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不爱了
  景年一向不是矫情扭捏的人。
  见他不愿意放手。
  她也懒得跟他争论,喝完水,又抬头看着他。
  薄谦沉懂她的意思。
  他起身,出了房间去给她拿手机。
  年铮翘着二郎腿,坐在床前看着景年,啧啧了两声说,“我都不敢想像,谦沉有一天会对你千依百顺的,年年,你现在很牛。”
  景年瞪他一眼。
  “你不是说,薄谦沉不会喜欢我吗?”
  “他之前不还是因为方菲跟你分手?”
  “……”
  景年抿着唇,不说话。
  年铮见她心情不好,又呵呵地笑了一声说,“你也不用难过,你昏迷的几个月,我问过好几次谦沉,让他离开你,他都不愿意。方菲那个女人虽然长得也不丑,还是才女,但她跟你没法比,薄谦沉又不眼瞎,怎么会喜欢她。”
  “你要是生气,可以晾他几天,但不要一直傲娇,谦沉这几个月不容易,这么爱他,就好好的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日子吧。”
  “我已经不爱了。”
  景年说得云淡风轻的。
  房间外。
  薄谦沉刚准备开门,听见她的话,他离门把还有几公分距离的手,就那样僵住。
  隔着门板,景年那句“我已经不爱了”如一把利器扎在他心口。
  捏着手机的手蓦然收紧。
  房间里的床前,年铮嗤笑,“真的假的?”
  “……”
  景年白他一眼。
  年铮挑眉说,“虽然谦沉照顾了你几个月,但你若是不爱他,我也不会勉强你。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或者你现在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你去见过外公了吗?”
  景年转开话题问。
  年铮脸上的笑敛去。
  俊朗的五官严肃了几分,“去了,谦沉说,爷爷走的时候,没让你见他。”
  景年低下头。
  即便外公走了这么久。
  她想起来还是很痛。
  外公离开的时候,是薄谦沉陪着的。
  年铮的手搭上景年的肩膀,轻轻地,把她揽进怀里拍了两下,又放开。
  “爷爷是怕看见你哭,所以不让你见,这几年你一直陪在他老人家身边,不孝的那个人是我,你不要再难过。”
  “你是不孝,你竟然还帮着风瞿任回来害外公。”
  景年突然抬起的小脸上满是难过和生气。
  一双眸子气愤的瞪着年铮。
  他还对她动手。
  想杀了她。
  这个混蛋。
  她之前说过,等他回来,要让他好看的。
  年铮点头,“是,所以你别难过。”
  “我不难过。”
  景年抬头望着天花板。
  逼退眼泪。
  抿了抿唇,又说,“你以前不喜欢打理公司,但现在外公不在了,年氏是你的责任,你老实点打理好。”
  “放心吧,不会再让你做不愿意做的事。”
  年铮知道景年被逼着去了公司几个月。
  “那个,你以前的女朋友不在了,你知道吗?”
  景年的话出口,年铮的脸色微变了变。
  很快冷漠染上了眉眼,“那是她自己的选择,我听说了。”
  房间门开。
  景年和年铮结束了交谈。
  薄谦沉从外面进来。
  眉宇温润,嘴角噙笑,完全看不出刚刚的难过样子。
  “年年,才充了百分之五十的电,你先用着,晚会儿再充。”
  说着话,薄谦沉来到床前。
  年铮很识趣地站起身。
  “我先去睡觉了,这几个月你一直昏迷,我操心得没睡过一个好觉,哪像谦沉这家伙,天天晚上搂着你睡得可香。”
  景年警告的朝年铮瞥去一眼。
  薄谦沉若无其事的反击,“年年醒了,你也不用操心了,可以考虑你的终身大事了,是吧,年年。”
  他笑问景年。
  伸手不打笑脸人。
  景年皮笑肉不笑地扯动嘴角,“是的,你赶紧给我找个嫂子,生个侄子玩。”
  “你们自己不会生啊。”
  年铮哼了一声。
  怕景年再骂他。
  说完,但大步离开了去。
  薄谦沉嘴角弯着温暖的弧度,本来就长着祸国殃民的俊颜,这样一笑,温润如玉,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若是以前。
  景年肯定光明正大的花痴,或者调戏他,“薄谦沉,你跟我生个孩子吧。”之类的话。
  但现在。
  景年不着痕迹的错开视线。
  接过他递来的手机后,便一边解锁,一边说,“谦沉哥哥,这几个月辛苦你照顾我,你先回房休息吧,我打几个电话,就自己休息了。”
  “我陪着你。”
  薄谦沉不加犹豫地道。
  说着,他在刚才年铮坐过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她看手机。
  他就看着她。
  好像只是这般看着她,都满满的幸福。
  景年不是没享受过薄谦沉的宠爱,那段时间他们在一起的日子。
  他对她其实是很宠的。
  可是,太长时间了,她还是不习惯。
  而且他这样看着她,要她怎么打电话,聊天。
  景年掀开被子要下床,薄谦沉的声音立即响在耳边,“我扶你。”
  “我不下去,只是有点热。”
  她侧过身,把背对着他。
  登上微信,无数条信息。
  薄谦沉虽然拿着她的手机,但没有看她的信息。
  也许是发来时候直接看见了,没有点开聊天界面。
  景年从上往下看完。
  想到顾梓楠请她帮忙的事情。
  她没有回其他人的信息,直接拨出羊咩咩的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
  就被接起。
  羊咩咩的声音激动的传来,“年姐,是你吗,你醒了吗?”
  景年弯了弯唇角,声音轻快愉悦,“嗯,是我。”
  床前,薄谦沉眸子闪了闪。
  景年醒来一天,他还没告诉任何人。
  私心里。
  他真的希望旁人晚点知道她醒了的消息。
  他很享受和她的二人世界。
  可现在。
  景年第一个电话虽然不是打给上官易,却是打给上官易的妹妹的。
  他知道不该吃醋,可想到刚才在外面听见的,她说不爱了。
  心脏那个位置,又不可抑制的发疼。
  “年姐,你终于醒了,年姐,你现在哪儿,是北城吗?我现在就买机票去找你。”
  “我在g市。”
  景年笑眯眯地回答。
  羊咩咩自己来,她都不用开口了。
  “g市啊,好好,我今晚就过去,年姐,你等一分钟别挂啊,别挂。”
  电话里,传来羊咩咩冲出房间的声音。