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缉拿
  也不知道这账本是谁送到楚皇帝手上的,看来楚言得罪的人不少,都想着让楚言损失个右肩呢。
  那么一叠厚厚的账本,就算严立想狡辩也无法。
  楚皇帝既选择当着众人的面念出来那等于是想抛弃严立。
  左丞相这位置还没坐热乎就出了这么个事儿。
  陈业也是因为账本被抄家,只剩个陈仪因嫁给楚绪而逃过一劫。
  “这里面记着左丞相你这几年做的各种事呢,你有什么话想说!”
  楚皇帝勃然大怒,将账本甩在严立身上。
  夏若晟慌张看着严立,他才刚跟楚言、严立他们绑在同一条船上就出这事,自是心慌。
  生怕会牵连到他。
  朝廷内有多少人是干净的呢,他不干净,别人的手也没有干净的,但他们知道见好就收可楚皇帝方才念出的几笔账都比他们捞的油水还多。
  严立胆子还真大,给各个地方拨款赈灾的银子都敢直接贪一半,剩下一些让后面的人瓜分,胆子真不是一般大。
  就算是他也不敢这么做。
  这一笔笔的加起来快赶上国库的三分之一了。
  底下的大臣唏嘘,那些被点名的汗流浃背没想会被牵连,那些没参与的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严立这几年小心翼翼没做什么大事情也没得罪什么人,没想就属他贪的最多。
  楚言的脸黑如碳墨级:“皇上,此事肯定有什么误会,一定是有人眼红左丞相故意陷害他。”
  “误会?账本那是从以前开始记的,若真是诬陷难不成是特意从以前开始就密谋的?皇上,账本是真是假,只要让人一查就知,从以前的账开始查起,国库拨下去的款都有记录,各个地方的官员那边也有账本,是真是假,一翻一查,全知。”
  楚绪拱手站出来,虽坐在轮椅上但那些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
  原本最不起眼的皇子此刻让所有人都注视着他。
  楚绪莞尔,楚言知他真面目他也没必要装。
  之前楚言处理掉他的人,这时候若不加把火怎对得起楚言呢?
  “六弟!”
  楚言咬牙切齿,楚绪轻笑一脸不解:“哎呀,我只是实话实说,而且这番话可是右丞相之前说的。”
  “这种从几年前开始记的账本,要么是谋划筹备好几年要么就是真有此事,没有人会就时刻盯着个人一笔一笔伪造,好像是这么个意思。”
  楚绪眯眼轻笑,看着夏若晟。
  夏若晟心里咯噔,这不是他之前对陈业说的吗。
  虽有差异但话就是这么个意思。
  陈业是楚绪的岳父,陈家出事,难怪楚绪会咬着他不放。
  “臣是这么说过但不也有另外一种可能,说不定就是有人从好几年前开始谋划筹备的呢?六皇子,我们不能冤枉好人了。”
  “右丞相说的对,皇上,臣建议彻查此事,一定要还左丞相一个清白。”
  楚绪拱手,夏若晟才知自己中计了。
  真要翻旧账的话,那朝廷内跟其他地方官一定会被牵连,到时朝廷一定会大换血级,最重要的是有可能波及到楚言。
  “右丞相脸色怎这般难看,难道在担心什么?”
  楚绪调侃,夏若晟甩袖,昂首挺胸:“臣行得端坐得正有什么好怕的。”
  “那不就是了,若没做过,何须怕,左丞相你说是吗?”
  楚绪反问,严立点头:“六皇子说的是。”
  “慢着,除了账本朕今早在御书房内还发现了个东西。”
  出还差打断堂下的人,众人都看着楚皇帝,严立心里不安。
  楚皇帝将摊开手心,半枚玉佩在楚皇帝手上。
  严立见到玉佩时震惊万分。
  “左丞相可还认识这玉佩?”
  楚皇帝冷声询问,严立砰地声跪在地上,额头紧贴地面。
  “皇上,臣,臣不认得这玉佩。”
  严立慌张道,眼神闪躲一点都不想承认。
  楚皇帝激动得从椅上站起,将手上的玉佩丢到严立身上。
  萧永德见玉佩时震惊不已,才想起昨儿那个混小子对他说的,他说明日早朝上有一出大戏让他好好欣赏…
  说的原来是这个。
  萧永德猛恍然大悟,眼眶发红,回忆一幕幕从脑海里闪过。
  楚钰打了个呵欠,等着看后续。
  账本一事还不足以让楚皇帝当面对付严立,毕竟严立是他一手提拔又是他亲自封为左丞相的,但玉佩一出就不同了。
  严立今日,必死。
  楚钰心里肯定,因为楚皇帝最害怕的就是某位皇子的势力太大,一手遮天。
  楚匀没了,那只有楚言势力最大,严立是楚言的岳父自站楚言这边。
  夏若晟明显是在帮严立,那证明两人合谋,等同于朝廷内左右丞相都在帮楚言。
  那些经历过这件事的人自知玉佩代表什么,而那些刚入朝没多久的人一脸迷茫,这不就是个普通的玉佩吗。
  “要朕提醒你吗?这是当年淮化之战时那名细作留下的玉佩,只有半边,这就是另一半,两半合在一起上面刻着吏部的标志,上面的名相信左丞相不会忘记了吧?”
  楚皇帝激动道,萧永德死死盯着严立。
  “还有那些个兵器,你看看着个又是什么,这是当年你让严朱六买的大批兵器,偷龙转凤,狸猫换太子。”
  楚皇帝又拿出一封信展开让严立好好看着。
  严立脸色难看,心里咒骂。
  该死。
  这十几年前的信严朱六那废物竟还留着。
  这种东西留着不就是给自己找了个威胁,严朱六这猪脑子。
  然严立不知,严朱六留着是想着以后能靠这封信救自己一命,没想老底都让别人给搜了。
  “皇上,不是臣,不是臣,是严朱六偷了臣的玉佩,他…”
  严立解释,还想试图挣扎一下但楚皇帝的态度表明一切。
  这么多证据都在这严立还如何辩解。
  这些证据随便拿出一个都能将严立钉得死死地。
  “严朱六好大的官威也好大的胆子,竟能越过严大人拿到玉佩,唆使那些人给秦国开门又能安全将那些劣质的兵器全送入军营中,李代桃僵,无人知道。”
  萧永德站出来激动道,手紧握。
  那一场战役是他带的,当时上了战场到开火那一刻才发现兵器都被掉包,那些废铜烂铁不仅不锋利,一拿起来刀柄脱落,军营内有细作将他们行踪暴露给秦国,那一仗只有他活着,那些人为了护着他,身体叠在他身上做掩护,他才侥幸逃过一劫。
  那些士兵本不应该牺牲。
  正因这件事楚国大败,好几年都没从这战役里缓过来,损失的人跟兵太多太多了。
  他将此事上报,没想遇见姻妃与人私通的事,最后只将严朱六驱逐出京。
  严朱六见钱眼开偷换兵器卖钱,那么在细作身上发现的一半玉佩又是怎么回事?
  那半块玉佩如今还在他手上,但一直不知道另一半到底刻着什么字,派人彻查,但那些人的玉佩都在。
  六部的人都会配发一个玉佩,玉佩的标志能证明他们的身份跟哪个部的,那时见玉佩时就彻查过一次但那些人玉佩都在,也曾引蛇出洞过将那个人当叛臣处理,没想…
  严立才是幕后黑手。
  严朱六是贪但没上面的人帮他掩护怎可能这么大胆。
  “皇上,皇上,臣冤枉啊。”
  严立慌了。
  心里后悔不已,后悔留着严朱六,后悔没将他杀了。
  为了银子替换兵器令得楚国大败被秦国压在头顶上好几年,这的楚皇帝来说是个噩耗,也是他不想回忆起的事。
  楚国大败后被秦国欺压,萧永德暗中练兵加上手上的二十万精兵跟秦国磨到底,后面才吞并秦国令得楚国成为大国。
  若不是兵器被换一事,楚国哪需要受这么多罪。
  那段时间对他来说,只有噩耗。
  被秦国欺压被嘲笑,那时他第一次体会到弱小是怎样一种滋味。
  没想不是别人而是严立在背后操控,十几年前的严立还是个小官还不是吏部尚书,十几年前的他一点都不起眼。
  任谁也没想是严立做是这样的事。
  “冤枉,事到如今你还说冤枉,这枚玉佩我至今还戴在身上,这玉佩承载着二十多万士兵的命,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萧永德没忍住,上前一步抓起严立的衣领紧紧拽着他。
  颤抖的手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与严立手上那块合在一起。
  严立那一块上面写着个吏还有个严字。
  两块玉佩合在一起就是完整的玉佩,证据确凿。
  “这一定是有人想陷害我故意做了假的玉佩!我的玉佩在这,在这!”
  严立慌了,抽出系在腰间的玉佩给众人看。
  “本王记得六部的玉佩是用特殊材料做的,这种特殊材料很少,为的就是防有人假冒六部的人。”
  “什么?”
  严立呆愕看着楚钰,脸上扭曲,直接否认楚钰说的。
  “不可能,若真是那样为何我不知道!那会王爷才几岁怎知这个。”
  不可能的,他在吏部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这事儿楚钰怎会知道!
  “不巧,王爷说的是真的。”
  萧永德给了严立重重一击,楚皇帝沉默,默认萧永德说的。
  这事儿确实是真的,为的就是有人假冒六部的人,六部掌管宫内各个地方重要的事,自是要小心点。
  “元公公,劳烦你将火炉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