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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她的贴身丫鬟早在出嫁时已经死了,现在站在这的人是星妃,她不认识。
  红袖听得萧长歌这话,眼泪不由得流下,身子一颤。
  那双冰冷的眸看的红袖发冷,误以为是自己听错。
  萧长歌是跟她划清界限,是想装不认识她吗?
  “我想我们应该没什么要说的,祝娘娘一步登云,前程似锦。”
  萧长歌轻笑,微微前身,转身离开。
  “本宫会前程似锦会一步步往上爬,会让你后悔,就像姜素素那样,任何欺负过本宫的人都得死,你也是。”
  红袖望着萧长歌离开的背影,厉声厉色的声音从她喉咙传出,诅咒着萧长歌。
  萧长歌停顿了下,也只一下下而后往门口走。
  姜素素,她记得是因贩卖女子而入狱还牵连了楚咏,之后听说姜素素被斩。
  现在想来,这事真有可能是红袖从中搅和。
  狗儿本以为两人在里面谈话要谈很久,看到门打开时不由得一愣,萧长歌径直从里面走出来,紫衣见萧长歌出来时连忙扶着她。
  狗儿见状往殿内去,这一看把她吓一跳。
  红袖就瘫坐在台阶上,泪眼婆娑,整个人有点狼狈。
  “娘娘,娘娘您没事吧?”
  狗儿担心道。
  紫衣扶着萧长歌上了马车,见萧长歌脸色煞白不由得担心:“王妃您没事吧?这脸色怎这么白?”
  “没事,我歇歇,等会到王府喊我起来。”
  萧长歌摇头,闭目休息。
  心里有一处地方正抽搐疼着,疼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抽走一样。
  上一世的红袖为她而死,让她愧疚。
  这一世的红袖与她反目,世事造化弄人。
  若是为其他还好,可竟是为了个男人,可笑,太可笑了。
  “滚,本宫怎可能有事,本宫好得很。”
  红袖一把推开狗儿,情绪激动。
  缓缓从地上站起,果着的脚触碰地板,冰凉万分。
  手理了理衣服,但却抖着,眼角的泪哗啦啦流下。
  狗儿见李红袖这样不免担心,心里更埋怨萧长歌,也不知道萧长歌说了什么让红袖变成这样。
  这模样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娘娘,娘娘。”
  狗儿捂嘴,见红袖哭着她也跟着哭出声来。
  “哭什么哭,你也在笑话本宫吗?给本宫笑给本宫笑。”
  红袖往前一步,双手掐着狗儿的细脖,厉声厉色道,脸上狰狞让狗儿害怕不已。
  好似怪物,让狗儿反应不过来。
  手握着红袖的手拼命挣扎,想推开但力气没红袖大。
  同样都是女子而且她体格也比红袖大,按道理来说她应该挣扎得开,红袖好似发疯一样,紧紧掐着狗儿脖子,没用松开的意思,再这么掐下去说不定他要去见佛祖了。
  “娘…娘…咳咳。”
  狗儿见红袖力气小了几分不由得喊,希望红袖能清醒一点。
  “给本宫笑,给本宫笑听到了没!你给本宫笑,本宫会活得好好的,得到想要的一切,让你看着本宫一步步往上爬!”
  “你想跟本宫装不认识,本宫偏不,本宫要缠着你,让你愧疚让你跪在本宫脚下求饶!”
  “凭什么所有人都喜欢你都爱你护着你而本宫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红袖恶狠狠道,眼中泛起一丝杀意让狗儿后背发冷。
  “娘娘,奴婢是狗儿,是狗儿!”
  狗儿找准机会道,被红袖吓得不再哭而是笑着,笑得僵硬,比哭还难看。
  红袖胸前起伏喘着大气,终于恢复点理智,看清楚眼前的人后缓缓松开手。
  “滚。”
  红袖冷声道,狗儿见自己捡回一条命也不敢多待,连忙从地上起身往外跑。
  照着红袖现在这状态她要是在这肯定会没命。
  狗儿心里埋怨萧长歌,都怪萧长歌,若不然她就家主子也不会这样。
  红袖转头看着金碧辉煌的宫殿,这里是她的寝宫,这里的一切都是她的。
  展开双手脚一步步往台阶下走,轻轻转着圈,转身看着身后的软塌。
  那地方象征着地位。
  “本宫会让你后悔的,一定会让你后悔。”
  红袖轻笑,眼中流露出一股坚定。
  有朝一日,她一定要让萧长歌跪在她脚下道歉,求饶。
  而且这一日,已经不远了。
  “哈哈哈哈哈。”
  红袖哈哈大笑,连在殿外候着的狗儿都能清楚听到屋内的笑声,不由得缩着脖子捂着耳朵。
  经历过刚才那一幕她现在心有余悸不敢再进去。
  萧长歌从宫内出来后一觉睡到王爷府门口,紫衣叫着萧长歌,萧长歌才醒过来的。
  “王妃,到了。”
  紫衣小声喊道,生怕吵到萧长歌。
  萧长歌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
  “噗嗤,王妃您昨儿是不是没睡好,奴婢看您睡得可安稳了。”
  小手捂着小嘴儿,双眼微眯问。
  “是啊,这一睡还做了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萧长歌感慨,纤细的手指揉着额头,她已经很久没做过那样的梦了。
  梦见以前在萧府的事,她被欺负,管家克扣她的月钱,没银子她就自己买了菜籽种菜,红袖为了她将该给家里的银子都往她这边补贴,还没日没夜刺绣拿去卖。
  她但凡有点好吃好穿的也都留给红袖,但现在已回不去以前。
  她一直愧疚红袖的事,若是当时她再多派两人跟着,红袖就不会出事。
  而且她说的话她也没听明白,她什么时候买通媒婆让媒婆对她做那种事。
  刚下马车,萧长歌好似想到什么一样恍然大悟,
  眼微眯,似想到什么。
  白灵儿。
  媒婆失踪那些轿夫也死了,死无对证。
  当初红袖出嫁的事只有她在忙活,而当时白灵儿也在府内,那么是她的可能性很大。
  只是白灵儿已经没了,她也找不到人对峙。
  至于双儿,也不知流落到哪去。
  白灵儿死后双儿也不见了,是生是死,无人知道。
  “王妃?”
  见萧长歌下马车后站着不动,紫衣又试探性喊了一句。
  萧长歌回过神往府内走。
  陈府
  陈仪跟楚绪去时陈夫人高兴不已,可惜陈业不在。
  陈夫人许久没见陈仪,一见到她就拉着她往闺房去,几房妾氏一听陈仪回来也连忙放下手上的活儿往陈夫人房间去,一屋子的人都挤在一起留下楚绪一人在大厅内喝茶等着。
  他就是想让陈仪开心,刚才看陈仪开心的样子他就知道这一趟来的很值。
  御书房内,陈业一直缠着楚皇帝。
  “皇上,税收一日不解决百姓们的温饱也就解决不了。”
  陈业苦口婆心道,一大早他就在楚皇帝面前说这些说到口干舌燥都没停下来过。
  早朝过后他就一直呆在这里没去过其他地方,只希望楚皇帝能将税收调回到当初的税率。
  这几日他观察过京城,店少价格高,这样下去还不知道以后怎么样。
  楚皇帝脸黑几分,打量陈业。
  “左丞相想太多,楚国富庶不过是提高税收怎就牵扯到温饱问题呢?你看京城多繁荣多昌盛,哪里像解决不了温饱的样子。”
  夏若晟张开手激动道,一直强调是陈业想太多。
  “京城是还好但其他县的百姓已撑不下去,有些已经挪到刘国还有其他国家去,这样下去楚国的百姓们会被逼走的。”
  “国强在于民,国兴旺在于民,若民不聊生何来兴旺繁强一说,皇上可去其他县看看,外面早名不聊生,百姓们交不上税有些颠沛流离有些妻离子散,皇上,三思啊皇上。”
  陈业激动道,眼眶发红。
  他希望楚皇帝能考虑到以后,现在这样,将来那些百姓肯定会迁移到其他地方去。
  “左丞相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在指责皇上?”
  夏若晟见缝插针,陈业一旦说什么他总要杠几句。
  “右丞相,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希望皇上能…”
  “能什么?左丞相该不会对皇上落定的事有异议?皇上做的决定怎可能有错又怎可能会错!”
  夏若晟巴结道,一番话将楚皇帝哄得高高兴兴地。
  “皇上做的没错,但…但这税收是二皇子当初假冒皇上对下面下达的旨意,这不是皇上所决定的。”
  陈业见楚皇帝脸色发黑声音小了几分,他也是有一说一。
  既不是楚皇帝下的命令那现在二皇子没了,这旨意不就只作废,但楚皇帝没作废反而放任这种做法继续。
  夏若晟摇头轻笑,似是在笑陈业无知。
  所有人的知道楚皇帝默认增加税收一事唯独陈业还在纠结这件事。
  若不是默认怎会到现在也不管。
  “左丞相说的有道理右丞相说的也有道理,十三点的税收确实高了点但楚国这么多年来都是八个点的税收,超商是六个点,还有一些跟官家有合作的商人也是六个点,这几十年来都是六个点百姓们赚的也不少…十三点是多了,那就将十三降为十,双放各退一步。”
  “百姓要活官家也要活,朕这么做不算过分吧?至于朝商就从六到八。”
  楚皇帝缓缓道,陈业还想说什么但看楚皇帝一脸不悦的样子也只能将想说的话噎回肚子里。
  有夏若晟在身边当搅屎棍,他说什么夏若晟都能扯出其他来,不能说,不能说。
  “这样左丞相可还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