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做的
  听到最后那句话,晋绍承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梁家那边对景门下手的话,黎落落岂不是会被牵连?
  梁菲琦则委屈地抿着红唇,顿了顿,继续道:“他们实在是没有人性,我觉得把死人的脑袋放到我住处的事情,肯定也是他们做的!”
  当初事情发生的那一天,景明渊给她打过电话,虽说承认应东的命是他们景门取的,但是否认了把脑袋放到她住处一事。
  可是她想了很久,不相信除了景门还有谁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听到最后,晋绍承突然轻笑出声,俊逸清隽的眉宇间却不见一丝笑意。
  而后,他对上梁菲琦错愕的视线,冷声道出一句:“你错了,是我这边的人做的。”
  此话一落,梁菲琦愣了愣,但很快露出一抹灿烂的笑意回道:“绍承,这个玩笑不好笑呢。别说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那个男人的脑袋是我特地让人放到你住处去的。”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晋绍承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神色,很难让人窥探出真正的情绪是如何。
  对于这番说辞,梁菲琦不禁敛起轻松的神色,“为,为什么?你没有理由这么做不是吗?”
  “为什么没有?”
  男人再次勾起唇角,突然俯身凑到她的耳边,薄唇微启:“你以为自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制造事故,让我未出生的孩子死得不明不白么?”
  这番话落下,梁菲琦神色猛地一僵,原本轻松的神情霎时被一抹震惊所取代。
  下一瞬,她惊恐地后退几步,眉目间满是慌乱之色,“你,你怎么会……”
  男人不紧不慢地站直身子,阴翳危险的凤眸直勾勾地落在那张煞白的脸蛋上,“我怎么知道是么?呵,梁小姐还真是天真,以为做过的事情可以直到带入棺材那一天么?”
  梁菲琦脸上的血色尽褪,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原来这个男人不是在开玩笑!
  当初她住处会出现应东脑袋的事情,真是他做的!
  因为晋绍承真的有理由对她做出这种事情来!
  “我倒是不介意你将我做的事情告诉你父亲,只是,梁小姐不加上自己的所作所为的话,我会亲自告诉他。”男人冰冷的嗓音再次徐徐传来。
  他清楚梁菲琦的德性,知道她肯定不敢说出来。
  因为这件事情是梁菲琦先挑起的,所以他这边给点教训并不过分。
  而就算梁盛辉偏袒自己的女儿,即便心里有怒气,也不敢有所发作。
  毕竟晋家和梁家真闹翻了,谁处于劣势谁清楚。
  梁菲琦霎时噤声,心虚得冷汗直冒。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她确信自己现在已经粉身碎骨了!
  “晋总,我们该回锦时集团开会了。”
  蓦地,一阵磁性的男声及时介入僵持的氛围中。
  晋绍承这才收回视线,直接打开一旁的车门坐了进去。
  叶舟见状,迅速上前关上后座的车门,随后坐进驾驶座启动车辆。
  很快,那辆酷黑的劳斯莱斯扬长而去。
  梁菲琦顿时感到头晕目眩,差点站不稳摔在平整的草地上。
  她很清楚,按照晋绍承的性格,并不会就这么算了。
  那次把脑袋放到她住处的事情,只是一次警告而已。
  至于晋绍承会使出什么手段报复她,她并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方式降临。
  ***
  另一边,黎氏大厦的某处办公室内。
  黎落落安静地浏览着网上对黎穆两家企业合作服装联名款的评价,虽然看上去和平常一样是正常的上班状态,但往日活力的状态已经在她身上消失了,就连发自内心的笑容也少之又少,更多时候就像是在强颜欢笑。
  站在一旁的尤里见她半天也不挪动一下,最终忍不住开口道:“太太,您需要喝杯茶暂时休息一下么?”
  “不用了,我想喝的话,会自己去泡的。”女孩有些无精打采地回道。
  尤里动了动嘴唇还想说点什么,办公室外恰好响起一阵敲门声:“咚咚咚~”
  尤里只好没再开口,转而往办公室门的方向走去。
  “吱~~”
  很快,随着门的打开,一道挺拔的身影落入他们的视线中。
  紧接着,便见来人提着一盒包装精致的甜品盒走向办公桌的方向,满面春风道:“小落落,我买了你喜欢的草莓蛋糕,先别工作了,我们一起吃点东西吧。”
  看到自家的亲哥来了,黎落落倒也听话地点点头,“好啊。”
  得到回答,景明渊随之提着手中的东西往沙发区域的方向走去,同时还不忘嘱咐一旁的尤里道:“去泡两杯茶过来。”
  “好的。”
  尤里无奈地答应下来,只好转身离开办公室。
  他早在叶舟那里听说晋绍承和黎落落感情出了点问题,已经好些天没联系和碰面了。
  而这段时间,他在公司发现景明渊和黎落落走得越来越近,每次过来都会把他这个助理支开,然后两人在办公室内独处。
  只是黎落落并没有和之前一样跟这个男人保持适当的接触,所以他每天按例偷偷给晋绍承汇报黎落落的行程时,心里不禁为自家boss捏了一把汗。
  可是晋绍承似乎对这一情况不以为意,只是叮嘱他继续把黎落落每天的行程汇报给他就行了。
  所以还真是让他搞不懂啊!
  不一会儿,两杯泡好的热茶被端到办公室内。
  在临离开时,黎落落还不忘递给他一块草莓蛋糕。
  待到办公室内只剩下两人时,景明渊这才得以暂时摘下脸上的半边面具。
  黎落落无意间瞥了一眼,不禁放下手中的蛋糕,拿起一张纸巾轻轻地擦拭着他映着骇人伤疤的那张脸,微蹙起秀眉道:“都出汗了。”
  景明渊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随手抹了一把蛋糕的奶油点在女孩小巧的鼻子上,“没办法,天气转热就会这样,我已经习惯了。”
  女孩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轻叹一声道:“真难想象你这么多年,是怎么戴着面具过来的。”
  “其实我倒是无所谓,只是怕吓到人。”
  也怕被人发现他是当年黎家惨案的漏网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