西，完全不知道这是要用来做什么的，但是他们看着易卓那副一点郑重的样子，也没有多问。
易卓确定这些东西跟他想象中一样之后转头一脸平静的的转头看向翊王爷，说道：“老七，下命令吧，所有人都不许靠近这个院子，如果有人敢不听命令贸然靠近，直接砍了吧！”
翊王爷听了就忍不住眉头一挑。
易卓这话听起来平淡，但是话语之中满满的都是杀气。
他也没有问易卓为什么这么说，只是转头看向吴芳。
吴芳心中一凛，一脸恭敬的说道：“王爷请放心，小的这就出去盯着，保证不会有人敢偷看的！”
等吴芳离开之后，易卓转头看向表情已经变得极其严肃的赵昆轻声，说道：“永安，接下来你要仔细看！”他又转头看，向翊王爷，说道：“老七，你给我往后退！”
黑/火/药这东西真的是超危险。
虽然他这次跟吴芳要的分量少得出奇，硝石、硫磺、木炭三样东西加在一起也不过七八两。
但是七八两已经不是个小数字，真的一个不慎爆炸了，那后果也麻烦大了！
翊王爷微微皱眉，刚刚想抗议，就被易卓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赵昆也是一脸不愉的看着翊王爷。
翊王爷无奈，只能慢慢往后退。
不过就算再往后退，也不过是退了三步远，然后死也不肯远离了。
易卓也无奈，想着以他的手法也不至于出事，只能不再多说什么。
当下易卓看向赵昆，一脸认真的说道：“永安，接下来我跟你说的话你要记住，老七要是问你，你绝对不要告诉他！”
翊王爷听着就翻白眼，却不妨易卓趁机凑到赵昆的耳边将黑/火/药的配比告诉了他。
在重复了两遍之后，他问道：“记住了吗？”
赵昆同样凑到易卓，耳边重复了一遍，就这么两句话，他怎么可能记不住？
“那就好！”易卓点点头。
接下来他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拿起旁边的秤，按照比例将其称好，然后小心翼翼的全部混合到了一起。
混合好之后，易卓又将其均分，分成三份，装入吴芳准备好的竹筒中。
这些竹筒，每一个都非常干燥。
然后又拿出锡箔纸，将其小心翼翼包裹住竹筒。
易卓做的非常小心，翊王爷和赵昆也看出了易卓的紧张。
但是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看着易卓将锡箔纸慢慢的包裹其上，最终成为了一个闪烁着银光的小东西。
等三个小东西做完，他们就发现易卓的额头上全都是汗。
现在可是年根底下呀，冷得出奇，易卓怎么会出汗？
很显然是紧张的。
翊王爷面色严肃的问道：“超远，你做的这三个是什么东西？”
易卓顺利做好了这三个炸/药，刚刚松了一口气，闻言有些调侃的说道：“这东西啊，你叫它轰天雷好了！”
“哈？轰天雷？”这是什么？
易卓却没有多解释。
再多的解释不如直接看一眼。
易卓转头看，向他们提醒着，说道：“做好思想准备啊！”
“哈？”翊王爷赵昆，继续懵逼。
没等他们回过神呢，就看到易卓拿起其中一个银光闪闪的轰天雷，手中一个用力直接将其甩到了院子当中。
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
院子当中一声轰鸣，火光乍现，黑烟翻滚，泥土四溅！
别说翊王爷和赵昆脸色瞬间铁青，易卓也被吓一跳。
卧槽！这东西的威力好像比他想象中还要大啊！
翊王爷还没有回过神呢，赵昆便直接扑到了易卓面前将他挡住，同时叫道：“卓叔！快往后退！”
刚刚这是什么动静啊？
怎么这么吓人？
随着这声巨响，原本守在院子外边的吴芳等人也呆不住了，面色惊骇的直接冲了进来。
“王爷！楚王爷！易大人！你们没事吧？这是怎么了？”
易卓看他们冲进来赶忙摆了摆手，说道：“放心，我们这边没事！”
听到易卓的话，赵昆也回过了神，他也赶忙摆了摆手，说道：“你们都出去！这边没事！”
翊王爷同样脸色严肃地向外赶人，同时吩咐吴芳封口。
不过这会儿翊王爷和赵昆看易卓的眼神都变了。
易卓虽然总弄出好东西，但是像眼前这种……这种轰天雷还是头一次弄出来呢。
威力真是太可怕了！
翊王爷和赵昆对视一眼，同时点点头，心中有了打算。
他转头看向易卓，说道：“超远，咱们现在必须进宫了！”翊王爷很清楚，像轰天雷这个东西必须以最快的速度交给四爷，不管是他还是赵昆，都不能拿着这种东西。
但是翊王爷转念又一想，“不对，这东西不能拿进宫！”威力太大了，太容易出事了。
啊，头好痛！
翊王爷抬手掐了掐太阳穴，一脸无奈的看向易卓，又有点胆战心惊的，看着那两个银光闪闪的轰天雷，表示自己什么话都不想说。
易卓对此，只是无辜地一摊手，就如同之前每次弄出新东西一样。
最终，翊王爷还是亲自往宫中跑了一趟。
轰天雷这东西真的不能瞒，也瞒不住。
四爷对于翊王爷的话都是懵逼的，什么叫做威力非常大，声音也非常大的好东西啊？
而且……适合打仗的时候用？
四爷眉头一跳，面色严肃的看向翊王爷
翊王爷超无奈。
但是也没招，只能详细解释了一遍。
四爷听过之后，背后的汗毛瞬间的竖了起来，连连追问，说的是不是真的？
翊王爷苦笑着，说道：“四哥，像这种事情，我不可能骗你的吧？”
四爷沉默了下来。
没思考多久，就果断决定出宫亲自去看看。
翊王爷闻言一惊，赶忙要拦着，奈何他根本拦不住。
四爷说的很明白，“我相信超远和你，还有永安，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既然不是开玩笑，那我就要去亲自看看，至于安全的问题？”
他直接一挑眉，“要是你们都不值得信任的话，估计我也没可以信任的人了！”
得，既然四爷都这么说了，翊王爷还能说话，只能一脸苦逼的表示，得自己安排好了才能出门，不能就这么出去。
四爷只要翊王爷松口，其他的他好说话着呢！
而此刻，留在那宅子中的易卓和赵昆也在说话。
赵昆面色复杂的说道：“卓叔，您是有意识的避开，不让七叔知道轰天雷的配比吧？”
易卓表情平静，“这种事情，老七不知道比较好！”
“那我呢？”赵昆面色更复杂了。
易卓面无表情盯着他看，说道：“没法子，我只不过不想你死在西北！”
“！！！”赵昆是真的吃了一惊。
他眨巴眨巴眼睛，干笑道：“卓叔，您……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易卓轻哼了一声，说道：“我们早晚要和西北发生冲突的，而你……”他眼神锐利的盯着赵昆看，“你也是早晚要去西北一趟的吧？”
赵昆沉默，他有些苦涩的说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呢！”
易卓表情淡淡的看了赵昆一眼。
赵昆看了易卓一会儿，开口，说道：“卓叔，您……不说些什么吗？”比如，不让他去西北之类的话。
易卓却有些奇怪的看他一眼，说道：“你想听我说什么？为父报仇这种事情，我不可能阻拦吧？”
赵昆涨了张嘴巴，轻声，说道：“您……真是什么都知道呢！”
易卓却也忍不住在心中叹息口气。
如果可以的话，他自然不想让赵昆去西北。
赵昆去西北，危险度太大。
但就如同他刚刚说的一样，他不可能拦着赵昆不让他给先太子复仇的！
所以，他只能什么都不说，而是默默的将炸/药拿了出来。
而且，还有意无意的选择了告诉赵昆，而非是翊王爷。
就是不知道四爷对此会怎么想了。
相比，四爷在知道自己将轰天雷的配比告诉了赵昆，他肯定会不高兴吧？
但是，那又如何？
易卓不给四爷面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反正，虱子多了债不愁呗！
事实上，四爷在过来之后，看到轰天雷的威力之后，先是一惊，然后便是一喜。
有此等利器在手，四爷怎么可能会怕跟西北开战，甚至这会儿四爷都开始盘算怎么用轰天雷收拾北地外族了。
不过，等四爷知道，易卓竟然将轰天雷的配方教给了赵昆之后，他先是怔愣了下，然后便是头痛，一脸复杂的看着易卓。
易卓直扭头不看四爷。
四爷超头痛。
左看看不看自己的易卓，右看看同样不看自己的赵昆，四爷感觉自己真心苦逼。
真是的，什么时候当皇帝也这么让人为难了！
四爷最开始是真的惊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原因。
偏偏……
他还没法子阻拦。
面对四爷的封口，易卓赵昆对视一样，同时明白了四爷的言外之意，很干脆的见礼之后就跑了。
只留下四爷和翊王爷在后面面面相觑。
“四哥，怎么办？”翊王爷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
四爷忍不住掐了掐额头，说道：“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啊，以永安的性子，我要是不同意，他会偷溜的！”
“那……您同意？”翊王爷不相信的看着四爷。
四爷超级超级头痛，左思右想，最终叹息口气，直接——暂时把这件事翻篇了。
没法子，马上都要过年了，四爷不想头痛这种小事，有什么事儿等年后再说吧！
翊王爷对此——表示，只要不然自己出主意，啥决定都行！
心中，他则在默默的感激易卓。
幸好易卓没把轰天雷的配方告诉自己，要不然的话……呵呵呵，翊王爷表示不想挑战皇帝的忍耐心，就算那是他家亲哥也一样。
或者说，正是因为那是他家亲哥，他才不想挑战。
算了算了，回家回家，马上过年了！
有什么事儿都过年再说吧！
想到这里，翊王爷果断拍拍屁股回家了。
————————————
这会儿，易卓和赵昆也已经乘坐着马车回到了周家。
在路上的时候，赵昆祥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闭嘴不言。
易卓更是懒得说话。
因为，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
就如同他刚刚所说的那样，他无法阻止赵昆去去往西北，为先太子报仇，能做的也不过是打擦边球罢了。
但是……理智上知道是一回事，但是感情上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易卓心情相当的暴躁。
这种暴躁也被传达给了其他人。
易安是在二十九那天才从闻家回来的，一回来就感觉到了不对。
别看自家老爹脸上依旧挂着笑意，也非常开心自己回来，但是易安依旧能够感觉到一股子焦躁感。
他本来以为是周家嫡支的人彻底让他爹生气了，但是再细想，好像又跟他们没啥关系。
去问易康，易康直接摊手。
他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点啥。
易安有些不满的说道：“康儿，咋问你什么你都说不知道啊？”
易康才不高兴呢，嘟着嘴巴，说道：“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他还是说道：“我只知道爹确实心情很不好就是了！”
“对啊对啊！”旁边的车飞猛点头，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也不知道表舅最近生什么气呢，那表情别提多难看了，我都不敢调皮了……”
易安易康无语的看向车飞。
这小子之前明明让易卓收拾的很惨的，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本人是属弹簧的，还是怎么的，没过多长时间就适应了。
这让其他人都忍不住无语。
所幸，车丰这会儿过来了，直接一个爆栗子敲过去，没好气的说道：“飞儿，你可给我乖一点吧！表舅要是知道了，真的收拾你，我可不负责帮你求情！”
车丰这一下可不轻，车飞疼的直咧嘴，却依旧不服气的说道：“哥，难道我做得不对吗？那些人确实很讨厌啊！”
车丰瞪他，“就算那些人确实很讨厌，那也是长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还不清楚吗？你的规矩都哪里去了？都让你吃掉了吗？”
易安在旁边听着，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对，他疑惑道：“遂安哥，你说什么吗？飞哥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了吗？”
车飞一咧嘴。
车丰闻言忍不住再度瞪了他家让人不省心的蠢弟弟，凑到易安耳边，略微解释了一下。
其实很简单。
车飞别看平时总是没心没肺的，性情也跳脱又冲动，但是他和易卓的感情也很好的。
之前周家嫡支的人对易卓那么无礼，其他人能忍，这小子可忍不了。
虽然也没做啥太过分的事儿，不至于让仆从给周家嫡支的人上冷食冷水之类的，但是略微耽搁一下，需要人帮忙的时候总是找不到人还是做得到的。
不要忘了车飞亲哥可是周家大管家，家中仆从想要讨好他的多着呢。
只要不是太过分，别说是普通仆从了，就算李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居多。
幸好车丰惯常做事妥帖周全，很清楚易卓收拾他们是他们该得的，手下人懈怠就是他这边不对了，所以才及时发现了问题。
易安听了也有点无奈，转头看看车飞依旧一脸不服气就更无奈了。
他转头看向车丰，问道：“遂安哥，你没有告诉飞哥不能这么做的原因吗？”
“怎么可能没有教？”车丰超头痛，“问题是我教了他不听啊！”
易安沉吟了一下，说道：“遂安哥，你教飞哥的时候，只告诉了不能做的原因，没告诉他要是不高兴应该怎么做？”
车丰闻言一愣，他听明白了易安的话中之意，微微挑挑眉，说道：“说起来……我确实没多说……”
毕竟年前向来比较忙，车飞又是惯常调皮的，所以车丰真没多说。
车丰想到这里，忍不住掐了掐太阳穴，说道：“安儿，你的意思是让我教一教这个，但是，我怕他更过分啊……”
易安也怕，但这不是没办法吗？他直接一摊手，“那也总比他这么胡来的好吧？就比如这次……”
车丰无语。
还真是这么回事。
但是……车丰却又感觉有那么点不安。
易安看出来了车丰的想法，笑呵呵的说道：“遂安哥，飞哥那边就交给我吧！我会负责教他一下该怎么做的……”
“成吧！”车丰无奈的点点头。
随着他负责的事情越来越多，他也越来越忙，大过年的，易安能够帮他盯着车飞一点也是好事。
不过，他还是关照易安，车飞再乱来就告诉他，他会负责收拾他的。
易安连连点头。
等车丰走了，车飞一脸不满的看着易安，说道：“安儿，你也认为我做错了？”
易安斜睨了一眼车飞，说道：“是你没做错，问题是太蠢了，你那么做，只会落人口舌，并不能实际解决问题……”
“那你说要怎么办？”车飞皱眉。
易安嘿嘿一笑，凑到车飞耳边，说道：“飞哥，想收拾那些人并不难，但是你这么做可不行！你听我说……”
说着，他慢慢在车飞耳边说了起来。
车飞的眼睛也慢慢地亮了起来。
易安说完，笑嘻嘻的说道：“飞哥，按照我说的做，是不是比你之前那么折腾人要爽利的多，而且还没有后遗症！”
车飞一脸惊奇的看着易安，说道：“安儿，你之前真的是去闻家上课了吗？”
易安听着就一愣，这话是啥意思，他不解的说道：“我就是去闻家那边上课了啊，你之前不是也曾经过去吗？”
“但是……”车飞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说道：“为什么我感觉你是去什么山寨上课了？”手段那叫一个黑啊！
就连好奇凑过来一起听的易康也忍不住猛点头。
是啊，他哥变得好黑哦！
易安听了哭笑不得，没好气的锤了车飞肩膀一下，说道：“说什么呢你！你难道不想收拾那些人？”他又瞪了一眼易康，“还有你，你凑什么热闹？”
“当然想啦！”车飞闻言立刻心中吐槽的话抛之脑后，嘿嘿一笑，摩拳擦掌的说道：“接下来看我怎么收拾他们吧！”
易安赶忙提醒道：“喂，别年前啊，至少得过了年！”
“啊，说的也是！”车飞闻言一阵失望。
却知道，现在真的不是添乱的时候，不过他也没有失望多久，眼睛亮亮的看向易安，说道：“安儿，你还没说谁教给你这些东西的呢？”
易安眼神波动了一下，说道：“哎呀，这个就少问了，总之，这法子能用就好！”他教给车飞这些，自然基本上都是闻瀚教给他的。
不过闻瀚教他这些，主要是怕易安吃亏，没打算让易安用这些“旁门左道”去收拾人。
车飞也不是喜欢较真的人，他直接拽过易安的手，说道：“你不说我就不问，不过，你得再教教我怎么收拾人！”
“怎么？家里难道还有什么不听话的？”易安挑眉。
车飞干脆地，说道：“这倒没有，只是多学点以后备用罢了！”
“这样啊！”易安想了想，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当下将之前在闻家学到的东西都教给了车飞。
这会儿的易安可没想着，日后车飞会用这些“旁门左道”做出点什么来，现在只是满心想收拾周家嫡支的那些人。
谁还不是个宝宝呢！
敢欺负我爹，不收拾你们都对不起你们！
易卓可不知道易安他们几个小辈在干啥，他身为周家家主同样忙得不行。
他现在毕竟已经进了官场，是商业部尚书了，各种人情往来，他就算懒得交际，哦，好吧，是看的淡泊也得及时做好才行。
要不然，非常容易莫名其妙的得罪人的。
等一切都忙完，也到年三十了。
又得准备守夜，又得准备新年初一进宫拜年！
这一年，他可没法子不进宫了。
万幸的是，家里就他一个人需要进宫，孩子们都还不需要进宫。
哦，不对，还有赵昆也需要进宫。
这家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呢，大过年的竟然不回楚王府。
易卓说到这个的时候，赵昆耸了耸肩膀，说道：“没有过去的必要，说的京城里谁不知道我的身份微妙一样！”说到这里，他略微嘲讽的一笑。
“反正明天去宫中拜年就成了！”
易卓沉默了一下。
确实，赵昆就算现在已经是楚王爷，也不代表他的身份不微妙，楚王爷这个身份也不过是给他戴上了一层好看的皮。
去掉这层皮之后，赵昆依旧是赵昆。
或许……
易卓意味莫名的想着，或许这也是赵昆为什么准备去西北的原因。
一想到这个，易卓的心情就止不住地往下down！
赵昆也只能无奈的笑。
很多事情总是过不去的。
想要过去……
就得付出绝对的代价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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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忙碌中，时间过得快的不行。
易卓终于给周家嫡支留了一点面子，在年前见了他们一面，从而让周老爷子见了他们。
不过，周家嫡支这些人面对周老爷子狂风骤雨一般的责骂是惊是喜，就不在易卓的考虑当中了。
三十那天晚上，赵昆更是没有一点回去的意思，直接让八喜将他的东西全部搬了过来不说，还美其名曰，“怕卓叔第二天起不来，所以我负责明天喊他起来！”
易卓表示想抽这个混小子！
当他是小孩子吗？还起不来？
家中这么多仆从在呢！
谁不能喊醒他啊？
话虽这么说，但是等第二天，刚刚寅时就被喊起来的易卓依旧暴躁的不行。
有没有搞错啊，才刚刚三点啊，为啥起这么早？
赵昆苦笑连连，“宫中起的比这还早呢，卓叔，我们最好快点吧！今儿可耽误不得！”
易卓碎碎念，却也只能起床。
不过，他还看了一眼赵昆，问道：“永安，你啥时候起来的，怎么起的这么早？”这会儿刚刚寅时啊，赵昆竟然穿戴一新过来了，所以他是啥时候起来的？
“呃……”赵昆眨巴眨巴眼睛，老实的说道：“我就眯了一会儿！”他看着易卓一脸的不赞同，笑着解释道：“放心吧，本朝宫宴的规矩没那么重，回头我应付一下，会找时间睡一觉的！”
易卓闻言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不过也没多说什么。
等易卓洗漱好，车丰也带着早餐风风火火的过来了。
“表舅，快吃点东西！永安可说了，等等在宫里可有一阵子没东西可吃呢！”
易卓也是从后世的小说电视剧中，看过宫中过年多折腾人，当下拉过赵昆便着急忙慌的填了填肚子，又取过车丰提前准备的小香囊。
里面塞满了好吃的肉干点心，可以用来扛饿。
然后便急急忙忙的进了宫。
关于进宫之后，易卓实在是不想提。
因为在他的记忆中，除了各种跪各种磕头，他基本上记不得别的。
哦，对了，宫中的宫宴还是很好吃的。
虽然说他曾经在后世的资料中，听闻过宫中宫宴不是人吃的，纯粹是摆着好看，但是到他面前的菜都还不错，虽然不太热了，却也不冷。
怎么着也让他填饱了肚子。
不过等宫宴过后，易卓还是硬生生的歇了三天才缓过来。
简直太他么的坑了。
易卓都在心底抱怨，要是可以的话，他明年指定不要去参加宫宴了。
虽然，他知道说也白说，纯属瞎白活。
明年，他还是得去参加宫宴。
易卓想到这里就止不住地叹气。
索性，年后不久，还没过元宵节呢。
他终于得到一个好消息。
事实上，易卓其实都有点忘了那人了。
“遂安，你刚刚说谁来了？”易卓疑惑道。
车丰也知道易卓年前忙，很多事情基本上是过耳就忘，他笑着，说道：“表舅，您还记得之前您带着我们回乡省亲的时候，乘坐的自家商船吗？董长贵，就是负责商船的管事！”
听着车丰的话，易卓眨巴眨巴眼睛，将脑子中的记忆翻了出来，“哦，是他啊！我记得年前他应该送了年礼了吧？”他的记忆力还是很不错的。
易卓这会儿想起去年见董长贵的情景了，同时也想起来了，当时他要求董长贵做的事情。
易卓惊喜的说道：“怎么？他找到建造大船的人员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车丰一摊手，呵呵一笑，说道：“表舅，要见他吗？”
“当然是要见的！让他来乐安苑见我！”易卓果断点头。
总算有个好消息了。
如果董长贵真的能够造出更大的船，那么也许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占城稻了呢！
“喏！”车丰答应一声，利索的去了。
董长贵这会儿坐在门房，心里忍不住的忐忑不安。
对于周家的新家主，他自然是见过的。
去年三月，易卓回乡省亲，就是乘坐了他的商船，当时他也自认自己做的非常到位。
毕竟，易卓那时候不过是一个区区翰林院修撰，也才刚刚进入官场，说句位低权微并不为过。
所以，就算易卓之前吩咐了他要尽快弄更大的船，他也没当一回事。
毕竟，这位新家主再怎么说也没有得到周家嫡支的支持呢。
确实，周老爷子确实支持力度极高，但是周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天知道他啥时候就没了，到时候易卓这位新家主何去何从就成了一个问题。
所以，董长贵做事拖沓简直理所当然。
但是，该做的事情董长贵也绝对不会落于人后。
该送的年礼也得送。
但，也正是因为年前他派人来送年礼，才一脸懵逼的知道易卓已经一夜之间从正六品三级跳一般的跳到了正四品的户部侍郎。
如果说翰林院修撰还能让董长贵无视，堂堂正四品的户部侍郎可不一样了！
董长贵在确定消息没弄错之后，他整个人都懵逼了。
他很清楚，周家嫡支的人在知道易卓现在的官职之后，是绝对不敢废话的，这也就意味着易卓的家主之位被彻底稳固了。
这也意味着自己可能麻烦大了。
董长贵几乎是瞬间满身冷汗。
能够这么短的时间内晋升为户部侍郎，足够看出易卓不管是手腕还是势力都绝非一般。
想想易卓很早之前吩咐他，却一直被无视的事情，董长贵立刻就怕了。
董长贵可不敢赌这位新家主是不是有容人之量。
当下，他立马着急忙慌的按照易卓的吩咐去找人。
幸运的是，这时候的船工还不算太贵，再加上他又是出了大价钱，很容易就买了一房人。
这才让董长贵松了一口气。
也正是忙碌这个，董长贵这才没有赶上年前来拜年。
不过，这会儿董长贵正捧着茶杯，依旧有些神情不属的想着，他虽然已经把自己能做的都做好了，但是如果有人能帮着说说好话就好了。
只是，这一点想也白想。
他刚刚在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整个周家的仆从都被整治过，还更换了不少人，董长贵打眼一看就发现基本上没啥眼熟的，都是头一回见到。
董长贵叹息口气，算了，反正他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以那位家主老爷的性子，应该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吧？
他一脸不确定的想着。
就在这时候，董长贵听到外面一阵骚动，似乎有人过来了。
有仆从在喊，“周大人，您来了！来求见老爷吗？”
有人就笑道：“正是，卓祖父现在可有空？”
“有空有空！我马上给您通禀！您现在门房里坐一会儿暖暖身子，今儿这天可冷呢！”
“也好！”那人点点头。
董长贵在门房里听着，就觉得这人声音有点耳熟，等来人将门帘一掀，走进来才大吃一惊。
“你……你不是周子墨吗？”
周子墨看到董长贵，也是又惊又喜，喊道：“董管事！怎么是你？”
董长贵这会儿看着周子墨身披裘袍，腰上佩戴着玉佩的富贵模样，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你、你这是……”
周子墨看出了董长贵想说什么，他笑着，说道：“董管事，本官现在已经是商业部主事了！”
董长贵闻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脑子里只一句话。
周子墨这人算是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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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丰过来的时候，周子墨和董长贵已经在门房谈过一轮了。
两人也算是旧识，但是此时此刻，董长贵看着周子墨的眼神真的是羡慕嫉妒都有。
恨就不必了。
毕竟，他也是知道了周子墨这个商业部主事的位置是怎么来的？
不是任何人都能半年多内跑了一趟川西，画了那么详细的地图过来的，更不用说这么短的时间内，又将整个京城的布局都画了一遍的。
董长贵对此只有一句话，该着人家富贵了，谁也羡慕不得！
周子墨还安抚道：“董管事，你就放心吧，卓祖父人很好的，你只要乖乖照实回答就行！”
“哎哎！”董长贵直点头。
他可不敢说自己之所以这么慢，是因为之前对易卓怠慢了。
正好这会儿车丰过来了，当下两人同时直接过去见易卓。
一见易卓，董长贵就忍不住在心中低呼一声，老爷现在好大的官威。
或许也正是这种官威，董长贵真是乖巧无比，问什么回答什么。
当然，必有得修饰是少不了的。
易卓对于董长贵的理由，其实也能猜到一二，但是看在对方已经将自己要找的人找到了，所以他也不多说什么了。
他只是笑道：“既然找到了，那么，就好好修建大船吧！等建好了，本官有大用的！”
“喏！”董长贵恭敬地应是。
易卓也没在跟这人多说什么，他之前就知道董长贵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现在更懒得跟他多说什么，只要不给自己找麻烦就好。
当下，便直接打发了他。
让他去客房歇息不提。
相比起董长贵，他更乐意多跟周子墨聊聊呢！
董长贵也不觉得易卓有多不喜欢自己，毕竟他之前办差确实不咋地，等离开乐安苑的书房，他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将大船做出来，毕竟，他家老爷可说了，大船做好可是有大用的！
他不怕易卓生气，只怕易卓不用他。
易卓既然有了吩咐，他反倒更有信心了。
一边自我鼓励着，董长贵走出了乐安苑，就看到一个身穿羽绒服气质傲然的俊美青年走了过来。
董长贵赶忙躬身，避到一旁。
来人自然是赵昆。
他是被易卓喊过来的，原因嘛，当然是易卓想让他跟周子墨好好聊聊。
周子墨虽然并未去过西北，但是他之前天南海北的走多了，对于西北总有一些自己的认识的。
赵昆自然呈了易卓的这份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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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元宵，年假结束了。
年假结束的第一天，易卓便在大朝会给四爷正式呈上了羊吃人策划案。
这让原本还有些放松的四爷瞬间精神了起来。
他翻看了一下羊吃人策划案，果断，说道：“超远，一会儿去御书房详细说！”
“喏！”易卓一脸恭敬的低头应是。
四爷想了想，又喊上了其他的六部重臣。
他很清楚，相比起羊吃人策划案，易卓之前拿出的策划案也就是小打小闹。
所以，为了预防他在某些方面理解不到位，他决定还是让其他人一起来听听。
免得一不小心理解错误，那矫正起来可就麻烦了。
其他的朝中重臣看易卓的表情也有点怪。
这才开年第一天，易卓这是想干嘛呢？
大朝会快速结束，一众人等直接到了御书房。
易卓也没有遮着掩着，直接拿起羊吃人策划案讲解了起来。
别看这个策划案看起来很长，实际上真的执行起来也就几步罢了。
第一步，羊吃人，第二步，奴役，第三步，同化，第四步，灭族！
易卓说到最后，面色都忍不住有些扭曲起来。
其他人听着都忍不住脊背发凉。
四爷和翊王爷也忍不住有些胆战心惊。
不能怪易卓表情扭曲，实在是纵观古今历史，北地外族不知道给了华人多少苦难，尤其是五胡乱华，不知道惨死了多少亡魂，如果能彻底灭掉北地外族，不知道有多少人弹冠相庆呢！
四爷表情严肃的说道：“超远，你详细说说，具体怎么做！”
易卓轻轻点点头，反手取出几件东西。
“诸位先请看这个！”
众位大臣都围了过去，这东西大家都不陌生。
今年的年礼，易卓就特意给四爷贡了上去，称其为羊毛衫羊毛裤。
易卓手头的这几件虽然没有给四爷贡的那几件那么精致，却也是上品的好东西。
他们都有点不明白，易卓拿这羊毛衫羊毛裤是什么意思。
易卓轻笑，说道：“对于羊毛衫羊毛裤，想来诸位大人都不陌生，在诸位看来这羊毛衫羊毛裤价值几何？”
别说古人视金钱如粪土，能到六部头头的就没有笨蛋。
陶尚书和易卓最熟悉，他上手摸索了一下，说道：“这布料摸着极舒服，而且，保暖性想来也非常好！”他抬头看向了四爷。
四爷笑着，翻开了衣袖，里面显然也穿着易卓贡上去的羊毛衫羊毛裤呢！
陶尚书思索了一下，说道：“这衣服，价值至少五十两一件吧？”
旁边立马有人说，“五十两？至少得一百两吧？”工部马尚书立马，说道：“我看着这羊毛衫羊毛裤似乎比之羽绒服也不差，羽绒服的价格也都在百两左右呢！”
“哎？我感觉到不了一百两！”有人持否定意见。
众人开始畅所欲言，实在是大殷朝的规矩在私下并不严格。
易卓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笑着又取出另外几套给众人看，同时解释道：“一只羊身上大约有毛十斤，其中，能够出精细羊毛一斤，而最精细价可比之黄金的羊绒能出一两半，嗯，皇上身上那件就是羊绒衫，而一件羊绒衫需要羊绒一斤半！”【这里说的斤两是一斤十六两】
易卓又指着刚刚取出的羊毛衫，说道：“这就是精细羊毛纺织的！大家可以算算价格！”
不用易卓提醒，他一边说，陶尚书等几个心算快的就在旁边计算价格呢，越算就越心惊。
彼此纷纷交头接耳一番之后，看易卓的表情都变了。
羊毛显然可以利用，而且会是一笔极其巨大的财富，但是，羊吃人具体是什么意思呢？
大家还是有点想不明白。
易卓懒洋洋一笑，“看来大家都明白羊毛的价格了！”
他，说道：“那么接下来，要说的就是怎么让羊来吃人了，嗯，首先呢，我们肯定要先跟北地外族打一架，那群北方蛮子，不打一架让他们清醒一下，是不会跟咱们好好说人话的！”
易卓说的实在是有些嘲讽，其他人却只是低笑一声，显然，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然后打完之后，我们就可以开始收购羊毛，比如说，一斤羊毛两文钱之类的……”
“不行！”
易卓刚刚说到这里，就被陶尚书打断了！
易卓微微一愣，他不知道陶尚书在阻止什么，陶尚书先向四爷跟易卓行礼，毕竟，他刚刚失礼在先。
行礼之后，他看向马尚书，问道：“马尚书，某欲收购你家羊毛，请出价！”
“分文不取，倒贴五文钱！”马尚书说的干净利索。
易卓无语。
他听明白了。
这时候的羊毛真是倒贴钱都没人要的废物呢。
不过，他的目标并不是为了赚钱。
易卓提醒道：“必须掏钱的，不掏钱北地外族打不起来的！”
“成吧！”陶尚书想了想，说道：“那就算上各种费用吧！”
易卓随便陶尚书算价，继续，说道：“刚刚说到哪儿了，哦，对了，买羊毛，至于买多少钱……”他再度看向陶尚书了，语气平淡的说道：“不用管卖多少羊毛够用，只需要考虑北地外族会为多少羊毛打起来就行！”
四爷哈哈一笑，说道：“超远，这就是你之前说的给狗一块骨头，自然会打起来，果然是羊吃人！”
他这会儿已经看到北地外族因为易卓这番话而血流成河的景象了。
众位朝中大臣看着易卓的表情也都有点微妙了。
易卓，真是比想象中还要可怕。
四爷才不考虑这个，只是继续兴致勃勃的问道：“超远，你继续说，下面的奴役是怎么回事？”
易卓同样没管他们什么眼神，只是继续平淡的说道：“北地外族既然打起来，肯定会死人，死的人多了，就肯定会有人向大殷求援，到时候，董尚书就可以出马了，对方来求助就必须掏钱，对方掏了钱，咱们就必须尽心尽力，比如说直接去草原驻军之类的……”他笑的意味深长。
董尚书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作为军方的，他最兴奋地就是打仗。
因为只要有战争就代表有军功，有军功才能升官发财啊！
而且，驻军啊，这代表什么，他可太清楚了。
易卓还在继续轻飘飘的说道：“北地外族羊毛卖的多了，自然也就有钱了，有钱了嘛就要享受，诗、书、礼、乐……想来大儒们也会喜欢多一些学生的，教他们读书识字，教他们不在逐草而居，慢慢地就像我们大殷朝的人一样了……”
说到这里，易卓面无表情的说道：“当一个民族没有了文字，没有了文化，没有了历史，没有了信仰的时候，他们又会剩下什么？”
四爷他们都慢慢地站了起来。
易卓一字一顿的说道：“用不了多少年，他们就会彻底的成为大殷人！只不过名字上留着一个所谓的北地外族的标签罢了！”
整个御书房一片寂静，只能听到粗重的喘息声。
连四爷都被易卓这可怕的羊吃人策划案惊呆了。
羊吃人，果然是羊吃人啊！
长长的静默之后，一位老大人浑身发抖的说道：“如果、如果有人要某放弃自己民族的一切，某宁愿去死啊……”
易卓这会儿回过神，发现不单单是这位老大人，有好些官员都是满头冷汗，身体也在止不住的发抖。
显然，他们都被易卓的话彻底的吓住了。
他飞快的转动着脑子，表情严肃的说道：“诸位大人，请这么想，我们这是在教化蛮夷，代上苍布下恩泽！”
易卓自己都承认，这句话纯粹就是胡扯，只是给自己凶残到极点的羊吃人策划案披上了一张好看的皮。
但，正是因为这番话，所有大臣们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他们这会儿也恢复了原有的冷静。
四爷同样冷静了下来，表情严肃的问道：“诸位，对于易大人的羊吃人策划案可有异议？”
众人纷纷摇头。
虽然易卓的羊吃人策划案确实可怕又可怖，但谁让针对的对象不是本族族人呢？
北地外族死不死的，跟他们有啥关系。
或者说，北地外族死绝了才好呢！
且不说彼此之间的血海深仇，单说羊毛的利益就足够这些人不能放手了。
于是，接下来要做的很简单，易卓虽然拿出了羊吃人策划案，但是距离变成实际可行的计划还得做大量的准备。
对此，易卓果断的将羊吃人策划案交了出去，让户部去主持。
自家人知自家事。
他很清楚，对于羊吃人策划案，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至于其他的……这个策划案不单单是涉及到了户部，还有兵部以及其他的部门，真的让易卓上手，还不够他麻爪的。
易卓表示，他只想考虑要怎么赚钱就行，至于其他的……他已经把最大的肉吃了，还不准别人喝口肉汤吗？
在官场上，吃独食向来是没好结果的。
这一下，朝中重臣们看易卓的眼神别提多友善了。
不过易卓也没吃亏啊！
四爷似乎觉得易卓把羊吃人策划案交出去，吃了很大的亏，所以又重重的赏赐了易卓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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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赵昆在知道了羊吃人策划案的实情，看易卓的表情也非常诡异。
“卓叔，您还真的什么话都敢说……”
之前，易卓虽然跟赵昆说过羊吃人策划案，但也只是大致上说了说，完全没说的这么详细，现在一听易卓细说。
赵昆表示：他家卓叔真不是普通的凶残！
易卓对此才不管呢！
对他来说，羊吃人策划案交出去就彻底结束了。
他手头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忙呢，哪有时间浪费去想这些没必要想的东西？
有这时间，还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要怎么赚钱呢！
比如说，天智税。
嗯，与此同时，易卓终于想起来，早就被他忘到脑袋后面的脚踏打稻机！
去年这东西发明出来的时候，本来是打算给易励刷点好感度用用的，现在易励已经成为了商业部员外郎，这东西对易励就没必要继续保留着了，索性还是拿出来用吧！
且不说工部那边在得到脚踏打稻机之后，惊喜万分。
单说天智税方面。
和之前他每次拿出好东西都被人追捧不同，这次天智税让很多读书读的脑子都有点僵化的读书人有些不满。
但是，脑袋灵活的官员更多啊！
再加上易卓才刷了六部头头的好感度，所以天智税还是非常顺利的通过了。
就在天智税通过没多久之后，赵昆来见易卓了。
易卓一看到赵昆那表情，就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
他随意的把毛笔往旁边一放，表情严肃的说道：“已经决定了？”
“嗯！”赵昆轻轻点头。
“不后悔？”易卓追问。
赵昆微微垂下眼眸，想起了之前私下跟四爷谈话的情景。
“你确定要去西北？”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总得去做的！要是不去的话，那还是个人吗？”
……
短暂的沉默过后，四爷喟叹一声，说道：“是啊，你和他……总是很像的……”
赵昆睁开眼睛，看着易卓，突然一本正经的说道：“卓叔！”
“什么？”易卓疑惑的看向赵昆。
赵昆表情严肃的说道：“您要相信那个相信我的您呢！所以，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易卓短暂的沉默之后，直接“啧”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谁管你这个啊，爱干嘛干嘛去！”
“哈哈哈哈……”赵昆干笑一声。
再度闲聊了几句之后，赵昆起身告辞。
易卓看着赵昆的背影，长长的沉默不语，喃喃的说道：“你个混小子，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战场无眼这句话可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易卓不求别的，只求赵昆能够平平安安的回来！
赵昆有些惊讶的挑挑眉毛, 说道：“卓叔, 有什么事儿想跟我说吗？”
易卓嘿嘿一笑，直接带着赵昆，将其带进了乐安苑的书房中。
赵昆就忍不住更好奇了。
他家卓叔这是在弄什么呢？好像真的有什么秘密的一样。
走进书房易卓, 拍了拍赵昆的肩膀, 一脸严肃的问道：“永安，你知不知道炸/药这东西？”
“炸/药？”赵昆闻言眉头, 微微一皱, 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啊？”
“你没听过？”易卓倒是也不太意外。
毕竟就如同他之前想过的那样。
在正常的历史线中, 大概在一百多年前, 炸/药确实该被发明出来。
但谁让在现在这个时间线中, 一百多年前刚好赶上唐朝末年最混乱的时候呢。
炸/药这东西如果并没有发明易卓, 也真的不太意外。
赵昆看着易卓走神也没有太意外，他伸手戳戳易卓的肩膀，疑惑的看着易卓问道：“卓叔, 您还没说呢, 炸/药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
易卓想了想, 认真的看着赵昆, 答非所问的说道：“现在都快过年了, 好像说这个有点不太合适啊！”
赵昆有点无语。
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卓叔你还是在乎这种事情的人啊？
而且赵昆有种感觉, 易卓所说的这个炸/药绝对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让赵昆忍不住再度催促道：“卓叔？”
易卓回过神, 抬头看向赵昆，眨巴眨巴眼睛，说道：“永安, 你想知道啊？你既然想知道你就要说,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因为你就算看着我，你不说我也不知道你想知道啊，你要真的想知道，你就得用说的，你是真的想知道啊？还是随随便便说说而已……”
他对着赵昆一阵调侃。
赵昆一阵哭笑不得，“卓叔，我当然是想知道的啊，您……”
他分不清易卓这是想告诉他，还是不想告诉他了！
易卓逗了逗赵昆之后，呵呵一笑，说道：“得，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们就亲自试试看！”
“试试看？”赵昆挑眉，“那个炸/药吗？”他疑惑的问道：“那东西……不难做？”
“嗯，蛮简单的！”易卓老实的说道。
他所说的炸/药其实就是黑/火/药。
感谢后世的信息大爆炸吧，易卓身为一个对于枪炮非常感兴趣的男人，难免会关注这些，看得多了，自然就记得住。
比如说，易卓非常清楚黑/火/药这东西的主要成分就是硝石、硫磺、木炭。
配比的话，更是简单到一定程度，硝石七成半，硫磺一成，木炭一成半就ok了。
而按照这种比例制造出来的黑/火/药，爆炸威力是最大的。
做一个简单的类比。
c4，也就是tnt，黑/火/药跟tnt的爆炸威力是一比零点六。
也就是说，两公斤的黑/火/药爆炸的威力就能超过一公斤tnt的威力，可怕吧？
如果还是不理解的话，再打一个比方。
后世的76毫米高爆弹的装药大约就是一公斤，而这一枚高爆弹可以直接轰塌一栋二层小楼。
就这还是后世的钢筋水泥房子啊，换成古时候的房子，呵呵呵……后果可想而知了！
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所以，易卓根本不敢直接告诉姬玉。
这种东西说是可以用来开山修路，但……一个不对就变成了可以刺杀四爷的利器啊！
易卓表示他看姬玉蛮顺眼的，不想害死他。
至于为什么易卓不怕自己拿出来，会引起四爷的忌惮。
抱歉，虱子多了债不愁。
四爷要是真看易卓不顺眼，他早就上四爷的黑本本了，不差这一笔。
而要是真的有了这东西……
易卓面无表情的表示，年后的羊吃人策划案完全可以顺利进行了！
赵昆看着易卓这表情，就忍不住暗地里吞吞口水。
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啊……
另一边，易卓恢复了笑眯眯的态度，说道：“永安，这会儿我们先吃饭，等吃了饭我们去找你七叔哈！”
“呃……好的！”赵昆有点儿发愣的点点头。
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易卓的表情似乎有些危险。
呃……他是不是不该催问这个炸/药到底是什么东西？
赵昆有些不确定的想着。
不过，在吃午饭的时候，赵昆就发现易卓的心情竟然很不错。
竟然还有心情，用公筷给他夹菜。
赵昆沉默：算了，管他家卓叔是因为什么高兴呢，反正不会找自己，麻烦不就得了吗？
午饭之后。
易卓也没有午休，直接拉着赵昆便去了翊王府。
翊王府中，翊王爷同样也准备休息，甚至已经躺在床上合上双眼了。
他这阵子也是忙得够呛。
现在好不容易快过年，可以休息两天，他一点也不想见人，但既然是易卓和赵昆来了，他也只能认命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翊王爷打了个哈欠，懒懒的说道：“把他们直接带到书房去，本王马上就过去！”
“喏！”吴芳答应一声，转身赶忙走了。
等翊王爷晃晃悠悠地出来见易卓的时候，就看到易卓一脸神秘兮兮的凑到自己面前，说道：“老七，我想到了一个好东西啊，现在距离过年还有一点时间，正好我们把它整出来啊！”
整东西？
翊王爷听着就有点无语，他再度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说道：“什么好东西啊，非得这时候今儿都二十八了呀，超远，你就不能让我休息一天吗？”
易卓直接摆了摆手，说道：“那可不行，像这种好东西我是绝对不能瞒着你的，走走走，我们去你那边弄去！”
“我那边？”翊王爷闻言清醒了一点。
他自然听懂了易卓的话中之意。
翊王爷有些惊讶的看着易卓，说道：“超远，你到底想弄什么出来啊？”
易卓却继续神秘兮兮的笑着，说道：“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翊王爷转头看了看旁边的赵昆。
赵昆同样一摊手，表示他同样不明白。
既然赵昆都不明白了，翊王爷的好奇心也被易卓给激了起来，当下一行人直接跑到了之前翊王爷审案子的一处宅子。
易卓对于之前的伪造凤命大案并未多问什么，不过他这会儿走在宅子里，就发现宅子里是难得的清静。
这是，之前伪造凤命的大案已经完结了？
翊王爷似乎感觉到了易卓的疑惑，他压低了声音，说道：“以前的事情确实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不过需要处理的后续也有不少！”
易卓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翊王爷，说道：“老七，我不想听这个！”
在解决了他的疑惑之后，易卓对于皇家隐私是一点兴趣都没了。
翊王爷只是呵呵一笑，没多说什么。
他刚刚也是看易卓好奇，所以想跟易卓解释一下，让他安心罢了。
既然易卓不问他还懒得解释呢。
毕竟之前的伪造凤命的大案，确实糟心到了一定程度。
就目前他审讯到的情况，足足有上万人被牵扯了进来。
要不是易卓之前闹腾的太厉害，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天知道朝堂上的众位大臣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但即便如此，翊王爷也说不准能够隐瞒多久。
想到这里，翊王爷也不想提这个，他直接看向易卓问道：“超远，你这是想做什么？还特意到这种宅子里来！”
易卓从袖带里摸出一张纸，递给翊王爷看，他，说道：“老七，按照那上面写的准备东西吧！”
翊王爷随意的打开看了一眼，便直接反手交给了吴芳，说道：“去准备吧！”
“喏！”吴芳扫过那张纸，确定上面没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然后便转身离开。
没多长时间，吴芳就把易卓所需要的种种东西买来了。
其实也就几样东西，除了硝石、硫磺、木炭之外，还有一些锡箔纸和竹筒。
在这个年代，锡箔纸主要是用来制作冥钱用以祭拜。
不过，今天易卓要开个历史先河了。
因为这玩意儿说是纸，其实是锡铝合金，具有密封、可变形的特性，很多地方都能用得上。
比如，眼前这种情况！
吴芳一脸恭敬的看着易卓，说道：“易大人，请您查看一下，木炭和硝石都已经被尽数碾成粉末了！不知道符合您的要求不？”
易卓仔细查看了一番，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做的不错！”
翊王爷和赵昆都疑惑地看了看吴芳带来的东西，完全不知道这是要用来做什么的，但是他们看着易卓那副一点郑重的样子，也没有多问。
易卓确定这些东西跟他想象中一样之后转头一脸平静的的转头看向翊王爷，说道：“老七，下命令吧，所有人都不许靠近这个院子，如果有人敢不听命令贸然靠近，直接砍了吧！”
翊王爷听了就忍不住眉头一挑。
易卓这话听起来平淡，但是话语之中满满的都是杀气。
他也没有问易卓为什么这么说，只是转头看向吴芳。
吴芳心中一凛，一脸恭敬的说道：“王爷请放心，小的这就出去盯着，保证不会有人敢偷看的！”
等吴芳离开之后，易卓转头看向表情已经变得极其严肃的赵昆轻声，说道：“永安，接下来你要仔细看！”他又转头看，向翊王爷，说道：“老七，你给我往后退！”
黑/火/药这东西真的是超危险。
虽然他这次跟吴芳要的分量少得出奇，硝石、硫磺、木炭三样东西加在一起也不过七八两。
但是七八两已经不是个小数字，真的一个不慎爆炸了，那后果也麻烦大了！
翊王爷微微皱眉，刚刚想抗议，就被易卓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赵昆也是一脸不愉的看着翊王爷。
翊王爷无奈，只能慢慢往后退。
不过就算再往后退，也不过是退了三步远，然后死也不肯远离了。
易卓也无奈，想着以他的手法也不至于出事，只能不再多说什么。
当下易卓看向赵昆，一脸认真的说道：“永安，接下来我跟你说的话你要记住，老七要是问你，你绝对不要告诉他！”
翊王爷听着就翻白眼，却不妨易卓趁机凑到赵昆的耳边将黑/火/药的配比告诉了他。
在重复了两遍之后，他问道：“记住了吗？”
赵昆同样凑到易卓，耳边重复了一遍，就这么两句话，他怎么可能记不住？
“那就好！”易卓点点头。
接下来他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拿起旁边的秤，按照比例将其称好，然后小心翼翼的全部混合到了一起。
混合好之后，易卓又将其均分，分成三份，装入吴芳准备好的竹筒中。
这些竹筒，每一个都非常干燥。
然后又拿出锡箔纸，将其小心翼翼包裹住竹筒。
易卓做的非常小心，翊王爷和赵昆也看出了易卓的紧张。
但是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看着易卓将锡箔纸慢慢的包裹其上，最终成为了一个闪烁着银光的小东西。
等三个小东西做完，他们就发现易卓的额头上全都是汗。
现在可是年根底下呀，冷得出奇，易卓怎么会出汗？
很显然是紧张的。
翊王爷面色严肃的问道：“超远，你做的这三个是什么东西？”
易卓顺利做好了这三个炸/药，刚刚松了一口气，闻言有些调侃的说道：“这东西啊，你叫它轰天雷好了！”
“哈？轰天雷？”这是什么？
易卓却没有多解释。
再多的解释不如直接看一眼。
易卓转头看，向他们提醒着，说道：“做好思想准备啊！”
“哈？”翊王爷赵昆，继续懵逼。
没等他们回过神呢，就看到易卓拿起其中一个银光闪闪的轰天雷，手中一个用力直接将其甩到了院子当中。
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
院子当中一声轰鸣，火光乍现，黑烟翻滚，泥土四溅！
别说翊王爷和赵昆脸色瞬间铁青，易卓也被吓一跳。
卧槽！这东西的威力好像比他想象中还要大啊！
翊王爷还没有回过神呢，赵昆便直接扑到了易卓面前将他挡住，同时叫道：“卓叔！快往后退！”
刚刚这是什么动静啊？
怎么这么吓人？
随着这声巨响，原本守在院子外边的吴芳等人也呆不住了，面色惊骇的直接冲了进来。
“王爷！楚王爷！易大人！你们没事吧？这是怎么了？”
易卓看他们冲进来赶忙摆了摆手，说道：“放心，我们这边没事！”
听到易卓的话，赵昆也回过了神，他也赶忙摆了摆手，说道：“你们都出去！这边没事！”
翊王爷同样脸色严肃地向外赶人，同时吩咐吴芳封口。
不过这会儿翊王爷和赵昆看易卓的眼神都变了。
易卓虽然总弄出好东西，但是像眼前这种……这种轰天雷还是头一次弄出来呢。
威力真是太可怕了！
翊王爷和赵昆对视一眼，同时点点头，心中有了打算。
他转头看向易卓，说道：“超远，咱们现在必须进宫了！”翊王爷很清楚，像轰天雷这个东西必须以最快的速度交给四爷，不管是他还是赵昆，都不能拿着这种东西。
但是翊王爷转念又一想，“不对，这东西不能拿进宫！”威力太大了，太容易出事了。
啊，头好痛！
翊王爷抬手掐了掐太阳穴，一脸无奈的看向易卓，又有点胆战心惊的，看着那两个银光闪闪的轰天雷，表示自己什么话都不想说。
易卓对此，只是无辜地一摊手，就如同之前每次弄出新东西一样。
最终，翊王爷还是亲自往宫中跑了一趟。
轰天雷这东西真的不能瞒，也瞒不住。
四爷对于翊王爷的话都是懵逼的，什么叫做威力非常大，声音也非常大的好东西啊？
而且……适合打仗的时候用？
四爷眉头一跳，面色严肃的看向翊王爷
翊王爷超无奈。
但是也没招，只能详细解释了一遍。
四爷听过之后，背后的汗毛瞬间的竖了起来，连连追问，说的是不是真的？
翊王爷苦笑着，说道：“四哥，像这种事情，我不可能骗你的吧？”
四爷沉默了下来。
没思考多久，就果断决定出宫亲自去看看。
翊王爷闻言一惊，赶忙要拦着，奈何他根本拦不住。
四爷说的很明白，“我相信超远和你，还有永安，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既然不是开玩笑，那我就要去亲自看看，至于安全的问题？”
他直接一挑眉，“要是你们都不值得信任的话，估计我也没可以信任的人了！”
得，既然四爷都这么说了，翊王爷还能说话，只能一脸苦逼的表示，得自己安排好了才能出门，不能就这么出去。
四爷只要翊王爷松口，其他的他好说话着呢！
而此刻，留在那宅子中的易卓和赵昆也在说话。
赵昆面色复杂的说道：“卓叔，您是有意识的避开，不让七叔知道轰天雷的配比吧？”
易卓表情平静，“这种事情，老七不知道比较好！”
“那我呢？”赵昆面色更复杂了。
易卓面无表情盯着他看，说道：“没法子，我只不过不想你死在西北！”
“！！！”赵昆是真的吃了一惊。
他眨巴眨巴眼睛，干笑道：“卓叔，您……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易卓轻哼了一声，说道：“我们早晚要和西北发生冲突的，而你……”他眼神锐利的盯着赵昆看，“你也是早晚要去西北一趟的吧？”
赵昆沉默，他有些苦涩的说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呢！”
易卓表情淡淡的看了赵昆一眼。
赵昆看了易卓一会儿，开口，说道：“卓叔，您……不说些什么吗？”比如，不让他去西北之类的话。
易卓却有些奇怪的看他一眼，说道：“你想听我说什么？为父报仇这种事情，我不可能阻拦吧？”
赵昆涨了张嘴巴，轻声，说道：“您……真是什么都知道呢！”
易卓却也忍不住在心中叹息口气。
如果可以的话，他自然不想让赵昆去西北。
赵昆去西北，危险度太大。
但就如同他刚刚说的一样，他不可能拦着赵昆不让他给先太子复仇的！
所以，他只能什么都不说，而是默默的将炸/药拿了出来。
而且，还有意无意的选择了告诉赵昆，而非是翊王爷。
就是不知道四爷对此会怎么想了。
相比，四爷在知道自己将轰天雷的配比告诉了赵昆，他肯定会不高兴吧？
但是，那又如何？
易卓不给四爷面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反正，虱子多了债不愁呗！
事实上，四爷在过来之后，看到轰天雷的威力之后，先是一惊，然后便是一喜。
有此等利器在手，四爷怎么可能会怕跟西北开战，甚至这会儿四爷都开始盘算怎么用轰天雷收拾北地外族了。
不过，等四爷知道，易卓竟然将轰天雷的配方教给了赵昆之后，他先是怔愣了下，然后便是头痛，一脸复杂的看着易卓。
易卓直扭头不看四爷。
四爷超头痛。
左看看不看自己的易卓，右看看同样不看自己的赵昆，四爷感觉自己真心苦逼。
真是的，什么时候当皇帝也这么让人为难了！
四爷最开始是真的惊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原因。
偏偏……
他还没法子阻拦。
面对四爷的封口，易卓赵昆对视一样，同时明白了四爷的言外之意，很干脆的见礼之后就跑了。
只留下四爷和翊王爷在后面面面相觑。
“四哥，怎么办？”翊王爷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
四爷忍不住掐了掐额头，说道：“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啊，以永安的性子，我要是不同意，他会偷溜的！”
“那……您同意？”翊王爷不相信的看着四爷。
四爷超级超级头痛，左思右想，最终叹息口气，直接——暂时把这件事翻篇了。
没法子，马上都要过年了，四爷不想头痛这种小事，有什么事儿等年后再说吧！
翊王爷对此——表示，只要不然自己出主意，啥决定都行！
心中，他则在默默的感激易卓。
幸好易卓没把轰天雷的配方告诉自己，要不然的话……呵呵呵，翊王爷表示不想挑战皇帝的忍耐心，就算那是他家亲哥也一样。
或者说，正是因为那是他家亲哥，他才不想挑战。
算了算了，回家回家，马上过年了！
有什么事儿都过年再说吧！
想到这里，翊王爷果断拍拍屁股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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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易卓和赵昆也已经乘坐着马车回到了周家。
在路上的时候，赵昆祥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闭嘴不言。
易卓更是懒得说话。
因为，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
就如同他刚刚所说的那样，他无法阻止赵昆去去往西北，为先太子报仇，能做的也不过是打擦边球罢了。
但是……理智上知道是一回事，但是感情上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易卓心情相当的暴躁。
这种暴躁也被传达给了其他人。
易安是在二十九那天才从闻家回来的，一回来就感觉到了不对。
别看自家老爹脸上依旧挂着笑意，也非常开心自己回来，但是易安依旧能够感觉到一股子焦躁感。
他本来以为是周家嫡支的人彻底让他爹生气了，但是再细想，好像又跟他们没啥关系。
去问易康，易康直接摊手。
他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点啥。
易安有些不满的说道：“康儿，咋问你什么你都说不知道啊？”
易康才不高兴呢，嘟着嘴巴，说道：“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他还是说道：“我只知道爹确实心情很不好就是了！”
“对啊对啊！”旁边的车飞猛点头，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也不知道表舅最近生什么气呢，那表情别提多难看了，我都不敢调皮了……”
易安易康无语的看向车飞。
这小子之前明明让易卓收拾的很惨的，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本人是属弹簧的，还是怎么的，没过多长时间就适应了。
这让其他人都忍不住无语。
所幸，车丰这会儿过来了，直接一个爆栗子敲过去，没好气的说道：“飞儿，你可给我乖一点吧！表舅要是知道了，真的收拾你，我可不负责帮你求情！”
车丰这一下可不轻，车飞疼的直咧嘴，却依旧不服气的说道：“哥，难道我做得不对吗？那些人确实很讨厌啊！”
车丰瞪他，“就算那些人确实很讨厌，那也是长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还不清楚吗？你的规矩都哪里去了？都让你吃掉了吗？”
易安在旁边听着，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对，他疑惑道：“遂安哥，你说什么吗？飞哥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了吗？”
车飞一咧嘴。
车丰闻言忍不住再度瞪了他家让人不省心的蠢弟弟，凑到易安耳边，略微解释了一下。
其实很简单。
车飞别看平时总是没心没肺的，性情也跳脱又冲动，但是他和易卓的感情也很好的。
之前周家嫡支的人对易卓那么无礼，其他人能忍，这小子可忍不了。
虽然也没做啥太过分的事儿，不至于让仆从给周家嫡支的人上冷食冷水之类的，但是略微耽搁一下，需要人帮忙的时候总是找不到人还是做得到的。
不要忘了车飞亲哥可是周家大管家，家中仆从想要讨好他的多着呢。
只要不是太过分，别说是普通仆从了，就算李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居多。
幸好车丰惯常做事妥帖周全，很清楚易卓收拾他们是他们该得的，手下人懈怠就是他这边不对了，所以才及时发现了问题。
易安听了也有点无奈，转头看看车飞依旧一脸不服气就更无奈了。
他转头看向车丰，问道：“遂安哥，你没有告诉飞哥不能这么做的原因吗？”
“怎么可能没有教？”车丰超头痛，“问题是我教了他不听啊！”
易安沉吟了一下，说道：“遂安哥，你教飞哥的时候，只告诉了不能做的原因，没告诉他要是不高兴应该怎么做？”
车丰闻言一愣，他听明白了易安的话中之意，微微挑挑眉，说道：“说起来……我确实没多说……”
毕竟年前向来比较忙，车飞又是惯常调皮的，所以车丰真没多说。
车丰想到这里，忍不住掐了掐太阳穴，说道：“安儿，你的意思是让我教一教这个，但是，我怕他更过分啊……”
易安也怕，但这不是没办法吗？他直接一摊手，“那也总比他这么胡来的好吧？就比如这次……”
车丰无语。
还真是这么回事。
但是……车丰却又感觉有那么点不安。
易安看出来了车丰的想法，笑呵呵的说道：“遂安哥，飞哥那边就交给我吧！我会负责教他一下该怎么做的……”
“成吧！”车丰无奈的点点头。
随着他负责的事情越来越多，他也越来越忙，大过年的，易安能够帮他盯着车飞一点也是好事。
不过，他还是关照易安，车飞再乱来就告诉他，他会负责收拾他的。
易安连连点头。
等车丰走了，车飞一脸不满的看着易安，说道：“安儿，你也认为我做错了？”
易安斜睨了一眼车飞，说道：“是你没做错，问题是太蠢了，你那么做，只会落人口舌，并不能实际解决问题……”
“那你说要怎么办？”车飞皱眉。
易安嘿嘿一笑，凑到车飞耳边，说道：“飞哥，想收拾那些人并不难，但是你这么做可不行！你听我说……”
说着，他慢慢在车飞耳边说了起来。
车飞的眼睛也慢慢地亮了起来。
易安说完，笑嘻嘻的说道：“飞哥，按照我说的做，是不是比你之前那么折腾人要爽利的多，而且还没有后遗症！”
车飞一脸惊奇的看着易安，说道：“安儿，你之前真的是去闻家上课了吗？”
易安听着就一愣，这话是啥意思，他不解的说道：“我就是去闻家那边上课了啊，你之前不是也曾经过去吗？”
“但是……”车飞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说道：“为什么我感觉你是去什么山寨上课了？”手段那叫一个黑啊！
就连好奇凑过来一起听的易康也忍不住猛点头。
是啊，他哥变得好黑哦！
易安听了哭笑不得，没好气的锤了车飞肩膀一下，说道：“说什么呢你！你难道不想收拾那些人？”他又瞪了一眼易康，“还有你，你凑什么热闹？”
“当然想啦！”车飞闻言立刻心中吐槽的话抛之脑后，嘿嘿一笑，摩拳擦掌的说道：“接下来看我怎么收拾他们吧！”
易安赶忙提醒道：“喂，别年前啊，至少得过了年！”
“啊，说的也是！”车飞闻言一阵失望。
却知道，现在真的不是添乱的时候，不过他也没有失望多久，眼睛亮亮的看向易安，说道：“安儿，你还没说谁教给你这些东西的呢？”
易安眼神波动了一下，说道：“哎呀，这个就少问了，总之，这法子能用就好！”他教给车飞这些，自然基本上都是闻瀚教给他的。
不过闻瀚教他这些，主要是怕易安吃亏，没打算让易安用这些“旁门左道”去收拾人。
车飞也不是喜欢较真的人，他直接拽过易安的手，说道：“你不说我就不问，不过，你得再教教我怎么收拾人！”
“怎么？家里难道还有什么不听话的？”易安挑眉。
车飞干脆地，说道：“这倒没有，只是多学点以后备用罢了！”
“这样啊！”易安想了想，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当下将之前在闻家学到的东西都教给了车飞。
这会儿的易安可没想着，日后车飞会用这些“旁门左道”做出点什么来，现在只是满心想收拾周家嫡支的那些人。
谁还不是个宝宝呢！
敢欺负我爹，不收拾你们都对不起你们！
易卓可不知道易安他们几个小辈在干啥，他身为周家家主同样忙得不行。
他现在毕竟已经进了官场，是商业部尚书了，各种人情往来，他就算懒得交际，哦，好吧，是看的淡泊也得及时做好才行。
要不然，非常容易莫名其妙的得罪人的。
等一切都忙完，也到年三十了。
又得准备守夜，又得准备新年初一进宫拜年！
这一年，他可没法子不进宫了。
万幸的是，家里就他一个人需要进宫，孩子们都还不需要进宫。
哦，不对，还有赵昆也需要进宫。
这家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呢，大过年的竟然不回楚王府。
易卓说到这个的时候，赵昆耸了耸肩膀，说道：“没有过去的必要，说的京城里谁不知道我的身份微妙一样！”说到这里，他略微嘲讽的一笑。
“反正明天去宫中拜年就成了！”
易卓沉默了一下。
确实，赵昆就算现在已经是楚王爷，也不代表他的身份不微妙，楚王爷这个身份也不过是给他戴上了一层好看的皮。
去掉这层皮之后，赵昆依旧是赵昆。
或许……
易卓意味莫名的想着，或许这也是赵昆为什么准备去西北的原因。
一想到这个，易卓的心情就止不住地往下down！
赵昆也只能无奈的笑。
很多事情总是过不去的。
想要过去……
就得付出绝对的代价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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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忙碌中，时间过得快的不行。
易卓终于给周家嫡支留了一点面子，在年前见了他们一面，从而让周老爷子见了他们。
不过，周家嫡支这些人面对周老爷子狂风骤雨一般的责骂是惊是喜，就不在易卓的考虑当中了。
三十那天晚上，赵昆更是没有一点回去的意思，直接让八喜将他的东西全部搬了过来不说，还美其名曰，“怕卓叔第二天起不来，所以我负责明天喊他起来！”
易卓表示想抽这个混小子！
当他是小孩子吗？还起不来？
家中这么多仆从在呢！
谁不能喊醒他啊？
话虽这么说，但是等第二天，刚刚寅时就被喊起来的易卓依旧暴躁的不行。
有没有搞错啊，才刚刚三点啊，为啥起这么早？
赵昆苦笑连连，“宫中起的比这还早呢，卓叔，我们最好快点吧！今儿可耽误不得！”
易卓碎碎念，却也只能起床。
不过，他还看了一眼赵昆，问道：“永安，你啥时候起来的，怎么起的这么早？”这会儿刚刚寅时啊，赵昆竟然穿戴一新过来了，所以他是啥时候起来的？
“呃……”赵昆眨巴眨巴眼睛，老实的说道：“我就眯了一会儿！”他看着易卓一脸的不赞同，笑着解释道：“放心吧，本朝宫宴的规矩没那么重，回头我应付一下，会找时间睡一觉的！”
易卓闻言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不过也没多说什么。
等易卓洗漱好，车丰也带着早餐风风火火的过来了。
“表舅，快吃点东西！永安可说了，等等在宫里可有一阵子没东西可吃呢！”
易卓也是从后世的小说电视剧中，看过宫中过年多折腾人，当下拉过赵昆便着急忙慌的填了填肚子，又取过车丰提前准备的小香囊。
里面塞满了好吃的肉干点心，可以用来扛饿。
然后便急急忙忙的进了宫。
关于进宫之后，易卓实在是不想提。
因为在他的记忆中，除了各种跪各种磕头，他基本上记不得别的。
哦，对了，宫中的宫宴还是很好吃的。
虽然说他曾经在后世的资料中，听闻过宫中宫宴不是人吃的，纯粹是摆着好看，但是到他面前的菜都还不错，虽然不太热了，却也不冷。
怎么着也让他填饱了肚子。
不过等宫宴过后，易卓还是硬生生的歇了三天才缓过来。
简直太他么的坑了。
易卓都在心底抱怨，要是可以的话，他明年指定不要去参加宫宴了。
虽然，他知道说也白说，纯属瞎白活。
明年，他还是得去参加宫宴。
易卓想到这里就止不住地叹气。
索性，年后不久，还没过元宵节呢。
他终于得到一个好消息。
事实上，易卓其实都有点忘了那人了。
“遂安，你刚刚说谁来了？”易卓疑惑道。
车丰也知道易卓年前忙，很多事情基本上是过耳就忘，他笑着，说道：“表舅，您还记得之前您带着我们回乡省亲的时候，乘坐的自家商船吗？董长贵，就是负责商船的管事！”
听着车丰的话，易卓眨巴眨巴眼睛，将脑子中的记忆翻了出来，“哦，是他啊！我记得年前他应该送了年礼了吧？”他的记忆力还是很不错的。
易卓这会儿想起去年见董长贵的情景了，同时也想起来了，当时他要求董长贵做的事情。
易卓惊喜的说道：“怎么？他找到建造大船的人员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车丰一摊手，呵呵一笑，说道：“表舅，要见他吗？”
“当然是要见的！让他来乐安苑见我！”易卓果断点头。
总算有个好消息了。
如果董长贵真的能够造出更大的船，那么也许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占城稻了呢！
“喏！”车丰答应一声，利索的去了。
董长贵这会儿坐在门房，心里忍不住的忐忑不安。
对于周家的新家主，他自然是见过的。
去年三月，易卓回乡省亲，就是乘坐了他的商船，当时他也自认自己做的非常到位。
毕竟，易卓那时候不过是一个区区翰林院修撰，也才刚刚进入官场，说句位低权微并不为过。
所以，就算易卓之前吩咐了他要尽快弄更大的船，他也没当一回事。
毕竟，这位新家主再怎么说也没有得到周家嫡支的支持呢。
确实，周老爷子确实支持力度极高，但是周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天知道他啥时候就没了，到时候易卓这位新家主何去何从就成了一个问题。
所以，董长贵做事拖沓简直理所当然。
但是，该做的事情董长贵也绝对不会落于人后。
该送的年礼也得送。
但，也正是因为年前他派人来送年礼，才一脸懵逼的知道易卓已经一夜之间从正六品三级跳一般的跳到了正四品的户部侍郎。
如果说翰林院修撰还能让董长贵无视，堂堂正四品的户部侍郎可不一样了！
董长贵在确定消息没弄错之后，他整个人都懵逼了。
他很清楚，周家嫡支的人在知道易卓现在的官职之后，是绝对不敢废话的，这也就意味着易卓的家主之位被彻底稳固了。
这也意味着自己可能麻烦大了。
董长贵几乎是瞬间满身冷汗。
能够这么短的时间内晋升为户部侍郎，足够看出易卓不管是手腕还是势力都绝非一般。
想想易卓很早之前吩咐他，却一直被无视的事情，董长贵立刻就怕了。
董长贵可不敢赌这位新家主是不是有容人之量。
当下，他立马着急忙慌的按照易卓的吩咐去找人。
幸运的是，这时候的船工还不算太贵，再加上他又是出了大价钱，很容易就买了一房人。
这才让董长贵松了一口气。
也正是忙碌这个，董长贵这才没有赶上年前来拜年。
不过，这会儿董长贵正捧着茶杯，依旧有些神情不属的想着，他虽然已经把自己能做的都做好了，但是如果有人能帮着说说好话就好了。
只是，这一点想也白想。
他刚刚在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整个周家的仆从都被整治过，还更换了不少人，董长贵打眼一看就发现基本上没啥眼熟的，都是头一回见到。
董长贵叹息口气，算了，反正他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以那位家主老爷的性子，应该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吧？
他一脸不确定的想着。
就在这时候，董长贵听到外面一阵骚动，似乎有人过来了。
有仆从在喊，“周大人，您来了！来求见老爷吗？”
有人就笑道：“正是，卓祖父现在可有空？”
“有空有空！我马上给您通禀！您现在门房里坐一会儿暖暖身子，今儿这天可冷呢！”
“也好！”那人点点头。
董长贵在门房里听着，就觉得这人声音有点耳熟，等来人将门帘一掀，走进来才大吃一惊。
“你……你不是周子墨吗？”
周子墨看到董长贵，也是又惊又喜，喊道：“董管事！怎么是你？”
董长贵这会儿看着周子墨身披裘袍，腰上佩戴着玉佩的富贵模样，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你、你这是……”
周子墨看出了董长贵想说什么，他笑着，说道：“董管事，本官现在已经是商业部主事了！”
董长贵闻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脑子里只一句话。
周子墨这人算是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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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丰过来的时候，周子墨和董长贵已经在门房谈过一轮了。
两人也算是旧识，但是此时此刻，董长贵看着周子墨的眼神真的是羡慕嫉妒都有。
恨就不必了。
毕竟，他也是知道了周子墨这个商业部主事的位置是怎么来的？
不是任何人都能半年多内跑了一趟川西，画了那么详细的地图过来的，更不用说这么短的时间内，又将整个京城的布局都画了一遍的。
董长贵对此只有一句话，该着人家富贵了，谁也羡慕不得！
周子墨还安抚道：“董管事，你就放心吧，卓祖父人很好的，你只要乖乖照实回答就行！”
“哎哎！”董长贵直点头。
他可不敢说自己之所以这么慢，是因为之前对易卓怠慢了。
正好这会儿车丰过来了，当下两人同时直接过去见易卓。
一见易卓，董长贵就忍不住在心中低呼一声，老爷现在好大的官威。
或许也正是这种官威，董长贵真是乖巧无比，问什么回答什么。
当然，必有得修饰是少不了的。
易卓对于董长贵的理由，其实也能猜到一二，但是看在对方已经将自己要找的人找到了，所以他也不多说什么了。
他只是笑道：“既然找到了，那么，就好好修建大船吧！等建好了，本官有大用的！”
“喏！”董长贵恭敬地应是。
易卓也没在跟这人多说什么，他之前就知道董长贵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现在更懒得跟他多说什么，只要不给自己找麻烦就好。
当下，便直接打发了他。
让他去客房歇息不提。
相比起董长贵，他更乐意多跟周子墨聊聊呢！
董长贵也不觉得易卓有多不喜欢自己，毕竟他之前办差确实不咋地，等离开乐安苑的书房，他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将大船做出来，毕竟，他家老爷可说了，大船做好可是有大用的！
他不怕易卓生气，只怕易卓不用他。
易卓既然有了吩咐，他反倒更有信心了。
一边自我鼓励着，董长贵走出了乐安苑，就看到一个身穿羽绒服气质傲然的俊美青年走了过来。
董长贵赶忙躬身，避到一旁。
来人自然是赵昆。
他是被易卓喊过来的，原因嘛，当然是易卓想让他跟周子墨好好聊聊。
周子墨虽然并未去过西北，但是他之前天南海北的走多了，对于西北总有一些自己的认识的。
赵昆自然呈了易卓的这份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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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元宵，年假结束了。
年假结束的第一天，易卓便在大朝会给四爷正式呈上了羊吃人策划案。
这让原本还有些放松的四爷瞬间精神了起来。
他翻看了一下羊吃人策划案，果断，说道：“超远，一会儿去御书房详细说！”
“喏！”易卓一脸恭敬的低头应是。
四爷想了想，又喊上了其他的六部重臣。
他很清楚，相比起羊吃人策划案，易卓之前拿出的策划案也就是小打小闹。
所以，为了预防他在某些方面理解不到位，他决定还是让其他人一起来听听。
免得一不小心理解错误，那矫正起来可就麻烦了。
其他的朝中重臣看易卓的表情也有点怪。
这才开年第一天，易卓这是想干嘛呢？
大朝会快速结束，一众人等直接到了御书房。
易卓也没有遮着掩着，直接拿起羊吃人策划案讲解了起来。
别看这个策划案看起来很长，实际上真的执行起来也就几步罢了。
第一步，羊吃人，第二步，奴役，第三步，同化，第四步，灭族！
易卓说到最后，面色都忍不住有些扭曲起来。
其他人听着都忍不住脊背发凉。
四爷和翊王爷也忍不住有些胆战心惊。
不能怪易卓表情扭曲，实在是纵观古今历史，北地外族不知道给了华人多少苦难，尤其是五胡乱华，不知道惨死了多少亡魂，如果能彻底灭掉北地外族，不知道有多少人弹冠相庆呢！
四爷表情严肃的说道：“超远，你详细说说，具体怎么做！”
易卓轻轻点点头，反手取出几件东西。
“诸位先请看这个！”
众位大臣都围了过去，这东西大家都不陌生。
今年的年礼，易卓就特意给四爷贡了上去，称其为羊毛衫羊毛裤。
易卓手头的这几件虽然没有给四爷贡的那几件那么精致，却也是上品的好东西。
他们都有点不明白，易卓拿这羊毛衫羊毛裤是什么意思。
易卓轻笑，说道：“对于羊毛衫羊毛裤，想来诸位大人都不陌生，在诸位看来这羊毛衫羊毛裤价值几何？”
别说古人视金钱如粪土，能到六部头头的就没有笨蛋。
陶尚书和易卓最熟悉，他上手摸索了一下，说道：“这布料摸着极舒服，而且，保暖性想来也非常好！”他抬头看向了四爷。
四爷笑着，翻开了衣袖，里面显然也穿着易卓贡上去的羊毛衫羊毛裤呢！
陶尚书思索了一下，说道：“这衣服，价值至少五十两一件吧？”
旁边立马有人说，“五十两？至少得一百两吧？”工部马尚书立马，说道：“我看着这羊毛衫羊毛裤似乎比之羽绒服也不差，羽绒服的价格也都在百两左右呢！”
“哎？我感觉到不了一百两！”有人持否定意见。
众人开始畅所欲言，实在是大殷朝的规矩在私下并不严格。
易卓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笑着又取出另外几套给众人看，同时解释道：“一只羊身上大约有毛十斤，其中，能够出精细羊毛一斤，而最精细价可比之黄金的羊绒能出一两半，嗯，皇上身上那件就是羊绒衫，而一件羊绒衫需要羊绒一斤半！”【这里说的斤两是一斤十六两】
易卓又指着刚刚取出的羊毛衫，说道：“这就是精细羊毛纺织的！大家可以算算价格！”
不用易卓提醒，他一边说，陶尚书等几个心算快的就在旁边计算价格呢，越算就越心惊。
彼此纷纷交头接耳一番之后，看易卓的表情都变了。
羊毛显然可以利用，而且会是一笔极其巨大的财富，但是，羊吃人具体是什么意思呢？
大家还是有点想不明白。
易卓懒洋洋一笑，“看来大家都明白羊毛的价格了！”
他，说道：“那么接下来，要说的就是怎么让羊来吃人了，嗯，首先呢，我们肯定要先跟北地外族打一架，那群北方蛮子，不打一架让他们清醒一下，是不会跟咱们好好说人话的！”
易卓说的实在是有些嘲讽，其他人却只是低笑一声，显然，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然后打完之后，我们就可以开始收购羊毛，比如说，一斤羊毛两文钱之类的……”
“不行！”
易卓刚刚说到这里，就被陶尚书打断了！
易卓微微一愣，他不知道陶尚书在阻止什么，陶尚书先向四爷跟易卓行礼，毕竟，他刚刚失礼在先。
行礼之后，他看向马尚书，问道：“马尚书，某欲收购你家羊毛，请出价！”
“分文不取，倒贴五文钱！”马尚书说的干净利索。
易卓无语。
他听明白了。
这时候的羊毛真是倒贴钱都没人要的废物呢。
不过，他的目标并不是为了赚钱。
易卓提醒道：“必须掏钱的，不掏钱北地外族打不起来的！”
“成吧！”陶尚书想了想，说道：“那就算上各种费用吧！”
易卓随便陶尚书算价，继续，说道：“刚刚说到哪儿了，哦，对了，买羊毛，至于买多少钱……”他再度看向陶尚书了，语气平淡的说道：“不用管卖多少羊毛够用，只需要考虑北地外族会为多少羊毛打起来就行！”
四爷哈哈一笑，说道：“超远，这就是你之前说的给狗一块骨头，自然会打起来，果然是羊吃人！”
他这会儿已经看到北地外族因为易卓这番话而血流成河的景象了。
众位朝中大臣看着易卓的表情也都有点微妙了。
易卓，真是比想象中还要可怕。
四爷才不考虑这个，只是继续兴致勃勃的问道：“超远，你继续说，下面的奴役是怎么回事？”
易卓同样没管他们什么眼神，只是继续平淡的说道：“北地外族既然打起来，肯定会死人，死的人多了，就肯定会有人向大殷求援，到时候，董尚书就可以出马了，对方来求助就必须掏钱，对方掏了钱，咱们就必须尽心尽力，比如说直接去草原驻军之类的……”他笑的意味深长。
董尚书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作为军方的，他最兴奋地就是打仗。
因为只要有战争就代表有军功，有军功才能升官发财啊！
而且，驻军啊，这代表什么，他可太清楚了。
易卓还在继续轻飘飘的说道：“北地外族羊毛卖的多了，自然也就有钱了，有钱了嘛就要享受，诗、书、礼、乐……想来大儒们也会喜欢多一些学生的，教他们读书识字，教他们不在逐草而居，慢慢地就像我们大殷朝的人一样了……”
说到这里，易卓面无表情的说道：“当一个民族没有了文字，没有了文化，没有了历史，没有了信仰的时候，他们又会剩下什么？”
四爷他们都慢慢地站了起来。
易卓一字一顿的说道：“用不了多少年，他们就会彻底的成为大殷人！只不过名字上留着一个所谓的北地外族的标签罢了！”
整个御书房一片寂静，只能听到粗重的喘息声。
连四爷都被易卓这可怕的羊吃人策划案惊呆了。
羊吃人，果然是羊吃人啊！
长长的静默之后，一位老大人浑身发抖的说道：“如果、如果有人要某放弃自己民族的一切，某宁愿去死啊……”
易卓这会儿回过神，发现不单单是这位老大人，有好些官员都是满头冷汗，身体也在止不住的发抖。
显然，他们都被易卓的话彻底的吓住了。
他飞快的转动着脑子，表情严肃的说道：“诸位大人，请这么想，我们这是在教化蛮夷，代上苍布下恩泽！”
易卓自己都承认，这句话纯粹就是胡扯，只是给自己凶残到极点的羊吃人策划案披上了一张好看的皮。
但，正是因为这番话，所有大臣们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他们这会儿也恢复了原有的冷静。
四爷同样冷静了下来，表情严肃的问道：“诸位，对于易大人的羊吃人策划案可有异议？”
众人纷纷摇头。
虽然易卓的羊吃人策划案确实可怕又可怖，但谁让针对的对象不是本族族人呢？
北地外族死不死的，跟他们有啥关系。
或者说，北地外族死绝了才好呢！
且不说彼此之间的血海深仇，单说羊毛的利益就足够这些人不能放手了。
于是，接下来要做的很简单，易卓虽然拿出了羊吃人策划案，但是距离变成实际可行的计划还得做大量的准备。
对此，易卓果断的将羊吃人策划案交了出去，让户部去主持。
自家人知自家事。
他很清楚，对于羊吃人策划案，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至于其他的……这个策划案不单单是涉及到了户部，还有兵部以及其他的部门，真的让易卓上手，还不够他麻爪的。
易卓表示，他只想考虑要怎么赚钱就行，至于其他的……他已经把最大的肉吃了，还不准别人喝口肉汤吗？
在官场上，吃独食向来是没好结果的。
这一下，朝中重臣们看易卓的眼神别提多友善了。
不过易卓也没吃亏啊！
四爷似乎觉得易卓把羊吃人策划案交出去，吃了很大的亏，所以又重重的赏赐了易卓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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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赵昆在知道了羊吃人策划案的实情，看易卓的表情也非常诡异。
“卓叔，您还真的什么话都敢说……”
之前，易卓虽然跟赵昆说过羊吃人策划案，但也只是大致上说了说，完全没说的这么详细，现在一听易卓细说。
赵昆表示：他家卓叔真不是普通的凶残！
易卓对此才不管呢！
对他来说，羊吃人策划案交出去就彻底结束了。
他手头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忙呢，哪有时间浪费去想这些没必要想的东西？
有这时间，还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要怎么赚钱呢！
比如说，天智税。
嗯，与此同时，易卓终于想起来，早就被他忘到脑袋后面的脚踏打稻机！
去年这东西发明出来的时候，本来是打算给易励刷点好感度用用的，现在易励已经成为了商业部员外郎，这东西对易励就没必要继续保留着了，索性还是拿出来用吧！
且不说工部那边在得到脚踏打稻机之后，惊喜万分。
单说天智税方面。
和之前他每次拿出好东西都被人追捧不同，这次天智税让很多读书读的脑子都有点僵化的读书人有些不满。
但是，脑袋灵活的官员更多啊！
再加上易卓才刷了六部头头的好感度，所以天智税还是非常顺利的通过了。
就在天智税通过没多久之后，赵昆来见易卓了。
易卓一看到赵昆那表情，就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
他随意的把毛笔往旁边一放，表情严肃的说道：“已经决定了？”
“嗯！”赵昆轻轻点头。
“不后悔？”易卓追问。
赵昆微微垂下眼眸，想起了之前私下跟四爷谈话的情景。
“你确定要去西北？”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总得去做的！要是不去的话，那还是个人吗？”
……
短暂的沉默过后，四爷喟叹一声，说道：“是啊，你和他……总是很像的……”
赵昆睁开眼睛，看着易卓，突然一本正经的说道：“卓叔！”
“什么？”易卓疑惑的看向赵昆。
赵昆表情严肃的说道：“您要相信那个相信我的您呢！所以，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易卓短暂的沉默之后，直接“啧”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谁管你这个啊，爱干嘛干嘛去！”
“哈哈哈哈……”赵昆干笑一声。
再度闲聊了几句之后，赵昆起身告辞。
易卓看着赵昆的背影，长长的沉默不语，喃喃的说道：“你个混小子，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战场无眼这句话可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易卓不求别的，只求赵昆能够平平安安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