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毒药?
  那天的云澜,真的太漂亮了,只是那么一眼,就让我久久无法忘怀!她的眼神里,似乎还透露着一丝羞怯、一丝骄傲,总之眉目之间,是数不尽的万种风情。
  但我没有去找她,而是跟随云钟一起,来了二楼的会客间里;这里更像个书房,两边摆满了书架,中间的红木茶桌上,是一套名贵的茶具。
  落座之后,云钟亲自沏茶,然后推给我们说:“正阳哥,你能带着云霞过来,给我云钟这个面子,我在这里先谢谢了!”
  大师傅摆摆手,然后从兜里掏出烟,接着又将窗户拉开了一条缝;只是那天的风太大,仅仅是一条缝隙,那呼啸声就如尖叫般刺耳。
  他点上烟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着烟雾说:“孩子出嫁这么大的事情,于情于理我和云霞都该来;只是云钟啊,将云家的产业彻底并入孔家,这样真的好吗?好歹这也是你们云家老祖的百年基业,为什么就不再继续坚持一下呢?”
  提起这茬,云钟脸色稍稍变了变,明显是带着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地说:“还能怎么坚持呢?这是黑冰集团的老板,黑魁的意思!虽说名义上,之前云海集团还是我云钟的,但咱们都心知肚明,三叶草中间一撤,你们东商会也停止注资后,我们整个云海集团,早就名存实亡了!但是你放心,黑魁已经答应出资,偿还当初我们云家,欠下东商会的那笔债务了,这点我们不会赖账。”
  大师傅点点头,继续又叹了口气说:“云钟,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你这人的性格吧,精于小算计,却往往忽略一些宏观性的问题!试想一下,如果结了婚以后,孔家并不兑现承诺,你又该怎么办?所以我觉得你这件事,干得太鲁莽了,你应该将云家产业保存下来,哪怕资不抵债,但距离给我们东商会的还款期限,不还有一年半吗?这么长的时间,你还有操作的空间。”
  “正阳哥,你不用再说了!我理解你的意思,也知道你很惋惜云家,我更明白你不想让黑冰集团,将孔云两家整合,将这个强大的拳头握起来。毕竟云家不被整合,你们东商会就会多一个潜在的盟友,或者说是一个缓冲带,不是吗?可那又能怎样?即便我们云家,继续跟东商会联合,没有三叶草的技术,那不一样要完蛋吗?”
  说到这里,云钟叹了口气,端起桌上的茶杯又说:“现在这样挺好,云澜嫁过去以后,多少还能帮云家争取些利益,还能让云家保存最后一丝颜面;黑魁也说了,大婚过后,整个集团由我们云家和孔家两方执掌,并不会让孔家在集团内部一家独大。”
  “那从法理上来说,真正掌权人不也是孔家吗?他们给你的是股份,还是收购资金?”大师傅继续又问。
  “先给的收购资金,正在往我们云家账户上转,今天早上已经打了第二笔,还差最后一笔尾款;至于股份,黑魁说等明天云澜到了埠城,他会在婚礼上分配,绝不会让我们云家吃亏!这样也算是图个彩头,来个双喜临门吧。”云钟摆手一笑说。
  “你就那么信任这个黑魁吗?就不怕会有别的变数?”这时候云姨也坐不住了,当即皱眉道。
  “还有什么好变的?收购资金打过来,我们云家就已经回本了;再加上云澜,现在怀了孔英的孩子,你们都清楚,我们云家女人所生的孩子,有多么优秀!所以我们云家将来,只会和孔家好上再好,这些年两家的明争暗斗,也会因为这个孩子的出生,而彻底中止!”
  云钟皱了下眉,显然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再多做停留了,他便抬手说:“正阳哥,别光顾抽烟,喝茶、喝茶!”
  我坐在一旁也插不上话,大师傅还想找些话题,再跟云钟聊些别的,这时候一个小姑娘走进来,拉了拉我胳膊说:“我姐想跟你聊聊,你跟我过来吧!”
  我当即看了看大师傅他们,然后又跟着那小姑娘,一起出了会客间。其实这时候,我已经不怕云澜,再跟我扯那些感情上的事了,估计她也不会再扯了,毕竟今天是她出嫁的日子。
  推开卧室的门以后,里面还站了几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而其中最漂亮的,当属云澜!
  她端坐在床上,穿着一件很传统的红色旗袍,那旗袍上还纹着一只金凤凰,配合着她头顶的凤霞金钗,更是给人一种华贵无比的气质!她的脸上也化了些妆,不艳,但绝对很美,漂亮的杏仁大眼,睫毛像蒲扇般灵动;那细腻的胳膊,和旗袍下露出的长腿,更是宛如莲藕般白皙。
  “你们都先出去吧,我想单独跟他聊几句。”云澜挥了挥手,嘴角笑盈盈地说。
  待几个小姑娘都离开以后,她才盘腿坐起来,两手交叉在胸前,看着我轻声道:“我今天漂亮吗?”
  她今天何止漂亮,简直就是我认识她以来,最漂亮的一次!我不敢太跟她对视,就侧脸假装随意道:“你哪天不漂亮?毕竟绝世美女嘛,真是便宜孔英那家伙了!”一边说,我又忙不迭道:“哦对了,恭喜你啊!虽然感情不尽如人意,但好歹算是成家了!”
  “你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恭喜?”她微微侧头问。
  “这还重要吗?你或许还能找到更好的,但你却选择了孔英,选择了对家族最有利的婚姻,我还能说什么呢?也许这并不是错吧,嫁给孔英,也未必不会幸福。”微微侧脸看着她,我只能这样说。
  “陈默你知道吗?有的时候我恨你恨的,巴不得买瓶毒药,拉着你同归于尽!是你让我懂得了什么是爱情,让我深陷其中,可当我痴情时,你又不要我!这两年,我被你折磨的好辛苦,有时我真恨不得去死,再也不要遭受这种煎熬了!”她说着说着,竟然又扯到了我们的问题上。
  我赶紧摆手道:“你至于吗?咱们之前的感情,什么时候发展到让你寻死觅活的地步了?”
  “怎么不至于?你拉开床头的抽屉看看,那里面就有我去年买的毒药!去年你拉着苏彩,硬生生将我挤走的时候,我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想把药喝了,死了算了!”她要着银牙,怨恨地朝我说。
  我将信将疑地拉开抽屉,天呢,她还真买了瓶毒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