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离她远一点
  “柳阿姨!”
  景年追上前面的柳菁芸,很热情的打招呼。
  不等她开口,眸光扫过她新发型,又拍马屁说,“您新做的发型真好看。”
  是女人都喜欢被夸。
  即便柳菁芸不喜欢景年,也不影响喜欢听她奉诚的话。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新发型,看向景年的眼神虽还是冷漠,但比以往似乎好一些,“你不是和旭升离婚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景年“呵呵”的干笑了两声,不答反问,“柳阿姨,你是去找薄谦沉的吗?”
  柳菁芸是薄谦沉的母亲。
  对景年一直不喜。
  “你不会是刚和旭升离了婚,就来纠缠谦沉吧?”
  “柳阿姨误会了,薄谦沉就是一残废,我怎么可能纠缠他。”景年皮笑肉不笑地否认。
  一双眸子直直地看着柳菁芸。
  柳菁芸脸色变了变。
  知道景年嘴巴毒得狠。
  没有发作,只冷冷地说,“知道谦沉是残废,就别再打他主意。想跟我一起上去,就走吧。”
  说完,就先走了。
  景年抿唇站在原地,盯着柳菁芸的背影几秒后跟上。
  两人乘电梯上楼,来到薄谦沉的办公室门口。
  柳菁芸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去。
  办公桌后,薄谦沉坐在轮椅上,十指敲击键盘,工作得专注。
  听见声音,男人抬眼看向门口,手上动作微顿。
  柳菁芸微冷着脸,站在门口,和薄谦沉目光对峙。
  片刻的沉默后,薄谦沉平静地出声,“妈,你怎么来了?”
  柳菁芸眼底的情绪如潮水般退散了去,保养极好的脸上浮起淡淡地无奈,“你不肯回家,我不来公司,怎么见得到你?”
  她说着,走进办公室。
  跟在身后的景年这时才跟着进去,目光越过柳菁芸,看向薄谦沉。
  还没开口,薄谦沉眉宇间的神色就冷了下来。
  柳菁芸见薄谦也不喜欢景年,脸上反而浮起一抹笑,温和地解释,“我刚才在楼下碰到年年,见她像是来找你的,就叫着她一起上来了。”
  薄谦沉没接话,冷眸扫过景年。
  拨通内线,让人送两杯花茶进来。
  才滑动轮椅从办公桌后出来。
  柳菁芸站在沙发前,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薄谦沉,掩去了眼底的探究,面上浮起一分心疼,“还站不起来吗?”
  景年闻声诧异地看着薄谦沉。
  心下暗惊,他居然,连他母亲都瞒着。
  薄谦沉回国的时候,柳菁芸在外面旅游,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想到柳菁芸这些年,也和夏思染一样不曾去看过薄谦沉。
  景年心尖处微微的疼了一下。
  就看见薄谦沉自嘲地,无所谓地勾了勾唇,“这样子挺好。”
  她放在身侧的双手,悄然捏紧。
  柳菁芸皱着眉,有点生气,“c国的医疗技术不是最好的吗?你去了八年怎么会没起色?”
  薄谦沉很平静,似乎早就接受了现实。
  “嗯,所以我选择了回来。”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你去。”
  柳菁芸说完,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目光扫过薄谦沉的腿。
  又温和地问,“你回来后,见过夏思染吗?”
  景年抢在薄谦沉前面回答,“柳阿姨,薄谦沉和夏小姐见过面了。”
  “你知道?”
  柳菁芸诧异的转头看了眼景年,又看着薄谦沉。
  眼神询问。
  薄谦沉淡淡地解释,“那天她刚好在。”
  柳菁芸恍然地笑笑,不经意地说,“夏思染这些年一直没有交男朋友,应该是在等你。”
  景年垂下眼眸,在心里吐嘈。
  “我答应了二叔,今晚回家去吃饭。”
  薄谦沉眼角余光扫过景年,答非所问,不着痕迹的转开话题。
  柳菁芸果然不再提夏思染,眼底掠过一抹诧异,微微笑道,“你回来这么久,是该回家看看你奶奶和各位长辈,跟大家一起吃顿饭了。”
  “嗯。”
  薄谦沉的语气很淡。
  秘书端进来两杯花茶,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柳菁芸却在这时站起身说,“你晚上要回去,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先去墓园看你爸,跟他说一声你回来了。”
  柳菁芸没有让景年跟她一起走。
  而是自己一个人走了。
  只是临走时,看了一眼景年。
  景年微笑地同柳菁芸挥手,关上办公室的门。
  扭头,见轮椅上,薄谦沉低着眉眼,在出神。
  她抿抿唇,刚抬步。
  几米外,薄谦沉就突然抬眼看来。
  “你怎么不走?”
  “我找你有事啊。”
  “有什么事改天再说。”
  薄谦沉整个人都很冷漠。
  景年有些懵。
  “为什么?”
  她话出口,就见薄谦沉清隽的面容覆上一层凉意,“以后离她远一点。”
  “谁?”
  景年装傻。
  她想知道多一些关于他的事。
  薄谦沉眯起的眸子里蕴着淡淡地讥讽,冷声警告,“景年,好奇心害死猫,别在我面前装傻。”
  “……”
  景年被薄谦沉直接赶了出来。
  她看着被关上的办公室门,气极的骂,“薄谦沉,你个残废又变态的混蛋。”
  骂完,见不远处有几个人看着自己。
  想到他在办公室都坐轮椅,柳菁芸都不知道他的真实情况……而她,不仅知道他的秘密,还和他有着那一晚共同的秘密。
  咬咬唇.瓣,心里的阴霾散了些。
  景年走出大厦,柳菁芸坐的车刚好上路。
  透过车窗玻璃,看到景年脸色难看的把一颗小石子踢飞,柳菁芸眼底滑过一抹嘲讽。
  她那个儿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