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
  仿佛一下子冻穿了对方,杨有光穿透力极强的眼睛盯着苏妤,仿佛看到了她的内心。
  “我为什么处心积虑去杀不认识的两个人?”苏妤认识到这个问题,反问着杨有光。
  “这就是曾经娇纵的郡主,敢害和亲的公主,还有什么事情你不敢做?”
  苏妤仿佛听不得这个问题,嘴唇发青的说道:“这个事情也不是我做的。”
  “难道陛下会冤枉你吗?”杨有光说着陛下的时候还拱了拱手,显示着他的尊敬。
  “大人,苏姑娘,两位说远了。”金水瑶给杨有光倒了一杯茶,“大人,小民听得明白你也是心急,在你的言语当中揣测到了事情,怕是感念于大长公主,不想他的孩子不争气。
  可是大人有没有想过,如果杀人案不是她所为呢?这其中是不是另有内幕。”
  金水瑶避开他们刚才冲突的话题,因为这里头真的扯不起。
  杨有光接过了茶喝了一口,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年轻人,的确是细发如微。
  “萧无,你为什么觉得她无辜,毕竟所有的一切证据确凿。”
  被称作萧无的人很是恭敬,“大人,其实刚才苏姑娘说了一句,您没听到。”
  杨有光不由得皱着眉头,“哪一句本大人没听到?”
  “苏姑娘说簪子最初不是她的。”
  一直脸色苍白的人听了这话不由抬头看她,甚至仔细的分辨着。
  因为话跟谁说了她清楚,怎么会是萧无这般的了解。
  金水瑶依旧是不急不慌,等着杨有光问去。
  “你刚才真的说了这样的话?”
  苏妤想到这句话的时候也猜到了这句话的用处,大概送自己的时候这簪子真的有了问题。
  而这样的一个问题是针对自己,让自己死。
  她脸色不好的攥着自己的拳头,一股恼火连五阳都感觉得到。
  “大人,这三子是一个叫做杜鹃的送给我的。”
  “她为什么要送给你?”杨有光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在思考着别的问题。
  而这个问题就是杜鹃来报案,“一个是管事被杀,另外一个是两岁多的儿子被抢。”
  这让他不由得看了苏妤怀里的孩子,越发的有些理不清。
  金水瑶察言观色跟得紧。
  “大人,小民不才,能否看一看证物?”
  本来这个嫌疑人站在堂上没有任何的资格,可是因为他前番的大义凛然,杨有光也就点头同意把东西拿了过来。
  一个是完好无损的玉簪,另一个是折了脚的玉簪,相同之处是都有梅花。
  金水瑶拿在手里记得清楚,喜鹊登枝的被李氏拿去,可是坏了的却是另一只梅花簪。
  “大人,庄氏什么时候到?”
  他这么一问,杨有光扫向一旁,“怎么两人来的这么慢?”
  衙差想说眼前的位主动来的,那两个人离的可是远,来来往往当然要一段脚程。
  但是这话他不能明说,道:“啊,快了大人,属下这就去催催。”
  衙差其实就是抵挡着在吹他,装着样子去找一下,结果碰到了一个圆脸的老妈子,似乎要打探着什么。
  经常在这里当衙差的人都知道,这里边的消息可不是白给的,谁要问点什么情况都得奉上银子。
  “你干什么的?”他主动呵斥了一句,主要也是搭上话。
  那圆脸的婆子吓了一跳,“啊大人。”
  竟是一个衙差是什么大人?这么问就是为了好说话。
  “没什么事情,别在这闲逛,这不是你走的菜市场。”
  圆脸的婆子一听,不走的上来打听,“我是萧家的仆人,听说萧家的一个公子被牵扯一桩案子,我家夫人心里不放心,来跟你打听打听,可是真的摊上了官司?”
  流言四起的时候他们家里知道了这件事情也是有可能,但是衙差不愿意轻易的说,只是一直搓着手。
  圆脸的婆子一下子会意,“给您喝茶,麻烦你告诉一声,免得我家夫人担心。”
  衙差一笑,这个钱他赚的痛快。
  “回去告诉你叫夫人,未必就染上了什么事情,不过可能会有点小风波,孤男寡女的去救人,也不看合不合适。”
  圆脸的婆子眼睛转了转,“那他们之间没有染么?”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大人没问。”
  “啊!”婆子显得有些失落。可是呼儿想起了什么事情,“听说那女子还有个孩子,这事是真的吗?”
  得了银子的衙差道:“真的是真的,不过你打听这么多,可不是那公子的事情。而这个女的涉嫌杀人,告诉你家公子日后远离吧!”
  说完衙差也就去迎人了。
  圆脸儿的婆子走在后边儿叫他,衙差不耐烦的道:“还有什么事情?”
  “就想问问那小妇人杀了谁?”
  本来不该说的话可是这个人着急走,直接甩了一句,“杀了一个情夫和一个妇人。”
  圆脸的婆子一下子垮了脸。
  气喘吁吁地来到一个马车前,上了马车有人赏了她一杯水。
  “不急,慢慢说。”
  那婆子一口喝了茶,“哎呀夫人,这回您又竹篮打水一场空。”
  “怎么回事?”
  “这两人之间是有说不清的关系,可是听说她染上了杀人案,怎么来冲喜呢?”
  “杀人,杀了什么人?”
  “说是杀了一个情夫和一个妇人。”
  马车慢慢行走的时候,里边的人愁眉不展。
  “好容易找了这么一个相当的主,居然还杀了人了。”
  “是啊夫人,剩下的事情还得您操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挑到合心合意的主。”
  “有点难。”风韵犹存的夫人常常的叹息一声,可是嘴角却挂着讥诮的笑,“可是再难也得办。”
  马车的四角挂着银铃铛,随着跑动发出悦耳的声音。
  一人在道边久久的注视,而后和身边的人说,“这么马不停蹄的四处找人,真不知道我们的公子该怎么感谢她。”
  哼,男子鼻腔中发出了极度的不满,“他们想要毒害公子也到了最后时刻,天天出来招摇过街的着急找人冲喜,就是无声的告诉别人,公子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