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来由的担心
  第二天上午启程的时候,我带着施总和两个经理,以及云澜一起,上了公司的商务车。
  苏彩和公司其他人,一直从停车场将我们送到路边,然后又不停地朝我们挥手;其实那就是一次短暂的离别,只是出一趟差,到总部开个年会而已。
  可当我透过后视镜,看着彩儿越来越远的身影时,却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是一种失落,一种生死的离别,我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却总有种担心,和不祥的预感。
  把她自己留在新城合适吗?我和施总这两大顶梁柱,都离开了东商集团,新城这边会突然出事故吗?我本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可那一路上我不停地担心着,因为新城的势力犬牙交错、瞬息万变,你永远都不知道对手会干什么。
  到了机场以后,其它人都下了车,当施总解开安全带,也要跟着下车,往机场走的时候,我一把攥住她胳膊说:“施总,你留下!”
  “嗯?”施总一愣,随即眉头拧起来,满脸不解地看着我问:“陈总,什么意思?”
  “你留在新城坐镇,我去参加年会!”深吸一口气,我想了一下又说:“不然你去参加年会,我留在新城坐镇;总之咱们俩,不能全部离开,必须得有一个人在这里掌管公司!”
  听我这样说,施总微微松了口气道:“陈总,你是不是太多虑了?就走10天而已,这么短的时间,能出什么问题?”
  我摇头说:“不知道,就是感觉心里不踏实,也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踏实。这样吧,不行你带着他们去参加吧,我留下来。”
  她当即就道:“你开什么玩笑?东商会各路产业,都是总裁带头,而且你又是东商会核心领导,年会你不去参加,我怎么跟会长交代?”说完,施总叹了口气,虽有些失落,但还是很理智地说:“你要实在担心,那就我留下吧。”
  看到施总失落的样子,我心里其实蛮愧疚的,因为她是想去参加年会的,那种精英云集的盛况,那种东商会高层的决策,还有整个东海的繁华;没有人会拒绝参加这样的盛会,施总也是一样。
  用力咬了下嘴唇,我深皱着眉,反复掂量了一下又说:“算了,你还是跟我们一起去吧,正如你说的,就10天时间,估计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哎,还是算了吧,毕竟新城,是咱们东商会最重要的战略要地,我还是留下来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这一年下来,咱们付出了那么多努力,在最后的关头,我一定会牢牢守住!”说完,施总又把安全带系上,朝我挥了挥手说:“你赶紧下车吧,他们都在外面等着你了。”
  “那…辛苦你了!”虽然这件事,我办得很愧对施总,但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不能让公司处于一种群龙无首的险境;虽说施总进攻能力不强,但她防守的能力很好,尤其才思机敏、做事冷静,将她留下来的话,不管孔家或是云家,别说10天,就是几个月下来,都不可能弄垮我们东商集团。
  我觉得我已经安排的够妥当了,在公司,有施总坐镇;在范家,有彩儿亲力亲为;我又把云澜,这个带有嫌疑的隐患带走,可以说东商集团这边,已经高枕无忧了!那云家就是再阴险,也不可能阴到我了吧?!
  下车后我长舒了一口气,几个经理问我,施总怎么还不下车,我就说施总临时有重要任务,暂时参加不了年会了。
  随后施总坐着商务车就回去了,我们也来到了机场,马经理忙前忙后,取了机票,又办理登机手续;坐上飞机的时候,已经11点多了。
  在飞机上,我刻意没和云澜坐在一起,她也很识趣,倒是跟马经理谈得来;一路上说说笑笑,偶尔也朝我这边瞥一眼;后来她又优雅地捧着杂志看,我从她身上,似乎找不到一丝叛徒的迹象。
  飞机的行程倒也快,不到四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就在东海机场下了飞机;是东商会的人过来接的,很热情,来了不少人,我们沿外环高架绕进了市区,随后到了东商会总部门前。
  云澜下车后,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接着就朝我靠了靠说:“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都一年了,陈默,你还记得吗?当初参加东商会选拔,咱们就是在这个广场上见的面。”
  我身边没有了彩儿和施总,这个女人瞬间又朝我靠过来了,那感觉虽然很美好,但我却极度排斥;因为当你不爱一个女人的时候,她对你所有的示好和接近,都会让我觉得很别扭。
  “嗯,时间过得确实很快,这一年间,也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先不说了,赶紧进去吧,你姑姑之前在电话里,还说挺想见见你的;待会儿安顿好之后,你就给她通个电话吧。”说完,我冷冷地就朝前走,云澜倒也识相,见我态度冷漠,便没再继续攀谈。
  到了总部以后,我们先被安排进了休息的房间,接我们的人说,年会要明天上午开始,所以今天下午没什么特别的安排,我们可以到处转转。
  我也没那个闲心去转,直接就把行李拿出来,将一些衣物什么的都挂好;然后又把草药拿出来,放在阳台上晾晒。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我电话又响了,是锋哥打来;“听说你到了啊?现在人在哪儿?”
  我眯着眼睛笑说:“你消息够灵通的,我这才刚到总部。”
  “来家里吧,我和你晴姐也是上午才回来的,她想你想的不行,说是先吃个饭聚一下,晚些时候再去我三叔那里。”锋哥语气爽朗地说。
  “行,我这就过去,哦对了,让我姐给我买个磨草药的磨盘,再买个研钵,然后……”我左右瞅了瞅,又说:“再给我买个电动刮胡刀。”
  “你要磨盘和研钵干什么?”锋哥倒是愣了。
  “做草药药膏用的,先不说了,我洗把脸就过去找你们。”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这一回,我又要和蒋晴、大师傅见面了,这些都是我心目中,最亲爱的家人啊!希望这次年会以后,我们东商会能迎来必胜的转机吧,因为孔家必须要除掉,不然的话,我们这辈子都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