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去住
  景年淡淡地笑了一声。
  听着王琨傲慢地说,“和你打赌的人是我,跟阿昊没有关系。”
  言下之意,王昊不能走。
  景年视线扫过王昊,“他当然可以留下,只不过联方的事让公司上下对他的印象都不太好,职位方面只能靠他自己的本事了。”
  “我从基层做起。”
  王琨还没来得及开口,王昊已经很有骨气地表了态。
  气得王琨心塞脸青的,“阿昊,你……”
  “爸,虽然年年当初没有经过任何的考核,直接上任,但我不想那样,年氏需要的不是空降领导,而是真正有本事……”
  景年很耐心地听着王昊踩着她来抬高他。
  等他说完,她才让王琨跟新上任的副总做交接。
  洗牌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完的事,况且,她也没想自己做完所有,总要给年铮留一些事情做。
  下午,王琨交接好之后离开了公司。
  开完会,景年坐在办公室里给冷枭打了一个电话。
  他已经回了四九城,“年年,方朝盛去找你了没有?”
  “已经解决了。”
  景年懒洋洋地回答,方朝胜今天一大早就来了年氏找她,说之前是他一时糊涂,为了表示歉意,他又让了五个百分点的利益。
  冷枭放下心来,“那就好。”
  “凌爷爷怎么样了,对于这次的赝品还满意吗?”
  “前三天他都是满意的,到第四天才会清醒过来,过不了十天,就会把人赶走。”
  这些年,冷枭都已经习惯了。
  电话那头,冷枭顿了下,有些迟疑地说,“年年,你要是从年阿姨的遗物里再有其他的发现,记得告诉我啊。”
  “唯一的那张照片都给你了,你还想怎样?”
  景年的妈妈死的时候,她才几岁,对于妈妈的事情知道得太少。
  只知道那张照片上的女子,是妈妈最好的闺蜜……
  “你说景东良会不会知道一些?”
  “景东良从没关心过我妈妈,你觉得他会知道什么?”
  提到景东良的名字,景年的语气就变了。
  有电话进来,景年对冷枭说了一声,就结束了和他的通话。
  接起的下一通电话是苏意雪打的。
  “年年,晚上一起吃饭吧?”
  苏意雪在电话里笑着约她。
  “晚上我有约了。”景年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办公桌上,拿起水杯靠进椅子里,漫不经心地喝着水。
  手机里传来苏意雪打趣的话语,“年年,是薄谦沉吗?”
  “对啊。”
  “好吧,那我不和你的男神抢,明天一起吃饭吧,我有些话跟你说。”
  说到后面,苏意雪的声音掺进一分复杂的情绪。
  景年低着眉眼,视线落在捧着水杯的白皙手指上,“明天也不行。”
  “年年,有些事电话里说不清楚,我想当面跟你解释。”
  苏意雪放低姿态,变得柔弱,“明天中午或者晚上吧,我去找你。”
  “我要离开几天,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吧。”
  “你去哪儿,是去找年铮吗?”
  苏意雪的声音里多了一分情绪。
  景年精致的眉眼在她的话语里冷了下来。
  “不是,谦沉哥哥去g市出差,我正好也去g市办点私事。”
  “你们在一起了吗?”
  苏意雪很惊讶。
  周末薄谦沉在北城医院做检查,她是知道的。
  并且,薄谦沉的检查结果,还是残废。苏意雪和所有人一样,都想不通景年为什么对一个残废的男人执迷不悟。
  “那是迟早的事。”
  景年自信地笑,提到薄谦沉,她再差的心情都能明媚三分。
  “年年,你去g市需要几天?年爷爷这里你不用担心,我会每天去陪他老人家的。”
  “不知道呢,也许两三天,也许五六天。”
  “那天薄谦沉检查的结果你知道吗?”
  “薄谦沉的情况,我比医生知道得多了。”景年答得不以为然。
  怕是除了薄谦沉身边的人和季言松,就只有她知道他的腿早就康复了。
  除了知道他康复,景年更知道,他那些日子的痛苦。
  ……
  景年走出公司大门,看见很嚣张的停在路旁的慕尚时,唇角不自禁的扬了起来。
  “景小姐,请上车。”
  薄言站在夕阳下,对走近的她礼貌的打招呼。
  打开车门,景年坐进车里。
  薄谦沉从文件中抬头,淡淡地问,“想去哪里吃饭?”
  景年低头,视线扫过他“残废”的腿,撇嘴道,“还是去时荒吧,其他地方我怕你不方便。”
  “好。”
  薄谦沉朝薄言看去一眼。
  薄言立即会意的应了一声。
  车子上路,薄谦沉收起小桌上的文件,随口问,“王琨没有为难你吧?”
  “当然有,不过他滚出了公司才是最重要的。”
  “说得有点道理。”
  薄谦沉淡淡勾唇,转了话题问,“风奇住在哪里,你可知道?”
  “不知道。”
  景年不带思索的回答,薄谦沉并不相信。
  视线在她脸上停顿了几秒,倒是没有再追问。
  到了时荒,薄言没有跟着上楼,景年推着薄谦沉进了包间,关上门就松开轮椅,径自朝大圆桌前走去。
  拉开椅子坐下后,见薄谦沉还坐在轮椅上不动。
  她秀眉轻挑地问,“谦沉哥哥,你还坐在那里装什么?”
  “龙湖那边,你后来有去住过吗?”
  薄谦沉看她一眼,没什么表情的站起身,慢吞吞地走到桌前,拉开她旁边的椅子落座。
  景年摇头,“没有,一个人去住没意思,等你什么时候愿意跟我同居,或者结婚的时候,我们一起去住。”
  这些日子,薄谦沉渐渐习惯了她说出任何不知羞的话。
  没有再嘲讽她,而是淡淡地说,“你要是保证不会有任何的流.氓行为,今晚可以去那边住。”
  “什,什么?”
  景年的手机铃声响。
  她低头掏手机,好像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捏着手机的她,一脸诧异地望着薄谦沉温润精致的眉目,唇角掩饰不住的上扬。
  “谦沉哥哥,你要带我去龙湖那边过夜?”
  薄谦沉皱眉,难以直视她眸底的热切和期待,他错开视线,嗓音温凉,“你要是不愿意去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