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
  “什么?!”宸妃听了宫女的回话,脸上的喜意立刻被吓得褪得干干净净。
  “回娘娘的话。”那宫女见宸妃陡然间变了脸色,心中一骇马上跪了下来答道。“方才奴婢去大公主房里传话的时候,发现大公主和身边伺候的鹦哥和鸳鸯一并不见了,屋子里头剩下来的人皆说不清楚大公主的去向。”
  “哎呀~~”宸妃听罢,猛地站起身来,控头便是一阵天旋地转,身边的宫女们还没来得及施手扶她,她已经一头倒在了地上。
  “娘娘,娘娘!”宸妃这么一倒,唬得身边的宫女乱了套。
  幸而宸妃并没有真的晕过去,她只是一时的血气上涌冲昏了头、一口气没能喘上来,等着宫女们七手八脚地将她半扶半搀地扶到床上半躺着。
  喝了一杯茶水,又扶着她坐起身来胸前胸后地顺气,过了半晌的功夫,等着宸妃一口气顺了过来,也就慢慢恢复了过来。
  其实倒不如宸妃想得那般,不知道萧璐又去哪里惹祸了。
  只是萧璐在院子里头待得闷了,得知临河有信传来说是有了消息。她耐不住再在自己院子听鹦哥说转头话,不如带着鸳鸯和鹦哥出门亲自找临河。
  若是她再拿些关于萧璇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来搪塞自己,就真的莫怪她不客气了。
  到了约定的地方,临河是临时把自己手头上的差事托了别人去做,才得空跑出来一趟。
  等着她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地方,却发现来的人不止鹦哥一人。
  “奴婢见过大公主。”见着萧璐主仆三人站在林子深处等她,她和鹦哥递了这些日子的消息,眼下总算见了鹦哥身后的正主儿了,难免慌乱了起来,连忙跪下俯身给萧璐行礼。“奴婢临河给大公主请安了。”
  “行了,起来回话。”萧璐不耐地让她起来回话。“临河,我算了算你也从鹦哥手里接了不少碎银子过去了,若是你这次还是拿一些鸡零狗碎的消息来搪塞我的话,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我是不如你院子伺候的那一位公主得宠,但是我要是想整治一个行宫宫女的话,还是能想出不少法子来的,知道吗?”
  “奴婢之前是实在没法子,昭月公主屋子里头的活计相来是由宫里出来的人去做的,奴婢离得昭月公主太远,探听不来什么消息。”听了萧璐的一番威胁,临河腿是越发地软了,更是站不起来身来,索性就继续跪在地上仰着头回话。“奴婢今日若不是探听到了重要的消息,也是不敢来找鹦哥姑娘回话的。”
  “哦,你探听到什么消息了?”萧璐听了这话,脸上才稍微露出了一点笑脸来,俯身冲着她说道。“临河,你可得想好了再说,事情对我要是真的有用,银子我不会亏待你。若事情对我还是无用的话,你就得倒霉了。”
  “先前鹦哥姑娘寻上奴婢的时候,说了要我探听昭月公主在行宫与任何人等的往来情况。之前那段时日,昭月公主无非就是去陛下院子,或是和一众世家贵女们在行宫中各处聚会、玩耍,的确是没什么异常的举动。”临河像是溺水将亡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一口气地把自己今日所见全盘托出,生怕大公主不信她的话。“今日有位女眷带着家中女儿来给柳皇贵妃请安,昭月公主唤那女孩为楚姐儿,看起来是极为熟稔的人。那位女眷留在柳皇贵妃处说话了,昭月公主带着那女孩在湖边坐下,没一会儿的功夫一位穿着飞鱼服的官爷到了。昭月公主邀他坐下,三人坐在一处说了许久的话。”
  飞鱼服?
  飞鱼服可是锦旗卫中有品级之人才能穿的官服,这个人是谁呢?
  萧璐隐约着萧璇有位表哥,永寿大长公主的嫡次孙就在锦旗卫中供职。
  “你还听见了什么没有?”萧璐暗暗皱眉,继续冲着临河问道。
  “对......对了,奴婢还听见那女孩见了那位官爷喊了一声哥哥。”临河脑子一团混沌,在萧璐眼神的逼视下,好半天才理清了思路,将自己方才所见所听的一些细枝末节说了出来。“那位官爷和昭月公主说话态度很是亲热,昭月公主还亲自拿着茶壶替他斟茶呢。那官爷看起来十八、九岁的模样,生得也好,应该是世家子弟出身。”
  是啊,锦旗卫是楚帝直辖的队伍,除了宫中整日侍奉在陛下身侧的內侍和宫女们以外,便是这群人离得楚帝最近了。
  因此锦旗卫中十有八九都是世家子弟出身,加上锦旗卫又可以算得上是楚帝亲卫,自然个个都是相貌英俊、身姿挺拔的了。
  而这时,萧璐也想了起来。
  当年那对兄妹在御花园冲撞了自己,偏萧璇要充大头出面拦下她的人,护下了那对兄妹,还把事情在皇后的寿宴上头闹了开来,害得自己受了楚帝的斥责。
  “好了,事情我都知道了。”萧璐连贯了这么一想,想着大概就是萧璇约莫着就是和兄妹中的哥哥生了私情,心中一喜。“临河,你今日做得很好。”
  萧璐示意鹦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装着碎银的荷包,让临河收下。
  “奴婢不敢再受大公主的银钱了。”临河此时只觉得这银子万般烫手了,眼下哪里还敢再收,只一味摇头拒绝。“大公主之后还有事吩咐奴婢的话,奴婢刀山火海什么事都会去做,不用大公主再给奴婢银两了。”
  萧璐抬手,鹦哥会意马上把荷包放在了萧璐的手心里去。
  “来,拿着。”萧璐俯身拽过临河的手,临河不敢挣扎,只能任由萧璐把那个荷包塞进了自己的手里来。“行宫日子难熬,我知道你要不是缺银子使也不会和鹦哥搭上线。放心收着银子吧,以后在我妹妹身边伺候得时候,眼睛和耳朵放得活络点就行。”
  “奴婢知道了。”临河眼下手里攥着的荷包,就如同手心里攥着一块烧红的火炭似的,整个身子都僵硬住了,只得干巴巴地答应了下来。“奴婢心里有数,下次听到什么紧要的消息,仍旧会第一时间去和鹦哥姑娘说的。”
  “嗯,这就对了。”萧璐笑得畅快,满意地直起了腰身来说道。“回去吧。”
  萧璐主仆三人看着临河跌跌撞撞地出了林子。
  “鹦哥,当年那对在御花园里对我不敬的兄妹叫什么名字?”萧璐至今记得那对兄妹是皇后庶出弟弟家的妾侍所出,不过他们兄妹二人命好,一出生就被记在了无子的嫡母名下充作了嫡出。
  “回公主话,那对兄妹是镇国公府二房的孩子,哥哥的名字应该是段少澜、妹妹的大名奴婢不晓得,小名却是和临河方才说的话对得上的。”萧璐不记事,鹦哥是打小在身边伺候的。
  那一次的事情,萧璇仗着自己身后有楚帝和永寿大长公主撑腰,那对兄妹背后也有嫡母端素郡主和贤王府做脸,让萧璐吃了大亏。
  “他们兄妹在那一次事后还和萧璇有来往吗?”萧璐问道。
  “是的,公主。”鹦哥想了想答道。“那之后端素郡主数次入宫去了颐华宫,陛下钦点了段少澜入宫学陪伴众位皇子念书。因为之后不久,段少澜又在马场舍身救下了大皇子、六皇子,在大皇子宫中住了月余。后来奴婢听说,他和两位皇子的私交一直都不错。”
  “是了是了,她是喜欢往她两个哥哥宫里去的。”萧璐愈发确定自己心中所想。“上次她偷摸出宫,大概就是和段少澜私会去了。”
  “公主,我们出来的时间不短了,眼见着日头大了。”一直安静站在一侧的鸳鸯突然开口说道。“其他事情回去自己院子里说才是最好的。”
  “对,对。”萧璐顿时神清气爽了起来。“回去吧。”
  萧璐还没走进她和宸妃居住的院子里呢,就能听见里头熙熙攘攘的一片声音了。
  “大公主,你可算回来了。”这时候,宸妃身边的似云冲着外头张望时,正好瞧见了她,赶忙冲过来。“娘娘找你一圈不见,吓得险些晕迷了过去,公主快随奴婢去看看娘娘吧。”
  “母妃真是小题大做,行宫是皇家园林,父皇都在这里住着,能出什么事儿。”
  “公主,娘娘才从皇后娘娘的院子回来呢。”似云说道。“也是有十分紧要的事情要和公主商议的。”
  “行了,我知道了。”
  萧璐走到宸妃跟前的时候,宸妃仍旧心有余悸地抚着自己的胸口,平喘着气息不定呢。
  “好好地你又跑哪里去了?”宸妃看着萧璐,不由问道。“你不是嫌行宫闷得慌,总不愿意出门的吗?怎么今日偏想着,就带着鸳鸯和鹦哥跑了出去,还不知道交代一声去处。”
  “母妃,我又不是要人抱的小孩子,行宫是皇家园林,我想去哪儿散心不成,还非得和一群奴婢交代我的去处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